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原创][原创] 古堡与亲人同在 ：《老 枪》

  古 堡 与 亲 人 同 在 ：《老 枪》

——  视觉经典《老 枪》


［一］


名导罗伯特 伊利克1975年执导的彩色故事影片《老枪》，是我至今看到的 ，世界影坛上面有关战争与人性主题影片当中 ，最具有酷烈战场震撼能力，最富家境人情表现景致的影片了。《老枪》是西方反战类型影当中，一枚激情与挚诚双并的护魂艺术瑰宝。老枪里面太有人情。

电影《老枪》讲的是一个美好家庭，一夜之间毁于德敌之手 ，然后是这家庭男主人外科医生朱利安义愤喷薄，一个人对付群魔的复仇战争。这场复仇之战发生在一个苍桑的古城堡深处 。关于古城堡在欧洲的历史传说是比较多的。欧卅古城堡由拉丁文字Custrum演进，并且源起公元九世纪弗兰克帝国时代。古城堡最初拥有军事和民居双层用途。个人对古城堡的文学印象 ，大抵是来自塞万提斯的那本骑士小说《唐吉诃德》。

影片《老枪》前半部铺垫的家庭生活，是愉悦有益的。尤其对于整部《老枪》的结构以及氛围的强调，都是相当明智与好看的。比如，医生朱丽安和妻子克拉拉相偎相依，还有小女儿弗洛兰丝洗澡迷眼的场面。比如克拉拉想生一个儿子的场面。又比如，克拉拉路上拾到的黑色牧羊犬玛赛尔，并把这宠物视为一家的情景镜头。等等。

我们跟随影片《老枪》男主人公朱利安的主观视点，读解电影。比如，开片时候朱利安在自已家里，同行医生朋友弗朗索瓦正静静跟妻子克拉拉举盘对奕。忽然停电了，毋亲举来了烛光。影片充满了友情与亲情调式。医生为了亲人们的安全，他要把妻子，女儿，母亲，佣人让娜太太，一齐到敌占郊区的巴尔摩里的古堡。等打完仗以后再回来团聚。

可是医生的毋亲执意不走。朱利安关怀地问母亲 ：可是敌人，要是轰炸怎么办？

医生的母亲削弱肩头上，拥依着一件长长深蓝披肩，老人怜怜惜惜地说道 ：我们这岁数还怕什么 ？著名配音演员赵慎之先生把这位异乡老母亲的心里话，表达的那么悱恻，那么柔情。后来我们知道，老母亲留下来，是为了陪着儿子。母亲在讲上面那一句话的时候，彩色影片把母亲逼仄在战乱中的肃杀街头，墙角一隅 。片中德寇侵军常常，全副武装随时通过。亲情映衬在恐怖之下。

［二］


我们知道 ， 《老枪》是获得首届法国凯撒大奖的影片。男主人公朱利安一角，是由著名法国演员菲利浦 诺瓦雷演绎的。而为诺瓦雷配发中音的，是上海电影译制片厂的艺术家毕克先生。毕克先生在影片《老枪》里面，为朱利安医生的深沉配音，总是那么挚情和有味道。 两千年以前，我在沪上闸北毕克先生家里探望他时候，得知了先生患了嗓子上和呼吸道的病。我还晓得，喜欢毕克先生的影人们，一直对他那天然有情的艺术之嗓深深景仰着。

后来，我又去过上海瑞金医院探望过病中毕克先生。有一次我对住院的毕先生说了一声 ： 您的病 ，那都是累的 。 毕克先生只咽咽的一笑，顺口说了一句耳熟能详的台词 ： 男子汉要忍的事太多了 ……  直到今天我还牢牢记着，毕克先生说得这句话，是高苍健在主演电影《远山的呼唤》里面的著名台词。一个大艺术家，毕克至死，都生活在他酷爱的电影里面。还有他的好朋友中间 。今天我还依旧记得 ，在毕克先生闸北那高层建筑家里光洁的桌面上，摆着一帧他与高仓健肩并肩的风彩合影 。

艺术总是实际生活的上层表达与升华反映。

我们还是回到电影《老枪》 。从朱利安大夫愤怒砸碎古堡基督神像之后，电影《老枪》的复仇，正始开始了。谁都知道，医生的本来天职 ，是救死扶伤。现在由于恶敌的残忍凶现，医生愤怒了。取出了祖辈早已尘封的那一只双管猎枪。老枪。

从这一刻开始，《老枪》影片的细绵情节，也正式开始了。这情节，也就是男主人公的所谓意识流。意识流是电影《老枪》场面中的一个最大的显著视听艺术特色。而且片中的这种意识的流动，全部都是男主人公对于过去美好生活的闪回与追悼。我们知道，《老枪》曾经提名凯撒奖的最佳剪辑奖，而片中那些主要场景的漂亮剪辑，应当都是为男主人公面前的闪回意识服务的。流动的意识。不变的情感。

情重，义深，责任重。白衣大夫复仇在胸。朱利安的第一次闪回镜头，是擦拭那杆尘封的双管老猎枪。那只打击动物凶兽的老枪。这里一个闪回，回溯到枪击大黑狗熊场面。这让我联想到了另一部法国有名的反战影片《最后一班地铁》里面，那个通片串场的金发小男孩讲的一句话 ：德国侵略军都是大黑熊。


［三］


电影《老枪》男主人公朱利安在影片中 ，总共拥有七大段意识流的回望。这也是医生对于个人从前美好生活的一种用心守望。

第一次守望    残壁断垣下，尸横遍地。医生想像着妻子和女儿惨死的现场。痛不欲生。

第二次守望    回忆中的古堡大墙下，一衣白素的小女儿正在接受洗礼仪式。气氛温皙。

第三次守望    医生凝神回忆着爷爷举枪射击黑熊一景。爷爷赞许着那杆双管猎枪。那杆老枪。

第四次守望    医生闪回着小女儿对自口已讲过一句话，这是一句特别童真，特别稚气的孩子语言：我和妈妈都是你的女儿。

可以看到，朱利安这一次的闪回场景，是比较绵延迟长的。这也应当是电影《老枪》全片的核心地带。在比较电影原版和配音版本时候，我蓦然发现，早先配音的版本在这里，删节掉了一些生动多彩的闪回片断。后来补回却只有法语原音，与整部片子不怎么合协搭调。这总是遗憾事。

这里 ，让我格外想起一部好莱坞反战名片《猎鹿人》的前半部。有人以为的前半程宁安生活铺排过长了。其实如果 ，要不是影片前面适意生活的大幅度衬托 ，又怎么能够深入比对影片后半程的血腥严酷呢 ？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

这里有些冒昧，试着提及五六十年代一部国产的优秀黑白故事影片《苦莱花》，本片在同类艺术当中，尽管成绩已经非常不是一般，可是它的整个创作意境显得单向。倘若相比《老枪》的演绎次序 ，或者细节，恐怕还是有一些距离的。比如“苦”这个以片名，仿佛也并不十分激励的 ？苦是苦 ，可是相比那部直视惨无人道纳粹集中营生活的意大利电影《美丽人生》呢 。《美丽人生》 ？《美丽人生》 ，多么唤人向上的电影名字 。


［四］


我们还是来 ，继续观看电影《老枪》里面那些叫人动情的回闪与守望吧 ——

第五次守望    医生的古城堡里举行兴高彩烈节日活动。众亲欢快舞蹈，尽情放歌。

第六次守望    医生回闪想到，克拉拉是怎么在路上捡到了那一只可爱的牧羊犬玛赛尔。

第七次守望    医生在古堡室内与敌人隔镜相对，医生闪回忆起，自已初次相识美丽的克拉拉，并且一见钟情，向她求婚。女主人公克拉拉的扮演者罗密欧 施奈德演出上乘，把战前那个美丽妻子形象表达的体贴入微。1976年施奈德凭借《老枪》和《夜盲者》两片，一举获得法国影坛的奥斯卡影后。

我们扶片看到，朱利安医生的这些守望与闪回 ，成为了影片《老枪》的中心主脉。是因为医生对自已亲人的真爱，化做了外科医生复仇的枪弹。老枪。复仇。古堡与亲人同焚 。古堡与亲人同生 。

［五］

看影片《老枪》一开始的时候，我们知道，朱利安医生的这座古堡，本来是献给亲人的一座家园，本来是想期望用它遮风挡雨，避难躲灾来的。可是不料，古堡成了敌寇灭绝亲人的戳场。即然如此，朱利安医生索性，将这古堡开僻成为一处杀敌战场了。把古堡当成为亲人复仇的阵地。

影片《老枪》最后一位镜头，由深深远镜拉至我们近前，丈夫朱利安骑车中间，妻子克拉拉左侧，小女儿弗洛兰丝右侧，牧羊犬玛赛尔最右，一家四口并成一排，由恍渐实，向我们观众跟前慢慢地拥了过来。拥了过了。贴近我们，靠向新生。钢琴音乐摇曳升盘，阳光照在道路两旁的茂密枝叶上。

这是电影《老枪》全片的最后一个长长的回首镜头 —— 妻子克拉拉和小女儿弗洛兰丝骑着自行车，还有玛赛尔远远的，向我们延深过来。朱利安骑车在她们身后缓缓追上来，可是朱利安医生的自行车头，就要与家人齐头并排一刹那，镜头忽然定格。我们跟着医生的一家人，在电影的画面诗情画意中间，定格升华了。

我们面对着，朱利安医生全家人的幸福笑容。恸容着自已的悲伤。画面上的丈夫，妻子，小女儿还有牧羊犬玛赛尔全家，正笑着迎来，正笑着定格。定格画面里，没有古堡，没有血腥，没有战争，只有亲人，只有笑容，只有他们生命的光和影 。《老枪》交融血与肉。

这个时候，眼前的那座巴尔摩里古堡，已经成为过去。古堡巨焰燃烧 ，光照亲人魂灵。朱利安医生的老枪，使命不辱。古堡与亲人同焚 ，古堡与亲人同生 。老枪与亲人同在 。

老 枪 与 亲 人 同 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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