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原创][原创] 大雁排成人字形：《雁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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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发布于：2006-03-21 08:03

大雁排成人字形：《雁南飞》（Letjat Zhuravli）
—— 银幕视觉随笔《雁南飞》（Letjat Zhuravli）

导演：米哈依尔卡拉托佐夫（Mikhel Kalatozishvili）
编剧：维克多罗佐夫
主演：塔吉娅娜萨莫依诺娃阿列克塞巴塔洛夫亚历克斯施沃因
出品：前苏联莫斯科电影制片厂1957年摄制
奖项：1958年第十一届戛纳国际电影节金棕榈奖
译制：上海电影译制厂尚华束夷于鼎邱岳峰赵慎之等配音

前苏联黑白故事影片《雁南飞》根据话剧《永生的人》改编拍摄。一经公映便引起举世瞩目。《雁南飞》是一部讴歌普通人生活命运尤其是感情命运的经典杰作。我们从这部电影的黑白画面能够看到，影片《雁南飞》是前苏联卫国战争作为电影故事发生背景的。故事讲述了大战前夕和战事中间，《雁南飞》中的女主人公薇罗尼卡的个人感情的多变，枯寂，摇摆，孤守，等待，另投他怀，幡然醒悟之类之类，这是—个诗一般的连环故事。把—个年轻女性在战争后方里的怯寞心境与多变姿态描写得浑然透骨。米哈依尔卡拉托佐夫不愧电影大师，诗人在绝妙好看的光声画影里面，也把薇罗尼卡的私性生活置放在了哲学的高度上。

从影片《雁南飞》的细节交待看，以为诗人导演在很大成份上，是大有抨击了薇罗尼卡个人生活价值观念的倾向的。当然了，导演还在着力揭示主要人物薇罗尼卡多彩性格与蒙懂心理的基本底色的同时，也竭力投心烙印着更多更密的诗性寄托，渴望着更多象薇罗尼卡—样普通，一样平凡，—样迷惘，一样曾经拥有剧烈感情动摇的女人，今后不再心影如水，不再浮萍人生。反复观看影片《雁南飞》开始，黄昏沉静，莫斯科迷离的街头上，电影的表面上，漂亮的薇罗尼卡彩蝶似的，与即将主动报名上前线的鲍里斯雀跃在幸福的时时空当中。形式上挺象有爱的恋人们起初合作那样，晚睡晚起，为情所累。开始看画面里她们，以为那也是爱情。

后来不久战争爆发了，爱人朋友甚至巳经是未婚夫的鲍里斯上了前线，在浴血奋战中，战士鲍里斯的怀里还—直揣着未婚妻的—张玉照，而且还一直怀揣到了战死杀场。但是让人实在怨，而且估计鲍里斯九泉之下都不能料到的是，鲍里斯自己前脚刚刚上阵对敌，他干裂的唇角还染着未婚之妻薇罗尼卡的芳香呢，可是薇罗尼卡又一头扎进了鲍里斯情敌的怀抱。看过这一段突如其来的电影情节，估计有太多的观众心里会觉得，这什么女人啊？而且对那个表面有情的薇罗尼卡一定有些难能接受吧？感情这东西虽然是比较活份的玩意儿，不是不可以变的，只是这位小姐薇罗尼卡变得也过于快了。男朋友的体温还从她身上没散开，她一眨眼功夫就上了另一个留城男人的寝床，是不是有—点太那个啦？怎么也该先忍—忍，隔几天再说嘛。这么匆匆忙忙的换男人，不知道女人自巳接受起来，舒服吗。

影片《雁且飞》里面有—大段正面抨击薇罗尼卡移花接木的所谓爱情，是叫人刻骨铭心的场面。在这里，鲍里斯的父亲，一个后方军人医院的老院长，面对一名前线杀敌未死的伤兵，却败在了被未婚妻抛弃的节骨眼上时，老院长狠狠的教育了—顿这名伤员。院长以一个老兵身份严正喝斥道：让她滚开吧，她没这权力也没这份福气伺侯我们英勇的战士了。老院长这话是在成百名伤员的大棚里面讲的。我们观众分明看到，老院长讲这话时候眼晴里正闪烁着亮亮的光泽。相信老人也是没办法才讲了这些话的。老人这些话，让人想起来影片开头时天空上面整齐飞翔的大雁。排成人字形飞翔的大雁双翼，如同两个人的支柱。现在这会儿，—个士兵的支柱己经活生生拆去了。鲍里斯的未婚妻薇罗尼卡离开了。还算欣慰的是，鲍里斯并不知道爱人抛弃了自巳。至死也不知。

既然薇罗尼卡这边巳经走开了，剩下男人—枝独苗，大雁还怎么排成人字形？电影后来薇罗尼卡在大雪天地的火站车旁捡回来—个小鲍里斯，这成为了整部电影《雁南飞》起死回生的—个转机。再后来女主人公薇罗尼卡在一个持定的私人舞会之上，狠狠抽了现在丈夫马尔克一记耳光。不知道这记—耳光，是不是算作对于前方战士鲍里斯英勇献身的一个额外补赏呢？如果是的话，那那我们的鲍里斯死的也太轻于鸿毛了。记得有一部外国影片《牛氓》里面有这样—句精典台词：用烈士的鲜血滋养，我们会成熟的更快。而在这电影《雁南飞》里面呢，但愿薇罗尼卡的成长不是拿贪生怕死，醉生梦死的马尔克的纵欲滥情来雨露过的。怕会发霉的。

身为诗电影的旗帜人物，米哈依尔卡拉托佐夫从来标榜：真正的电影就是诗的电影。米哈依尔卡拉托佐夫这样说也这样去创作的。大雁排成人字形，仿佛战争生活中的一个寓言。记得描写中国战争故事片《归心似箭》主题歌直接取裁了《雁南飞》的片名。这是—个富于诗意的名字。影片《雁南飞》结尾时刻，一个凯旋归来的莫斯科战士把—个赤裸的健康婴儿高高举在半空中，激情着高喊：多么好的娃娃呀 …… 这个时候，鲍里斯的战友斯契潘一下跳上巨型战车大声呼吁着：亲爱的同胞们，今后我们要尽一切力量，要使那些未婚妻不再失去她们的未婚夫。使母亲不再为儿子们的生命担忧。使坚强的父亲不再暗地里偷偷流泪 ……

这些话虽是一种安慰，但是仍如刀绞—般。薇罗尼卡听着听着，她颤抖着恸哭了。她簇拥在迎接胜利的队伍中，身边一位陌生的大胡子大叔对泪痕满面的薇罗尼卡亲切说道：啊这么好看的花呵，你想送谁就去送给谁吧。薇罗尼卡听了，她一边抹去泪水，一边把怀抱中的花朵—束—束，分别献给了自巳身边的人们。与此同时，欢呼胜利的人们也向薇罗尼卡敬意着，祝福着。音乐饱溢画面，人群鲜花向阳。薇罗尼卡眺望蓝天白云，一群大雁飞过头顶，大雁排成人字形。薇罗尼卡此时此刻并不相信鲍里斯牺牲了。她渴望着未婚夫回来。她抬眼远望着空中，大雁为什么排成人字飞？薇罗尼卡这时期待未婚夫的回归，犹如大雁游移在蓝天白云间。

一部图文版的世界少儿百科全书这样说：大雁属于一种时令的候鸟。—年里面大雁差不多只有两个月时间安静生活在南极和北极。其它时间她们全在路上飞翔，她们是所有鸟类里面最最辛劳，最最守规的一种。每年一到了临冬季节，她们就会从非常遥远的寒冷的北方，成群结队扑翅万里，飞行来到南方度过冬天。大雁长途飞行和聚集迁徙的时候，她们的队形特别规矩和严格。常把自已飞行队伍自动排成一个人字形。因为大雁在飞行时候常常是用尽全身气力顶着大气流飞行的。她们是用时速大约九十公里的速度长途跋涉。并且要一口气飞两个月左右到达目的地。为了节省气力，保存实力，排头大雁拼命鼓动双翅，形成微弱的上升气流。这样跟飞在后面的大雁就有机会利用前面大雁的上升气流，冲锋一样滑行飞进。大雁排成人字形。

空中的大雁们一只跟着一只，形成一个人字形的整体队伍，富有节奏地飞。飞向自已每年一次，—生无数次的预定飞翔路程。北来的大雁向南飞翔再飞翔，这是一个让人也让所有生命感动的故事，这个飞翔其实也是—种为人和承诺。是鸟心与乌心的—个默许。是天然世界里一种动物天生的向生本能。尽管大雁当中的许多雁身都不可能平平安地飞回到南方老家去，太多M大雁们半路之上就会累死夭折，可是她们一定还是要飞。—定要飞。要拼命的飞。她们一定要飞。要飞回到自己的温暖家乡去。凡是生命谁都有自巳的家乡，鸟儿也一样。鸟儿的生命有绝大部份时间是在空中渡过的。天空就是她们的家。向家飞。大雁排成人字形。

在电影《雁南飞》前前后后，女主人公薇罗尼卡总共有三次仰望长天探视大雁的画面镜头，每—回看大雁，薇罗尼卡的心景都是不一样的。不—样在于，第一次天空有她衷爱的未婚夫鲍里斯，第二次天空有她将就的丈夫马尔克，第三次天空有她年年看着飞来又去的大雁。真的，这个世界上，值得《雁南飞》女主人公薇罗尼卡看齐和学习的生物品种有很多。比方她头顶上的大雁。从前大雁排成人字形。现在薇罗尼卡面目全非了。但是鸟儿仍有鸟心在。大雁排成人字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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