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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停电了
停电了。竟然停电了！竟然在这个号称国际化的大都市里毫无征兆的停电了！我歇斯底
里的用各种恶毒的语言小声咒骂着这种非自然灾害。愤愤地起了床，瞎着眼睛看了看表 ：还没到６点。说实话，自从工作之后就没有睡过懒觉，不是自夸，而是工作状态的惯 性使然。依旧瞎着眼睛在最短时间内收拾停当，准备上班的时候发现今天是天杀的星期 六，依旧用更加恶毒的语言小声大骂着一些跟这件事毫无关联的无辜群众。 没有电的家里空荡荡的，一切都是灰色的，走吧，再呆下去会变成神经病的。 走出自己的蜗居，发现附近的几条街道除了路灯是亮的，其他该亮的地方都是灰蒙蒙的 。空气很潮，混合着汽油味儿越发闻着恶心。我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磨蹭着，混乱地思 量着到哪里去打发这没有电的周末。我一边想着一边惯性地走到车站等车，ｓｈｉｔ！ 周末还这么多人？！赶着投胎啊？！眼看着一辆一辆公交停下来又开过去，里面的人挤 得都快龇出来了，我幸灾乐祸的观赏着眼前不断循环的一切。不一会儿，六车道的马路 堵得一塌糊涂，这时右面缓缓开过一辆巨空无比的公交，我这才有那么一点兴奋：我平 生最讨厌人多的地方。就是它了，我缓缓地移动着身体穿过马路，眼看着身边一位白发 苍苍的拄拐老者从容地先我一步到达对岸人群。 车停下了，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上了车。开动之后售票员没理我，开过Ｎ站地之后我 很主动地买了张全程票，而后问她：“这车到哪儿？”售票员嘴里骨碌出一个只有地道 北京人才听得懂的地名，听过后我精神为之一振，鬼使神差的我坐上了开往家乡的头班 车。 实话实说，我童年的１０年是在乡下度过的，自从随着父母搬家到城镇后，很少回去， 最近的一次大概是１０年前的事了。清晨的车厢很冷，虽然一直没断了上人，但自始至 终车里的人基本上可以目测出精确数量。我蜷缩在车窗边，盯着窗外的一切，路边建筑 的高度不断在下降，行人车辆也在不断的减少。随着车速的提高，窗户闪开了一个缝， 吹进来的凉风让我打了一个寒颤，这时发现虽然空气依然潮湿，却没有了那令人作呕的 汽油味儿，心情稍有好转。 又过了很长时间，车停住了，“到总站了！！都下车！！”售票员不耐烦地把车里仅存 的硕果们哄了下去，大家都很顺从，我也忙不迭的蹭了下来。 站在车站，我伸了个懒腰，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辨了辨方向，发觉这并不是自己幼 年的家乡，仔细看了看才想起来，我的村子还要向东再走两里地。转向、抬头、挺胸， 齐步走！一边哼着《某某闪电部队进行曲》一面朝自己的家乡行进。 慢慢地，看见了村口的小桥，看见了河坡上的杨树和渺渺的青烟。到了村口，我没有继 续向里走，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仔细辨别着眼前的一切，虽然有很多东西变了，但村 子还是那么小，依旧是那么十几排房子。像其他北方农村一样，冬天的清晨村里没有什 么人走动，这使得我可以更自在地回忆挥霍在这里的童年。 我发现人其实很有意思，往往在描写自己的记忆时强调视觉和听觉，而这时的我则更喜 欢用嗅觉提醒自己的大脑。清晨的村子很静，除了几声鸟叫别无他声。闭上眼睛，深吸 一口气，然后仔细地辨别，而后压缩一下，再呼出来（估计老年间抽鸦片的烟鬼也不过 如此吧）。空气是依旧是潮冷的，新鲜的，夹杂着泥土的腥味，和柴火炊烟的味道。我 随着呼吸的节奏，不断地从记忆的深处敛拾着童年的碎片，然后一点一点地把它们拼装 成记忆中的情景，虽然有些片段依然残缺，但是对于我来讲，已经是莫大的享受了。 沿着小河我一直向田里走去，直到整个视野被一望无际的大平原覆盖为止。初春的田地 被拖拉机的铁犁已经翻过一遍，隆起的土块还带着一层薄薄的白霜，一眼望去，不见边 际的平原上飘浮着一层淡淡的青烟。这和记忆中的情景别无二致。我站在田地中央，扯 着脖子像疯子一样的大声喊着，骂着，甚至嚎叫着，把压抑在心里的一切全都释放了出 来。 尽情地发泄之后，我重重地跪到了土地上。冻结的土地很硬，膝盖有些疼，好像小时母 亲责打不懂事孩子那样小小地惩罚了我一下。按照电影情节的推理讲，这时候我该哭了 ，可我反而笑了，没想到一次偶然的停电竟然让我找到了被我丢失许久的东西。 整整一天，我都在那等待耕种的田地里徘徊着，没有人看见我，我也没有去假惺惺的寻 亲探友，对我来讲，这一切已经够了。当我想继续欣赏家乡的夜色时，怀里的手机响了 ……，我身边惟一带电的东西又把我抓回了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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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发布于：2006-02-28 00:16
歪打正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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