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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转贴][转帖]经典台词:谁说谁酷(文/刘生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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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 发布于:2002-10-27 21:29
[这个贴子最后由mulan在 2002/10/27 09:59pm 编辑]

经典台词:谁说谁酷
英雄也说黑话
    许多年以前,北方城里的男孩子中间,流行过这样一段顺口溜,其中几句是:
“杨子荣,假胡彪,
坐在炕头啃年糕,
气死老匪座山雕。”
    几十年过去了,那些顽童早已长成胡子拉碴的大老爷们儿,比当年那位冒名顶替的侦察英雄还要大上几岁,而他们的孩子们却不再知道也不想知道杨子荣是谁了。
    他们中间流行的是另外一类顺口溜:
“假冒经理,参加婚礼,
人家吃饭,他啃苞米。”
    凡是捧着曲波小说《林海雪原》长大的人都知道,41岁的杨子荣打进匪窟之前的蹒跚行程中,啃的是冰冷的秫米饭团,渴了就吃几把林中的白雪。更不妙的是那种吉凶未卜的心情,谁保证他就一定能骗过老奸巨猾的座山雕呢?
    不错,他是会讲一大串土匪的黑话,知道在“天王盖地虎”的后面接上一句“宝塔镇河妖”,“坎子礼”什么的也不在话下,还会哼几句土匪中的流行金曲“提起宋老三,两口子卖大烟……”
    子荣同志倘若当年没有牺牲,20多年后看到舞台上的童祥苓唱二黄导板“穿林海,跨雪原”时那样豪气冲天,老人家一准会苦笑加冷笑的。唱京剧的杨子荣面对有声无形的“猛虎”,比景阳冈上的武松和真正的杨子荣精彩多了,一个凌空大劈叉,枪声也同时响了。老虎一枪毙命,“天灵盖都打碎了”。可面对土匪的喝彩,唱京剧的杨子荣还满不在乎地说:“它撞到我枪口上啦!”
    样板戏年代有一位山村杨子荣,他没有童祥苓那样优越的演出条件,他的舞台是土堆的,而且设在露天。这位杨子荣白天的身份是生产队里的小队长,有无穷无尽的土方等着他和他的队员挖除。刚好是个供电的日子,山村为了欢迎一支拉练的队伍,晚上上演了京剧《智取威虎山》。小队长摇身一变,变成了威风凛凛的杨子荣。许多年后,我的臃肿黑胖的朋友提起那个夜晚时,笑眯眯地说,他们那支知青为主的演员队伍当时演出的是《智取威虎山》的“全剧”。对于这种说法,我始终持怀疑态度。以他们那会儿的条件,即使把一个“选场”完整地演下来,也几乎是天方夜谭了。
    故事就发生在最后一场,“会师百鸡宴”的武打场面。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严格按照样板戏规定的套路开打的,反正我的朋友——那个黑瘦黑瘦的杨子荣忽然在土台上翻起了“车轱辘把式”,那是真功夫之外的一种武术赝品,又叫“侧手翻”,电影《小街》里张瑜和郭凯敏都比试过,地道的小孩子把戏。
    杨子荣连续翻了几个车轱辘把式,戏剧进入了高潮,掌声雷动。就在他马上要功德圆满时,他的脚崴了。我那可敬的朋友为了杨子荣的面子,也为了演出队的面子,当时绝不甘于失败。他索性咬紧牙关,在土台子上一个接一个地打起滚来。他是想一直滚到台侧,然后堂而皇之地脱险。这种创造性的劳动,可以使观众以为剧情本来如此。
    果然不出所料,台下的掌声更热烈了。山村杨子荣脑子一热,又多打了几个滚。这时候,他觉得自己忽然悬空了。
    我的朋友掉到台下去了。    文/嘉 陵
温习“样板戏”语言
    《红灯记》永远是中国“过来人”心中的一团乱麻,让你一时半会儿也理它不清。人们从前在台上列队齐唱“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时,是神圣的光荣的,而若干年后,同样一段唱腔再次出现在电影电视中时,却承受了完全相反的价值判定。在相当的一段时间里,《红灯记》的唱腔,包括它的京胡伴奏,在新时期的影片里,成了抒情主题曲的反衬,甚至是“文革”罪恶的象征,听起来尖啸刺耳。那以后的许多反映“文革”的电影电视,几乎都选择了《红灯记》作为重要的反讽音乐。三代人倾其全部身心抛头颅洒热血,但却像前苏联的“保尔·柯察金”一样,由于不同时势和极左政治的渗透,他们的故事也起伏明灭着。“文革”结束后,一场关于样板戏的争论中,一位文化界的名人说他当年在牛棚受迫害时,一听到《红灯记》之类的样板戏,就感到像鞭子在抽他。
    尽管如此,《红灯记》故事本身是无辜的,让它来作为极左政治的替罪羊有失公道。1986年,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的大联唱节目中,忽然出现久违了的西皮原板《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引起热烈的反响。当许多夸饰和意图都成为过眼烟云之后,《红灯记》里中国人平常人家的母子之情、父女之情、昏暗陋室中老祖母与小孙女的相依为命,却永远扎根于人们的记忆中。今天的豪华酒店KTV包房里,在一首接一首当代流行歌曲之间,再次听到用电声乐器伴奏的“听奶奶讲革命英勇悲壮……”时,即使是满嘴酒气的人们也还是不免怦然心动。
    我写这篇文章时,曾向一位铁路局的扳道工人请教过关于号志灯的知识。后来,那位热心的工人朋友特意为我弄来一盏新型的号志灯,黑色的,蓄电池供电,形状不再是《红灯记》里那种笨重的圆柱体。我拎着这盏灯给女儿唱“手提红灯四下看,上级派人到龙潭”时,女儿也争着抢着玩了半天。如果她生在当年,该是唱“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了。
    2000年元月雪后的日子里,我重游中山广场,圆盘形广场上积雪厚厚,人影寥寥。大型群雕下面的台阶上也满是积雪,隔离墩倒伏着。领袖和他脚下的人物沉默无语,他们的衣袖和头顶上也都是积雪,工人,农民,军人,红卫兵小将,还有高大的铁路工人,头上的积雪全都像圆圆的广东月饼形状,就像一只只好看的小帽头。
    我来到李师傅脚下,机警地看看四周,只有一个男人,他也在雕像下面走来走去,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我穿着米色“雪中飞”牌羽绒服,戴一副钛合金架近视镜,两手都戴手套。趁那男人转到雕像的另一侧时,我压低声音对李师傅说:“我是卖木梳的。”高大的李师傅继续沉默着,看都不看我。我只好假设他已在心中问道:“有桃木的吗?”我忙说:“有,要现钱。”     文/齐  弟
战争台词别样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30几年前,960万平方公里土地上,只有四部黑白故事片可以放映,它们是《地道战》、《地雷战》、《平原游击队》和《南征北战》。京剧样板戏还没有搬上银幕,它们只能通过老式收音机,解决全国人民的耳朵问题。那时候,城市里的各个影剧院都变成了会议场所,会议之后,通常招待开会的人看一场电影,那四部片子就派上了用场。那时候,大人们特别喜欢把行业说成是战线:今天是“工业战线”方面的会,明天是“财贸战线”方面的会,后天又是“教育战线”方面的会。会后的有限时间里,大人们急急忙忙上通厕所,抽上一会儿烟,然后就开看了。
    《平原游击队》早年间曾深为中国观众欢迎,主人公李向阳的扮演者郭振清也一举成名。60年代中期的一个夏日傍晚,郭振清来到沈阳城的一条小胡同看望他的亲属,随即引来一片欢乐的人群。人们那时尚不会递上纸和笔请签名留念呢,只是憨憨地笑望、跟随着他们喜爱的电影明星。胆大的男孩子还引用了郭振清的新作《独立大队》里的台词问他:“你还独立吗?”黑壮的郭振清笑了,挥挥手,用浑厚的男中音对众人说了那句经典台词:“我再也不独立了!”李向阳神出鬼没,神通广大,有多种面孔。他一会儿戴八路军帽,一会儿戴礼帽,一会儿戴铁路工人帽,一会儿戴鬼子的战斗帽。有时候还匪气十足地戴上圆圆的平面墨镜。在火车站炸敌人的军火时,甚至吹起了口哨。那些年月,中国观众对朴实可信的老《平原游击队》百看不厌。每到游击队发起进攻,人们都在|12 31|5-|12 31|6-|……的主调音乐中报以热烈的掌声,同时也牢牢记住了鬼子进村时的旋律。
    《南征北战》同样是一部真实可信的电影。它讲的是1947年的故事,摄成于1952年,时间仅隔了5年。
    黑色,白色,灰色。炮声隆隆,断壁残墙,飞机坦克,小米步枪。房山上写着:“我军必胜,蒋军必败!”敌军张军长用戴白手套的手指着这八个字命令:“立即给我涂掉!”我军战士用南腔北调南征北战着,我军师长管“晋西南”叫“晋西兰”,管“严重”叫“粘重”,说毛主席的“毛”时总要念成“卯”。我军连长说:“反攻反攻,反到山东。这样下去,部队更难带了。”战士说:“可你也别净说气话呀……”敌军张军长说:“在决定党国命运的时候,有人不顾全大局,有意保存自己的实力,这种常识在军事上也许是没有的!”敌军参谋长说:“不是我们无能,是共军太狡猾了……”
    30多年后的今天,我坐在自家的客厅里重看《南征北战》电影光盘。山东老区的百姓挑着担子,推着独轮车,穿着笨重棉衣的解放军官兵在硝烟中急行。梳着刘海的老区妇女为子弟兵连夜磨面。在大山的岔路口,机枪手刘永贵又要和妻子分手了。刘永贵低声问:“家里都安排好了?”背着土枪的妻子轻声说:“孩子交给外婆了……一定坚持到你们打回来。”刘永贵盯住妻子说:“我们准能打回来。”
    我的眼睛忽然热起来,泪水也止不住了。它哪里是一部“歌颂人民战争伟大胜利”的电影?那是我们的一段岁月呀!          文/枷 子
学外国人说话
    我第一次看《列宁在十月》,大约是在1968年左右,知青还未上山下乡,城市里到处游荡着精力过剩、随时可能大打出手的年轻人。在工厂和学校的礼堂里,我们站在地板上,张着大嘴看起了来自“修正主义”国家的早期革命片。片子实在是太老了,列宁同志出现在任何场面,银幕好像都在下雨。除了重大场面,几乎没有任何音乐,如果银幕里的人物和银幕外的观众都不说话都不动作,整个一个大礼堂就仿佛进入了真空状态。
    在我插队的那个小屯里,每次放映《列宁在一九一八》,瓦西里拥吻妻子的情节时,农民兄弟都要波动。乡里人一看到外国人拥吻,男男女女都要笑起来,只不过女人不出声响,头要低下。放映员是小屯里数一数二的人物,生得浓眉大眼,吹拉弹唱无不精通,还会编个唱词,谱个曲子什么的。我们当年常说,这个人要是生在城里,不是个文艺界的名人才怪呢!
    只是有一桩,这位乡村秀才太迷恋那只麦克了,每次放电影之前,他都要操起那家伙,充当义务解说员。一边放一边不停地解说,好像他不是在放电影,而是在拉洋片。当瓦西里夫妇拥抱而引起哄然大笑时,这位仁兄忽然愤怒起来,用麦克大吼:“不许笑!听见没有?谁还笑?再笑我把机器关了。”吼声之大,足可以传到几里路之外。笑声停止后,他又教育我们说:“这个这个,有什么好笑呢?人家外国同志就兴这个,跟咱中国人握手一样。我可警告咱们年轻同志啊,别学这个,学学人家好的一面。”场面上的年轻人于是有节奏地起哄:“握手!握手!”
    放映员还能根据各个时期的革命任务谱写评剧、二人转等地方戏,比如:“张秀莲晚上回家转哪,灯底下翻开了《共产党宣言》哪……”在这部电影最走俏的时候,有一伙东北的乡村艺人还应时地编演了关于这个故事的二人转:
“我马特维也夫进城去呀,
给咱那斯大林捎点啥东西呀?
捎那牛奶和面包,怕他不爱吃呀,
捎一袋蛤蟆烟给捷尔任斯基呀,
哎咳哎唷哎唷哎”
    日本影片《追捕》上映时,似乎全国人民都被征服了。我们每个人都至少看过5遍以上。在学校,在矿山,在车间和机关办公室,到处有人模仿着电影里的重要台词:“作为一个检察官我犯下如此罪行,追悔莫及。我决定就此结束我的生命。”“往前看,多么蓝的天哪!走过去,你就会融化在蓝天里。”“你的腿怎么发抖了?你倒是跳啊!”
    上影译制片厂的配音演员成了我们耳朵最好的朋友。浑厚的毕克代替杜丘说:“十月三日凌晨我在家睡觉。”金属的杨成纯代替矢村说:“我也不相信。”磁性的尚华代替黑社会头目长冈了介说:“给警察先生一点面子,最迟明天就可以出来。”华贵的富润生代替远播先生说:“昨天我一夜没合眼,听着真尤美,我是你父亲!”清丽的丁建华代替真尤美说:“把女儿的救命恩人出卖给警察,就不是我的父亲了。”
    那些年代,我亲爱的年轻同胞特别喜欢模仿流行电影或电视剧主要人物的作派。《杜鹃山》上演时,城里到处可以见到梳着“柯湘头”的女孩子;《小街》走红,女孩子们一夜间留起了短短的张瑜发,并用英语说“祖国,我爱你!”演《上海滩》时,街上尽是身披黑大衣,头戴黑礼帽的男子,只是神韵差多了。《追捕》上演时,杜丘的平头没时兴,真尤美的长发没流行,满街却是矢村警长的大鬓角。
    我问过一个小青年:“为什么不学杜丘,而喜欢矢村?”小伙答:“杜丘啊,虽然是好人,但也当过逃犯。人家矢村工作多好啊!人家矢村是国家干部。”
    这不,前两天,我问儿子现在都流行什么台词,儿子说:“到《大话西游》里去找吧!那里面,全着呢!”      文/刘 生
出处:当代工人电子版  http://www.contemporary-worker.com/  当代工人杂志社 版权所有      
鹈野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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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02-10-28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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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东西是经得起时间的。
好的台词是经得起回忆和点评的。
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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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03-01-29 21:01
[转帖]经典台词:谁说谁酷(文/刘生 等)
天时、地利、人和营造的气氛如何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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