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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转贴][转帖]他是谁?这是哪里?——人名地名翻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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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 发布于:2004-01-04 15:14
他是谁?这是哪里?——人名地名翻译谈
作者:蓝沙石 来源:《文汇读书周报》2003.12.12
    《文汇读书周报》曾刊登《读译著如猜谜?》一文(2003年7月25日),谈到的误译、乱译以及译者知识狭隘,确是当今译著的一大弊病,然而9月5日又发表《错,并非全在译者》,提出的论点很奇怪,“译者之所以胆大包天,一错再错,是因为特罗亚这位大作家就是这样写的”。特罗亚把俄国姓氏和书名法语化了,于是“译者态度认真严肃,当然照译不误,不作也不敢作任何改动”。这话叫人摸不着头脑,依照这样的逻辑,英语译者见到JoanofArc,不译“贞德”而译“弓之琼”,不把Con-fucius译成“孔子”而译“孔甫修斯”,也就是“态度认真严肃”的产物了。
    世界各国交流日益频繁,中世纪欧洲各民族的历史早已相互交叉渗透,哪部大书不涉及几个国家的人与事,怎么可以不顾文章之所指,随意对待呢?除非这个人名或地名太冷僻还情有可原。
    要说外国名字译成法语都法语化了,这只是一部分事实,也不是规则。如JohnKennedy(约翰·肯尼迪)也没变成JeanKennedy;俄国“圣彼得堡”也没变成“圣皮埃尔堡”。然而最近读到一部书,真的把“圣彼得”译成了“圣皮埃尔”!还把意大利画家“米开朗琪罗”(Michel-Ange)译成“米歇尔安热”,这还是一部引进的汉语书,这样的错误居然过五关斩六将,确令人阅读时神经紧张。
    即使有变成法语化的,这也属于译者应该具备的基本知识。法国人译汉语时,见到美国总统罗斯福,就不假思索译成LuoSiFou,你一定觉得这位译者挺逗人的。
    音译得完全准是不可能的规则
    译人名地名,其实许多情况下不是根据语音规则来定的。不少理论家为了追求译音正确,都会提出一些规则,实际上这些规则只有个别意义,没有普遍意义。首先要知道有四声的汉语不可能把其他语种的音注得字正腔圆的。这是一。
    想到用普通话去给外国人名地名注音以前,中外文化交流已有不少世纪了,在这些世纪里数不清的外国人名地名出现在数不清的书籍中,有的早已为大家所接受,对于这样的人地名不管译音如何不标准,除了约定俗成照用以外,没有其他办法。因而耶稣·基督就要译耶稣·基督,柏拉图就要译柏拉图,拿破仑就要译拿破仑,赫尔岑不译海尔藏……
    有的译者偏要说自己可以译得更标准,首先上述第一个原因已说明不可能,其次莎士比亚就不是莎士比亚了,叔本华就不是叔本华了,肖伯纳不是肖伯纳了……你要古人与今人都照着你的“标准音”改,怎么改?以后有人觉得自己可以改得比你标准的还标准,让不让他改?这样的话人名地名永远确定不下来了。这是二。
    有人还说根据原来语种的读音是什么译成什么。这也只是部分情况可以办到。现在绝大多数的外国人名地名都是根据罗马拼音而来的,大都还以英语的读音为依据。如果要求根据原来语种,恐怕谁也不清楚埃及人、伊朗人、泰国人、牙买加人……是怎样念自己的名字的。
    还有其他理由。我想有了这三条已够说明这个道理:约定俗成的不可改;尚未约定俗成的可以选择正在接近约定俗成的译音去译。这两条才是基本规则。
    知道了是谁,是哪里,才是译得对的关键
    译者看到人名地名当然要读出它的音,但是同时更重要的是知道这个人名指的是谁,这个地名指的是哪里。这才是译得对与不对真正关键所在。
    举些浅显的例子,比如同样一个名字,在英语中是“约翰”,在法语中是“让”,在其他语言中还有其他读法,这是个最普通的名字。但是指《圣经》中十二圣徒之一的那个人,就是“圣约翰”,即使法语中写的是SaintJean。同样Maria这个名字,对于一个普通人都译作“玛丽亚”,但若指耶稣的母亲,那是“玛利亚”或“马利亚”。同样一个Catherine,指英国女王是凯瑟琳,指法国女王是卡特琳,指俄国女皇则是叶卡捷琳娜。
    西班牙姓氏前的尊称don,在“唐璜”中用“唐”,不写“堂璜”;塞万提斯笔下的那个典型人物,用“堂吉诃德”多于用“唐吉诃德”。LaBourgogne,在法国指勃艮第地区,旧法租界留下的那条上海里弄则称“步高里”。我们显然不能予以统一。巴勒斯坦土地上的Jericho,《圣经》时代已存在的古城,称为“耶利哥”。在报刊上则称“杰里科”,无缘无故把古名抛弃不用。但在古书中看到还应该译为“耶利哥”。
    Brigitte是个普通法国女子名字,常译为“布里吉特”,Bardot是个普通法国女子姓氏,常译为“巴多”;但放在一起则是法国女影星“碧姬·芭铎”。Monroe指美国总统是门罗,指美国影星则是梦露。这不是按规则产生的,也不是按规则能够改变的。道理只有一条:约定俗成。
    所以首先要知道这个人名地名指的是谁,是哪里,然后再下笔;不明白的要查词典和参考书,不是同样的名字同样译;当然要反译(回译)不方便,译名不是解决反译方便与不方便的问题,而是要求正确指哪个。这是严肃认真的译者的基本知识与基本态度。
    书名的翻译应以原著的书名为准;若有不同,必须注明。这也不是可以任意胡译的。若从法语读物看到中国一部古典小说的书名,译为《水之边》,我们必然知道他没译对,应该是《水浒》,虽然“水浒”就是“水之边”的意思。威尔第根据法国小仲马的《茶花女》小说,写了一出歌剧,名为《失足者》(LaTraviata),我们从不理睬这出歌剧的剧名,还是叫它《茶花女》。
    当然也可举出相反的例子,比如《魂断蓝桥》《廊桥遗梦》,已叫人忘了原名是什么。第一次出现时就用了这个名字,大家公认了也就保存了下来,这也说明“约定俗成”的规则在起作用。说到这里应该补充一句。《魂断蓝桥》《廊桥遗梦》常被当作好译名而受称赞,其实这不是译名,而是根据电影和书的内容另起的名字。这就像把Charlie'sangels变成了《霹雳娇娃》,这不是翻译吧。Gonewiththewind译为《飘》,这是译名;成为《乱世佳人》,这就不是译名,而是重起的名字。
    生活规则比什么规则都强
    今日在文学作品和新闻稿内,涌入了许多公司、商店、品牌的名字,这方面的译名更是五花八门。Benz、Peugeot都是人名,一般译为“本茨”和“珀若”,成了汽车品牌就是“奔驰”和“标致”;carrefour本意是“十字路口”,成了超市在中国名为“家乐福”。其他如汇丰银行、花旗银行、美孚石油公司……都是原名与中文名对不起来的,都可算是特例,但这类特例比比皆是,你要人家明白,就要在生活中寻找其实际使用的名字。也就是先要知道是谁、是哪里。
    只有跟着使用,不要以规则、以标准音、以原文音等理由去反对约定俗成的译名,另起什么炉灶。你不能要求罗斯福家的后人不姓罗斯福,而姓鲁斯惠尔特,这虽与原音更接近些;你也不能要求罗斯福家的后人只姓罗斯福,因为外国人到了中国另取一个中文名字的多得很,当他们成为名人、历史人物,就要以他们自取的中文名字来译。名字只是一个符号,可把共同的特点纳入规则,当规则与生活发生冲突,更强的是生活。重新创造往往是在制造混乱。
    世界各国的人名地名最初大都是有点意义的,随着岁月意义逐渐湮没,现今许多地名的意义大家都已说不清楚。说不出意义的按音译,没有其他办法;说得出意义的可以按音译,也可按意译,这方面例子是很多的。不久以前也是在本报提到堂吉诃德的坐骑译名,译得贴切的很有意思,但这也只是个特例。这取决于文字的机缘,也就是在汉字仓库里找不找到这类相配的零部件,不然即使踟蹰旬日也毫无所获。
法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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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发布于:2004-01-04 23:25
[转帖]他是谁?这是哪里?——人名地名翻译谈
《水之边》与《水浒》嘛,让我想起人民文学出版社译《哈利波特》,把日本民俗中的怪物“河童”译作“河边的孩子”……
[color=blue][move]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用一种魔鬼的语言[/move] [/color]
2楼#
发布于:2004-01-05 00:10
[转帖]他是谁?这是哪里?——人名地名翻译谈
  今天看《无名英雄》VCD,又发现几处翻译问题:
  1 美8军司令范弗立特,在不同地方已出现了三种译法:班布里特大将,拼坡利特大将,肯布特大将。
  2 金昌龙对朴茂说:是捷木岛毕业生吧? 又顺姬对朴茂说:两年前一起到杰姆岛
    训练所报到。这个“捷木岛”和“杰姆岛”其实就是太平洋上那个关岛(Guam)
  3 最荒唐的是把金顺姬说成是代号“老狐狸”。而且旁白用极其认真的语调念:
    “本部了解到,她在汉城大学时帮助过一位革命家,战争开始时她成了侦察兵, 她潜伏下来  代号老狐狸。”  按以前何鸣雁的翻译是:战争爆发后,她打入了老狐狸的特务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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