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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转贴](转贴)错把荚迷做红莓 ——孟广钧

楼主#
更多 发布于:2002-03-18 17:25
                                 错把荚迷做红莓
                                    孟广钧
  朋友来电话对我说,他在书店看到一本中国电影出版社出的外国电影歌曲集,其中有几支我翻译的歌曲,问我为什么《红莓花儿开》不署译、配者的名字?我说,出版之前和出版之后我都不知情。去年倒也曾偶尔看到,只是一瞥,并不知道选用了我多少支、哪几支,也没有收到过歌集与稿酬。《红莓花儿开》在文革后出版的歌集里无一例外,都已不见我和配歌者的名字,因此,这一本的这一支歌没有译配者的名字并不足为奇,由它去吧。他不以为然,批评我清高过头,因为这是侵权,我可以不维护自己的权利,但也该为配歌者考虑,更何况出版者还是我曾任过副社长的中国电影出版社。我若不做声,人家还会以为我独吞了稿酬呢,尽管稿酬不会多,但这是关乎人品的问题。
  我能怪出版社什么呢?都是后来的人,他们不了解过去,责任编辑恐怕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我这个人,也不知我在哪里。至于《红莓花儿开》没有署译配者名,那肯定也是从别的歌集里转过来的,而不是选自文革前中国电影出版社的版本。不过,说到《红莓花儿开》,我倒的确应该说说当年的翻译过程,及坦白所犯的错误。
  四十年代末五十年代初,我在长影译制苏联电影。当时我们没有自己的俄华词典,仅有的工具书只是日本人八杉贞利编的《露和词典》(岩波版)。《红莓花儿开》是苏联影片《幸福的生活》中的插曲。翻译时,我不知俄文的“卡里那”(音)是什么花。在《露和词典》中,这个词用的是日文片假名文字做解释,怎么办?当时我凭年少胆壮,看画面忆起儿时与俄罗斯小伙伴们时常一起玩耍采摘悬钩子(又名马林果,但不知为什么我小时叫它红莓子)吃,便杜撰出个“莓花”来,再加上原文中的形容词“红”,正好,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叫它“红莓花儿”吧,这就是此名的来历。多少年后,有了俄华词典,我才知道这种植物应该译做荚迷花或绣球花。不料想在瞿维同志配歌(片中插曲全都是瞿维同志配的歌)出来之后,《红莓花儿开》唱响了,当然,大家喜欢这支歌,主要还是杜纳耶夫斯基的作曲好,在文革前出版的外国歌曲集里多有收录。文革后,在一些歌集里出现的《红莓花儿开》,再不见瞿维同志和我的名字了。记得好多年前我曾看到过《红莓花儿开》的一个卡拉OK,唱词可能比歌集里的改动得还要多一些,自然也没有我们的名字。对此种情况我觉得好笑,心想“高人们”可能不懂俄文,或者懂而奇懒,因为他们不查词典,查了不就把歌名也改过来了吗,那样岂不是可以堂而皇之地署上自己的大名成为另一个版本的译作,因为外国作品我可以译你也可以译,译文中有雷同词句,也可以说是根据原文来的,我可以这样译,你也可以这样译,不必像现在这样隐姓埋名,弄成佚名之作。而保留下属于我的“专利错误”的歌曲译名不改,倒是有了侵我“错误”权之嫌了!当然了,我用“高人们”这个复数词可能不对,因为大家在编歌集时找不到原始版本,便都跟着始作俑者跑了,甚至连出版社都失察,发生这不该发生的故事。
  以上就是错把荚迷做红莓的经过及其后续之我见。我想,侵权不侵权自会有公论吧。
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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