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译经典人物之三个女教师

  为了加强和周边国家的文化交流，长春电影制片厂应邀向日本、朝鲜两国派出了三位女教师，她们的中文名字是赵文瑜、向隽殊、孙晓雯，到达目的地后，为了工作、生活需要，她们又分别取了一个当地的名字，赵文瑜老师改名金日福，向隽殊老师改名沈秀玉，而远赴东瀛的孙晓雯老师则取了个日文名字大石。她们在各自的国家里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她们的事迹后来被拍成了电影广为传颂。反映赵文瑜老师事迹的故事片叫《红色花朵》，反映向隽殊老师事迹的影片叫《女教师》，而反映孙晓雯老师事迹的影片就是以前提到过的《二十四只眼睛》，她们有着怎样的性格特征？取得了怎样不俗的成绩？且让我为您一一道来。为行文方便，我们在文章中一律使用她们的化名
             一、斗智斗勇的金日福老师
    金日福老师带的这个班虽然不是什么先进班集体，但地处首都，所以大多数学生还是好的或比较好的，却偏偏出了一个叫李进锡的捣蛋鬼，班上的一系列坏现象都和这个李进锡有关，女生遭弹弓袭击，桌椅在混战中被踩坏，都是这位李进锡同学的“杰作”。李进锡平时学习不好，考试抄袭，成绩还很差，为了不让这颗“苍蝇屎”坏了一锅汤，好心的老师们纷纷要求把李进锡转到自己的班上。金日福老师对李进锡的现状也非常焦虑，担心“他恐怕是要留级了，他的学习、纪律都很差，明年他可怎么毕业啊！”但是却坚定地认为：“我是去年接的这班，想让它成个优秀班集体，有这个信心。有人提议，要把他转到别的学校，我考虑了几次。还是没同意。”低沉、稳重的信息传达的稳重、倔强和一股韧劲儿。
对于李进锡存在的具体问题，金日福老师分别对待，对于踩坏桌椅事件，金日福老师充分利用首都教育资源丰富的优势，通过参观，让学生了解桌椅的制作过程，把课堂摆到工厂，让学生从切身感受和来自实际的数学计算中，自己得出“大家都知道了，做一张我们用的书桌，要花费那么多的时间，我想大家一定清楚了，要爱护我们的桌子！要爱护我们的桌子啊！”的结论。至于李进锡用弹弓袭击女生，金日福老师自然怒不可遏，但她发怒时，不是疾言厉色，大声嚷嚷，而是一种沉静中的凛凛之威，使学生在不知不觉中服从她的命令：“为什么没带领巾？我等你回答。你太不注意纪律了。兜儿里装的什么？掏出来！你拿这个打女孩子？（声音略提，压抑不住的愤怒。）把石头扔掉，把弹弓收起来！（声音重归低沉，平静、克制）”
 金日福老师并非不讲感情的冷血动物，她的感情是多面的、立体的，在父亲面前，她活泼、富于朝气，特别是和父亲谈起“看看这些花儿吧！它会使人精神愉快。常看这些花儿，您就不会老！”她对李进锡的母亲进行了家访，知道了她母亲在旧时代悲惨的经历，感到对李进锡的态度上存在着严重缺陷，对自己过去的某些做法感到深深的愧疚。她对父亲说：“我今天访问了一个学生家长，那女人是个瞎子，我责备了这个学生，还埋怨了她的母亲，真不应该啊！”语气凄恻，充满自责。
 全片的高潮，是金日福老师向全班同学说明李进锡身世的一大段台词，这段台词，大致可分为以下几个层次。
第一部分说明李进锡为什么会感到自卑：“你们这样想不对，你们对李进锡的态度不正确，不能简单地根据一件事情，判断一个人。我昨天到李进锡家里做家庭访问，才找到了主要原因。为什么李进锡操行不好？我来讲给大家听。他的父亲被美国鬼子打伤，伤很重，死去了。而她的母亲双目失明，她母亲虽然把儿子养大，可是做母亲的没看见儿子长的什么样儿？李进锡从小帮着她母亲买粮、烧饭，我们对李进锡家的这些情况，一点儿也不了解，只简单地批评李进锡不爱学习，李进锡不好意思告诉我们，他母亲是个瞎子，他把这个当成了见不得人的事，其实李进锡错了！”这一大段的基调是耐心说明真相，沉静，娓娓道来，但最后几句渐渐揉入悲愤的元素，为下一段做了铺垫。
 第二部分台词为：“他还蒙在鼓里，他还不知道他母亲是怎么瞎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母亲这样孤苦，他不知道是什么人，使他的母亲成了瞎子，是什么人毁了他母亲的一生。他母亲的一生，就是苦难、血泪的一生，他的母亲在五岁的时候，就遭到了这样的灾难，残忍的地主就这样把双喜儿的母亲赶出了村子，她的命运太悲惨了！她瞎了，他父亲为了一家到外面去找工作，去了就没回来。有人说，他的父亲死在外乡，因而双喜儿的母亲对地主阶级的残酷剥削，对日本帝国主义的残酷压迫，有着刻骨的仇恨，她又气又伤心，得了一场重病，死在一个不知名的村子里，撇下孤苦伶仃的双喜儿，那个时候，她已经十五岁了。双喜儿五岁就瞎了，她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记忆什么，到目前，她的记忆里只印下两张清晰的面容，可怜的母亲和狠毒的地主的凶相。她的心被仇恨和痛苦煎熬地都干枯了。我现在所讲的不是梦，也不是特意编造的故事，这是一个母亲一生的经历。李进锡的母亲一生的遭遇。这不仅是她一个人的身世，我们的老一辈都过过这样的日子。”这一大段台词含血、含泪，激昂奔放，一气呵成，虽然内容有强烈的时代色彩，但也正是由于那个时代的教育、环境，整体感觉句句都是内心情感的真实流露，没有丝毫矫揉造作的痕迹，催人泪下。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是一段激情戏，但听上去没有那种口号式的冲动，而是一种春风化雨、丝丝入扣的动人，非常难得。
 第三部分台词是：“当然，这样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它永远不会再来，也永远不能让它再来。同学们！我们的时代不同了，这是美好的时代，在这美好的时代里，生活和学习，对双喜儿遭受的那些苦难，我们只能回忆。可是就在今天，在南边儿，有千万儿童，应该想到他们，让他们过上幸福生活。”这段台词的基调仍是激昂、奔放，与上一段感情有延续之处，但不同的是，上一段是忆旧，情感基调是悲愤，一字一泪，这一段则是对今天美好生活的由衷赞美，对美好未来的憧憬，语速较快，是欢快的奔放。
 画外音：赵文瑜老师的声音，一般地说，属于女中音，沉稳、内敛中有一种执着、坚持，很贴近画面上那个不很漂亮、厚嘴唇、朴实、沉稳，不爱说话的金日福老师，这是赵文瑜老师能够完成这个工作的最大先决条件，也是这部影片最大的亮点。赵文瑜老师的整段处理沉稳处端庄、凝重，颇有老师“范儿”，而高潮处，感情处理如飞瀑直下，一泻千里，却又动止有度，不躁不狂，少有口号式的直白、冲动，这也是赵文瑜老师处理这个角色的一大独到之处。
二、    书卷气的沈秀玉老师
  沈秀玉老师接手的是一个山沟里的乡村学校，这里的学生能工巧匠多，不热爱学习的也多。乖乖女、好孩子固然有，但个性张扬的孩子也不少。而沈秀玉老师偏偏是个非师范毕业生，又是第一次接受教师工作，书卷气有余、活泼、热情有余，却没有金日福老师的“师长之威。”因此每每受以明浩为首的“捣蛋鬼”的欺负，到任之初，沈秀玉老师满怀信心，相信自己：“能呆多久，就呆多久。”沈秀玉老师给自己设计了一个想象的、完美的第一课：“大家都坐好吧！从今天开始，我要来，给你们上课了，在开始讲课前，我希望全班的同学能够答应我，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完成自己的保证，能做到吗？好吧！打开书的第十三课。”声音端庄里略带羞涩，是一个乖乖女给一群好乖乖上的第一课，可实际生活里的第一课呢？就在她激情朗诵：“啊！英勇的祖国啊！他给你慈母般的关怀，给你力量，给你指出前进的方向。”捣蛋鬼明浩却在下面闹翻了天。而在另一堂课上，一个学生上前面回答问题回来，却发现自己脸上被人画了花脸。这当然又是明浩的“杰作”，秀玉老师恼羞成怒，完全乱了阵脚，竟然决定，“明浩，你马上离开教室，出去！”，一派无可奈何，气急败坏的语气。沈秀玉老师的学校里有一个崇尚严师出高徒的教导主任，虽然平时总认为沈秀玉老师的教育方法是哄孩子，而这次却指责沈秀玉老师：“不管怎么说，你不应该这么做。这件事你要负责。”对此，沈秀玉老师只能低声下气地回应：“是我把他从教室撵出去了，那孩子太淘气了。”经历了挫折的秀玉老师并不气馁，她开始抛弃幻想，按照校长的提示，扎起辫子，挨门挨户走访学生家长，和学生主动交起了朋友，更可贵地是，她开始发现明浩身上有着许多闪光点，下决心要把他培养成个优秀生。她支持明浩发挥自己的特长，开办小动物园，为教学需要培养小动物。耐心地一点一滴帮助他学习。当明浩即将面临因多门不及格被开除的命运时，秀玉老师仗义执言：“刚才教导主任说，金明浩既然有两门功课不及格，就不应该让他升级，这倒是对的。但是，我们应该从另一方面看，他今年确实有了很大的进步，去年他有五门不及格，今年只有两门了。教导主任，金明浩已经留了两次级了，按他的年龄，早就该初中毕业了，他对学校一点儿感情都没有。教导主任，您认为金明浩是个没有希望的学生，可是我们真正抱着对每个学生全面负责的态度去教导他们，就不应该说学生没有希望。可惜我个人还没有能力付出全部精力做到这一点。”娓娓道来里是执着，是坚持。当教导主任因歧视、偏见，在公开课上，公开质疑金明浩的学业水平，引起金明浩愤而出走的时候，一贯沉稳、低调的乖乖女竟然批评教导主任：“教导主任，你认为明浩真的算不出那道题吗？你太主观了！教导主任，是什么促使明浩产生这样的行为，你不知道吗？是你那可怕的成见！”语气激越、愤慨、冲动。完全不像平时的秀玉老师。对于明浩这个“坏学生”，秀玉老师同样是不同情况，不同处理。当明浩因为和教导主任闹意见，负气出走后，秀玉老师第一次看到他，一腔爱恨交织的情感化成了冰冷、严厉的三个字“跟我走！”，然后是为他缝好破旧的衣服，和一番娓娓道来的亲切教导：“明浩，我相信你不是个坏孩子，只要你肯努力，一定能成为一个优等生，还记得那课书吗？那些小革命家，他们连铅笔都没有，只能找些木炭，往桦树皮上写字，还要受日本特务的迫害，多不容易啊！再想想你现在的学习条件，有多好啊！”对于明浩和教导主任的矛盾，秀玉老师虽然对教导主任表达了强烈的愤怒，但对明浩，她却要说：“教导主任，这十五六年来，为了你们费尽了心血，他批评你，是为了让你成个真正的人。”此举不仅感动了明浩，更感动了教导主任，最终化解了两人之间的矛盾。在改造学生、感化别人的同时，她自己也得到了锻炼成长，加入了朝鲜劳动党。
   画外音：向隽殊老师的声音是典型的女高音，清朗、活泼，很适合画面上这个活泼、漂亮，爱说爱唱，富于激情，一脚踢飞足球的女教师形象。向隽殊老师的声音较之赵文瑜老师，闺秀气和书卷气都略浓一些，这点恰恰适合沈秀玉老师这个天真无邪、善良里略带傻气的性格特征。特别值得一提地是，向隽殊老师给这个人物设计的语言风格，是一种娓娓道来的风格，这既符合向隽殊老师自身的声音特点，也比较符合人物形象。
三、    如姊如母的大石老师
  大石老师任教的学校是位于日本濑户内海的一个风景如画的小岛---小豆岛，她是个正规师范学校的毕业生，是个城市姑娘。因此刚来到岛上时，和乡民们怎么也沟通不了，她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不能穿洋服去上课，认为“路这么远，难道还能穿着和服走着去吗？”而骑自行车，又为什么“太浪费了”，她很想在适当的时候，调到海峡对岸的本校去工作。但是，当她第一眼看到她的单纯、可爱的十二个学生时，她就爱上了他们。似乎永远听不懂老师要求的冈田矶吉，坦率承认自己叫淘气，时时处处展现自己淘气的相泽仁太。发音不准确的片桐秦江，在她看来：“我跟着这十二个孩子，开始集体生活的时候，他们是那样的小，可都那样有精神。他们的眼睛，是那样的纯洁，我一定要保护着他们。”为了二十四只纯净的眼睛，她下定决心选择坚持，正像她满怀信心地对自己的母亲说的：“管它呢！随便叫他们说去。”她熟悉她的每一个学生，包括她们的每一个人的姓名和绰号，甚至熟悉每一个学生的家长，不论是“贵为村长”的加部小鹤的父亲，还是只是一个普通货郎的木下富士子的父亲，她无不如数家珍。她对学生从来没有过疾言厉色，她对淘气的相泽仁太说：“叫淘气？你一定是个淘气包吧？以后可要守规矩啊！”语言里没有严厉，甚至有几分忍俊不禁的笑意。点名时，相泽仁太几次故意捣乱，大石老师不急不恼，只是温和地告诉他：“相泽仁太，你又闹了。怪不得都叫你淘气呢。”那语气就像妈妈慈爱地在训诫自己淘气的孩子。大石老师面对地是一群生活在世外桃源，连排队都不懂的渔民子弟 她耐心地从零开始，告诉他们：“你们都到这边来，从今天开始，就要和老师一起念书了，要听老师的话。啊！好。就这样排起来。好！真听话。眼睛不要往两边儿看。要往哪儿看呢？要往老师这儿看。向前看，这样儿对了。”“好！我要是叫到谁的名字，谁就要大声地答应一下。我好快把你们的名字记住。”亲切地一如邻家大姐。她心爱的学生川本松江因母亲病故，不能继续学业了。她亲手把小松一直想要的百合花饭盒亲自送到她家里，鼓励她说：“小松，这个带百合花的饭盒，以后你不能上学了，就用它吧！要好好地帮助爸爸干活，老师在学校里一定也忘不了小江，真是个用功的孩子。”说到最后，泣不成声，流下了真诚的泪水。大石老师有时有些傻、有些迂，不大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当学校里的老师对因“宣传赤化”罪被警察逮捕的片冈老师噤若寒蝉的时候，傻乎乎的大石老师却天真地向校长发了这样一通高论：“哎呀！《草花果的文集》我看见过，我很喜欢文集里的文章，还经常念给邻居们听，麦子、烟囱，写的很好啊！”还把什么是赤色分子，什么叫劳动者，什么叫资产阶级，公开拿到课堂上讨论。当被校长叫去训话时，还理直气壮地和校长顶嘴：“可是学生们都知道《草花果文集》和片冈老师的事儿，都懂得问为什么被抓走了。”大石老师发自内心地厌恶战争，对自己的学生香川增野选择唱歌为职业，表现出真诚的支持。冷静、坚定、诚恳地对香川的父母发表了这样的言论：“学生们有的想当兵，有的想当军官，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因为老师不愿意自己的学生卷入到战争。你是个女孩子，能选择自己的职业，我很高兴。我希望你能够很快地长大，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职业。”面对被战争宣传狂热折腾地神魂颠倒的儿子，大石老师的语气表现的愤懑、冷漠、苍凉：“你也想去战死吗？妈妈好容易把你养这么大，你忍心抛下妈妈不管吗？那种光荣有什么好呢？我说大吉，妈妈希望你做一个普通的人也就行了，应该懂得爱惜自己的生命，话虽然谁都会说，其实啊！心里都是一样的。没志气就没志气吧！妈妈用不着谁夸奖。只要有你，有弟弟、妹妹也就满足了。”全篇结尾，是一次战争结束后的课堂点名，五十多岁的、两鬓如霜的大石老师还是影片开始时的那段开场白：“好！我要是叫到谁的名字，谁就要大声地答应一下。我好快把你们的名字记住。”不同的是大石老师老了，声音不复开场时的青春、活泼、热情，战争带来的累累伤痕，使大石老师心里多了几许凄楚、几许隔世为人的辛酸，多了让人潸然泪下的两句话：“你是松江的妹妹？松江已经死了。”“跟你妈妈小的时候完全一样，你就是增野的孩子。”
  画外音：无论从电影里，还是生活里，我与孙晓雯老师接触的最大感受就是文章开始时提到的，如姊如母的亲切、真诚、善良，我总觉得不论是生活里的孙晓雯老师，还是影片中的大石老师，都不像是老师，而更像邻家的大姐，或孩子里的孩子王，永远乐于和你吃在一起、住在一起，乐于详细甚至琐碎地解答你的一切问题，这样的老师应该算我一生追求的最完美的老师了。可惜的是，不知道日本是否有这样的老师，反正，国内我接触过的老师里，尚未发现完全符合这个标准的老师。这是我看这部影片留下的最大遗憾。

一开始把我看蒙了，哈哈，Benxiong兄又有新创意了？

赵文瑜老师是不是现在还在配音？昨天看的《西伯利亚的理发师》名单里有她名字。

引用第1楼小昭于2009-5-10 19:18发表的 Re:           长译经典人物之三个女教师 :
一开始把我看蒙了，哈哈，Benxiong兄又有新创意了？

赵文瑜老师是不是现在还在配音？昨天看的《西伯利亚的理发师》名单里有她名字。

谈不到新创意，还是萃锦的一个分支，这一支这是第三篇，换个写法，新鲜一点儿，噱头而已。请多指教。赵文瑜老师最近的情况，我知道的不多，据刘柏弘老师说，近几年电视剧、电影演的比较多，配音作品相对较少。另，这写法也多多少少受了您文章的启发啊！主要是把它搞成一种类似讲故事的形式，看起来轻松一些。

引用第1楼小昭于2009-5-10 19:18发表的 Re:           长译经典人物之三个女教师 :
一开始把我看蒙了，哈哈，Benxiong兄又有新创意了？

赵文瑜老师是不是现在还在配音？昨天看的《西伯利亚的理发师》名单里有她名字。

不光配音，还演电视剧。

赵文瑜在七、八十年代可是教师配音专业户，她的声音热情温暖但不张扬，符合教师比较中庸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