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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和你来商量——从《失落的世界》到“幕后玩家” 发表在艺术频道
[这个贴子最后由frank在 2002/11/09 00:49am 编辑]
也许是受了第四期《电影101办公室》中戴伟敏先生的专题《电影与音响》一文潜移默化的影响,在本市两家院线联手推出今夏中影公司引进巨片《失落的世界》的第二天,我怀着按捺不住的心情,换乘两部公交车,外加一段孤独而漫长的烈日跋涉,汗流浃背地来到了坐落于都市西南“边陲”的永乐宫(难得,今年是第三次进影院的门)。 诚如戴伟敏先生所言,在两个多小时的观影过程中,我真正领略到了高级音响带来的惊天动地的震撼效果。恐龙的嘶吼声、脚步声、撕碎猎物时的骨肉分离声,掀翻科学考察车的撞击声,声声入耳,连在一般电影中经常出现的雨声、流水声都有了质的感觉。如果我的耳膜不那么坚强的话,恐怕早就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观众席里不时爆发出的惊叹唏嘘声就极为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象这样一部灾难混杂着科幻(毫无一星半点的根据,苍白无力的)美国大片(中国电影部门的炒作?),神乎其神的视觉效果和令人身临其境的立体声音响成了电影诸多构成元素的先行者。演员受制于特技的表演、苍白无力的台词在编导破绽百出的“苦心构思”下愈发显得可怜、无足轻重。好莱坞的大老板、大制片商们在近几年里不厌其烦地使用了相同的伎俩,向大陆电影市场发射了一枚又一枚的重磅炸弹,虽有黔驴计穷之嫌,倒也厚着脸皮乐不知返。 兴奋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混沌。在人流的簇拥下,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大街上。面对永乐公司的大门,我若有所思地伫立了好一会儿,这部电影的配音版会是什么样呢?茫茫然,想到了姜育恒初出道时唱过的一首歌:《什么时候》。真的,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已经淡忘了曾令人魂牵梦萦的配音电影,进而甚至波及到质量原本就低劣的电视译制片?现在我对它的感觉就象一个饱经沧桑,尝遍人间冷暖的中年人回想当年和情人相依相恋时的情景,几多甜蜜,又不乏掺杂着几分苦涩,回味悠长而深远。前不乏精品,后虽有来者,念配音电影之今日,众人却只能从走了音的旧磁带、老像带(深夜起来从《东视午夜影院》赶录的),更多是在记忆里寻觅往昔那份温馨时刻(现在好了,有不少上译厂的佳作制成VCD出售,实为我等之福)。 戴伟敏先生的文章从技术角度阐述了配音对原片音响效果、音乐的损害程度,切中时弊,对此我深感其然。如果不是买了VCD、接触了几百部原版片的话,或许我还会一直沉醉在对译制片的怀恋中。电影立体声技术的发展,使我们有必要作一番深刻、慎重的考虑。对引进的外国影片进行再加工(或称二度创作)的必要性究竟在哪里?常此以往是否劳命伤财,得不尝失? 曾几何时,我还沾沾自喜过:只有中国有配音演员这个行当,国外影视界是没有这个概念的。通过查阅大量电影专业书籍、报刊后,我要申明一点:国外也有配音这么一说,象意大利电影就存在着后期配音。不过,制作时追求声音空间感的表现(这一点,正是我国影视届需迎头赶上的)。德国已故著名导演法斯宾德在拍摄《中国轮盘赌》时也采用了后期录音。但是对进口的外语片,国际上通行的是采用打(本国)字幕的方式(最近得知,西班牙把进口的美国电影都译配成本国语,以前孤陋寡闻了,据说出彩的也就那么几个老嗓门)。不排除有例外,前几天刚看过的一部瑞典导演英格玛.伯格曼的获第三十三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的《处女泉》,就是瑞典语、英语双语版的。同时还附有英语、汉语字幕,大大方便了不同外语层次的观众。还有,动画片非配音不可,但那应该看作事前表演。因为所有台词在画面稿杀青之前已经录制完毕。接下来的任务是动画师适应台词的过程,即根据演员的语音、语调及音色的造型能力绘制出相应的视觉效果。再有,顶多来一点同声翻译,本国语和外语同时出现,音量分出高低,使得原声能够不受干扰以本来面目呈现(九七年上海第三届国际电影节的同声翻译令人大失所望,原本想尝个新鲜,结果却沮丧而回,质量之差空前绝后,从此彻底对同声丧失信心)。所以,国外是没有我国这样严格意义上的配音演员的。可是我国的影视创作部门似乎已经习惯于传统的艺术观良久了,在新的技术条件一浪高过一浪的不断冲击下,认识上总是要慢几拍,墨守成规的一贯作风丝毫没有改变。他们不根据电影纪录本性从生活的表象去挖掘深层涵义,忽视电影的真实空间。进口影片的遭遇自不待言,就连国产影片都要求助于后期配音,造成了数不清的“艺术变形”,还美其名曰:遗憾的艺术。殊不知,这是努把力就可以克服的遗憾。我查阅了影视文献图书馆的资料后知晓,“文化大革命”以前的中国电影绝大部分是同期录音的。即使是后期合成的影片,也是由演员本人来配的。这样一个不争的事实证明中国电影不论在题材的制作、导演水准、演员演技等总体质量方面存在严重倒退,就连最起码对声音的认识也落后于前人走过的历史陈迹,被时代的脚步远远抛到了后面。设备的陈旧、落后勿庸赘言,想要拍出一部带有AC-3或THX、DTS的立体声影片在当前恐怕还是可望不可及的,但至少应确保做到同期录音。可悲的是,这类影片就向象千年一遇的海市蜃楼一样,寥若晨星,千呼万唤始出来(插一句,《红河谷》、《鸦片战争》的立体声音效较模糊,定位不准确,即便和美国未入流电影的音效也不能同日而语,可这些片子都是我们大力宣传的主旋律电影啊!况且,本来也未将立体声作为重点宣传!小厂家的低成本制作可想而知,会是什么结局)。据导演吴天明说,他拍《老井》坚持用了同期录音,最终的效果并不如人意,听感上没有达到预期目的。造成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无法解决山里拍戏时的风声对话筒的干扰,用了防风罩也无济于事;再者演员适应不了多机位的新颖拍摄手段;关键一点,演员的台词功底不到家。这就对演员的素质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在我国这样一个疆域辽阔的国度里,说好一口标准流利的普通话是基本不过的(至少后期配音可以亲自出马)。这一点我国和美国不同,美国历史上是一个多民族的移民国家,国家形成的时间比较短,土地面积在苏联解体后仅次于加拿大和我国,位居世界第三,方言、俗语、俚语虽然众多,但还没有到北方人和南方人不能互相理解的程度。我国则明显不同,譬如内蒙古的牧民大爷肯定闹不明白福建小伙子的一口闽南话(关于此类笑话,相声、滑稽戏里多的是)。由此可见,推广普通话是多么重要了(影片中如何处理方言的运用又另当别论)。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国外影片中如有非本国演员出镜,那么他或她讲的英语必定带有其浓重的本乡本土的地域色彩。如《桂河大桥》中日本军官斋藤大佐在英军战俘队列前的一番训话(被收录进Microsoft Cinemania系列)、《007黄金眼》中的俄国计算机女程序员娜塔莉亚、《对抗性游戏》中的俄罗斯匪帮头子(警探麦克斯还在电话里嘲笑他假装美国口音)、《斯大林传》里的“暴君、恶魔、独裁者、列宁同志的亲密战友”斯大林(看这部片子时觉得演员正用俄语在演戏,给人的情境感异常强烈,而忘了它是一部英语片,同类型的还有《日瓦格医生》)、《真实谎言》里的中东恐怖主义分子阿兹,其发音无不带有本民族深深的烙印。虽然当时在整体听感上不甚协调(导演没有让演员将一口标准的美式或英式英语,即使他(她)们能够轻而易举做到),但如此有意为之则将语言的感性听觉现象表露无疑。配音电影之所以日益受到冷落,除了戴文提到的音乐、音响被破坏外,第一是由于近年来引进的具有优秀人文传统,涉及人性善恶,温馨感人的文艺片的严重匮乏(动作片、科幻片、灾难片使语言层退居从属地位);第二即在于用理性的符号代码(配音后的本民族语言)强制替代非本民族的语言文化,扰乱了电影形态表现的人物的身份、性格、社会地位以及国籍等要素,削弱了画面传达的信息的真实感,而美国电影的做法则较合理。象《与狼共舞》、《教会》、《风中奇缘》(真人版)中的印第安语的使用就占到极大份额。如果戏里手持长矛、猎刀,衣不蔽体的土著都说上一口流利的英语,就会让人觉得别扭(到了我们的配音版中必定变成一种话)。例外也有,如由老牌西部片明星约翰.韦恩主演的描写成吉思汗攻灭世仇靼鞑族并夺得其首领女儿为妻的一段虚构的英雄浪漫史片《征服者》(又译《成吉思汗》)理所当然使用了英语,可在我看来,如能采用蒙古语,效果定会胜过原片。这恐怕是一厢情愿,不切实际的念头。否则,《斯巴达克思》中的柯克.道格拉斯(斯巴达克思)和劳伦斯.奥利佛(克拉苏)满口意大利语准让美国观众瞠目结舌,不知所云。同样情况也发生在跨越民族界限拍摄非本民族故事的影片中(就单个国家有两种情况:本国演员,外国故事;外国演员,外国故事)。意大利导演贝托鲁奇的《末代皇帝》则既考虑到中国和广大华语区的观众,又照顾到国际大市场,中文版和英语版同时发行,可谓鱼与熊掌兼得。 撇开上述极少特例,我们再来观察人物之间的对白,人物的独白及画外音承担表现民族文化特色的作用。无论是多么接近原作的配音,要是换成另一种语言,那么,其中的文化色彩至少要丧失一半。象《老井》里带有浓重山西口音的话语,《秋菊打官司》中淳朴、土得掉渣的陕西方言,还有北京那群个体演员炮制的王朔系列后现代主义、反传统文化,带有浓郁京腔、半痞子气的腔调,如果译配成英语,那听起来真不知是何种滋味在心头。我的担忧并非捕风捉影,前段日子听闻,上海有关影视部门准备将大陆的一部分优秀国产片译制成英语(主要由英语专业学生担纲,不会请外籍人士,人家哪有这闲工夫),推向海外发行。此举真该考虑暂缓执行。这么说,当然不是全盘否定译制片的功劳,它至少使电影发挥了大众文化传播媒介的不可忽视的巨大作用,然而付出的代价实在太昂贵了,造成的损失难以在短时间内弥补。 配音影片有时还随意篡改原片的内容(出于某些难以翻译的字眼?),如根据法国作家雨果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悲惨世界》即是特例。剧中有这样一段戏:无赖、流氓德那迪埃正在巴黎郊区一幢破败不堪的简屋里涂鸦一封瞎编乱造的求援信:“我是个绝望的六个孩子的母亲,呃,绝望的绝字怎么写?”埃伯妮:“一个绞丝。”德:“是啊,我知道,可写在哪边?”埃:“左边。”德:“呃,我写在右边了。”埃:“呵,右边是个色字。”第一次是小学四年级看的这部片子,出于无知,还觉得译制者的即兴灵感挺别出新裁的。近来再听它的录音剪辑,才知甚为可笑:德那迪埃一家子何时进修过中文了?由此推断,其它译制片定也存在类似问题。目前引进的大片都附有英文原版台词剧本,因特网上的资源也极为丰富,我们的工作应精益求精,对得起观众才行。附带讲一个笑话,一次,我请一位刚参加工作不久的英语老师翻译一段从网上下载的英文电影剧情简介,其中有VIETNAM WAR(越战)字样好几处,结果都被译成“维尔特那”战争,弄得我啼笑皆非。看来我们的英语教学在培养学生开拓视野方面的确很成问题,教师应该负起引导的重任来,作为学生则要博览群书,多积累课堂外的东西,不犯低级错误,以免误人子弟。剧本,剧本,一剧之本,这是圈内人的一句行话,值得我们好好斟酌,不断学习。 在理智和情感屡次权衡之后,我逐渐接受了原版片上打字幕的形式(得以重现影片精髓)。不得不承认,字幕也有其不足之处。一是字体受画面限制,不可能做得过大,妨碍老年人、孩童、我等视力不佳者观看(画面受损在所难免,手下留情的将字幕做于宽银幕以外的黑边上);二是翻译相对简单(徐鸢在“超级影迷沙龙”首次亮相《电影故事》时就提到过),有时由于制作的粗陋还严重错位,演员口型和字幕变换的速度不同步(虞立炜的那盘《情陷撒哈拉》)。第一点以成定局,至于字幕的内容完全可以经过悉心整理、润色,调整好形式和内容的关系,将香港、台湾等地的译法淘汰,以符合大陆观众的欣赏习惯。遗憾的是,我们至今奉行“拿来主义”,港台译法早已一统天下,横行其道。中影引进大片(原版部分实为港台字幕版,为何不见国内制作的简体字幕版?),音像店里所售影碟莫不如此。 只有少数国内音像出版社经过自力更生的劳动,缺点是立体声片的效果荡然无存,令音响发烧友扼腕叹息。 既然谈到国产音像制品,请恕我略表个人见解。以福建音像出版社出版的世界十大名片和深圳先科娱乐传播有限公司出品的美国片系列为例:前者系列中的《哈姆雷特》上、中二片装一盒,售价为48元,下片单独一盒竟也卖同样价格,叫人费解。《巴黎圣母院》制作的粗陋程度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该片是中、法双语版,字幕为中文和日文,汉语配音没有采用上海电影译制厂的老版本,而是重新组织人马译配(配得好倒也算了)。在一些群众场面出现时,却又“惜墨如金”地插入上译厂的声音。神父弗楼洛的弟弟借云梯爬上钟楼,被卡西莫多摔死前哼的小调用的是严崇德的原声,和前面讲话时明显判若两人。配音版在音效方面正如戴文中提到的那样,只要人物一开口讲话,背景效果声、原片的音乐即刻鸦雀无声,或是牛头不对马嘴地用其它音乐乱配一气,声音运用之混乱令人气愤不已。日文字幕则断断续续,支离破碎,干扰中文字幕的显现。我是见了报上登的广告,事先通过电话了解,晚上骑车来回一个多小时赶到淮海路三联书店去买的。回家途中的一场瓢泼大雨把我淋了个透。因为兴奋,也顾不上擦去脸上的雨水就撕开了包装盒,谁料想会是这么个“悲惨世界”将我诱骗进了美丽的陷阱。原来打算集齐这套“精品”,真相大白之后我立码敬而远之了。可怜我痴情未泯,近日连买两回不同出版社的《巴》片,以为总有一款可以慰籍我心了吧,天晓得竟是和第一次毫厘不差的版子,差一点我就拍案而起了。先科系列(过时的美国主流电影)纯粹是赶时间、赶进度的产物。演员的声音条件尚好(上海人),唯戏感普遍较差。即使装潢上使用了考究的彩印铁盒(盒底竟堂而惶之地印上了杜比环绕立体声的双D标记,实无此效果),也难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恶名。而在国外,明打明地坑骗消费者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令人“感慨”的是,最近还是接二连三地有大批量的“国家盗版”-所谓正版VCD打着DOLBY SURROUND、AC-3、THX、DTS的幌子粉墨登场。以毒攻毒,以夷制夷倒是老祖宗的一贯国策,国家机器的力量你不服也得服。与其你背地里男盗女娼,不如我来个明火执仗更干脆些。让杂牌军冲锋陷阵打头炮,保存嫡系部队抢夺胜利果实,倒是颇有蒋委员长的大家风范。说句阿Q精神的气话,我们还得感谢那些个美利坚、香港、台湾、内地拧成一股绳的盗碟兄弟们,没有他们,我们哪能接触到这么丰富的国外电影,全国风起云涌的VCD厂家又怎么活得下去,现在的VCD片子又怎会相对便宜?再回到片子的质量上来。从一开始,我们就大肆宣传正版VCD的放映质量要好于盗版,真实情况并非如此。我购买的几部“中国绝版电影”存在着诸多问题,如马赛克现象,停顿不断,片子的对比度、色彩饱和度严重不足,长度不对等情况。如《乌鸦与麻雀》的B面象罩了一层纱,灰蒙蒙的,看了极累。日本片《人证》的清晰度非常差,色彩只能依稀辨别出绿、白两种,索性调成黑白还舒服些。《生死恋》的亮度、模糊度超乎寻常,连人的五官都无法分辨。《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存在口型和台词错位现象。其次,部分影碟没有转录制成符合国内电视制式的PAL制,给一些老式电视机、VCD机的使用者带来麻烦。较早推出的双制式VCD机只能把NTSC制转成PAL60(伪PAL制),而不是通常的PAL50。虽然通过调节频同步旋钮照样可以收看,但由于N制要比P制少100线,所以画面是被上下压缩过的,影像全变了形。另外,个别出版社为了牟取暴利,将原来能做在一张碟里的内容卑劣地分做到两张里(《波坦金战舰》),损害消费者的利益。因为碟片的物理成本便宜之极,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又何乐而不为呢?而为了自己心爱的影片,影迷们不得已买下了它。若是稍微长一点的片子(如《活着》),做起手脚来就更不露痕迹。知道的还都是些老资格的影迷,他们有资料,有电脑网络随时备查。大多数的买了片子就走人,回家推到机子里只知道瞧个热闹、听个响,这些个不就亏了吗?生产部门急功近利、粗制滥造,销售部门只顾赚利润,老百姓不被糊弄才怪呢!况且塑料纸封得严严实实,想试看、试听啊,没门!只要在他那个机器里跑得挺顺溜,什么配音不对(罗密·施耐德主演的《茜茜公主三步曲》由丁建华、施融主配,不幸也惨遭厄运),中间抽掉一段,没有立体声效果啦一律不换。钱在俺手里攥着呢,怕你不成?个体音像店老板通情达理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我换过好几回),国营店家朝南坐,根本不在乎你的几个小钱,认倒霉吧!得,骗你没商量! 除了内在质量粗糙以外,片子的外包装更是叫人无话可说。《悲惨世界》的封套上印的竟是《西藏七年》的宣传画,要知道那可是一部歪曲西藏历史的反华影片,我国政府对它提出过强烈抗议。明明是英国、意大利、西德合拍的《卡桑德拉大桥》,封面上却是《卡萨布兰卡》的剧照,还写着“出产地:南斯拉夫”,真是风马牛不相及,差之远矣。只要你到音像市场去转一圈,保证发现此类现象层出不穷。 说老实话,买以前放过的老片子(绝少盗版),无非就是看中它的配音,表演艺术家们(首推上海电影译制厂)的精湛技艺使许多平庸的影片面貌焕然一新,成为观众心目中外国电影的经典之作。摄于七十年代的英国版《简·爱》是一部比较循规蹈矩的电影,虽然由乔治·斯考特担纲主演,但国外对其评价不高。可经过丘岳峰和李梓主配之后,多少观众为之倾倒,甚至有人在寒冷的冬夜刚看完这部片子步出影院,便满怀激情吟诵起罗切斯特和简.爱的对白来。简.爱的爱情观、价值观、人生观对不少女性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孕育了一批中国式的女权主义者。大伙欣赏之余,还找来原著细细品读、比较,至今我还珍藏着它的磁带和CD录音剪辑,只可惜市面上充斥的尽是奥逊·威尔斯和琼·芳登主演的美国版,以及其它新版的《简·爱》。阿茄莎·克利斯蒂的《尼罗河上的惨案》,小说不能和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探案集》相提并论,根据原著改编的电影也只得了奥斯卡最佳服装设计奖,均算不得上乘之作。上译厂的艺术家们经过辛勤的二度创作,改声换音之后的作品令我等配音爱好者们如醉如痴,欣喜若狂。近期,我又接连购买了《人证》、《佐罗》、《水晶鞋与玫瑰花》、《悲惨世界》、《卡桑德拉大桥》、《虎口脱险》、《追捕》、《三十九级台阶》、《老枪》、《黑郁金香》、《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伦敦上空的鹰》、《叶塞尼亚》的VCD,与电影版本相同的还有:《生死恋》、《桥》、《大蓬车》、《流浪者》、《冷酷的心》、《海狼》、《红与黑》(有上译厂和中央电视台两个版本,待查)等。除了收藏译制精品外,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传统美术片也不容错过,如《神奇的九色鹿》、《天书奇谭》、《孙悟空大闹天宫》、《哪吒闹海》、《渔童》、《阿凡提系列》同样体现出演员们深厚的艺术功底和丰富的文化素养。令人痛惜的是,随着国外美术片的大举入侵,往昔的辉煌场面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一集集日本文化快餐。孩子们习惯了从美少女、帅哥、怪兽、浅薄无聊的卡通人物身上寻求受尽课堂“高压”之后的精神寄托,性和暴力成为污染他们幼小心灵的强力毒药。我们的电影工作者对此不能等闲视之,继承弘扬民族文化任重而道远。 让我们都来记住这些在中国电影译制史上留下过光辉足迹人们的名字:陈叙一、卫禹平、孙渝烽、苏秀、潘我源、张同凝、姚念贻、刘广宁、赵慎之、李梓、曹雷、丁建华、程晓桦、王建新、舒绣文、杨文元、胡庆汉、邱岳峰、尚华、富润生、于鼎、毕克、童自荣、乔榛、施融、严崇德、伍经伟、戴学卢、杨成纯、孙道临、程玉珠、杨晓、沈晓谦。当然,他们只是我记忆能及的一小部分,更多的则是那些奔波于幕后辛勤工作,银幕上不留声的译制职员们,他们同样是功不可没的。 鉴于我国的配音理论研究长期远远落后于配音的实践活动,同时也为了自己曾经追求过的这片梦中的精神家园,故将一些不甚成熟的想法诉诸笔端(其中夹杂了某些题外话)。老一辈艺术家们创造了中国翻译片史上的奇迹,真正无愧于他们的时代,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已成昨日黄花,留给人们的是甜蜜的回忆和尚未幻灭的憧憬。 但愿无奈和尴尬只是暂时的,但愿我能重新每天爱你多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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