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电影院
2001-04-13 19:10:58 来源:??华夏旅游社区 作者: 阳光灿烂 http://www.ctn.com.cn/Archive/2001/4/13-99258.html 几年前听到过郁冬演唱的一首歌:露天电影院 好听,想起很早看过的电影,也是在露天下。印象中最早的一次是在团结湖,大概是71/72年吧!已经忘了电影名,散场后,一帮小屁孩随着人流东奔西跑,突然前面有个男人回头冲我们嚷嚷,小流氓,干什么?我们吓的一哆嗦,都不知怎么呢,后来听他说我们碰了他女儿,那年代,我们懂什么啊!小孩,听了流氓都发懵!这是我看露天电影的唯一不快。 1976年,打倒了四人帮,许多五六十年代的电影陆续解放,在大院楼区里放映,以前可是封资修,大毒草啊。 我们家楼前有两跟木杆,露天电影就在那儿放,那里放的最早一部片子是周恩来的记录片,由于倒片子,知道晚上11点钟才放映。从我家阳台就可看到,不用到楼下,记得放映那碗,楼下观众爆满,得有几千,但秩序很好,当时人们都很纯! 后来露天电影搬到了中学操场,地儿大!我家楼下有个小孩的父亲是单位放电影的,所以我们呢可以提前知道是否放电影。如果知道要放,可兴奋了,在楼里嗷嗷叫着,不吃饭,一个楼门的孩子们把自家的椅子搬出来,跑到操场上的中前位置上画个圈放上把椅子,叫占地儿。别的大人孩子要是发现操场上有人占地儿,也忙搬椅子来,也不知是否放电影,那时节电视还不普及,况且不是黑白九寸就是12寸的,节目不多! 等着天黑,操场上人已很多了,但放映机没来,所以人们都翘首巴望着,如果有车路过,人群中一阵躁动,后面有人喊:“来机子了”,前面的就忙站起看,哪儿啊?又是善意的笑。 没有人急,都挺和气的。终于“来机子了”,就是一辆130卡车架着放映机开到了操场后面,在操场前面有个高台,两边的杆子上绑上白屏布,一边再挂个扩音机,接上电源,“喂!喂!今天放映的是XXX”,电影开始了! 放映前,大人都在聊天,而我们一帮半大的孩子追跑打闹很难坐下。那时露天的电影都是晚上7/8点才放,有的更晚!我们能看满天的星星,能看到银河,能数出很多的名字,能看到流星,能闭上眼睛许个愿!美梦成真? 有部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就是在露天电影院首放的,印象很深。那时刚接触外国片子,看惯了中国的样板戏,坏人出场就是阴脸,好人则是一脸正气。所以看到了假瓦尔特也不知真假,有个情节是瓦尔特为了探清照相馆的秘密,派人打入,有些人装成德国兵,后来才看明白了敌我。人群发出一阵由衷的欢笑,是春天到了! 后来看的多了,问题又有了,就是配音!那时还不清楚,外国人长的什么样也记不住,但怎么声音都一样?怎么回事?奇怪!后来才知道是上影或长影的配音,好棒!说的跟外国人一样,有腔有调,洋! 文化的突然释放,带来的冲击是核剧变似的,对了,有很多的电影台词成了经典,有很多我还记得,而且现在还用! 《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中的:大地在颤抖,空气在燃烧,仿佛暴风雨就要来了! 《创业》中的:不许合闸! 《早春二月》中的:芙蓉芙蓉二月开。 《大浪淘沙》中的:于鸿魁!卑鄙! 《决裂》中的:马尾巴功能? 《桥》中的:多好的一座桥啊! 《追捕》中的:召仓跳下去了,堂獭也跳下去了,你到是跳啊! 《列宁在10月》中的:布哈林是叛徒! 耳朵,耳朵,普通的耳朵! 《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中的:谢得,这个人我认识,是个老练的游击队员。 《看不见的战线》中的:什么歌曲集?阿里拉! 《英雄儿女》中的:向我开炮! 《小兵张嘎》中的:吃你西瓜还给钱?老子在城里下馆子从来不给钱! 《地道战》中的:高家村,马家河子一带! 还有很多很多! 露天电影留下了许多纯真年代,也让我看到了世界!看到了许多的历史影片,象巴顿将军,三本五十六,战争与和平,中途岛等等,为了看场电影,我们翻过高墙,爬过大树!站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一冻三四个小时或更长,记的看《斯大林格勒保卫战》,那可是半宿啊! 但我们渴望了解世界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怀揣着激动的心感受我们不曾经历的故事! 看着露天电影,我们慢慢长大,现在电影院越来越豪华了,声音无比逼真,但我再也喊不出“来机子了!”,再也不会占地儿了,也不会受冻了,可以安逸地在家里享受家庭影院的效果,但,我再也听不到了露天电影院的欢笑!也不见了满天的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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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发布于:2001-11-13 06:41
[转载]露天电影院(作者:阳光灿烂)
儿时的我是在军区大院儿长大的,北京军区就有那么个露天电影院,每个礼拜有一天是专门放电影的,一到那个时候,我们一帮小孩儿就打电话问晚上放什么片子,然后就一起去占座位,一人一个小马扎,现在还能回忆起来的一些老片子都是那时看的,真怀念逝去的岁月,真怀念儿时的露天电影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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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发布于:2001-11-14 18:19
[转载]露天电影院(作者:阳光灿烂)
作 者: lee.kay(touchup) 2001-11-09 10:48:32在武汉读大学时,常看的是露天电影。学校有专门的露天电影场(兼作开会用),以矮矮的围墙跟教学区隔开,银幕悬挂在主席台上,中间的操场可容纳数千人——后面是个山坡,也砌成梯田的形状,我们戏称之为“包厢”或“加座”。新生入校,每人发一只小板凳;后来才知道,是用来看电影的。每逢周末,食堂门口便贴出电影预告的海报。卖饭菜票的窗口兼卖电影票——系五分硬币大小的塑料片,三毛钱一枚。这是80年代的物价标准。晚上六点多钟,校园里的条条大路通往电影场——三五成群地走满了手提小板凳的学生。早早地去了,为了抢占有利地形。看电影毕竟是当时学生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早到的人们,围坐在空地上打扑克,或者聊天、嗑瓜子。我也总是提前守候在那里——只要紧盯着入口处,就能见到各个系最漂亮的女生。因平常不在一起上大课,一般每星期只能见到她们一面——就是看电影的时候。半年的电影看下来,我心目中的校花已评选出前十名。有激动的时候:英文系的某某恰好在我身边坐下来,无意识地陪我同看了《两个人的车站》。也有扫兴的时候:新闻系的某某挽着一个男生,并肩走进电影场,使我散场后直想学银幕上的寅次郎吹口哨……这构成我看电影之余的一点私心杂念。 现在想想,很可笑,又很值得怀念。 一般要等到七点左右,天才能黑下来。这是露天电影所需的条件:必须得到夜色的协助。当山坡上的放映机把光束投在银幕上,苍白的幕布便获得了生命力,吸引了所有观众的眼神。人声鼎沸的电影场顿时变得安静,等待着某个事件的发生。这时顾目四望,操场乃至后面的“梯田”上,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多少年之后,他们跟我一样,不会忘记看露天电影的情景,甚至还能回忆起当时看过哪些影片,在怎样的季节,怎样的天气……大学时代,我整整看了四年的露天电影,风雨无阻。按每星期两部计算,至少也有两百部吧——几乎每次都是一部进口片和一部国产片相搭配,就像买好烟需搭一包次烟。虽然也味同嚼蜡地看过一些平庸的影片,但有许多好片子令我们曲终人散后仍然兴奋不已——譬如有一年冬天赶上联邦德国电影周,纵然快期末考试了,我还是坚持数日,把《莉莉·玛莲》等六七部西德电影一网打尽。回到宿舍一描述,令几位从教室晚自习回来的好学生遗憾了一夜。第二天他们考的分数还不如我高。 看露天电影,夏天要带好扇子(有的人甚至还预备了风油精或蚊香),冬天则要戴上帽子、系上围脖再裹上军大衣——全副武装的架式,即使这样,电影场里仍不时有跺脚的声音。记得看《战地浪漫曲》时是个阴天,放到一半时下起雨来,有的退场了,大多数人则撑开自带的雨伞,躲在小小的伞下继续看。偏偏那天我没带伞,又不忍心离去,只好手搭凉篷,在倾盆大雨中继续关注男女主人公的命运——他们若知道的话,会感动的。这就是我为一部电影付出的代价:淋得像个落汤鸡。它同时又证明:这确实是一部好电影。好电影应该使人们做到哪怕听见了空袭警报,也必须看完了再钻进防空洞。因为它已使你进入了别人的命运,忘却了自己,更忘却了外面的世界…… 又有几个人,能经受住这样的考验?或者说,又有几部电影,能经受住这样的考验? 这些年来,坐在豪华的剧院里看电影,我再也找不回看露天电影的那份激动。是我变了,还是电影变了?抑或,环境变了?人类坐在自己的建筑物里看电影,是居高临下的,是清醒的——因而无法自己欺骗自己。而坐在星空下,空地上,置身于真正的夜色中,他与电影之间是平等的——将之视若别人甚至自身的命运。露天电影,能较轻易地唤起人们内心的某种醉意——它仿佛不是放映给渺小的人类看的,而是为博大的天地放映的。天地是隐形的观众。电影是天地之间的幻像。难怪有部外国片叫《天堂影院》,又有部国产片叫《天堂来信》,电影似乎在传达天堂的消息——天堂是没有屋顶的。看露天电影,比在屋顶下观看要痛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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