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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电影回眸之1970年代被放大了的越战
外国电影回眸之越南电影有法国电影的味道
文：申志远【哈尔滨日报】 越南电影中的悲剧和诗意美是淡淡的，像亚热带丛林的雾，又像海边飘来的椰风，但给人留下的印象却是刻骨铭心的．．．．．． 越南是个电影生产小国，准确地说，越南电影在世界电影之林中根本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但是，70年代的越南电影却为中国观众打开了一扇眺望美丽的越南、严酷的战争、不屈的民族的窗口。记忆中的越南电影几乎都是黑白片，战争、死亡与牺牲几乎是越南电影永恒的主题，充满硝烟、爆炸、游击队、越共、美军、直升飞机、手雷、卡宾枪、竹尖桩的战斗场面永远取代了关于越南电影的椰风海韵的清新恬淡的回忆。 越南河内电影制片厂1973年拍摄的故事片《回故乡之路》就是这样一部电影，越共3个游击队员奉命阻击美军的直升飞机，一场激战后，阿山的掩体被炸毁，战友们找到阿山的钢盔和穿孔的水壶，并将阿山牺牲的消息带回游击队。但阿山没有死，他被炸弹震昏，醒来后踏上漫长的回故乡之路。在游击队与美军的战斗中，敌人遭到了阿山的阻击，被全部消灭。这部电影，战争场面拍得异常惨烈，其中，一辆汽车被阿山炸毁，一个车轮从山上滚到公路上，又撞倒一个美军的镜头印象最深。越南电影拍摄的不多，我们自1960年上海电影译制厂译制了越南电影制片厂的《同一条江》，至1973年长影译制了河内电影厂的《火》止，大约一共进口了18部越南电影，多为上译厂和长影译制，《回故乡之路》就是由向隽姝、陈汝斌、陈光廷、张玉昆等我国著名配音演员配音的。 河内电影制片厂1971年拍摄的《阿福》是部儿童片，八一电影厂译制的《阿福》是一部相当有代表性的越南电影，故事情节类似我国《鸡毛信》和《小兵张嘎》。在越南南方一个被美军占领的村庄，有个叫阿福的少年，他爸爸被敌人杀害，妈妈被抓走，哥哥参加了人民军，阿福在家一边照顾弟妹，一边同敌人斗争。阿福机智地掩护了做秘密工作的越共脱险，又从美军那里偷来手榴弹埋在路上，炸伤了一个美国兵，然后用牛驮着美国兵混进美军基地，一举炸毁了美军基地。少年英雄阿福由越南小演员阮萌智扮演，其他几个小演员也演得十分精彩。《阿福》在我国影响很大，70年代有两家出版社分别出版了电影《阿福》的连环画，一本是剧照版，另一本是绘画版，均受到我国青少年的欢迎。与《阿福》同类题材的表现儿童抗美斗争的电影还有1964年越南河南电影厂拍摄的黑白故事片《金童》，金童是越南家喻户晓的一位少年英雄。1943年，在印度支那共产党（越南劳动党前身）的领导下，越南人民展开抗日反法的斗争，金童在革命干部的影响下，第一个参加了纳马村成立的革命组织“儿童救国会”。勇敢机智的金童，经常为革命站岗放哨，通过敌人的封锁线给游击队员脱险，把敌人引到自己身边而英勇牺牲。《金童》在艺术性和观赏性上均不如《阿福》，也没给观众留下太深的印象。越南人民的抗美斗争成为越南电影取之不尽的素材，1972年河内电影厂拍摄的《琛姑娘的森林》，1973年拍摄的《在一个小火车站》，1973年拍摄的《火》均从不同角度讴歌了各阶层的越南人民的抗美斗争。《琛姑娘的森林》由长影译制，在电影《英雄儿女》中扮演朝鲜姑娘的赵文瑜为琛姑娘配音，琛是一位女民兵，在抗美战争中，她和父亲主动维护他们家附近的一段公路，她冒着生命危险为汽车司机带路，说服父亲拿出盖房子的木料架桥，琛在紧急关头、沉着冷静，主动承担看守定时炸弹，保护汽车顺利通过危险地带，人们亲切地称他们村前的松林为琛姑娘的森林。琛的扮演者的演技十分令人称道，很多内心戏全靠表演展现，令观众难以忘怀。《在一个小火车站》由北影译制，也是表现普通人对战争的关注和参与，小火车站的老站长奉命去学习，新站长刚接手就碰上了敌机轰炸车站，他临危不惧扑灭了大火，修好铁路，保障了前方的物资供应。《火》是写美军强迫群众搬进由他们控制的移民村，村党支部书记六叔领导群众与敌人进行斗争，抵制移民。他们领导群众到敌人所在据点示威，捣毁敌人据点，打死美军的指挥官，营救了被捕的群众，取得了斗争的胜利。以上三部影片除了表现了赵南人民为争取独立自由做出的巨大牺牲和坚强不屈的民族精神外，还可以通过黑白画面，看到印度支那的美丽风光，吊在椰子树上的两头挂绳的睡床，头戴竹斗笠、肥衣肥裤的越南姑娘，以及装备精良各式各样的美式武器，在《火》中还出现了信奉基督教的村民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像前忏悔的场面，这在杜绝任何宗教活动的70年代中国，让我和我的同龄人伙小学生，首次从银幕上目睹了什么是基督教徒和耶稣像。许多年后，当我作为一个影评人看过美国拍摄的越战电影《猪鹿人》、《全金属外壳》、《生于7月4日》、《现代启示录》、《野战排》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严格地说，美国拍摄的这几部著名的越战片的主题都是反战的，但我看罢后，总是想起童年时看过的越南电影。美国华纳公司1987年拍摄的《全金属外壳》中有这样一个情节，主人公目睹同伴们枪杀无辜平民和妇女儿童，愤愤不平。一次遭到越南阻击，头戴钢盔的主人公摸上一座废旧的大楼，发现只有一位柔弱而刚强的女游击队员在阻击，女游击队员被乱枪击倒，躺在地上痛苦的抽搐。主人公经不住女游击队员的恳求，在犹豫中帮助女游击队员结束了痛苦。美国人拍摄的越南女游击队员之死，让我想起琛姑娘、阿福、阿山、金福、和六叔，想起越南电影中的种种牺牲。由于小时候对电影仅仅是热爱，对表演、摄影、风格、节奏、类型还不懂，所以无法进行实质性的类比，但对越南电影的感受是真实的，越南电影中的悲剧和诗意美是淡淡的，像亚热带丛林的雾，又像海边飘来的椰风，但给人留下的印象却是刻骨铭心的。 由于越南是法属殖民地的缘故，越南电影工作者拍摄的电影，感觉上有法国电影的感觉，这一点是我在成年后，看到法国表现越南的电影《印度支那》和《情人》，才得出的结论。 70年代进口的越南电影还有一部反特片《森林之火》，是1971年河内电影厂摄制，长影译制的。影片讲述越南西部边境森林里的法利塔村发现敌情，有一股武装匪徒，以逃亡国外的伪军上校和上尉尼芦为首。尼芦是法利塔村人，他的弟弟尼桐还留在村子里。匪徒们通过尼桐，利用坏人尼海造遥生事，烧毁房屋，挑拨军民关系。越南边防军派决胜少尉率小分队进行侦察。他们依靠当地党组织和群众查明了敌人的行踪，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匪徒大部分被歼。接着敌机在夜晚又降下大量伴兵，越南军民早已设下天罗地网，当地群众举着火把满山遍野而来，空降部队全部被擒。小分队逼近敌人，打死了匪军少校，活捉了尼芦，全歼了敌人。《森林之火》情节性强，内容中有不少越南民俗，像巫婆跳大神的场面，作法术的巫婆那“天灵灵、地灵灵”的台词倒是传播甚广。长影1972年译制的故事片《前方在召唤》是写知识分子思想改造的，也是当年越南电影中仅有的一部表现城市生活的，阿辉和阿谦是医科大学的同学，阿谦响应党的号召，组织医疗队到前方去实行战地医疗，他的研究得到人们称赞，阿辉不愿的前方去，他有严重的成名成家思想，继续留在学校进行动物实验，并阻挠妹妹香江到前方去。后来在党组织和父亲的启发下，阿辉认识了自己的错误，决心走向南方，投身到抗美救国战争中去。北影1973年翻译的《山区女教师》则酷似前苏联的《乡村女教师》和我国的《萨里玛珂》和《凤凰琴》，是讴歌教师的奉献精神的。19岁的云英姑娘从河内调到苗族山区开办小学，碰到了不少困难：村里的干部和家长对办学信心不足，有的妇女受旧思想不缚，不愿送子女上学，村里的孩子贪玩，用做教室的茅屋破烂不堪。面对困难，云英毫不气馁，她以自己的行动打消了干部和家长的顾虑，得到了大家的支持，办好了学校，云英在山区深深扎了根。以上两部电影的特点是仿佛在看中国电影，人物、故事、矛盾冲突以及环境都像是我国的南方，看起来十分亲切。 八一电影制片厂1964年译制并协助拍摄的由越南人民军电影团拍摄的《义静烈火》是我国进口越南影片中惟一一部彩色舞剧艺术片，由越南人民军总政治歌舞团创作演出，通过一段生动的故事，概括了1930年，越南中部义安和河静两省的人民，在印度支那共产党（越南劳动党前身）的领导下，举行了武装起义，推翻了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久的统治，建立了越南第一个苏维埃政权，由越南人民军电影团摄制的反映这段革命史实的舞剧艺术片，概括了义静苏维埃运动的特点，具有强烈的战斗性。 长影1964年译制的故事片《浮村》由向隽殊、潘淑兰、陈汝斌、张玉昆、车轩配音，描写一个家庭妇女摆脱一切困难，走家庭参加社会工作的故事。长影1963年译制的《白烟》是部工业题材的电影，写水泥厂的工人进行技术革新，与保守派斗争。长影1964年译制的《年轻的战士》是描写士兵孤身炸坦克的传奇经历。长影1962年译制《中线枪火》是反映后方兵站为枪兵运送炮弹的故事。上影厂1967年译制的《在17度线上》是由越南人民公安司令部、电影学院联合出品，写越南北方和南方的临时军事分界线北海河的贡良桥的斗争和伪警察的觉醒。上影1963年译制的《厚四姐》是写反法战争年代，温家妇女厚四姐投身革命，利用接生员的有利条件，开展地下斗争，配合游击队打击敌人的经历。著名配音演员李梓为厚四姐配音，伍经伟、毕克、戴学庐、邱岳峰、赵慎之、刘广宁、尚华参加了译制工作。1962年上影译制的《阿甫夫妇》也是由以上人员配音的，《阿甫夫妇》情节有点像我国的《白毛女》，写越南西北部农村梅姑娘被地主的儿子阿苏霸占后，过着奴隶的生活，她和阿甫深深相爱，阿甫和梅相约逃往解区，中途梅被地主追回，队甫逃走参加了游击队。1952年，阿甫随游击队解放了家乡，与梅姑娘团聚。1960年上影译制的《同一条江》通过小怀和阿运这一对年青的未婚夫妻的遭遇和他们对敌人的英勇斗争，真实地反映了越南人民实现祖国统一的坚强意志和伟大的决心。 由于众所周和的原因，我国自1973年以后再没有进口过越南电影。越南电影在意识形态，人物刻划、结构故事、表演电影在意识形态、人物刻划、结构故事，表演技巧上都与我国电影大同小异，如果是有区别的话，那就是摄影风格和导演手法上或多或少有法国电影的味道，这大概与越南曾是法国殖民地有关。 许多年没有看越南电影了，但由于工作关系，得知越南电影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已经由表现血腥战争中的人民转向对小人物生存状态的探讨，而且像《江上姑娘》、《三轮车夫》、《番木瓜香》屡屡在国际电影节上获奖，《番木瓜香》还荣获1993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提名。《江上姑娘》是越南故事片电影企业1987年摄制的彩色故事片，由邓日明编导，明渊、英勇主演，影片的故事十分别致，江上姑娘月在香江的一条船上过着飘泊不定的生活，她曾与一个叫山的大学生相好，因山去当伪军，月的初恋失败，久而久之，月变得生活放荡。一次，月在江上营救了一个敌人追捕的解放军特工队，俩人产生了爱情，秋许诺，他会回来接月。解放后，月去找秋，秋是省里的大干部，对月避而不见，秋的妻子莲在《香江杂志》工作，负责月的传记，通过月的叙述，莲明白与月相爱的人是自己的丈夫，莲不能容忍丈夫的忘恩负义，失望地离去，月又见以山，山回至她身边，俩人摇起破烂的船，开拓了新的生活．．．．．．编导选取了一个独特的视角，表现了战争给普通人带来的苦难以及江上姑娘的美丽心灵，全片追求人情美和人性美，这是以往越南电影所做不到的，另外，长期以来，战士的朴素形象与美好心灵给观众留下印象太深了，《江上姑娘》却写了心灵美好的伪军，忘恩负义的解放军秋，背弃曾经救过自己生命的人，这种新的人物诠释更给这部电影注入活力。《江上姑娘》荣获1988年第八届越南电影节银荷花奖。《番木瓜香》是1993年由越南青年导演陈英雄编导，由陈艳浩、吕曼珊、张氏璐、陈玉宏、阮英华联合出演。陈英雄是旅法越南导演，1991年，他的短片《望夫石》曾引起影界瞩目，并获1992年里尔国际电影节评委会大奖。《番木瓜香》是他拍摄的第一部长故事片，首映于1993年的法国戛纳国际电影节并获最佳处女作金摄影机奖。陈英雄称：“木瓜是一种水果。但是，当它还是绿色的时候，它又是一种蔬菜。男人见到绿色的木瓜，是在菜盘中，已烹调好了，而摘木瓜，把它洗净、去皮并做成菜肴的，是女人。所以，绿色木瓜的形象使我立即想到女人在家务中的种种操劳。番木瓜的芳香对我说来就是对我在童年时代见到母亲操劳的一种回忆。《番木瓜香》的故事情节是：农村姑娘梅10岁时进城帮佣，主人长子昌的好朋友桂常来他们家玩。梅年幼，但对佳的为人十分倾慕。岁月流逝，梅已是亭亭玉立的20岁少女，长子昌的妻子出于嫉妒，逼婆婆辞退梅，梅借此机会离开主人家，到她暗恋已久的桂家帮佣，爱情和主朴关系纠结在一起，他们终成眷属。梅的生活从此翻开新的一页，那是越南传统妇女一生中最美好的阶段。 越南电影发展到今天，已经跻身于世界电影之林，但我还是怀念70年代的越战片，那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凭记忆整理于2000年，如有失实之处，敬请批评指正，独家转载请通知作者并注明出处） http://www.sohoxiaobao.com/chinese/bbs/blog.php?id=35584 http://blog.sina.com.cn/u/1401570982 http://woshishenzhiyuan.bokee.com/ http://tianya8842.blog.sohu.com/ http://blog.harbinnews.com/Ayu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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