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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电视剧《成吉思汗》剧本。(11~15集)
第十一集
1,铁木真的大帐外 夜外 (人物:阿勒坛、木华黎、博儿术、忽察儿、答里台、帖木仑、铁木真的那可儿若干。 季节:春。) 阿勒坛喝问:“木华黎,你个该杀的主儿乞人,你想反叛吗?!” 木华黎眼都不眨地:“不经允许擅闯可汗大帐的才是反叛!” 忽察儿不服气,答里台拉住他:“这小子是亡命徒!不要同他一般见识。” 忽察儿略一沉吟,笑了笑往后退去,然后转身,抽刀挥手:“上!”他的那可儿们举刀冲上,木华黎与那可儿们也举刀相迎,双方对峙,一触即发。 “慢着!”帖木仑走出了大帐。 忽察儿:“帖木仑?” 帖木仑:“三位的话我都听见了。可汗只是受了伤,还不到你们争夺汗位的时候。” 忽察儿:“我要看看我的好兄弟。” 帖木仑:“请跟我来吧,好哥哥!” 帖木仑示意木华黎、博儿术闪开。木华黎等闪开。忽察儿等欲向前。帖木仑低声喝道:“你们的那可儿退后!” 答里台怔了一下,看看虎视耽耽的木华黎、博儿术,与阿勒坛交换了一下目光说:“忽察儿,不要打扰铁木真养伤,你一个人进帐看看就是了。” 2,大帐内 夜内 (人物:铁木真、者勒蔑、帖木仑、忽察儿、窝阔台。 季节同上。) 帖木仑领着忽察儿走进大帐,见者勒蔑正唆出一口壅血吐到地上。 3,乞颜部的营地 夜外 (人物:答里台、阿勒坛、忽察儿。 季节同上。) 忽察儿、答里台、阿勒坛领那可儿们往回走。 阿勒坛问:“他真的还活着?” 忽察儿:“他脖子上还在流血,显然是活着。” 答里台:“还在流血,那他一定是伤了血脉。” 阿勒坛:“伤了血脉还不九死一生!” 忽察儿:“阿勒坛伯父,答里台叔叔,这次正好哈撒儿四兄弟不在这里,只要铁木真一死,我马上拥立你们当中一位当新可汗!”说话间已到自己的大帐前。 答里台说:“这事,进了大帐再慢慢商议吧。”三人进了大帐。 4,铁木真的大帐外 夜外 (人物:帖木仑、德薛禅、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托雷、木华黎、博儿术。 季节同上。) 帖木仑、德薛禅、术赤兄弟四人,木华黎、博儿术等在紧张计议。术赤拉刀:“我们去杀了他们三个,免得留下后患!” 窝阔台:“不行,大哥,现在动手出师无名,反而会引起内讧!” 托雷:“那你说怎么办?” 窝阔台嗫嚅。木华黎慢条斯理的说:“我看可以这么办,一切按可汗没有受伤那样安排。这样才能稳定军心,消灭泰赤乌人!” 窝阔台:“我就是这个意思。” 术赤咄咄逼人地:“你就是这个意思?你说说怎么安排?” 窝阔台:“我的意思是不论父汗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们也要在明天消灭塔里忽台。” 察合台:“三弟的意思说得很明白了!我同意!” 博儿术:“是啊,再不能放虎归山了!明天就要除掉塔里忽台!” 德薛禅说:“群龙无首不行。那样的话,既不能打仗,也容易给方才的那三个人留下机会。” 帖木仑:“博儿术,你是哥哥登临汗位的那天,可汗亲封的众人之长,你就安排吧!有谁不听军令,我和术赤他们就砍了谁的脑袋。” 德薛禅赞许地点点头:“这主意不错!” 博儿术:“那好,我现在就代行可汗的权力了。木华黎,你去把锁儿罕失拉叫来。” 5,泰赤乌古列延 夜外 (A) (只儿豁阿歹、锁儿罕失剌、赤剌温、泰赤乌人若干。 季节同上。) 只儿豁阿歹气极败坏地鞭打着睡觉的哨兵:“睡,睡,我叫你睡,等铁木真来了砍下你的脑袋,你就会睡够了!……起来,起来给我放好哨,如果铁木真前来偷营,马上吹号角……你,你给我睁开眼睛!你的老婆孩子不也在你的身后吗?难道你想让她们成为铁木真的刀下之鬼吗?” 可是泰赤乌人太困乏了,只儿豁阿歹打起了这个,那个又睡了过去。 赤剌温过来劝道:“算了,铁木真的人也不是铁铸的,能不吃不喝不睡觉?如果他们要偷营也只能在后半夜。” 只儿豁阿歹叹了一口气,疲惫地坐了下来,赤剌温与他背靠一棵大树打起了盹。 锁儿罕失剌悄悄地钻进了古列延,从赤剌温身前走过,赤剌温站起,只儿豁阿歹一转身按住了赤剌温:“什么人?!” 锁儿罕失剌赶紧伏下身去。赤剌温拔出刀来欲刺只儿豁阿歹。只儿豁阿歹迷迷糊糊地问:“啊,是你呀,赤剌温,你要去哪?” 赤剌温松了一口气说敷衍道:“去看看我妹妹和傻骆驼。” 只儿豁阿歹又闭上眼。赤剌温追上父亲,领他向一边走去。 (B) (人物:赤剌温、合答安、锁儿罕失剌、傻骆驼。 季节同上。) 锁儿罕失剌问:“赤剌温,塔里忽台发现我离开了营地吗?” 赤剌温回答说:“他连自己的命都顾不过来呢,怎么样?” 锁儿罕失剌示意他先不要问,二人走到自己的勒勒车旁。傻骆驼还呼呼大睡不醒。合答安发现了,低声问:“父亲?您回来了?见到铁木真了吗?” 锁儿罕失剌:“见到了,见到了!” 合答安:“他,他现在什么样子了?” 锁儿罕失剌:“他现在象海东青一样的英武,象下山的猛虎一样威风。” 合答安:“有胡子了吗?” 锁儿罕失剌:“黑胡子象马鬃一样粗硬。” 合答安笑了:“可我只能记起他十六岁时候的样子。” 赤剌温:“行啦,合答安。父亲快说正事吧!” 锁儿罕失剌:“铁木真说明天天一亮就要来进攻,让我们告诉泰赤乌人,铁木真只找塔里忽台报仇,部众们只要归顺或者不抵抗,都可安然无恙。铁木真不抢他们的妻女,不掠他们的财物。” 赤剌温:“好,大家早对塔里忽台不满了,我们分头去说服大家逃走,投奔帖木真!” 锁儿罕失剌:“不要着急,等后半夜塔里忽台他们睡熟了的。” 四个人躺下了,合答安悄悄问父亲:“父亲,铁木真没有忘记我吗?” 锁儿罕失剌闭上眼睛说:“没忘,他还问起你呢。” 合答安:“问我什么?” 锁儿罕失剌含糊不清地:“问你……出嫁了……没有。” 合答安看了一眼身旁躺着的丈夫,吁了一口气,大瞪着眼睛望着星空。锁儿罕失剌的鼻息粗重了。 6,铁木真营里 夜外 (人物:术赤、德薛禅。 季节同上。) 术赤在巡逻。德薛禅走了过来。 德薛禅手搭在术赤的肩上:“术赤!” 术赤:“啊,外公?” 德薛禅:“你已经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了。” 术赤憨厚地笑了。德薛禅问:“你母亲还好么?” 术赤:“她很好。” 德薛禅:“你的父汗对你母亲好不好?” 术赤:“挺好的。怎么?” 德薛禅:“不,我只是随便问问。我们好多年没有见面了。我以为这一次能够看见她。” 术赤:“以前父亲打仗总是带着母亲的。现在,父亲说让她在家里照看祖母。所以就没有来。” 德薛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你父亲对你们兄弟几个之中哪一个更喜欢一些呢?” 术赤摇头:“我看不出来。我只是感到察合台和窝阔台总是同我作对。托雷对我好一些。” 德薛禅叹息着说:“术赤,兄弟之间你是长子。对弟弟们要忍让。对父亲和母亲要孝顺。任何时候,无论谁跟你说什么,你遇到了什么,你都要记住,你是铁木真汗的儿子!” 术赤:“我知道,我不会给父汗丢脸的!我要比弟弟们做得更出色!” 德薛禅欣慰地笑了笑。 7,铁木真大帐 夜内 (人物:铁木真、者勒蔑、窝阔台、德薛禅、术赤、木华黎、博儿术、速不台、忽必来。 季节同上。) 铁木真动了动,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上前呼叫:“可汗,可汗!” 铁木真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黑暗的帐顶叹息似地说:“我走了多远的路啊,无边的沙漠一点水都没有,渴啊,渴死我了!”说罢,又闭上了眼睛。者勒蔑等呼叫,帖木仑、木华黎和博儿术闻声走进帐篷,德薛禅、术赤和窝阔台也赶来。 “可汗怎么了?” “父汗!父汗醒了吗?” “哥哥!” 者勒蔑凄然地:“他的血流得太多了,要喝水!” 德薛禅说:“得给他找点什么喝!” 众人相互望着干裂的嘴唇,博儿术说:“可是军营里没有一桶奶、一滴水。”众人失望。 术赤:“这种时候,到哪儿去弄喝的东西?” 木华黎眼睛一亮:“有一个地方。” 众人:“什么地方?” 木华黎:“泰赤乌的营地,他们既然带着家眷,那里一定有马奶和水。” 术赤:“我带人马去抢!” 窝阔台:“不行,他们的古列延很难攻破!” 术赤:“那怎么办?” 窝阔台:“偷!” 者勒蔑:“我去!” 者勒蔑言既出口,脱去鞋帽、袍子和上衣。博儿术问:“你这是干什么?” 者勒蔑一笑说:“你不用管,窝阔台,你跟我去。” 8(A),泰赤乌营地外 夜外 (人物:者勒蔑、窝阔台。 季节同上。) 者勒蔑和窝阔台伏在一个土包后边。者勒蔑对窝阔台说:“我摸进去,你在这里等着接应。我如果被人发现,你赶快回去报信,让他们再想办法。” 窝阔台说:“者勒蔑叔叔,你要小心!” 者勒蔑笑了笑:“死神怕我脸上的笑纹儿。”者勒蔑爬出土包,爬向古列延,从车轮下爬了进去。 9(A),泰赤乌营地内 夜外 (人物:者勒蔑、赤剌温、合答安、锁儿罕失剌、只儿豁阿歹、泰赤乌人若干。 季节同上。) 者勒蔑爬进了泰赤乌人的营地。他的面前是睡着的一排排泰赤乌人。他小心地将两手两脚插入缝隙中越过了这些熟睡的人。突然他屁股被踢了一脚,他吃惊回头。原来是一个熟睡的人在翻身。他脸对脸端详那人。画外音:“好小子,你敢踢我屁股?明天我会让你明白招惹我者勒蔑可不是开心的事!” 者勒蔑又仆匐前进,爬过了打盹的哨兵。黑暗处,者勒蔑站起来,轻手轻脚地跑向后营。 者勒蔑连翻了几个车辆都一无所获。他揉揉眼睛四下观看,发现一辆车下有只带盖的桶,他跑过去。 者勒蔑先抱起桶掂了掂分量,急忙打开盖子看,伸进手摸了摸,然后唆唆手指。惊喜地:“啊,长生天,干酪。” 这时,锁儿罕失剌等三人站了起来。分头向三个方走去。 者勒蔑钻进车底下,等他们走远,然后站了出来。他抱起桶往回跑。临近古列延处伏下身来,但苦于无法低姿将桶带出。这时,见一个人走来。向车阵外望了望,又望天上的三星,焦虑地说:“都睡得象死骆驼!哎?人怎么少了许多?”他揪起一个问:“喂,他们都哪儿去了?” 那人咕哝道:“行了,只儿豁阿歹,谁还没个老婆孩子。”说罢倒头睡。只儿豁阿歹无可奈何地叹道:“完了,泰赤乌部算气数已尽了!” 锁儿罕失剌走来,只儿豁阿歹惊问:“什么人?” 锁儿罕失剌应道:“是我,桐马乳的锁儿罕失剌。你来,我有很紧要的事要告诉你。”锁儿罕失剌拉着只儿豁阿歹走了。 者勒蔑将桶放倒,滚动前进。接近古列延。两个熟睡的人挡住他的去路。他不小心碰到两人脚上,两个厌烦地责备对方:“你干什么蹬我的脚?!” “你讲不讲理,是你蹬了我的脚!” “哎呀,烦死人了!” 两个人都把脚蜷回去,者勒蔑从空档里将桶推了出去。一个人一伸腿碰到了他,他一惊,抱起桶,翻过牛车跳了出去。 8(B),泰赤乌营地外 夜外 (人物:者勒蔑。 季节同上。) 者勒蔑快速向土包处的窝阔台奔跑。 9(B) (人物:泰赤乌人若干。 季节同上。) 那个泰赤乌人坐起:“谁?” 另一个也惊醒:“怎么回事?” 两人看了看似乎明白了,又看看左右疏疏落落的车阵,低声说:“都逃走了!” “咱们也别挺着了!” “嗯,带上老婆孩子逃吧!” 两人从车阵里抽出自己的车。 10,铁木真大帐 夜内 (人物:铁木真、者勒蔑、木华黎、窝阔台。 季节同上。) 者勒蔑一勺一勺地喂铁木真加水的干酪。窝阔台用手帕擦拭父亲嘴边的余液。 木华黎走进来轻声问:“喝了?” 窝阔台说:“喝了三次才喝下一碗对水的干酪。” 木华黎说:“差不多了,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你们也睡一会儿吧!” 木华黎走出去了,者勒蔑对窝阔台说:“窝阔台,你睡吧。” 窝阔台说:“者勒蔑叔叔,父亲没事了,您也打个盹吧!” 者勒蔑笑笑说:“我,我可以再熬上三天三夜。” 窝阔台打个呵欠,他掐了掐额角,晃了晃头,看见者勒蔑已经闭眼睡去,嘴角流下了口涎。窝阔台笑了。他振振精神把衣服给赤膊的者勒蔑披上。 11,泰赤乌古列延 夜内 (人物:脱朵、塔里忽台。 季节同上。) 脱朵跑进了塔里忽台的帐篷:“首领,快起来!” 塔里忽台慌忙爬起:“怎么了脱朵?” 脱朵哭丧着脸说:“糟了,我们的人差不多都跑光了!” 12,泰赤乌古列延 夜外 (人物:脱朵、泰赤乌、纳牙阿、泰赤乌人若干。 季节同上。) 塔里忽台大吃一惊,哆哆嗦嗦地跑出了大帐。 月光之下的古列延已经布不成阵了。人也逃亡大半。塔里忽台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脱朵,快快扶我起来,套车,走!” 脱朵往后退了几步,抹身跑开,上了自己的马逃走了。 塔里忽台大骂:“脱朵,你这条狡猾的狐狸,我待你不薄,你竟敢扔下我自己逃命!” 纳牙阿驱车而过:“首领,快上车!” 塔里忽台上了纳牙阿的勒勒车。 13,铁木真大营 晨内 (人物:铁木真、者勒蔑、窝阔台。 季节同上。) (A) 铁木真的幻觉:他在沙漠上跋涉着,他吃力地登上一座沙丘。望见丘下是海市蜃楼般的草地,溪流,湖水。他兴奋地跑了下去,掬起一捧水欲喝,漏空了。又掬一捧水欲喝,又漏尽了……他头一扭,疼醒了:“哦!” (B) 窝阔台和者勒蔑象弹起一样扑到他面前,者勒蔑披在身上的衣服落了地也没发觉:“可汗,您醒了?” “渴!” 者勒蔑倒了一碗奶酪过来欲喂,铁木真接过,自己大口大口地喝起来:“啊,真好!你们怎么把大帐扎在泥地上了?” 窝阔台解释道:“父汗,那是您的血。您昨天被箭射中了脖子上的血脉,者勒蔑叔叔用嘴吸出一块块壅血吐在地上了。” 者勒蔑笑笑说:“有的来不及吐,我也没有请示可汗,就给咽肚子里了。嘿嘿!” “谢谢你!”铁木真舒心地笑了。“呃,你怎么了光着身子?” 者勒蔑:“啊,这是我到泰赤乌营地偷这桶干酪的时候脱下来的,方才实在太困,喂完了你一碗加水的干酪没顾上穿,就睡了,啊--嚏!”窝阔台笑了。 “啊,我记起来了。我是要过水喝。”铁木真又打量一下正在穿衣服的者勒蔑问:“你一个人去了泰赤乌的营地,如果被塔里忽台捉住会不会向敌人透露我的伤情呢?” “我?!”者勒蔑语塞,喉头咕噜咕噜上下直动。 窝阔台赶紧解释说:“者勒蔑叔叔是故意把衣服脱掉的,他说,如果被敌人捉住他,他就说因为要投降泰赤乌部,被帖木真发现,要杀我,刚刚脱光了我的上衣,还没等他们剥掉我裤子的时候,我一挣,逃了出来,所以才光着膀子投奔你们。” 者勒蔑接着说:“我想他们会相信的,也许会拿衣服给我穿,热情接待我,然后我再偷出奶酪跑回来。反正,对他们来说这桶干酪算不了什么。可是对我们来说,这就是可汗的性命!” “哦,者勒蔑。”铁木真十分感动:“我没有看错你这个打铁的,没有白白任命你为众人之长。你对我如此忠心,我会铭记在心,永远也不会忘怀的!” 者勒蔑跪地叩头:“可汗!”他抬起头来时,刚强乐观的汉子也满是泪。 14,铁木真大营 晨外 (人物:博儿术、木华黎、蒙力克、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托雷、速不台、忽必来、帖木仑、阿勒坛、忽察儿、答里台、铁木真、乞颜部将士若干。 季节同上。) 博儿术组织众将领列好了队。博儿术大声宣布:“乞颜部英勇的将士们,给塔里忽台毁灭性打击的时刻到了,上马!” “等一等!”忽察儿走到队前:“铁木真可汗既然受了重伤不能亲自临敌,我们自然应该推举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暂时代替帖木真节制全军。” 阿勒坛附和道:“对,我建议推举孛儿只斤氏的长辈贵族答里台代替铁木真。” 忽察儿:“我也赞成!” 帖木仑和术赤兄弟出列。帖木仑说:“不必了,博儿术是大哥亲封的两个众人之长之一,完全有资格节制军队!” 术赤等附和:“姑姑说得有理,我等愿听博儿术叔叔指挥!” 忽察儿:“我不愿意听从他的指挥!博儿术算什么?答里台是你帖木仑的叔叔,是术赤你们几个的爷爷,他才配节制全军!” 有人高呼一声:“看--” 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者勒蔑赶着大帐车走来,车上坐着铁木真,他虽然疲惫,但是脸上浮着笑容。 答里台等人大惊。 全军一片欢呼:“铁木真汗,铁木真汗……” 15,树林 日外 (人物:纳牙阿、塔里忽台、脱朵。 季节同上。) (A) 纳牙阿躯车驶进树林,然后勒住了马。车上的塔里忽台问道:“纳牙阿,你怎么不走了?” 纳牙阿下了车,将马卸了下来骑上去说:“塔里忽台,听说也速该活着的时候管你叫乞邻秃黑?你确实是自私而贪婪的家伙,而且是残忍的暴君。” 塔里忽台愕然:“你怎么敢骂我?!我是你的首领!” 纳牙阿说:“不错,如果不念你是我的首领,我不会救你的。这里已经逃出了铁木真的包围,你好好活着吧,我去投奔值得为他效力的铁木真可汗去了!” 纳牙阿催马走了。塔里忽台跳着脚咒骂道:“好,你个纳牙阿,狐狸和恶虎交配生下的不够月的早产儿!铁木真会杀了你这个背叛主子的恶人。” 纳牙阿兜马回来,塔里忽台吓得往后退,一屁股坐到地上,纳牙阿哈哈大笑,又催马奔去。 塔里忽台不敢再骂。缓缓地爬起来,哭丧着脸呻吟道:“完了,我塔里忽台完了!”他步履蹒跚地往前走去。 (B) “塔里忽台!”脱朵从树林里蹿出来。 塔里忽台惊喜:“脱朵延吉儿帖,真的是你吗?快救救我,我今生今世忘不了你!” 脱朵:“不,塔里忽台,我是来求你救一救我的。” 塔里忽台:“什么?” 脱朵:“当初我本是也速该的那可儿。因为你抛弃诃额仑母子,我才离开了他们。事后又三番五次为了你同铁木真做对。现在大势已去,我已经走投无路了,铁木真会放过我吗?” 塔里忽台:“是,那你要怎么办?” 脱朵:“只有拿去你的脑袋,才能保住我的脑袋!” 塔里忽台:“啊?!” 塔里忽台吓得瘫倒在地上:“别,别,不不,不要啊--” 脱朵狞笑着向塔里忽台逼近。 16,山谷 日外 (人物:只儿豁阿歹、锁儿罕失剌、泰赤乌人若干、铁木真、木华黎、博儿术、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 季节同上。) (A) 一群泰赤乌部人的男女老少坐在山谷两边。 只儿豁阿歹对锁儿罕失剌说:“锁儿罕失剌,求你把我捆起来吧。”锁儿罕失剌犹豫。只儿豁阿歹说:“我差一点儿射死铁木真,恐怕难逃一死。”锁儿罕失剌摇摇头。只儿豁阿歹双手平举,将弓背在后背上。让锁儿罕失剌把他的双手帮在弓上。 (B) 铁木真的脖子上缠着的布上渗有血渍,在博儿术、木华黎、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的护从下走了过来。泰赤乌人纷纷跪下向铁木真祈求着:“铁木真汗,请不计前仇收留我们吧,宽恕我们吧!” 铁木真笑道:“我不是让锁儿罕失剌告诉你们,只要不抵抗,归顺我铁木真,就不抢你们的妻儿,不掠大家的财物么?我铁木真言出即行。从现在起,你们同其它蒙古人一样,都是我的子民了。” 众人叩头:“谢谢可汗,谢谢可汗!” 铁木真扫视一下,大声问道:“泰赤乌有个善射梅针箭的人,他先射死了我的战马,使我的大将博儿术险些丧命,昨天又射中了我的脖子……” 速不台大喝一声:“那个混帐在哪?说!” “我在这儿!”被捆好的只儿豁阿歹走到铁木真面前,速不台一脚踢在只儿豁阿歹的腿弯上,只儿豁阿歹跪下了。 者勒蔑、木华黎、速不台、忽必来抽出刀来。铁木真扬手制止。 只儿豁阿歹说道:“射死可汗白口黄马险些让你的大将博儿术丧命的是我,昨天对阵时射中您脖子的也是我。如果可汗叫我死,不过血污巴掌大的一块土地。我毫无怨言!如果不叫我死,我只儿豁阿歹可以为英明的可汗去横断深水,去冲碎坚石,生死全凭可汗!” 铁木真:“不隐瞒真相,敢做敢当,你是条汉子!” 锁儿罕失剌:“可汗,只儿豁阿歹的梅针箭百发百中,只是这两箭他射错了地方。” 众人大笑。铁木真说:“梅针箭名为‘者别’,今后你就改名叫者别吧。” 只儿豁阿歹叩头:“谢可汗赐名!” 铁木真说:“今后你就是我手中的梅针箭,寸步不离我的左右,跟我去射杀强敌。” 只儿豁阿歹:“者别唯可汗之命是听!” 铁木真笑道:“快起来吧,者别!”者别站起。 铁木真问:“锁儿罕失剌,你的儿子、女儿和女婿呢?” 锁儿罕失剌:“就在前边。” 铁木真:“领我去看看我的救命恩人!” (C) 铁木真一行沿山岭边走着,两旁的泰赤乌部降者向他不断致意。 忽然前边远处一阵骚动。木华黎等紧张起来。 锁儿罕失剌吃惊地:“出事了!” 17,战后的泰赤乌营地 日外 (人物:答里台、傻骆驼、赤剌温、合答安、者勒蔑、泰赤乌人若干、答里台的部众若干。 季节同上。) 答里台正在指挥自己的部众抢掠泰赤乌人。 傻骆驼同一个士兵挣夺勒勒车,一边大声地喊道:“赤剌温,你和你父亲都是骗子!你不是说只要不抵抗,归顺铁木真,铁木真就不抢我们的妻儿,不掠大家的财物么。为什么铁木真要抢我的勒勒车和女人!” 赤剌温跑过来一把推到了那抢劫者:“你松手!只要我们不抵抗,归顺铁木真汗,铁木真汗就不抢我们的妻儿,不掠大家的财物。这是铁木真汗亲口对我父亲说的!你们不准违抗铁木真汗的命令!” 那抢掠者爬起来求助地看着答里台:“首领?” 答里台:“从来草原上的战败者,人和财物都归战胜者。抢!反抗者格杀勿论!” 答里台的部众一窝蜂地冲上来。赤剌温推挡。 答里台抽刀一指:“杀了他!” 几个答里台的部众抽刀扑上赤剌温。赤剌温拔刀抵抗。有的泰赤乌人也拔刀相助。 傻骆驼从车上抽出套马杆子,抡起来打倒上前抢车的人。看着那些倒地者的狼狈样子,他得意地傻笑起来。 一个兵士趁空从他背后扑上来。合答安大喊:“傻骆驼--”但这提醒在傻骆驼身上没有反应,他反而怔怔在盯住合答安。刀子穿透了傻骆驼的身体。他倒下去时还看着合答安:“你--你害我!” 合答安跳下车抓住傻骆驼摇动:“傻骆驼--” 答里台在马上指着合答安说:“这个女人长得还不错,归我了。给我带走!”几个士兵上前架起合答安就走。 在士兵的面前出现了者勒蔑,他还是一脸的嘲笑:“慢,慢一点儿。答里台老爷子。你要她?不觉得自己老了一点了么?” 答里台持枪扎向者勒蔑:“我让你看看我有没有你说的那么老!” 者勒蔑躲过。答里台喊了一声:“来呀,把这个狂妄的小牛犊子,给我剁成肉酱!” 几个士兵冲向者勒蔑。山坡上一场混战。 混战之中,架着合答安的人抛开战场,将合答安拖走。 赤剌温欲救,被答里台的兵士缠住。 18,泰赤乌营地外 日外 (人物:铁木真、合答安、锁儿罕失剌、木华黎、博儿术、速不台、忽必来、赤剌温、者勒蔑、兵士若干。 季节同上。) 铁木真一行骑马跑来。合答安一眼看见他,哭喊着:“铁木真,铁木真!” 锁儿罕失剌:“合答安?!” 铁木真一怔:“合答安?!” 他们迎了上去。兵士见了铁木真,松开了合答安。 铁木真下马奔向合答安:“合答安!” 合答安颓然倒下。铁木真抱起她的头:“合答安,出了什么事?你快说!” 合答安:“我丈夫被你的人杀死了!我哥哥眼看也要被杀掉了!” 铁木真赶紧命令:“木华黎,你跟锁儿罕失剌去看看。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即带赤剌温来见我!” 锁儿罕失剌领木华黎打马跑向山坡。 铁木真抱紧合答安:“合答安,真的是你吗?” 合答安推开铁木真,双膝跪下:“铁木真--可汗,我就是那个桐马乳的卑微的奴隶合答安!”她说着磕下头去。 铁木真双手搀扶:“不,合答安,你是我的恩人,你的双膝是高贵的,以后不要再向我下跪,快,快起来!” 合答安起身:“谢谢可汗!”后退躬身。 铁木真感到了一层疏远:“你有丈夫了?” 合答安:“是的。” 铁木真:“怎么?是不是我的人杀死了你的丈夫?你们感情甚笃,是么?” 合答安苦笑:“我不知道他活着还是死了,对他或是对我更好一些。” 铁木真:“这么说你并不喜欢他?” 合答安叹息一声:“可是他死了。不是死于战争,而上死于你的失信。” 合答安转身走了。铁木真咬紧牙关,他刚欲上马,见者勒蔑等人骑马走来。 锁儿罕失剌、赤剌温、者勒蔑和木华黎匆匆走来。 铁木真迎上去。与众人相遇,铁木真看见赤剌温,问锁儿罕失剌:“这就是赤剌温么?” 锁儿罕失剌:“就是他!” 赤剌温跪下:“铁木真汗!” 铁木真问:“好吧,你就留在我的帐下!锁儿罕失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锁儿罕失剌摇头叹息:“可汗,我的女婿被他们杀了,我们要再晚一步,赤剌温也要完了!” 铁木真一震:“为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们?!” 赤剌温:“父亲昨天晚上潜回泰赤乌人的古列延,让我们告诉大家说,是您答应的,只要不抵抗,归顺可汗,可汗就不抢我们的妻儿,不掠大家的财物。可是,那一伙人硬是要抢劫投降了的泰赤乌百姓。我和妹夫与他们争辩,他们就说我们是塔里忽台的亲信,煽动泰赤乌再次反叛可汗。” 铁木真大怒:“谁这样无法无天?!木华黎,你为什么不把那个该杀的人给我带来!” 木华黎:“可汗!他们是,是您叔叔答里台的人。” 铁木真一怔,他的愤怒在心头积聚,突然上马向出事的方向奔去。木华黎等跟上。 19,泰赤乌营地 日外 (人物:铁木真、博儿术、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赤剌温、木华黎、答里台、士兵若干。 季节同上。) 答里台的士兵们把抢掠的东西装在排成一列的勒勒车上,押解着得胜而归。 铁木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铁木真也不说话,他威严的目光逼视着对方。人们胆怯地停了下来。在后边的答里台怔了一下,他一眼看见了铁木真。一夹马肚子,走上前去。 答里台与铁木真相对。答里台说:“铁木真,你要干什么?” 铁木真咬着牙对博儿术等说:“你们还等什么?!” 者勒蔑等一下子扑过去,将答里台从马上拖下来,按倒地上捆了起来。 答里台在地上大叫:“铁木真,我是你的叔叔--” 铁木真大声地:“我今天要让你记住,我是你的可汗!是说了就算的可汗!是你必须服从的可汗!” 说完,铁木真拨转马头走开了。 答里台还在挣扎着,“放开我,铁木真,你放开我!” 20,另一条山谷 日外 (人物:扎木合、扎木合的亲兵五六人;扎合敢不、克烈部兵士三十人;脱黑脱阿、忽都、赤勒格儿、答亦儿兀孙、蔑儿乞人若干。 季节同上。) (A) 扎木合带着几个残兵败将躺在地上休息。 (B) 扎合敢不带着数十骑追兵转过山梁,一眼看见扎木合等人。他鞭梢一指,兵士追了下去。 (C) 扎木合的人发现了,上马逃走。 扎合敢不的人冲进山谷。 扎木合同亲兵在策马奔驰。 扎合敢不数十骑紧紧追赶。 (D) 在旁边的一个山坡上站立着脱脱父子、答亦儿兀孙和赤勒格尔。 赤勒格尔手指山谷说:“看,扎木合跑进了那条走不通的山谷!” 忽都:“父亲,追兵不多。我们去救他吧!” 脱脱:“不要。那样会暴露我们的行踪。我们还是悄悄地走开吧!”说罢他兜马朝山梁另一侧退了下去。他的人马跟着退走了。山梁上只剩下一个人--赤勒格尔。 (E) 扎木合等跑到了山谷到了尽头。一亲兵大呼:“古儿汗!山谷到了尽头,走不通了!” 扎木合逡巡一圈。扎合敢不赶了上来,带着兵士将扎木合等围住,一边转着一边对扎木合说:“扎木合,你逃不出去了!下马投降吧!” 扎木合苦笑道:“是长生天让我选择了这条狭谷,让我走到了尽头的!我没什么说的了。我可以投降,不过,你们要把我交给铁木真,由我的好安达来决定让我怎么死!” 扎合敢不:“可以,你也是草原上的一只雄鹰。应当满足你这个最后的要求。” 扎木合把刀插在了地上。 21,铁木真大营 夜内、外 (人物:铁木真、合答安。 季节同上。) 铁木真大帐里。 合答安在给铁木真的伤口换药:“还疼么?” 铁木真抓住她的手说:“合答安!”他拉合答安坐下,面对面地看着她说:“合答安,二十三年前,塔里忽台把我抓到泰赤乌部,要砍我的头祭旗。是你们父女冒着满门抄灭的危险收藏了我,善待了我,帮助了我。正因为有了你们,我铁木真才有今日!我大恩未报,遗恨无限,不料今天一见面,我的手下就错杀了你的丈夫!我实在是对不起你呀!合答安!” 合答安捂起脸来哭了“铁木真……” 铁木真伸手温情地抚弄着合答安的头发:“好合答安,不要再用眼泪加重我的愧疚吧,好合答安!” 合答安忍住泪,抬起头。铁木真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答应我,忘掉这次的不幸吧。我会让你幸福,让你享不尽荣华富贵!” 合答安:“我没有那么大的福分,那样我会折寿的。” 铁木真抓住合答安:“你有!我让你有你就有!” 合答安:“可汗,千万不要这样!” 铁木真诧异:“合答安,难道你忘了二十三年前,我们俩在羊毛堆里的日日夜夜吗?” 合答安:“我哪里会忘得了啊!” 铁木真无限深情地说:“那时,我象孤树一样形单影只,象落叶一样零落无依,死亡象马尾系刀随时都能降到我的头上。是你,我生平第一个接近的女人,用温热的胸膛和怀抱熨贴了我冰冷的心;用两情相悦的欢愉赶走了时刻围绕我的恐惧和悲苦。不错,以后我又娶妻生子了,可是我怎么也不能忘了你,忘了你的纯洁和真情!” 合答安嗫嚅道:“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铁木真抱住合答安:“答应我,忘掉今天的不幸,就留在我的身边,容我报答你昔日的恩情吧!” “哦,铁木真!”合答安两行热泪滚滚而下。铁木真走近合答安。 22,铁木真的大帐 夜外 (人物:忽必来、纳牙阿、木华黎。 季节同上。) 忽必来领着纳牙阿走到帐外,对木华黎说:“木华黎,这个人要面见可汗。” 木华黎问:“是捉住了塔里忽台吗?” 忽必来说:“不是。” 木华黎神秘地:“那就不要打扰可汗休息,明天早晨再说吧。” 清晨。 23,铁木真大帐 晨内、外 (人物:铁木真、合答安。 季节同上。) 铁木真醒过来,他慌慌地搜寻着:“合答安!合答安!” 合答安跪在地上:“奴婢在这儿。” 铁木真诧异:“合答安,你跪着干什么?来,到我的毡床上来。” 合答安神色庄重地磕了个头:“可汗!合答安二十三年前就曾说,我没有存过做您妻子的奢望。” 铁木真:“你胡说什么?!现在我就要娶你!现在!” 合答安:“不!,不不!” 铁木真:“你是不是惧怕孛儿帖?我是可汗,谁也管不了我的事!我喜欢你,就可以娶你!快过来!” “不,可汗!”合答安退后:“我只有一个心愿,做您的奴婢,一辈子侍候您!” 铁木真:“我,我要你做我的侧妃!” 合答安磕头:“可汗,奴婢不敢!奴卑退下了。” 铁木真:“合答安!你不要离开我!我需要你!” 合答安:“我在大帐旁边安了一个蒙古包,如果可汗有什么事要奴婢去做,就派人呼唤奴婢吧!” 合答安站起身,退了几步,又跪下说:“合答安有个请求。” 铁木真:“你说。” 合答安:“请可汗把答里台放了吧。我不愿意因为我造成你们叔侄之间的不和。”“ 铁木真:“不,我抓起他是因为他藐视我可汗的权威。” 合答安:“可他的过错是因我而起的。即使可汗惩罚的对,也会有人说您是因为报答我的救命之恩而循私情。所以,请可汗放了他吧!”她一个头叩下去。 铁木真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放了他就是。” 合答安:“多谢可汗!”站起来走了出去。铁木真一阵惆怅。 24,铁木真大帐外 日外 (人物:铁木真、木华黎。 季节同上。) 铁木真缓缓地走出帐外,对守在门口的速不台说:“速不台。你去把答里台放了吧。” 速不台应声离开。木华黎上前报告说:“可汗,有两个泰赤乌人要求面见可汗。一个是昨天晚上来的,一个是今天早晨到的,都带有塔里忽台的重要消息。” 铁木真吁了一口气:“好吧,让他们来见我。” 25,铁木真的大帐里 日内 (人物:铁木真、木华黎、博儿术、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赤剌温、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托雷、蒙力克、通天巫阔阔出、术赤台、阿勒坛、忽察儿、者别、纳牙阿、脱朵。 季节同上。) 铁木真居中高座,众将分列两侧。忽必来带进纳牙阿和脱朵,二人进帐,下跪。铁木真问:“你们要见我,有什么话要说吗?” 纳牙阿:“我是来请罪的。” 脱朵:“我是来请功的。” 铁木真:“噢?那么请罪的先说,你有什么罪?” 纳牙阿:“在塔里忽台的部民纷纷离他而去的时候,是我帮他逃出了乞颜大军的包围。” 铁木真:“噢?你这样忠于他,为什么又来投奔我?” 纳牙阿:“塔里忽台是不配我忠实于他的乞邻秃黑。我救了他只是不愿背弃我的主人。而可汗您是人人敬慕的草原英雄,所以冒死前来投奔。” 铁木真离座走到他面前,绕着他转了一圈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纳牙阿。” “你不知道我与塔里忽台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吗?” “知道。” “亏你还知道!”铁木真退步走回座位:“让请功的说一说。” 脱朵把包裹打开:“可汗请看,这是塔里忽台的人头!” 铁木真一怔:“是吗?纳牙阿,你看看,是不是塔里忽台的人头?” 纳牙阿:“我不看。” 铁木真怔了一下:“嗯?!传赤剌温!” 忽必来走出大帐,之后领赤剌温进来,赤剌温跪下:“可汗!” 铁木真指着人头对赤剌温说:“赤剌温,你辩认一下,那是不是塔里忽台的首级。” 赤剌温看包裹中的人头奏道:“不错,正是塔里忽台的脑袋。” 铁木真:“嗯,是大功一件,你叫什么名字?” 脱朵:“我……” 赤剌温这才发现脱朵:“脱朵?!” 铁木真蓦地站起:“谁?!” 脱朵叩头:“是我,我是脱朵。” 蒙力克冲上前抓住脱朵:“原来你还没有死?!”他拨出匕首要杀脱朵,脱朵大呼:“慢,我有话说!” 铁木真:“讲!” 蒙力克推倒脱朵。脱朵哆哆嗦嗦地:“三十年前,我是受塔里忽台威逼,才离开了诃额仑夫人和可汗。塔里忽台是罪恶的渊薮。所以,在这个可恶的纳牙阿放走了塔里忽台的时候,是我抓住了他,杀了他,替可汗,替诃额仑夫人,也是替也速该首领报了仇,求可汗念及今日的功劳,饶我不死吧!” 蒙力克:“可汗,是他杀了我的父亲察剌合,可汗要替我报仇!” 众人:“杀了他!杀了他!” 铁木真站起:“脱朵,我是要杀了你,可不是因为你帮助塔里忽台几乎杀死了我,而是因为你先是背叛了你的首领我的父亲;这次又背叛了你现在的主人塔里忽台!把他拖出去!”那可儿架走了已经瘫了的脱朵。 蒙力克的儿子阔阔出请命道:“可汗,请允许我替祖父察剌合杀死这个恶人。” 铁木真首肯。阔阔出跟了出去。铁木真:“纳牙阿,你可以留在我的身边做那可儿!” 蒙力克:“可汗,他帮助过你不共戴天的仇人,这样的人放在你身边怕靠不住啊!” 铁木真:“不,他连塔里忽台都不背弃,还能不忠实于我吗?” 纳牙阿磕头:“可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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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06-05-06 12:30
第十二集
1,铁木真大营外 日外 (人物:铁木真、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托雷、木华黎、博儿术、者勒蔑、速不台、德薛禅、扎合敢不和亲兵若干。 季节:春。) (A) 铁木真和儿子们送出德薛禅。铁木真叹道:“孛儿帖一直很想念您!” 德薛禅道:“铁木真,孛儿帖有你那么好的照顾,还有这么好的四个儿子;可我的老伴儿搠擅要孤单多了。现在弘吉剌部的首领归顺了乞颜部,只要我死在搠擅的后头,会有那么一天用我的绵薄之力,辅佐你的。” 铁木真一阵激动:“您二老多多保重!” 德薛禅:“察合台,托雷,你们不是要回斡难河么?” 察合台:“父汗让我们先回去照看母亲和祖母。” 德薛禅:“告诉孛儿帖,说我想她,我和你外祖母天天在祈祷长生天保佑她!” 察合台:“是。我一定告诉母亲。” 德薛禅:“好啦,我走了!” 四个儿子跪下:“送外公!” 德薛禅一行五人骑马远去了。 扎合敢不带着亲兵走来。 博儿术:“可汗,是扎合不敢来了。王汗那边一定有好消息!” 铁木真迎上去:“扎合敢不叔叔!” 扎合敢不:“铁木真汗,扎答兰人被我们彻底击溃了。” 铁木真:“扎木合呢?” 扎合敢不:“被押在后面,他要求你亲自处置他。这也是我哥哥王汗的意思。” 铁木真大喊一声:“把我的马牵来!” 从人牵过铁木真的马。 铁木真上马,他的那可儿木华黎、纳牙阿跟了上去。博儿术等也跟了上去。 (B) (人物:铁木真、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托雷、木华黎、博儿术、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扎木合、扎合敢不、和亲兵若干 季节:春。) 铁木真和扎合敢不等一阵疾走。铁木真的眉心紧锁着-- 闪回:他与扎木合第三次结为的情景: 铁木真:“我现在落难之中一无所有。而你……”他打量一 下札木合华丽的衣服。 札木合郑重地:“铁木真,你是高贵的黄金家族,我是札答 兰的后代,可是你一点也不嫌弃我,同我两次结为安答。现在你 落难了,我们发过誓,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一定要帮助你 重振孛儿只斤氏黄金家族!” 扎木合取出一根箭,握住一端,伸向铁木真。 铁木真果断地伸出手紧紧握住另一端。 地上三堆土,土上插着九根草棍。二人一起跪下对天盟誓: “长生天在上,我铁木真愿与札木合(我札木合愿与铁木真)结 为安答。今后愿同生死,不相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违背 此盟,天地不容!” 二人磕头,站起,拥抱。 (闪回完) 铁木真勒住了马。扎合敢不问:“铁木真汗,你怎么不走了?” 前边不远处出现了一队士兵押着的肩扛木枷的扎木合。那队人也站住了。 铁木真与扎木合相对视着。扎木合的表情是嘲弄的。 铁木真的表情是沉重的。 铁木真下了马,一步步走到扎木合身边:“扎木合,你还记得在十三翼之战中,你杀了我多少部众么?” 扎木合:“铁木真,你还记得由我指挥的对蔑儿乞人的战争,夺回了你被赤勒格儿抢去的妻子么?” 铁木真:“这一次,你又联合蒙古人的宿敌蔑儿乞人、塔塔儿人来对付你的安达,三次结拜的安达!” 扎木合:“上一次,你不顾我是你的恩人和朋友,为了几匹马和几个误伤的奴隶,就杀死了我的亲弟弟。那时你怎么没想到我们是三次结拜的安达?” 铁木真语塞。扎木合又是一脸的嘲笑:“算了,不要跟我理论了,我落在你的手里了,你可以杀了我。铁木真,你看看,我身上还佩戴着你我当年结拜时,你送给我的髀石。现在,就让我用我的血染红这友谊的信物吧!” 铁木真的眼睛里涌出了泪水,他咬住牙说:“把他的木枷去掉。” 者勒蔑和速不台上前为扎木合去掉木枷。铁木真从扎木合的身上摘下了那块髀石。自己也把自己身上的髀石摘下来给了扎木合:“我们的友谊和仇恨,恩与怨都两清了。我会让我父亲的安达王汗收留你,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变成敌人。好么?” 扎木合没有说话,眼神仍是嘲笑的,一直在盯住铁木真。 铁木真转回头,对扎合敢不说:“请你带他回去,交给父汗,求父汗恩养他,善待他吧!” 铁木真往回走去。博儿术等跟上。 扎木合的嘲笑从脸上消失了。 博儿术的马靠近铁木真:“可汗,扎木合这个人留不得!” 众人:“可汗,杀了他吧!” 速不台:“可汗,这个扎木合已经两次啸聚你的仇人,想把您置于死地!” 博儿术:“是啊,可汗,扎木合是个心胸狭窄而又狠毒的家伙,他不会感念你的恩德的。过后有机会,他还会同你作对!” 铁木真大声地:“不要说了!” 众人不语了。者勒蔑突然唱起了歌-- 值十两银子的镶金摔跤衣,嗬咿, 前胸后背都闪着耀眼的光辉, 年轻的摔跤手,嗬咿, 只有撂倒对手才显得威风。 速不台也跟着唱了起来: 值二十两银子的绵缎摔跤衣,嗬咿, 后背前胸都闪着耀眼的光辉, 出众的摔跤手,嗬咿, 将对手撂倒才显神威。 铁木真白了他们一眼:“你们没有你们的父亲百灵鸟唱得好,给我住口吧!” 者勒蔑和速不台住了口。 半晌,铁木真自言自语地说:“我告诉你们,扎木合对我有过恩惠。仅只因为这一点我也不能杀了他。哈撒儿他们已经把逃跑的塔塔儿人咬住了,我们还是把心思用来对付这个世代仇敌吧!”他给马狠狠一鞭子,往前奔去。众人随上。 2、王汗的大营 日内 (人物:王汗、扎合敢不、桑昆、扎木合。 季节同上。) (A) 王汗的大帐。 桑昆禀报道:“父汗,札合敢不叔叔回来了。” 札合敢不走进大帐见礼:“汗兄!” 王汗让座然后问:“我儿铁木真把札木合杀掉了?” 扎合敢不:“没有。” 王汗:“啊,是我主耶酥赋予他一付博爱之心。他是不愿意自己下手,那我就代劳吧!” 札合敢不:“铁木真说札木合曾是他的安答,曾有恩于他。铁木真希望汗兄恩养他善待他。” “噢?”王汗很感意外:“这倒是没有想到!” 桑昆说:“父汗,铁木真倒挺会做好人,我们何必去做恶人?札木合又是草原的奇才,对我克烈部称雄草原大有用处!莫如收留在帐下听命。” 札合敢不:“可是,这个人不会久居人下的,汗兄对他最好不要重用。” 王汗哈哈大笑道:“他带着千军万马的时候都败在我的手下,现在他不就剩下一张嘴一个舌头了吗?” 桑昆笑了笑说:“叔叔不必担心。铁木真不是让我们善待他么?我们天天给他上好的草料就是了。只要不给他带兵的权力,他就是再有心计,还能在羊群里称古尔汗么?” 王汗大笑,说:“还等什么,请他进帐!” (B) 酒宴摆好了。扎木合在客位就座。王汗:“请吧,扎木合,感谢主给了你第二次生命!愿我主耶稣与你同在!” 他们父子兄弟在胸前划了十字。 3,铁木真的大帐 日内 (人物:铁木真、合答安。 季节同上。) 铁木真疲惫地躺在毡床上。合答安给他倒上奶茶:“可汗,您喝点奶茶吧。” 铁木真坐起来,接过茶。 合答安:“可汗!” 铁木真抬眼看着合答安:“你有事么?” 合答安:“听说可汗明天就要去打塔塔儿人了。我想跟父亲先去斡难河,见见孛儿帖大妃和诃额仑兀真。” 铁木真:“为什么?” 合答安:“我父亲年纪大了,不能再为可汗打仗了。” 铁木真:“我是说你,你为什么要走?” 合答安:“我--” 铁木真:“你留下,今后无论我走到哪里,你都要跟着我!” 合答安不说话。铁木真:“怎么?你不愿意?” 合答安:“合答安是可汗的奴婢,自然唯可汗之命是从。可是--” 铁木真:“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嘛!” 合答安浅叹了一声。铁木真:“跟我在一起就那么让你为难么?合答安,我现在是可汗,可汗在一个部落里是至高无上的,可把我一个人放在那么高的地方,也够寂寞够冷清的,高高在上的我,可以一呼百应,就是连个可以谈心的人都没有!合答安,你不要离开我!” 铁木真抓住了合答安的手。合答安像爱抚孩子一样地摸抚着他的头说:“你再娶几个妃子吧!” 铁木真:“不,我就要你!” 合答安:“我是你的奴隶,仆人。” 铁木真:“你不要这样说!你知道么,我只有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我的整个身体才都得以放松。才像一个活人,而不是一个被人尊崇的偶像!” 合答安:“你跟孛儿帖大妃在一起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么?” 铁木真的心沉了一下.站起来走到包门,往外看着,叹息着说:“怎么对你说呢?” 合答安:“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好了。” 铁木真回到合答安身边,蹲下来,手放在合答安的膝上说:“自从孛儿帖被赤勒格儿抢去九个月,回来在半路上生下术赤以后。情形有些不大一样了。” 合答安:“怎么不一样?” 铁木真:“我的理智不断地提醒我,术赤是我的儿子!孛儿帖是个了不起的女人!我应当爱术赤,爱孛儿帖。所以,我对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托雷四个儿子没有偏爱哪一个,对孛儿帖总是拿出十分的温存百分的小心。我知道,我父亲不过是个首领,还有一个别妻,我已经是可汗了,可以有更多的女人。可是我忍着,我不愿意让孛儿帖觉得我对她冷淡了。” 合答安:“可是你的心里很苦是不是?” 铁木真叹息。合答安:“而且,你这一切都是尽力去做的对不对?铁木真,我是女人,我知道如果孛儿帖觉察出你的这种用心,她会很痛苦的!” 铁木真:“可是我没有办法!” 合答安:“那么你自己先逃出来吧!反正你没办法让孛儿帖开心,那么你就把最高的地位,永远地留给她,让她享受至尊至荣。你自己已经有足够的权柄,你需要的是另一种东西--女人的柔情来熨贴你被征伐变得冷漠和被权势变得孤独的心!” 铁木真:“所以我要你!” 合答安:“如果是二十年前,我会的,现在不行。我可以做你的长姐,甚至可以像母亲般的关爱你,可是我不能像娇妻那样给你快乐。我这话是真的!” 铁木真沉默了他又躺在了毡床上:“那我也要你跟我去打塔塔儿人。” 合答安:“是,可汗!” 铁木真一下子坐起来:“合答安,你不要叫我可汗,就叫我名字铁木真!” 合答安:“那--下边人听见了不好。” 铁木真:“那好,在没有别人在场的时候,你叫我铁木真,行么?我需要一个不把我看成是可汗的人!” 合答安:“好吧,铁木真!” 铁木真抱住合答安的双膝:“我的合答安,我的第一个证明我是个男人的女人!你为什么要长这么大了呢?这是你的不幸,还是我的不幸?” 4,斡难河边 日外 (孛儿帖、赤勒格儿、察合台、托雷、女仆三人、兵士两人。 季节:夏。) 孛儿帖的斡儿朵外边。 一群女奴在擀毡子,擀成雨披的形状,有的在擀好的雨披上面抹黄油。孛儿帖在指挥着这一切。 赤勒格儿远远地把马留在树边,朝他们走了过来。 孛儿帖对一个女奴说:“这块毡子是给托雷做雨披的,可以擀得小一点。黄油没有了吧?再去取一桶来!” 赤勒格儿拎着一桶黄油站在孛儿帖面前:“黄油在这儿。” 孛儿帖:“给她。多抹一点儿,要抹匀才能不透雨。” 赤勒格儿在一旁说:“给术赤的雨衣您也这么亲自过问么?” 孛儿帖怔了一下,扭头看着赤勒格儿。 赤勒格儿:“夫人!” 孛儿帖:“你是什么人?” 赤勒格儿:“一个夫人不该忘记的人。” 孛儿帖:“你抬起头来!” 赤勒格儿:“我的脸被蛇咬过,夫人不要被吓着。” 赤勒格儿抬起头。两眼直视着孛儿帖。 孛儿帖辨认:“你--” 赤勒格儿:“我是一只只配吃残皮剩肉的乌鸦,却非分地玷污过仙鹤!” 孛儿帖脸上的肌肉紧张地抽搐着:“来人!” 使女们一惊,看看左右没有男子,跑开去找人。 赤勒格儿:“我要看看我的儿子。” 孛儿帖愕然:“什么?你说什么?!” 赤勒格儿:“我要看我的儿子术赤。” 孛儿帖:“你胡说,他不是你的儿子!他是铁木真的儿子!” 赤勒格儿:“你什么时候让我看我的儿子?!” 孛儿帖以更大的声音喊叫:“来人!” 在外边巡逻的卫兵听见喊声跑了过来:“什么事,大妃殿下?” 孛儿帖:“把这个人给我抓起来!” 察合台和托雷骑马走了过来。见状,下马。 察合台问:“母亲,这是个什么人?” 孛儿帖怔了一下,说:“他偷了我锒金边的马鞭子。” 察合台:“那就把他砍了算了。”说着抽出刀来,手一挥,劈了过来。赤勒格儿躲过这一刀的同时回身把一个兵士推到察合台的身上,然后转身跑去。一边跑一边吹口哨,他的马闻声向他跑来。 察合台等在后边紧追。赤勒格儿飞身上马逃去。两个兵士骑马追来,察合台和托雷让兵士下马,自己骑上,追赶而去。 孛儿帖向远处望去。只见赤勒格儿策马向树林奔去。察合台和托雷在后边追赶。 孛儿帖身子摇晃了一下,扶住斡儿朵的门框,呻吟般地:“长生天!这个人的存在,就是给我制造痛苦的么?” 察合台和托雷骑马跑了回来,察合台的刀上有血:“母亲,我把他砍了。” 孛儿帖看着察合台和托雷:“你们怎么回来了?” 察合台:“父汗让我和托雷回来陪陪您。” 孛儿帖:“你父汗他好么?” 察合台:“他很好。在阔亦田打塔里忽台的时候,他中了箭伤。” 孛儿帖:“啊?要紧么?” 察合台:“已经好了。” 孛儿帖:“谢谢长生天!来,跟我去见见你们的祖母吧。” 5,与塔塔儿作战前线 日外 (人物:铁木真、木华黎、博儿术、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赤剌温、者别、纳牙阿、哈撒儿、别勒古台、帖木格、合赤温、术赤、窝阔台、术赤台、阿勒坛、忽察儿、阔阔出、蒙力克、豁儿赤、四养子。 季节:夏。) 字幕:1202年,与塔塔儿人决战的前线。铁木真40岁。 铁木真与众将走向哈撒儿的大帐。哈撒儿兄弟和诃额仑的四个养子在帐外相迎,待帖木真走过,相跟着进了大帐。 6,铁木真大帐内 日内 (人物季节同上) 众将排班,铁木真就座。哈撒儿禀告道:“汗兄,我等已经把四姓塔塔儿人全部包围在这里,札邻不合已经成了套子里的野马了。” 铁木真兴奋地说:“好,我的四个弟弟和母亲的四个养子立了一件天大的功劳!现在就看我们的了。中了箭的老虎还会跳起来伤人的。这一仗切不可轻敌。我军各路已经衣甲有别,旗帜不同,必须统一号令,一致行动。进攻之时任何人不得贪财取物,所有俘获等战后平均分配;如果敌人迫使你的部下退至原排阵之处,一定要翻身力战,不可再退!任意抢掠者罚,退至原排阵处不翻身力战者斩!听清了没有?” 众人:“唯可汗之命是从!” 铁木真:“好吧,大家先吃饱喝足了,美美地睡上一觉。明天早晨跟甩出绳套,套住塔塔儿这匹野马!” 7,铁木真的大帐 夜外 (人物:合答安、赤剌温。 季节同上。) 合答安从自己设在铁木真大帐旁边的蒙古包里出来。走向铁木真的大帐。在大帐外边他遇到了担任守卫的赤剌温。 合答安:“哥哥,该你当值了?” 赤剌温:“合答安!” 合答安:“哥哥,有件事我要托你办。” 赤剌温:“什么事?” 合答安:“明天可汗要进攻塔塔儿人了。你留心一下,看有年轻,漂亮的女人,给可汗带来。” 赤剌温:“这--是可汗的意思?” 合答安:“不,这是我的意思。” 赤剌温:“那--行么?” 合答安:“你照做就是了。” 合答安进了铁木真的大帐。 8,前线 日外 (人物:铁木真、木华黎、博儿术、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赤剌温、者别、纳牙阿、哈撒儿、别勒古台、帖木格、合赤温、术赤、窝阔台、术赤台、阿勒坛、忽察儿、通天巫阔阔出、蒙力克、豁儿赤、四个养子。 季节:夏。) (A) 万人整装待发。 有人给铁木真端上托盘,铁木真郑重地端起第一碗马奶,向天上洒去;又端起第二碗马奶,向地下泼去。再拿起第三碗马奶,用无名指醮着,向全军方向弹了几下。然后又醮着马奶,在自己的战马鬃上抹了抹。面向大家,一口气喝下去。 铁木真跨上战马兴奋地说:“蒙古健儿们!经过阔亦田的决战,札答兰部、泰赤乌部彻底被消灭了;蔑儿乞部的脱黑脱阿只带领极少数人逃到贝加尔湖之东苟延残喘了;弘吉剌部投降了,对我们形成威协的只有眼前的这个塔塔儿部了!”他蓦地站在马蹬上:“我们乞颜部有两位祖先都死在塔塔儿人之手,这一次一定要全歼仇敌!擂响牛皮战鼓--” 全军:“擂响牛皮战鼓--” 铁木真:“举起锋利的马刀--” 全军:“举起锋利的马刀--” 铁木真:“跟随苏鲁锭军旗--” 全军:“跟随苏鲁锭军旗--” 铁木真:“为父祖报仇!” 全军:“为父祖报仇!” 铁木真 “饮马呼仑湖,征服大草原!” 全军:“饮马呼仑湖,征服大草原!” 铁木真:“夺其人众,虏其牛马!” 全军:“夺其人众,虏其牛马!” 铁木真:“夺其妻女,掠其财物!” 全军:“夺其妻女,掠其财物!” 铁木真:“上马--” 众将士上了马。 牛皮大鼓响了起来。 (B) 答里台脸色灰暗地同忽察儿、阿勒坛并辔而立。他们身后旗帜飘扬,军容整肃。阿勒坛叹道:“答里台,你昨天在大帐里听见没有?铁木真宣布不许抢掠。我怎么觉得这一条是专对你老弟说的。” 答里台:“为什么?” 阿勒坛:“你忘了你抢泰赤乌人被铁木真关押的事了?” 答里台咬了咬牙。 阿勒坛笑了:“我说老弟,你以为哈腰拾的是肥兔子,扎了手才知道是剌猬。”他机密地对答里台说,“--你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你要抢的那个女人,当天晚上就睡到铁木真的大帐里去了!” 忽察儿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 答里台生气地:“笑什么?!不让抢掠,对你们也一样适用!你们等着拼命撕杀之后,分得一点点由铁木真剩下的肉汤喝吧!” 忽察儿不服地:“我才不要管他!兵士们为什么打仗那么勇敢?不就是因为能在战争中抢到财物、女人、牛羊、车马么?不让他们抢,谁会白白为你卖命?!” 答里台:“看秃黑军旗摇动了,快!” 三人抽出刀来,向前一指,军队开始前进。 9,与塔塔儿作战战场 日外 (A) (人物:铁木真、哈撒儿、别勒古台、木华黎、木华黎、博儿术、速不台、忽必来、赤剌温、者别。 季节同上。) 秃黑旗下站着预备队。 铁木真、哈撒儿、别勒古台、木华黎、木华黎、博儿术、忽必来、赤剌温、者别站在高处观察着军情。忽必来飞马跑上山来:“可汗,者勒蔑遇到了札邻不合的顽强抵抗,三次退回排阵处翻身力战,处境十分危险!” 铁木真:“哈撒儿、别勒古台,率领你部人马去支援者勒蔑!” 哈撒儿、别勒古台挥手率部冲下山去。 速不台飞马跑来:“可汗,蒙力克、术赤台久攻塔塔儿的古列延不下,伤亡惨重!” 铁木真:“博儿术、赤剌温,率领中军预备队支援蒙力克父子和术赤台叔叔!”二人闻声冲出,旋即又停住。 博儿术:“可汗,您身边没人戍卫怎么行呢!” 铁木真:“战场在前面,机不可失,快去吧!” 博儿术和赤剌温率军冲下山去。 铁木真身边只有木华黎、纳牙阿和其余十名“那可儿”。 (B) (人物:扎邻不合、也客扯连及其部众若干人。 一彪人马冲上一座山头。为首的扎邻不合立在马上观察敌情。他望见了秃黑军旗下人数了了。眼睛一亮:“将士们,看--铁木真!跟我去活捉铁木真--” 扎邻不合跃马率先冲了过去。也客扯连率一彪人马随他而去。 (C) (人物:铁木真、木华黎、纳牙阿、扎邻不合、也客扯连及双方部众若干。 木华黎吃了一惊:“塔塔儿人!” 铁木真看见山下跑来一哨人马。为首的扎邻不合和也客扯连很快地将马队形成二龙吐须之势向山头包抄过来,“活捉铁木真”的呐喊声随之而起。 (D) (人物:铁木真、木华黎、纳牙阿、扎邻不合、也客扯连及双方部众若干。 铁木真:“他们是从什么地方突出来的?” 木华黎:“是忽察儿、阿勒坛和答里台的阵地。” 纳牙阿:“可汗,得赶快突出去,让塔塔儿人合围就糟了!” 铁木真等上了马,铁木真说:“就向忽察儿那里突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木华黎说:“我来开路,纳牙阿你来断后,随我冲啊!” 一行人冲向敌人来的方向。木华黎等七人在前杀开一条血路,纳牙阿等五人在后边打边撤,保护着铁木真飞马而去。 (E) (人物:铁木真、木华黎、纳牙阿、扎邻不合、也客扯连、四养子及双方部众若干。 塔塔儿人随后追来。札邻不合高喊:“不要让铁木真跑了……” 箭雨之中、铁木真的几个那可儿落马。 危急时刻四个养子领一彪人马横冲过来截住塔塔儿人,塔塔儿人落荒而逃,扎邻不合拦挡不住,也跟着退去。 四养子跟上铁木真。 10,与塔塔儿作战战场 日外 (人物:铁木真、木华黎、纳牙阿、术赤、窝阔台、豁儿赤、者别、四个养子、蒙古人和塔塔儿人若干。 季节同上。) 铁木真一行走进已经结束战场。一堆堆的财物车杖,一群群的俘虏被乞颜人看押着。 者别、豁儿赤迎了上来。铁木真问:“忽察儿、阿勒坛、答里台呢?” 豁儿赤:“答里台好像是受了点伤。阿勒坛和忽察儿还在纵兵抢掠财物呢。” 铁木真脸色铁青:“跟我去看看!” 铁木真催马便走。木华黎和纳牙阿跟了上去。豁儿赤对者别说:“带上人马,以防不测!” 11,与塔塔儿作战战场 日外 (人物:铁木真、木华黎、纳牙阿、术赤、窝阔台、豁儿赤、者别、四个养子、阿勒坛、忽察儿、蒙古人和塔塔儿人若干。 季节同上。) 忽察儿、阿勒坛在纵兵抢掠。他的部众个个收获甚丰--女人、牛羊骆驼、毡帐、奶制品、肉食品应有尽有,开始满载而归了。 铁木真从后边追来。纳牙阿大声喊:“站住,可汗来了!” 忽察儿和阿勒坛的兵士们站了下来。忽察儿和阿勒坛也只好站下。铁木真到了近前:“忽察儿兄长,阿勒坛叔叔,在战前我说过,进攻之时任何人不得贪财取物,所有俘获等战后平均分配。这话你们听到了么?” 忽察儿:“听到了。” 铁木真:“为什么你们不执行?!” 忽察儿:“因为它不对!不是为了在战争中可以得到女人和财富,谁愿意打仗?” 铁木真:“我不是说过,所有俘获等战后由我来平均分配么?” 阿勒坛哈哈大笑起来。铁木真问:“你们笑什么?” 阿勒坛道:“打仗时流的血不一样多,为什么俘获要一样平均分配?” 铁木真:“你这些话为什么当时不说出来?” 忽察儿:“你当时又没问过我们。” 铁木真:“忽察儿、阿勒坛,即使你们的话有一万条道理,可是,在战争中,你们只顾抢掠财物,放走了塔塔儿首领--十恶不赦的扎邻不合,这难道不该受军法处置么?” 忽察儿和阿勒坛对视一下,有些慌乱。忽察儿:“你,你要怎么样?” 铁木真:“你们在我称汗的时候可都是发过誓的!” 忽察儿刷地抽出刀来。他们的部下也都横刀在手。 木华黎等和四个养子也立即抽刀在手:“你们要干什么?!” 铁木真眉毛一立:“嗯?!” 阿勒坛一眼看见周围高地上出现了豁儿赤和纳牙阿的队伍。他马上抽出刀来扔在地上。忽察儿这时也看到了豁儿赤的军队,手一抖,刀落地了。他赶紧从马上滑下来,跪在地上:“铁木真--可汗!放走了扎邻不合是我的错。不,我有罪!请你看在我们是一个祖父的份上,不要像杀死撒察别乞那样杀死我!” 阿勒坛也跪了下来:“铁木真可汗。我可是在你最困难的时候,离开扎木合投奔你的。你连扎木合都能放过,难道不肯放过我么?” 铁木真的眼睛眯起来了,咬着牙说:“走!你们走吧!我再也不愿意看见你们!” 不等忽察儿和阿勒坛爬起来,铁木真转身离开了。木华黎等跟了上去。 忽察儿和阿勒坛站了起来。忽察儿唾了一口说:“铁木真,你会因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的!” 12,塔塔儿人的营地 日内 (人物:扎邻不合、也客扯连、塔塔儿人若干。 季节同上。) 札邻不合丢盔卸甲地跳下马来,随从人等欲跟他进帐。札邻不合回头吼道:“你们不要缠着我!”随即又冷静下来,哀哀地对他们说:“塔塔儿输了,败了,亡了!你们逃命去吧!” 也客扯连说:“首领,我们的人还在同铁木真死战,胜负还没有定局,您……” 札邻不合摆摆手进了大帐。也客扯连等相顾无语。 帐内,桌上早置有酒肉,札邻不合抓起酒碗一饮而尽,又倒了一碗,一口喝下。碗停嘴边,闭目半晌,然后将碗缓缓放下。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口袋,打开系在口上的线绳,将里边的药粉倒入碗中。 (闪回):十二岁时的札邻不合将毒药倒进酒碗里。 也速该端起酒碗、喝酒。札邻不合唱祝酒歌: 飘香的奶酒啊真醇美, 远方的客人请你干一杯。 杯里的情意呀深如湖水, 沁人心肺哟,人不醉。 也速该端起第三碗酒。札邻不合唱道: 客人畅饮哟主人相随, 千言万语哟关在我心扉。 喝下去的是孤儿血和泪, 冤怨相报你能怨谁? 也速该捂着肚子,痛苦激愤的样子。 (闪回完) 札邻不合往药上倒酒。咕哝道:“冤怨相报你能怨谁?哈哈,我的一切从一碗毒酒开始,又注定要在一碗毒酒上结束啦!”他端起碗,用手指搅着没化开的药,耳畔响起雷鸣般的也速该的声音:“有朝一日,我的后人给我报仇的时候。抓住你们塔塔儿人,只要超过车轮高的男子就一个也不留!” 札邻不合一哆嗦:“不,我不忍心活着看到塔塔儿人的毁灭!”他跪了下来:“我那早已被长生天收去的名叫帖木真兀格的父亲,您的儿子叫另一个叫铁木真的人逼得就要投奔您去啦!也许是他用了您的名字的缘故,秃黑军旗下他跃马挺枪所到之处蒙古人欢声雷动,塔塔儿人望风披靡,他冲到哪里,哪里就留下塔塔儿人一片尸体。父亲,您不要责怪我,看在我至少没被他捉住,受他侮辱的份上,接受我飘渺无依的魂灵吧!”他将毒酒喝了下去。 13,塔塔儿人的营地 日内 (人物:也客扯连、也速干、也遂、塔塔儿人若干、蒙古人若干。 季节同上。) 营地里默默地站立着许多疲惫不堪的塔塔儿人。也客扯连悲怆地说:“他死了,我们的英勇的首领札邻不合抛弃了我们,自己寻找安宁去了。”说罢,他扔下刀。 人们默默地走过来,扔下了刀。 刀堆成了一座小山。 也客扯连说:“铁木真会把扎邻不合首领的人头割下来祭他父亲的亡灵的。把他烧了吧。” 他的长女也遂上前点着了大帐。火光冲天而起。 也速干惊呼一声:“蒙古人来了--” 人们一阵慌乱。 蒙古人的马队冲了过来。 也客扯连双手举起来:“大家不要乱--我们投降啦--” 蒙古人的马队,挥着刀在塔塔人的周围转着圈子。 14,战后的铁木真驻地 夜外 (人物:百灵鸟、者勒蔑、速不台、铁木真、木华黎、者别、蒙古兵士若干。 季节同上。) 到处是酒宴,到处是歌舞。 百灵鸟拉起了马头琴,者勒蔑和速不台在引亢高歌,众人相合: 一辆辆勒勒车,围成一座座古列延。 蒙古的健儿们开怀畅饮,跳起舞来尽情地狂欢。 一队队大雁鸣叫着, 飞过军营上的云天。 快捎去胜利的喜讯, 别让妈妈为我心悬。 我心爱的竹黄马呀, 脚力能驰过阿尔泰山。 母亲的苍老慈颜啊, 常使我怀想默念。 她脸上年年增多皱纹, 挤奶的十指由直变弯, 可是亲人的血仇啊, 还在她心中无法排遣。 快告诉她可汗的兵士们, 用马刀攻下的敌人的城垣, 仇敌的丧命的黑血 已经洒在先祖的祭坛。 唱吧,唱吧,跳吧,跳吧, 跳吧,唱吧,跳吧,唱吧! 啊荷嗬咿-- 可汗的军队一往无前。 铁木真带着者别和木华黎一个个古列延地走着。走到一处就同那里的兵士们一起跳舞,一起唱歌。 出了最后的一个古列延。铁木真往大帐走去。走着走着他拐向一边,对还在跳舞的者勒蔑说:“对了,者勒蔑,把马奶酒给被俘虏的塔塔儿人送去,多送点儿,让他们喝醉为止!” 15,蒙古人营地 夜外 (人物:者勒蔑、速不台、也客扯连、蒙古人四名、塔塔儿人若干。 季节同上。) 蒙古人马刀监视下的塔塔儿人俘虏人靠人地挤在一起。 者勒蔑过来:“哎,塔塔儿人,别像死了娘似的。都来喝马奶酒啊!你们的扎林不合死了,就算死了一只病羊嘛!往后,你们成了我们可汗的部众,这是多好的事。” 塔塔儿人还是沉默。者勒蔑笑了:“算了!你们是谁?是扎邻不合的什么人?最亲最近的也就是个门户奴隶。换个主人照样是干活吃奶酪。铁木真可汗让我送马奶酒来了。你们要是高兴的,就喝喜酒,不高兴地就借酒浇浇愁。反正马奶酒可是不分朋友和敌人,谁喝到肚子里谁舒服!” 兵士们往人群里抬酒。 也客扯连走到者勒蔑身边:“这位将军,你们把我的女儿带到哪儿去了?” 者勒蔑:“你女儿被人带走了?不会吧?可汗说了,战利品和俘虏要一起分配。” 也客扯连:“是带走了。一个三十几岁的汉子,好像是你们可汗的‘那可儿’。” 者勒蔑笑了:“没关系。你跟我来。我是可汗的众人之长,你只要指出来是哪个浑小子抢了你的女儿,我就让他从此再也喝不了马奶酒!” 者勒蔑带着也客扯连走了。 16,铁木真大帐门口 夜外 (铁木真、木华黎、赤剌温、者别及“那可儿”数人。 赤剌温在戊卫着。 木华黎和者别跟着铁木真走了回来。铁木真对赤剌温说:“赤剌温,去,叫你妹妹来--” 铁木真进了大帐,者别跟进去,赤剌温走开,木华黎补上了警戒的位置。 17,铁木真的大帐 夜内 (人物:铁木真、木华黎、者别。 季节同上。) 铁木真一下子躺在毡床上,大字形地伸展开身子,“真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他随手拍拍毡床说:“还是中原人好,他们睡床,那东西有四条腿。” 者别:“像马?” 铁木真:“不是。” 者别:“那像牛?” 铁木真:“也不对!” 者别:“啊,一定是像骆驼!” 铁木真哈哈大笑起来:“你,你就不能说一点草原上没有的东西?” 者别也笑了。 18,合答安的蒙古包 夜内 (人物:合答安、也速干、赤剌温。 季节同上。) 合答安对也速干说:“也速干,我的话你都听明白了么?” 也速干点点头。合答安站了起来,对赤剌温说:“你在这儿守着她,我一会儿就回来。 合答安走出包门。 19,铁木真的大帐 夜内 (人物:铁木真、合答安、也速干。 季节同上。) 合答安走进来,看了一眼躺在毡床上半睡着的铁木真。过去坐在他的旁边。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铁木真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好合答安!” 合答安:“你喝了多少马奶酒啊?” 铁木真:“不知道。我今天太高兴了!好像是从生下来最最高兴的一天!从我看到父亲发青的遗容那一刻起,我就盼着这一天。这一天终于来了!来得这么迟,你看看,我等得鬓角都有白头发了!可不管怎么说,我倒底证实了,我是也速该的儿子!是蒙古人的儿子!” 合答安:“是啊。今天大家都很高兴呢!他们都说,可以回家同家人团聚,好好喂养自己家里的牛、羊、马和骆驼了。” 铁木真抱住合答安:“等回到斡难河,我就跟母亲说,要纳你为侧妃!” 合答安:“谢谢可汗!” 铁木真:“哎,你忘了,我们约定好的--” 合答安笑了:“谢谢铁木真!” 铁木真抱住合答安,将她压在身下。 合答安挡住了铁木真凑上来的嘴唇:“等一等!” 铁木真:“怕什么?我吩咐过了,今天晚上谁也不许进来。” 合答安:“是女人的事。你等我,我这就回来。”合答安走到门口,回头说:“你让人把灯火都熄了嘛!” 铁木真怔了一下,旋即笑了:“好好,好!” 20,铁木真的大帐外 夜外 (人物:赤剌温、合答安、也速干、者别。 季节同上。) 赤剌温和合答安将也速干领到铁木真的帐外。 者别喝问一声:“什么人?!” 赤剌温:“是我,赤剌温。” 赤剌温三人走到近前。者别看清了他们。赤剌温诡秘地笑了笑。 合答安领也速干走到帐边。合答安对也速干说:“我告诉你的话,你都记住了?” 也速干:“记住了。只是我有些害怕。” 合答安:“不要怕,一切有我呢。” 也速干进了大帐。 合答安站在帐外听着里边的动静-- 铁木真声音:“合答安,你怎么去了这么半天?” 也速干:“……” 铁木真:“来吧,我的日思夜想的好人!” ....... 合答安对纳牙阿说:“可汗说了,他什么人也不见。”说罢便走开了。 21,铁木真的大帐 夜外 (人物:者勒蔑、速不台、也客扯连、者别、赤剌温。 季节同上。) 者勒蔑领着几个兵士和也客扯连打着火把走了过来。 者别问:“是众人之长么?可汗什么人也不见。” 者勒蔑:“我不见可汗。我在寻找一个人。” 者别:“到这儿找人?找什么人?” 者勒蔑:“一个发情的儿马。他不顾可汗的命令,抢了这个人的女儿。” 者别:“为什么你认为那人一定在这儿?” 者勒蔑:“别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 者别:“好吧。我们当值的人都在这儿了。你自己找吧!” 者勒蔑:“也客扯连,你看看,是不是他?” 也客扯连看了看者别。 者别:“这个是掉脑袋的事,你可看准了!” 者勒蔑:“你不许说话!也客扯连,是不是他?” 也客扯连:“有点像。” 者别:“啊?!” 也客扯连:“没有他这么大的块头。比他年龄大一点儿。” 者别擦擦汗。 者勒蔑的火把移向别的人,也客扯连一个个地辨认,一个个地否定。看到赤剌温时,也客扯连用手一指:“就是他!” 者勒蔑怔了一下:“是他?” 也客扯连:“就是他抢了我的女儿!” 者勒蔑对赤剌温说:“你对这事怎么说?” 赤剌温:“我?我无话可说。” 者勒蔑:“老兄,你对可汗有救命之恩,真要想要个女人,让可汗赏你一个嘛。何必要抢?没办法,我只好把你抓起来了。” 赤剌温:“行,你别客气。” 者勒蔑:“我这个人别的坏处都有,就没有客气这个毛病。捆起来!” 兵士们上前捆人。者勒蔑:“他的女儿呢?” 赤剌温:“这个,我可不能告诉你!” 者勒蔑:“啊,你大概像没上过鞍子的儿马吧?那就先关进来,等明天可汗亲自处置!” 兵士推了赤剌温一把:“走!” 22,铁木真大帐 晨内 (人物:铁木真、也速干、合答安、纳牙阿。 季节:夏。) 铁木真醒来,笑着推了推也速干:“快起来吧,一会儿众将该有公事要来觐见了。” 也速干惊醒了。赶紧坐起来,将衣服挡住前胸。铁木真一眼发现她不是合答安:“啊?!你是什么人?” 也速干:“奴婢是塔塔儿人。” 铁木真:“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也速干低头不语。 合答安走了进来:“可汗,您请洗脸。” 铁木真恍然大悟:“啊,合答安,是你安排的?” 合答安放下水盆走了出去。 铁木真这才细细打量起也速干:“啊,你长得可真是娇美无比呀!你叫什么名字?” 也速干:“也速干。” 铁木真下了毡床,到门口对外边喊了一声:“外边是谁当值?” 纳牙阿:“是我,纳牙啊!” 铁木真:“你告诉众人之长者勒蔑,我不唤,任何人也不许进来。”他吩咐回来,跳上毡床把也速干拥在怀里:“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也速干妃了。” 也速干妃一笑:“谢可汗恩典!” 铁木真高兴地:“啊,你笑起来更美!”也速干妃低下了头,浅叹了一口气。铁木真问:“怎么?你叹气了?” 也速干妃赶紧跪下:“臣妾冒犯了可汗,请可汗降罪!” 铁木真哈哈大笑。然后说:“告诉我,什么事让你不开心?起来说嘛!” 也速干妃不起:“可汗答应不生气我才敢说。” 铁木真:“好,我不生气。” 也速干:“可汗,臣妾是您的俘虏,不要说你册封我为妃,即使是把我当作普通人或者象牲畜一样的奴隶,也是对我的恩典,我还会有什么不开心呢?只是我的父亲也客扯连是塔塔儿仅次于扎邻不合的首领。” 铁木真:“只要他真心归降于我,我非但不杀了他,还可以让他在我的帐下为将。” 也速干:“谢可汗!我还有一个姐姐。” 铁木真问:“姐姐?让她当个自由人就是了。” 也速干:“她长得比我好看而且聪明伶俐。她才配做可汗的妃子呢!” “噢?”铁木真笑道:“果真如此吗?” 也速干:“也速干不敢妄言。” 铁木真绷住脸说:“那好,我马上派人去找她,不过,找到她之后,你肯把自己的地位让给她吗?” 也速干:“只要可汗降恩,也速干愿意让位于家姐。” 铁木真拉起也速干,说:“啊,想不到你不仅有花朵一般艳丽的容貌,还有金子一样的心肠!” 铁木真将也速干揽在怀里。也速干羞怯地说:“可汗,您答应我的事呢?” 铁木真笑了,放开也速干,走到帐外。 23,铁木真大帐 日外 (人物:铁木真、者勒蔑。 季节同上。) 铁木真对者勒蔑遂的女子,找到她立刻给我送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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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发布于:2006-05-06 12:32
第十三集
1,铁木真大帐 日外 (人物:铁木真、者勒蔑。 季节同上。) 者勒蔑应道:“是。可汗,昨天塔塔儿首领也客扯连告状说,是您的‘那可儿’抢了他的女儿也速干。” 铁木真笑了:“知道了。你把那个也客扯连给我找来。我得认认亲嘛!” 者勒蔑挠挠头:“怎么这么乱?不过,我还是弄明白了。” 铁木真:“明白了还不去办!” 铁木真退回大帐。者勒蔑走开了。 2,蒙力克营地 日暮外 (人物:忽必来、通天巫阔阔出。 季节同上。) 忽必来领人走进蒙力克的营地,通天巫阔阔出迎上来问:“忽必来,有事吗?” 忽必来说:“奉可汗之命,寻找一个叫也遂的塔塔儿女人。” 3,哈撒儿营地 日暮外 (人物:速不台、哈撒儿、纳牙阿、兵士若干。 季节同上。) 速不台领众人在哈撒儿的营地里寻找着:“哈撒儿,你分了多少塔塔儿男丁?” 哈撒儿说:“一千人。” 速不台说:“加上女人和孩子怕有三千吧?” 哈撒儿:“差不多,我还没来得及清点。” 速不台:“你见没见过一个叫也遂的女人?” 哈撒儿摇头:“没有。你找她做什么?” 这时纳牙阿走来:“速不台,我找到也遂了。” 速不台:“在哪?” 纳牙阿:“豁儿赤营地里。” 速不台:“为什么不把她带来?” 纳牙阿:“豁儿赤要把她当老婆。” 速不台:“你没说可汗要那女人吗?” 纳牙阿:“说了,可他说可汗亲口答应他可以挑三十个美女做妻子的。” 速不台语塞,哈撒儿笑道:“可汗是有过这话!” 纳牙阿问:“那怎么办?” 哈撒儿说:“这件事只要一个人能办--者勒蔑!” 4,豁儿赤的蒙古包 夜内 (人物:豁儿赤、也遂。 季节同上。) 豁儿赤的蒙古包里,也遂在嘤嘤哭泣,豁儿赤温存体贴地劝解道:“快不要哭了,眼睛哭肿了就不美了。论起来我也算乞颜部的开国功臣。可汗对我都言听计从。你嫁给我做别妻也是你的福分嘛!来,过来,来吧!”豁儿赤开始给她脱衣服。也遂不反抗也无反应。豁儿赤抱起也遂放在铺位上,自己解衣服。 5,豁儿赤的蒙古包 夜外 (人物:者勒蔑、速不台、赤剌温、纳牙阿、兵士若干。 者勒蔑领着速不台、忽必来和纳牙阿闯了过来,进了包门。 6,豁儿赤蒙古包 夜内 (人物:豁儿赤、也遂、者勒蔑、速不台、赤剌温、纳牙阿。 季节同上。) 豁儿赤放开也遂,惊问:“你,你们干什么?” 者勒蔑过去推开豁儿赤,将袍子扔给也遂:“穿上,可汗要召见你!” 豁儿赤:“者勒蔑,你怎么象个闯入羊群的恶狼?” 者勒蔑:“豁儿赤,你怎么象只发情的公牛?” 豁儿赤见也遂跑向纳牙阿,急道:“等等,也遂是我抢来的女人,理应由我处置!” 者勒蔑:“你忘了,进攻之前可汗已经改动了抢掠归己的旧例,一切缴获先集中充公后,由可汗论功行赏。” 豁儿赤:“你?!难道我这次的功劳还不配得到这个女人?” 者勒蔑笑了:“不,不,不。”他走到蒙古包外拉进一个粗陋的女人,笑着说:“你这次的功劳只配得到这样的女人。”说着,不顾气极语塞的豁儿赤,与纳牙阿等领着也遂走了。 那女人朝豁儿赤笑了笑。豁儿赤气得拿起靴子砸向那女人:“你给我滚出去!” 7,铁木真的大帐 夜内 (人物:铁木真、哈撒儿、别勒古台、合赤温、帖木格、木华黎、博儿术、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赤剌温、者别、纳牙阿、术赤、窝阔台、豁儿赤、答里台。术赤台、蒙力克、通天巫阔阔出、四养子、也遂、也速干。 季节同上。) 铁木真居中上座,他身后并列坐着也遂妃和也速干妃,众将行礼:“参见可汗,参见也遂妃、也速干妃!” 众将领分列两厢坐下。铁木真说:“今天召开一个库里台大会!虽然我称为可汗,可是祖上留下的库里台大会--,由全体将领和贵族共同决定部落里的重大事务的老例,不能废驰。如果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犯有重大过失的将领和贵族,是没资格参与议事的。现在就请答里台叔叔退席。” 已经在前排就座的答里台蓦地脸通红,马上又转白,他吃力地站了起来,走了出去。待他出了大帐后,铁木真才又开了口。 铁木真说:“那些夺我妻子和别母的蔑儿乞人被王汗的大军消灭了,可恨的是主谋脱黑脱阿和他的儿子忽都逃到了乃蛮部,寻找太阳汗的庇护,我没有办法惩罚他们了。而长生天保佑,札邻不合的塔塔儿人被我的苏鲁锭长枪征服了!你们知道为什么把投降和俘虏的塔塔儿人都分给了你们每一个人了吗?”众人不语。铁木真问术赤台:“术赤台叔叔,您说说。” 术赤台:“是为了论功行赏,鼓励将士今后奋勇杀敌。” “不!”铁木真大声说:“您也忘了先父也速该被塔塔儿人药酒毒害,临终之前所说的话了吗?” 术赤台一惊。众将愕然。 蒙力克说:“我记得,也速该首领临终时留下遗言说,有朝一日我的后人给我报仇的时候,抓住塔塔儿人,只要超过车轮子高的男子,一个也不留!” 顿时,气氛紧张起来。 也速干闭上了眼睛,也遂却纹丝不动,失吉忽秃忽目不斜视。 别勒古台干咳了一声。 铁木真问:“别勒古台,你看应该怎样行动呢?” 别勒古台楞了一下:“我?在战场上杀敌我眼睛都不会眨一眨。可是,让我去杀手无寸铁的俘虏,我--缺少这种勇气。” 铁木真有些生气地:“是么?你在攻打蔑儿乞人的时候,好像也杀了不少手无寸铁的俘虏吧?” 别勒古台语塞。 术赤说:“别勒古台叔叔,只要你想到塔塔儿人是怎样杀害了我们三位先祖的,你就会有勇气了!” 合赤温说:“三哥,不要紧的,我们几个兄弟可以帮助你。” 哈撒儿的眼睛看着自己的鼻子,默不做声。 铁木真断然决定:“好,从今天后半夜到明天凌晨,我们就把这件事办完。听我号令统一行动,不许任何人走漏风声,不许任何人心慈手软。留下一个祸根就是对三位先祖冤魂的背叛!” 8,蒙古人的营地 夜外 (人物:也客扯连、也速干。 季节同上。) 也客扯连将女儿也速干拉到避静之处 也速干:“父亲,你有事吗?” 也客扯连问:“方才可汗召集库里台大会了?” 也速干:“父亲,你我父女既然受到可汗特别的恩惠,就不要多事了。” 也客扯连:“不,孩子,你享上了荣华富贵,可不能忘了你是塔塔儿人。告诉我,可汗要怎样处置塔塔儿人?” 也速干:“您不要问了,晚上呆在帐篷里不要出来就是了。” “为什么?”也客扯连追问。 也速干胆怯地离开,说:“我要回去了。” 也速干走了。也客扯连心怀疑虑地向回走去。 9,蒙古人营地 夜外 (人物:也客扯连、别勒古台。 季节同上。) 也客扯连忧心忡忡地走着,正遇到别勒古台与他擦肩而过。也客扯连灵机一动回头叫道:“别勒古台将军吗?” 别勒古台站住,回身:“也客扯连?去看女儿了?” 也客扯连单刀直入地诈道:“可汗要把塔塔儿人全部都杀掉吗?” 别勒古台照本实发地说:“不,可汗只是说要杀掉高于车轮的男子,唉,你当然例外了,不过,最好也加点小心。”别勒古台走了,也客扯连思索片刻跑开了。 10,哈撒儿的营地 夜外 (人物:卫兵若干。 季节同上。) 哈撒儿的大帐外十几个亲兵严密把守。 11,哈撒儿的营地 夜内 (人物:哈撒儿、哈撒儿的三个儿子、妻子。 季节同上。) 大帐内聚集着哈撒儿和他的妻子,三个儿子。 长子问:“父亲,你不打算执行伯父的命令吗?” 哈撒儿还未答话,他的妻子叹道:“一千个塔塔儿男子,好好地,忽然就要变成孤魂野鬼,真不忍心哪!” 次子说:“可是,不执行伯父的命令,伯父会降罪于父亲的。” 三子说:“我倒有个主意。” 哈撒儿等:“你讲!” 三子:“我们把五百人立即分放到原来的部众之中,将剩下的五百杀掉。大伯父怕不会亲自查点死人的数字吧?” 哈撒儿妻:“那杀掉的五百人也够可怜的了。” 哈撒儿叹口气说:“脱虎说得也对,至少我们超生了五百人嘛!” 次子:“那,我们马上就得严密封锁消息,不可走漏风声。” 哈撒儿站起,说:“也古、也松格,你们带人把营地封锁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出。脱虎,你和母亲跟我去安置超生的五百塔塔儿人。” 12,营地 夜外 (人物:也客扯连和塔塔儿人若干。 季节同上。) 一组镜头: (A) 也客扯连潜入一个塔塔儿人驻地,压低声音对一个塔塔儿人说:“不好了,今天晚上铁木真要杀掉我们!” (B) 也客扯连在另一处塔塔儿人的驻地对一个人机密地说:“铁木真下令了,要把比车轮高的塔塔儿男人全都杀死!” (C) 也客扯连又在一处塔塔儿人的驻地对一个塔塔儿人:“快拿起一切可以当做自卫武器的东西吧,铁木真要杀光所有塔塔儿人,男女老少甚至孕妇肚子里的胎儿!” (D) 一个孩子的尖厉的哭声。 (E) 恐怖写在每个塔塔儿人的脸上。 (F) 塔塔儿人手里握着石头,木棒等自卫武器。 13,哈撒儿的营地 夜外 (人物:也客扯连、哈撒儿的和长子和次子、黑胡子。 季节同上。) 也客扯连从黑暗中蹿出来,想穿过封锁线,被人发现,问:“什么人?!”他忙往回逃走,被士兵抓住。 也客扯连挣扎着喊道:“放开我,我是可汗的岳父!” 营地里一群塔塔儿人正在搬迁,听到喊声不由得一怔,站住了脚步。一个黑胡子塔塔儿人停下来。 哈撒儿的长子、次子(也古和也松格)走过来,长子向次子说:“二弟,你认识他吗?” 也松格摇头:“不认识,不过听说伯父纳了两个塔塔儿美女做妃子。” 长子犯难地:“这,应该拿他怎么办?” 次子:“如果怕走漏风声,人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吧。” 也客扯连:“不,你们不能杀我,把你们的父亲找来!哈撒儿,哈撒儿--我是也客扯连!” 黑胡子不顾一切地走过来:“他是也客扯连,是也遂和也速干的父亲!” 三子的士兵抓住黑胡子。也客扯连说:“怎么样?你还不快放了我!” 长子挥挥手:“快去吧,快去吧!” 次子:“想留住脑袋就不要象脱缰的野马那样到处乱蹿!” 也客扯连和黑胡子对望着离开了。 14,营地 夜外 (人物:塔塔儿人若干。 季节同上。) 一组镜头: (A) 塔塔儿人的驻地,人们拿起了一切“武器”。 (B) 另一处塔塔儿人的驻地持短刀的人在外圈瞪着血红的眼睛,里圈的一个婴儿在哭,哭声象鞭子抽打着塔塔儿人的脸,塔塔儿人的心。 (C) 又一处塔塔儿人的驻地,连妇女都手持木棍在严阵以待。 15,铁木真大帐中 夜内 (人物:铁木真、通天巫阔阔出。 季节同上。) 铁木真跪在地上。 通天巫阔阔出赤裸上体,作法,然后坐下来哆哆嗦嗦地说:“我是俺巴孩的灵魂,和我一样被塔塔儿人送给金朝皇帝钉在木驴上的斡勒巴儿合黑的灵魂也来了,被塔塔儿人用盗马贼一样的卑鄙手段毒死的也速该勇士的灵魂也来了!” 一阵阵鼓声腰铃声; 俺巴孩被钉在木驴上唾斥铁木真兀格声; 也速该临终的遗言在天空作响; 阔阔出哆哆嗦嗦的神秘的脸。 铁木真庄严地:“三位先祖,铁木真今天要替你们报仇了,要用千万颗塔塔儿人的头颅洗雪沉积了五十多年的奇耻大辱和血海深仇! 请祖宗保佑!” 16,答里台的营地 夜外 (铁木真、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赤剌温、者别、纳牙阿、蒙力克、通天阔阔阔出蒙古人若干、塔塔儿人若干。 季节同上。) 一队士兵包围了一处塔塔儿人聚集的地方。 早有准备的塔塔儿人在黑暗中站起来,手执各种可以自卫的武器,瞪着血红的眼睛。 铁木真立在马上,看见队伍已经合围,命令道:“开始吧!” 速不台、忽必来指挥着蒙古人向塔塔儿人冲了过去。 一阵阵刀剑撞击声; 一阵阵嘶喊惨叫声; 一阵阵杀声; 一张张死亡恐怖的脸; 一片片的死尸横躺竖卧。 速不台、忽必来和蒙力克父子跑到铁木真面前。速不台:“可汗,我们遭到了塔塔儿人拚死抵抗。死了不少人!” 铁木真扫视一眼象刚从战场厮杀归来,衣冠不整浑身血污众将士。怒不可遏地:“一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速不台:“怎么办?” 铁木真:“杀!继续杀,一个一个部落地解决!” 速不台:“是!” 铁木真:“等一等,把也遂、也速干这两个该死的塔塔儿女人都给我绑来!全体将领到哈撒儿营地集合!” 17,哈撒儿的营地 日外 (人物:铁木真、哈撒儿、别勒古台、合赤温、帖木格、木华黎、博儿术、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赤剌温、者别、纳牙阿、术赤、窝阔台、失吉忽秃忽、博儿忽、曲出、阔阔出、也遂、也速干、答里台。术赤台、蒙力克、通天巫阔阔出、豁儿赤、也客扯连、黑胡子。 季节同上。) 蒙古军队将塔塔儿人赶到一起。紧紧地包围了起来。也客扯连站在人群之中。双方的眼睛都是红的。 铁木真立在马上,他的左右立着木华黎、博儿术、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术赤、窝阔台、四个弟弟、四个养子、还有蒙力克、术赤台。 赤剌温押着倒捆双手的也遂和也速干走了过来。将她们押在塔塔儿与铁木真等人的中间。 也客扯连愕然,分开众人走出人群:“也遂、也速干!” 也速干哭道:“父亲--” 也遂申斥道:“也速干,不许哭!” 立在马上的失吉忽秃忽脸色苍白。 铁木真:“听着,你们这两个贱人,是不是你们走露了风声?是不是你们把我们库里台大会上商量的事情透露给了塔塔儿人?” 也速干卟通跪下,不住地摇头:“不,不是我们,可汗,连我父亲问我,我都没有告诉他!” 也遂喝道:“也速干,起来!你不要向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下跪,他不配。” 木华黎、纳牙阿、忽必来、赤剌温大喝一声:“你住口!” 铁木真下了马,木华黎、纳牙阿、忽必来、赤剌温也下了马,护卫左右。 铁木真:“你们这两条毒蛇,我恩养了你们,并且封你们为妃。在库里台议事的时候也没有让你们回避,你们却利用了我的宽宏和仁慈,把这样重大的军机透露给你的父亲,引起塔塔儿人激烈的反抗,让我的兵士死了那么多人!你们还想活么?” 也速干:“不是!不是我们!” 铁木真对塔塔儿人群问:“也客扯连,你敢否认么?” 也遂大声地:“父亲,你不必否认!” 也客扯连:“也遂、也速干,我的好女儿,是我害了你们!” 铁木真:“已经清楚了,来呀,先当着这些该死的塔塔儿人,把她们砍了!” 者别和纳牙阿上前拖也速干。忽必来、赤剌温拖也遂。将她们按跪地下,就要行刑。 “不要杀她!走露消息的是我!”别勒古台下了马,走前几步。 铁木真眉梢一扬:“你?!” 别勒古台说:“昨天入夜时分,也客扯连问我要怎样处置塔塔儿人,我不会撒谎,就跟他实话实说了。” 铁木真对也客扯连问:“也客扯连,是这个样子么?” 也客扯连:“我不想告诉你。” 铁木真双手揪住别勒古台的胸襟,气愤地说:“啊,你不会撒谎!啊,你诚实无欺!你知道你这一句话,我们一个晚上有多少蒙古将士死在塔塔儿人刀下?!” 发作之后的铁木真松开别勒古台,以平静而威严的口气说:“听着,今后凡议论军国大事,不准别勒古台参加,你可以在外边整治斗殴盗贼等事。库里台大会结束,进过一盅酒之后方准入内!”他又对木华黎等人说:“把也遂和也速干放了!” 者别给也速干松绑。而也遂却不让赤剌温给她松绑:“不要碰我!我愿意和我的族人一起死。”她站起来向父亲走过去。 铁木真愕然:“也遂!” 也速干哭泣:“姐姐!” 也遂平静地说:“我按可汗的法律,应该去死。” 也速干:“你又没有为塔塔儿人通风报信!” 也遂:“那是我没有机会!否则,我一定把这个消息告诉生我养我的塔塔儿人!否则,我如果有了今天的荣华和可汗的恩宠,就忘了我的亲人和族人,我便是个见利忘义的女人。用方才可汗的话说,我就是条毒蛇!” 铁木真冷冷地问:“噢,你是责备我不该杀塔塔儿仇人!?” 也遂:“你不该!为了报答你曾经对我有一夜的宠幸,我可以向可汗进一言。” 铁木真与众人诧异地打量着也遂:“说!” 也遂说:“你不是想称雄草原么?你就应该放了这些塔塔儿人。” 铁木真冷冷一笑:“你一个女人懂得什么!?” 也遂亢奋起来:“我懂得札木合和塔里忽台用七十口大锅煮了被俘的赤那思人以后,许多人离开了这两个暴君。你如果今天将塔塔儿男子都杀了,你就是同札木合和塔里忽台一样的暴君,他们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铁木真刷地抽出了刀:“你敢诅咒我?!” 也速干大哭一声:“姐姐--”昏倒在地。 铁木真:“你知道千百年来草原争雄的战争都是怎么进行的么?屠杀和掠夺!跟你这样的妇人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去死吧!” 也遂笑了笑:“我看你还是个草原上前所未有的英雄我才想跟你说!可汗如果不杀敢于抵抗的敌人和仇人,就不足以威慑对手,但擅杀归降的敌人,就是鼓动一切敌人和本可以成为顺民的对手,全都会同蒙古人决一死战。你虐杀俘虏实际上就是虐杀你自己的百姓和士兵!” 失吉忽秃忽翻身下马:“等一等,也遂大姐姐,我跟你一起去。” 铁木真惊诧:“失吉忽秃忽,你要干什么?” 失吉忽秃忽:“我也是塔塔儿人,而且是高于车轮子的塔塔儿男子。” 铁木真:“胡闹!你是我母亲的养子,是我的异姓兄弟!” 失吉忽秃忽:“那我就看在母亲的份上也向你进一言:我要问问可汗,你在屠杀塔塔儿人的时候所死伤的兵士,不是比打败札邻不合的时候死伤的还要多吗?这就是你举措失当的代价!方才也遂姐姐说得对,你进行一次次的战争只是为了报仇雪恨,你就跟铁木真兀格、也速该、札木合、脱黑脱阿、蔑兀真笑里徒、和刚刚死去的札邻不合没有任何区别。而我心目中的铁木真可汗是有雄图大略的海东青,他应该飞得更高!更远!” 铁木真低下了头。 也客扯连大声地:“你动手吧!铁木真!” 也遂:“你准备让我怎么样去死?” 铁木真抬起了头,他的眼睛里闪着泪光,喉咙哽咽着没有说出话来,只是挥挥手让他的人后退。速不台问:“可汗,动手么?” 铁木真:“退下!”他转身向自己的马走去。当他抓住马缰的时候,也客扯连大声叫住他:“铁木真,你等一等!” 铁木真站住。也客扯连同十几个塔塔儿人走了出来。也客扯连说:“我知道蒙古人是恩仇必报的!我们这些人都是你的仇人,害死俺巴孩的有我们,害死也速该的也有我们,我们可以用我们的血偿还给你,只求你善待我们的同胞,还有我的这两个女儿。” 也遂、也速干:“父亲!” 也客扯连:“也遂、也速干,铁木真是几千年来草原上最英明最伟大的共主,你不要因为我的死而轻漫了对他的忠诚之心。这我就死而无憾了!” 话音刚落,也客扯连已经横刀自刎。那十几个塔塔儿人也都自尽身亡倒在地上。 也速干、也遂跪了下来。失吉忽秃忽也跪下来。 所有的塔塔儿人都跪了下来。一阵压抑的哭声响了起来。 铁木真一步步走近也客扯连的尸体,缓缓地跪了下来。 在场的蒙古人也都跪了下来。铁木真:“也客扯连,我没有你这样的草原英雄辅佐是我一辈子也忘不掉的憾事。是长生天保佑,把你这么聪慧的女儿也遂给了我,我将给他可以随时提醒我不犯过失的权力,即使是说错了或者冒犯了我,我也不怪罪她!” 也遂把头触到地上:“可汗!” 铁木真板起她的脸,也遂抬头,此时竟泪如泉涌。 18,铁木真大帐外 日外 (人物:铁木真、木华黎、速不台、忽必来、赤剌温、答里台。 季节同上。) 答里台追上铁木真:“铁木真,我觉得你对我不公平。” 铁木真:“什么事答里台叔叔?” 答里台:“你下令赦免了塔塔儿人。可是我分得的塔塔儿人高过车轮子的男子都杀光了,还误杀了许多女人和孩子。” 铁木真:“不错,怎么?” 答里台:“你应当给我足够的补偿!” 铁木真:“是让我下令把他们的头再长在脖子上么?” 答里台语塞。铁木真走进大帐。答里台大声喊道:“你、你这样对待你的叔叔?我要离开你--” 铁木真从帐门里走出来,逼视着答里台。 答里台哼了一声转身走去。 19,回军路上 日外 (人物:铁木真及众将领、也遂、也速干、答里台。 季节同上。) 铁木真率军返回老营。 诸将及众军满载战利品而归。 也遂妃、也速干妃分坐在两辆牛车上,面带愁容,却仍旧光彩照人。合答安坐在另一辆车上,心定气闲。 答里台带着自己的部众立在马上看了看大队人马,然后拨转马头朝另一条路走去。 20,回军路上 日外 (人物:铁木真、也遂、也速干、者勒蔑、蒙古人若干。 季节同上。) 铁木真骑在马上,一会儿欣赏一下也遂姐妹,一会儿又陷入沉思:脑海中不断闪现孛儿帖的镜头--娇嗔的、高兴的、生气的,发怒的。 突然,铁木真下令:“者勒蔑,通知全军就地宿营!” 者勒蔑:“可汗,天还早呢!” 铁木真:“不走了!” 者勒蔑催马跑去:“就地宿营了--” 21,回军路上 日外 (人物:者勒蔑、蒙古人若干。 季节同上。) 队伍停了下来,有将士们问传令的者勒蔑:“怎么这么早就宿营啊?” 者勒蔑边跑边答:“你问可汗去--” 22,宿营地 日外 (人物:铁木真、哈撒儿、别勒古台、合赤温、帖木格、木华黎、博儿术、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赤剌温、者别、纳牙阿、术赤、窝阔台、失吉忽秃忽、博儿忽、曲出、阔阔出、术赤台、蒙力克、通天巫阔阔出、豁儿赤。 季节同上。) 铁木真身旁坐着众位将领。 铁木真十分为难地对诸将说:“有一件事,虽说是我自己的事,可是,我既然是可汗,那么,我就没有纯粹属于自己的家事了。对不对?” 众人都点头说对。只有豁儿赤低头不语。他还在为也遂的事生气。铁木真继续说:“孛儿帖是我尊敬的父亲为我选配的妻子,是我四个儿子的母亲!多年来,我们患难与共,出生入死,感情非同一般。正因为如此,这些年来我既未娶别妻,也没有纳妾。” 众人相互看了看。 者勒蔑说:“其实,连豁儿赤都想要三十个老婆呢!” 速不台等人大笑起来。 豁儿赤生气地:“我只抢了一个,还被人夺走了!” 众人又笑。 铁木真白了者勒蔑一眼:“你不要开玩笑!” 者勒蔑大瞪着眼睛:“没有,我说的是真事儿。一个儿马还有十几匹母马嘛!“可汗娶三百个,只要都能照应过来,也不为过嘛!”” 大家的笑声更响了。 铁木真也笑了,他无可奈何地说:“不要说三百个,就这次平定塔塔儿,一下子娶了也遂、也速干两位妃子,我就已经感到回去不好向孛儿帖交待了。” 豁儿赤:“我也觉得可汗这件事做得有些欠妥。” 者勒蔑:“嗯?” 豁儿赤:“我不是说可汗不应该多纳几个妃子。汉人的皇上还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偏妃嘛!只是,您事先应该对孛儿帖大妃说明了。这样一下子带回两个妃子,大妃一定感到突然。如果影响了可汗与大妃的关系,这可就是整个乞颜部的不幸了。” 者勒蔑调侃道:“豁儿赤的意思是不是让可汗把这两个妃子都赏给你呀?” 众人大笑。豁儿赤站起来:“那也不可笑。可汗答应过我可以有三十个老婆嘛!” 博儿术调和道:“豁儿赤,你的事以后再说嘛。现在是不是还商量可汗的事?” 者勒蔑:“对,豁儿赤,你别着急嘛,你现在有好几个老婆,也够用了。” 众人又笑。博儿术制止大家,说:“可汗的意思是--” 铁木真:“我是想,在诸位将军中,选一位先走一步,回去向孛儿帖大妃疏通疏通!” 诸将先是盯着者勒蔑,者勒蔑笑着说:“别看我!我这个人打仗,唱歌没说的,可要办这样比接驼羔儿还细的事儿,我可不行,绝对不行!哎,论说,博儿术可是跟可汗的时间最长了。又是众人之长。” 大家又一致转向铁木真的幼年朋友博儿术,博儿术摇了摇头:“我?我一同女人说话,舌头就像打狼的棒子那么硬。” 者勒蔑:“你跟自己的老婆不说话?不说话,你那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 众人大笑。速不台说:“博儿术是不合适。” 者勒蔑:“你合适?对,就让我弟弟速不台先回去吧!” 速不台打了者勒蔑一拳:“你胡说!我怎么行?” 铁木真有些失望地叹息一声。 木华黎突然地:“我试一试吧!” 铁木真:“木华黎?” 者勒蔑:“哎哟哟,这一回可真是从羊群里跑出一只骆驼来了!” 诸将以不同的表情看着木华黎。 23,古连勒古山的铁木真老营 夜外 (人物:察合台、孛儿帖、木华黎。 季节同上。) 察合台走进孛儿帖的斡儿朵,对正在看着女奴往柜子里装衣物的孛儿帖说:“母亲,木华黎回来了,他说有要紧的事,要面见母亲。” 孛儿帖:“噢,不是有战报说,已经消灭了塔塔儿人了么?还有什么要紧的事?快,快,他在哪?快让他来见我。” 察合台:“他就在门外。” 察合台回身出了斡儿朵。 风尘年扑扑的木华黎走了进来:“大妃殿下安好!”他毕恭毕敬地行了礼,但却一言不发。 孛儿帖吃惊地询问:“木华黎将军深夜赶回老营,不是说有什么紧急事情么?” 木华黎不置可否。 孛儿帖急问:“是可汗的身体?” 木华黎:“可汗的身体很好。” 孛儿帖问:“那么我的孩子们--” 木华黎:“他们也都很好。” 孛儿帖缓了一口气,问:“是哪位将领出了什么事了?” 木华黎:“没有。” 孛儿帖:“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木华黎不语。 孛儿帖怀疑地,说:“木华黎,这就奇怪了。你先一步回来,说是有重要事情见我,为什么一言不发?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木华黎这才说道:“我有一件好事要告诉大妃,还有一件坏事也要告诉大妃,我是没有想好,先说好事,还是先说坏事。” 孛儿帖怔住了。她想了想说:“好事让人欢喜,坏事让人忧愁,如果先听了好事,一定是先喜后忧。先听坏事,那就是先忧后喜。你就先说坏事吧。” 木华黎:“大汗没有听从诸将的忠告,被两个塔塔儿美女迷住了眼睛,收她们为第二、第三侧妃了。” 孛儿帖:“什么?!” 孛儿帖闭上了眼睛。半晌才说缓缓地说:“那件喜事呢?” 木华黎:“大汗没有听从诸将的忠告,被两个塔塔儿美女迷住了眼睛,收她们为第二、第三侧妃了。” 孛儿帖:“这件坏事你已经说过了。” 木华黎:“不。这件喜事同那件坏事,都是这同一件事。” 孛儿帖:“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木华黎:“可汗以前只爱您一个女人,现在他又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这对您是坏事;从前只有你一个女人关心可汗,现在又有两个女人像您那样替您关心可汗,这当然应该算是好事。” 孛儿帖:“我不愿意有别人像我一样地关心可汗!” 木华黎:“此事木已成舟,不可挽回了。大妃如果做个顺水人情,可汗定会为您的宽宏而更加敬重您,您的大妃地位永远也不会变更。这就是好事。如果您公然反对可汗纳这两个侧妃,即使你能阻止可汗,可汗也一定会因为要得到的东西没有得到,而怨恨你。那么对您来说,就是坏事。是坏到不能再坏的坏事了。” 孛儿帖:“是可汗让你来说服我的么?” 木华黎:“不是。可汗让谁来谁也不愿意来。是我自己要求来的。” 孛儿帖:“你为什么要揽这件差事?” 木华黎:“因为您是可汗四个儿子的母亲。我不愿意看到您与可汗失和。那样不只是您和可汗的不幸,也是蒙古人的不幸。” 孛儿帖委屈地:“这么说,我不管是愿意不愿意,已经无可改变了?” 木华黎摇摇头。 孛儿帖扑在床上哭了起来。哭得越来越伤心。 木华黎:“大妃,有什么委屈,您只管倒出来吧!” 孛儿帖:“我从九岁起就跟他订亲了。那时他还是一见狗就害怕的小孩儿,跟在我后边形影不离。我们一起剪毛,一起套马,一起在湖边嘻戏。那时,我不知道男女之爱是什么。只是我同他之间,无忌无猜,相互依恋,一刻也不可或离。后来,他父亲出事了,他一走就是八年。这八年里我无日无夜不在想念他。是我父亲耐不住我一再要求,没有按着草原的规矩,让铁木真去弘吉剌部成亲,而是我的一双父母把我送到斡难河边,跟他完婚的。可喜庆的酒香还没有散尽,他的仇敌便把我抢去了九个月,使我在思念和痛苦之中煎熬了九个月呀!他是把我救出来了。可是他对我少了从前那样的无忌无猜,多了夫妻之间不必要的过分的尊重。我一边给他一个个地生儿子,一边把失意的眼泪流在肚子里,我不苦么?!这回可好,他又找了女人,而且一下子找了两个!大概在不久的将来,我就像被他穿破了的皮袍子一样,扔掉了吧?” 孛儿帖又哭。 木华黎就站在那里,也不解劝。半晌。孛儿帖擦擦眼泪说:“你回去告诉他--” 木华黎:“我知道应该告诉可汗什么了。” 孛儿帖怔住。木华黎:“我将告诉可汗,大妃说:‘当年我们的父亲也速该不过是个部落首领,还有一个别妻呢,铁木真是可汗,自然应该有更多的妻子。铁木真可汗派人先来告知这事,根本没有必要。因为妻妇服从丈夫,部民服从可汗,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作为最敬最爱他的大妃,很高兴可汗找到了中意的侧妃。我正在为可汗的新人准备新的斡儿朵。’” 孛儿帖睁大了眼睛看着木华黎。木华黎恭恭敬敬地问:“我没有领会错大妃的意思吧?” 孛儿帖叹息了一声说:“你说得不错,就这么告诉可汗好了。” 24,行军路上 日内 (人物:铁木真、木华黎、合答安、也遂、也速干。 季节同上。) 在宿营地的铁木真大帐里,铁木真高兴地叫道:“孛儿帖真是这么说的么?” 木华黎像是说一件非常平常的事一样:“是的。我只提了一句,说可汗在战场上招了两个塔塔儿女子做侧妃,她就高兴地说了这些话。还说她要急着见见可汗选中的这两位美人呢。” 铁木真:“啊,木华黎,你真会办事,我要给你封赏!” 木华黎:“不不,可汗,你留着封赏在打仗的时候奖励我的军功吧!这一次,完全是大妃贤德无比,谁去她都会这么回答的!” 铁木真:“那--马奶酒酒总是要喝的吧?” 木华黎:“我这个月已经喝够三次酒了。” 铁木真:“我可以少喝一次,让给你嘛!也速干妃,也遂妃,你们听见没有,大妃正给你们准备斡儿朵--新的!还不快给木华黎将军拿马奶酒!” 合答安:“可汗,这事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倒酒是我这个仆人的事。请可汗和二位侧妃上座吧!” 铁木真:“不,合答安,你也坐下!坐下!这里边也有你的功劳,也遂、也速干,也要敬合答安一碗酒!” 也遂和也速干给木华黎和合答安倒酒敬酒。 木华黎和合答安慌忙地站起来:“多谢侧妃娘娘!” 25,古连勒古山的铁木真老营 日外 (人物:铁木真、哈撒儿、别勒古台、合赤温、帖木格、木华黎、博儿术、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赤剌温、者别、纳牙阿、术赤、窝阔台、失吉忽秃忽、博儿忽、曲出、阔阔出、术赤台、蒙力克、通天巫阔阔出、豁儿赤、察合台、托雷、孛儿帖、诃额仑、帖木仑、察合台、托雷。 季节同上。) 字幕:三河源头的铁木真老营。 诃额仑、孛儿帖、帖木仑、察合台、托雷和乞颜部的老弱妇孺欢迎凯旋归来的铁木真诸将领和战士。 铁木真、哈撒儿等四兄弟向诃额仑行礼:“母亲安好!” 诃额仑笑道:“起来吧,你们一路辛苦了!” 术赤和窝阔台向诃额仑行礼:“祖母安好!” 诃额仑笑道:“好,好好,孛儿帖,看你的儿子,都是草原英雄了嘛!” 哈撒儿兄弟向孛儿帖行礼:“嫂嫂安好!” 孛儿帖:“叔叔们都好!” 术赤和窝阔台向孛儿帖行礼:“母亲安好!” 孛儿帖笑道:“孩子们让风雨吹打结实了!” 术赤等向帖木仑问候:“姑姑安好!” 帖木仑:“你们都好!” 四养子:“母亲安好,孛儿帖嫂子安好!” 孛儿帖、诃额仑:“你们好!” 铁木真叫道:“也速干、也遂你们过来。”也速干和也遂走到前面。铁木真说:“这是我在塔塔儿营地收下的两个妃子、一对姐妹。快,见过母后和大妃。” 两个妃子下拜:“参见母后!参见大妃。” 诃额仑和孛儿帖:“起来吧。” 两人起来,诃额仑打量她们道:“哦,孛儿帖,真是分不出来她们两个哪个更好看一些呢!” 孛儿帖:“你是姐姐吧?” 也遂:“是。” 孛儿帖:“姐姐比妹妹文静,妹妹比姐姐伶俐。” 诃额仑:“嗯,你看得不错。” 帖木仑:“母亲,嫂嫂,你们这么评头品足,这二位新嫂嫂可都不好意思了。” 大家笑了。 诃额仑说:“我们家里好像少了两个人。” 众人不语。诃额仑问:“你哥哥忽察儿和叔叔答里台为什么没有回来?” 术赤生气地说:“他们还有阿勒坛离开父汗了!” 一阵不快掠过大家的脸上。 诃额仑叹息道:“我对他们同火炉一样热,他对我们怎么比狗的鼻子还要凉?难道他们的血管里流的不是孛儿只斤家族的血么?” 26,一个乱石堆前 日外 (人物:札木合。 季节同上。) 札木合坐在石堆前。他身旁只有一匹马,形单影只孤孤零零。 札木合的脸上流着泪水,同石堆低诉着:“绐察儿,我的好弟弟,我又来看你了!我没有像答应你的那样,提着铁木真的人头来祭奠你的亡灵,而是给你带来了我一腔的悲愤,满脸的羞愧!可我奋力地去作了。为了把札答兰这个姓氏给我们带来的耻辱洗雪干净,我奋力地去抗争过了。可长生天却偏偏向着以黄金家族自诩的铁木真!也许是我的命里注定还要受更多的磨难;也许是铁木真还如日中天,气数未尽吧?那么我怎么办?我还到哪里去找盟友?这个世上,最可靠的朋友只有在镜子里才能找到!那些向你表示亲近的人,不是有求于你,就是认为你可以利用。可我现在连这种最世故的朋友也没有了!” 忽然,一队人马出现在他的视线所及之内。他站了起来。 27,路上 日外 (人物:札木合、答里台、阿勒坛、忽察儿、蒙古人若干。 季节同上。) 答里台、阿勒坛和忽察儿带着自已的部众逶迤而来。 札木合上马,迎了上去。 札木合拦在了队伍的前边:“这不是二位长辈和忽察儿老兄么?你们不在铁木真的大帐分战利品,是要去哪儿呀?” 答里台:“是札木合?” 札木合:“你认不出来了么?我的变化真的那么大么?” 答里台:“人像一年四季一样,总有春夏秋冬--谁都在变。你从古儿汉变成了王汗的食客。我们三个现在也为铁木真所不容。只好自己去寻找可以放牧的水草地了。” 札木合打量了一下三个人:“能放牧的水草地倒是好找,可是在草原争雄的今天,找一块不受攻击吞并的净土可就太难了。” 答里台:“那是。可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札木合:“我倒有个建议--你们也去投奔王汗吧。现在除了王汗,有谁还比铁木真更强大呢?” 阿勒坛:“王汗这棵大树倒是可以遮风避雨。” 忽察儿:“王汗是铁木真父亲的安达,他会收留从铁木真那里出来的人么?” 札木合:“你们怕铁木真吧?” 三人不语。札木合:“你们恨铁木真吧?” 三人相互看了看仍没有回答。 札木合:“那你们就去投奔王汗吧。我可以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王汗收留你们。只要王汗收留了你们,他在铁木真的眼里就不是父汗了。这位不是父汗的王汗还会再同铁木真联盟么?也许在将来有那么一天,他会把铁木真从可汗的宝座上拉下来,在你们三位之中选一位取而代之呢!” 三个人的眼睛里放出光亮。忽察儿:“好,我们就去投奔王汗!” 28,路上 日外 (人物:札木合、答里台、阿勒坛、忽察儿、蒙古人若干。 季节同上。) 札木合领着这支队伍走了。 画外音:“方才还心灰意冷的札木合,现在又找到了反对铁木真的新起点。铁木真和札木合这两个三次结为安达的兄弟,新的一轮大较量又开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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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发布于:2006-05-06 12:33
第十四集
1,孛儿帖的斡儿朵 夜内、外 (人物:孛儿帖、合答安。 季节:秋。) 合答安走了进来。 孛儿帖正满脸怒气地等着她。合答安行了礼说:“大妃殿下,您呼唤奴婢么?” 孛儿帖:“我怎么敢呼唤你?我是请你!快请坐吧!” 合答安:“在大妃面前,哪有奴婢坐的地方。” 孛儿帖:“你是这么想的么?你这个口是心非的恶女人。” 合答安:“请大妃指出奴婢的错处,奴婢也好改正。” 孛儿帖:“你还要问我?难道不是你让你的哥哥给可汗选的美女,你哥哥因此而得到了赏赐么!?” 合答安:“大妃问的是这件事?大妃不是非常赞同可汗选妃,还亲自操办了她们住的斡儿朵么?” 孛儿帖:“住口!如果不是你这个可恶的女人,给我找来这么大的麻烦。我何至于违心地去迎合可汗!” 合答安:“大妃应该真心地做这事才对。” 孛儿帖:“我不要你来教怎么做。我只是要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合答安:“因为可汗要封我做他的侧妃。” 孛儿帖像是听到了海外奇谈:“什么?!就你?”她重新细细地打量着合答安:“你到是有几分姿色。可是你多大了?” 合答安:“比可汗小一岁。” 孛儿帖冷冷地嘲笑着说:“你已经四十多岁了,编出这样的话骗我,不觉得太愚蠢了么?”说完又冷笑。 合答安:“大妃可以问问可汗?” 孛儿帖怔了一下她围着合答安转圈打量她:“真有此事?莫非你是女萨满,会施魔法?” 合答安不答。孛儿帖生气地:“说!” 合答安:“23年前,可汗答应过要娶我为妻。” 孛儿帖愕然:“你是泰赤乌人?” 合答安:“是。” 孛儿帖站起:“他是在羊毛堆里答应娶你的?” 合答安:“是。” 孛儿帖:“你就是那个为塔里忽台桐马乳的合答安?” 合答安:“我就是那个卑微的奴隶合答安。” 孛儿帖上前抓住合答安,又重新打量起她来。突然跪下:“我要替铁木真感谢你!” 合答安也赶紧跪下:“大妃,我是您的奴婢。您不要折杀了我!” 孛儿帖拉合答安坐了下来:“好合答安,你没有比我更好的容貌,可你有比我更好的品德!” 合答安:“大妃,你不要这么说。我是个粗人,是女奴。” 孛儿帖真诚地:“你不要为了方才的事记恨我。” 合答安:“我怎么会呢。” 孛儿帖:“可是,我还是要说,如果可汗纳你为侧妃我一定从心里往外高兴。他纳了那两个妖精,我心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合答安:“大妃,我是个粗人,只明白粗浅的道理。一个部落的首领都可以有两个或几个妻子。可汗已经是几万部众的大汗了,何况大妃虽然风韵犹存,可到底也是四十几岁的人了。可汗连年出征,您又不能常常跟在身边,他没有女人怎么行?” 孛儿帖:“他以前并没有说过要纳侧妃嘛!” 合答安:“那是可汗心疼你,爱你,敬重你。可是,如果您违忤可汗,失去他的欢心,那时您可就苦了!大妃殿下!” 孛儿帖被打动了:“我也清楚,可就是心里--” 孛儿帖哭了。 合答安叹口气:“大妃殿下,男人,都是孩子。哪怕他是可汗也不例外。他要什么东西,如果得不到,就会做蠢事的。你可千万不要逼着他做出蠢事哟!” 孛儿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好合答安,我听你的。” 2,黑林,札木合的帐篷里 日内 (人物:札木合、阿勒坛、忽察儿、答里台。 季节同上。) 札木合、阿勒坛、忽察儿举杯,札木合说:“答里台叔叔,喝呀,这可是我家酿的马奶酒。跟乞颜部蒙古人的一样好!” 答里台:“王汗这人是怎么了?我们有自己的部众和牲畜,又不是来讨饭的。他志得意满的样子真叫人受不了!” 阿勒坛举杯,叹了口气说:“这次投奔王汗也是迫不得已。寄人篱下总不是什么体面的事。” 札木合哈哈大笑道:“答里台叔叔,你在铁木真那里,众将领议事的时候,要把你赶出帐外,等人家议定了军国大事,喝了一盅酒之后才让你进帐,这体面不体面?” 答里台一扬脖喝下一碗酒,将碗重重地墩到桌子上。 札木合:“至于你们两位,小命都差一点儿像撒察别乞和不里孛阔一样保不住,还何谈体面!” 忽察儿愤愤地捶着桌子:“我早晚要洗刷这个耻辱!” 札木合拉着长声说:“正像阿勒坛叔叔说的,寄人篱下的滋味是不好受。我也是一样,天天心里受着熬煎。我们是蒙古人,不能总是听这个信耶酥的老东西指东说西!” 答里台:“那有什么办法?” 札木合:“有!现在就有个机会!” 阿勒坛、忽察儿问:“什么机会?” 札木合探过身子说:“铁木真要联合王汗去征讨草原上最后一个敌手--收留脱黑脱阿父子的乃蛮部。我们可以利用王汗除掉铁木真,这叫借别人的牧场喂肥我们的牛羊。” 阿勒坛、忽察儿:“是么?” 答里台犹豫地:“能,能行么?” 3,王汗的大帐里 日内 (人物:王汗、札合敢不、桑昆、豁儿赤、哈撒儿。 季节同上。) 王汗、札合敢不、桑昆设宴招待豁儿赤与哈撒儿。哈撒儿将一条结着大小疙瘩的绳子呈给王汗,说:“我大哥从塔塔儿人那里得到许多俘获,现将二百奴隶、五十辆牛车、十匹绸缎、一百件兵器送给父汗!” 王汗高兴地说:“呃,我在蔑儿乞和札答兰人那里也有丰厚的缴获嘛。铁木真何必……” 豁儿赤打断他的话说:“王汗不必推辞,王汗与我们可汗重申过父子之盟,我们可汗孝敬父亲是理所应当的嘛!” 王汗说:“那好,我就收下,三日后即可发兵,十五日到拜达里克河谷如期与我儿铁木真会师,攻打乃蛮部!我要去作尼撒了,札合敢不和桑昆,你们替我送送客人。” 哈撒儿:“谢父汗!” 4,王汗的大帐 日外 (人物:札合敢不、桑昆。 季节:秋。 帐外。札合敢不看着铁木真送来的礼物对桑昆说:“铁木真很了不起呀!” 桑昆:“您说什么,叔叔?” 札合敢不:“他这几年劳师远征,完全不是为了抢掠财物牛马,而是有更大的雄心,王兄与铁木真相比……”札合敢不摇摇头。 桑昆冷冷一笑:“父汗老了。” 5,古连勒古山铁木真大帐 日内 (人物:铁木真、哈撒儿、别勒古台、合赤温、帖木格、木华黎、博儿术、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赤剌温、者别、纳牙阿、豁儿赤、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托雷、失吉忽秃忽、博儿忽、曲出、纳牙阿、阔阔出、蒙力克、通天巫阔阔出、术赤台。孛儿帖、诃额仑、也遂、也速干、帖木仑。 季节:秋。) 大帐中,铁木真居中而坐,身后是诃额仑及后妃们。前面坐着众位将领。 铁木真:“塔塔儿人被消灭,东部草原再没有后顾之忧了。西边的乃蛮部太阳汗收留了我们的宿敌--该死的蔑儿乞人。我们从来没有招惹过这个西方的大兀鲁思。可是,他们已经两次伙同札木合要置我们于死地!现在秋高马肥,正是消灭蒙古草原上最后一个敌人的大好时机!” 众人活跃。者勒蔑说:“听说太阳汗也是个信耶稣的。那就先让他找来牧师,为了他死后灵魂能升天国,赶紧祈祷吧!” 铁木真:“我将带着四弟、四杰、四勇、四子和四养子出征,其余诸将和后妃们随母后留守古连勒古大营、看守斡儿朵。只让合答安跟随我照顾寝食就可以了。” 孛儿帖看看铁木真又看看也速干妃和也遂妃。也速干妃和也遂妃低头不语。 铁木真:“好,明天日出时分起兵。” 6,孛儿帖的斡儿朵 夜内、外 (人物:合答安、孛儿帖、铁木真。 季节同上。 合答安走了进来向孛儿帖施礼:“大妃殿下。” 正在由拾东西的孛儿帖问:“坐吧,合答安。你随可汗出征,有些事我要交待给你。” 合答安:“大妃殿下,我正在想,可汗这次出征为什么一个妃子也不带,而是让我去侍奉他呢?” 孛儿帖摇摇头。合答安:“他是为了您才这样做的!” 孛儿帖一震。 外边响起了铁木真的声音:“纳牙阿,让人把我的马喂好。我明天要骑那匹竹黄色的战马。” 合答安:“可汗来了。奴婢告退了!” 合答安向门口走去,铁木真进来:“合答安?” 合答安:“可汗!”她打过招呼便走了出去。 铁木真一边往下脱外衣一边问孛儿帖:“你叫合答安来做什么?” 孛儿帖:“我是提醒她,给你路上都带什么的东西。” 铁木真:“哦。” 孛儿帖:“可汗,你为什么只带合答安随你出征?虽说她是仆人,可我们应当拿她当恩人看待。” 铁木真手摸着孛儿帖的脸说:“你能这样对她,我很高兴。其实我哪里敢把她当仆人呢!” 孛儿帖:“那你留着那么两个新封的妃子干什么?你快点把她们给我带走!” 铁木真怔了一下:“我,我以为,留下她们帮你做些什么。” 孛儿帖:“我用她们干什么?用她们挤奶,还是做干酪?你带走吧!” 铁木真搂住孛儿帖说:“孛儿帖,你真好!” 孛儿帖:“好了好了。我要睡觉了。你去吧。” 铁木真:“去哪?” 孛儿帖:“你的新妃子那里呀,哪个都行。” 铁木真把孛儿帖抱起来扔到毡床上:“我呀,今天晚上哪儿也不去!”接着是一阵开心的笑声。 7,孛儿帖的斡儿朵 晨外 (人物:蒙力克、铁木真。 季节同上。) 蒙力克在门外等候。铁木真走了出来。蒙力克迎上:“可汗!” 铁木真:“就要发兵了,蒙力克父亲有什么事?” 蒙力克:“可汗,我的儿子通天巫阔阔出为了可汗出兵的事,请示长生天了,他说长生天的意思--还是可汗自己去看看吧。” 铁木真说:“噢,是么?我去看一看。”神色有些不悦。 那可儿们随铁木真跟蒙力克走去。 8,一个广场上 晨外 (人物:蒙力克、通天巫阔阔出、铁木真、蒙古部众若干。 季节同上。) 通天巫阔阔出在装神弄鬼,一大堆人在围着观看。 铁木真和蒙力克等人赶到。 阔阔出下了神,哆哆嗦嗦蹦蹦跳跳地到了铁木真面前:“铁木真,还不跪下听旨!” 铁木真怔了一下,还是跪下了。 阔阔出围着铁木真跳着,哆哆嗦嗦地唱着: 铁木真,大可汗, 一生敬仰长生天。 今日出兵去征战, 不可马蹄踏露寒。 唱罢又咝咝哈哈地跳了起来。 蒙力克也跪在铁木真旁边,提醒地说:“可汗,长生天这是通过阔阔出告诉你,马踏了露水,对全军不利。” 阔阔出又唱了起来: 日当正午露水干, 黑旗猎猎迎风展, 此时起兵最吉利, 人唱凯歌得胜还! 阔阔出敲着抓鼓,跳着跳着一下子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蒙力克:“神走了。可汗,你得按长生天的意思办哪!” 铁木真站了起来,想了想说:“长生天既然是这么说的,就在正午起兵吧。” 9,山路上 日外 (人物:王汗、札合敢不、桑昆、札木合、阿勒坛、忽察儿、答里台、克烈部大军若干。 王汗、札合敢不和桑昆在并辔而行。 札木合、阿勒坛、答里台、忽察儿在并辔而行。 克烈部的大军在行进。 10,草原上 日外 (人物:四杰、四弟、四勇、四子、四养子、铁木真、也遂、也速干、蒙古军若干。 季节同上。) 四杰(博儿术、木华黎、博儿忽、赤剌温)、四弟(哈撒儿、别勒古台、合赤温、帖木格)、四勇(也称四狗--者勒蔑、速不台、者别、忽必来)、四子(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托雷)、四养子(失吉忽秃忽、博儿忽、曲出、阔阔出)、在行进。 大帐车里坐着铁木真、也速干和也遂。 乞颜部的军队在前进。 11,拜达里克河谷 夜外 (空镜头。 季节:秋。 字幕:“公元1202年,蒙古部与克烈部联军攻击西方大国乃蛮部。” 杀声,马蹄声、刀枪撞击声、射箭的风声消逝了,战场沉寂了下来,由日转夜。 王汗,铁木真。乃蛮三座大营对峙,灯火通明,鼓角阵阵,人影绰绰。 12,乃蛮大营 夜外 (人物:撒卜勒黑、屈出律、脱黑脱阿、忽都、乃蛮兵若干。 季节同上,) 乃蛮部老将军撒卜勒黑领着脱黑脱阿、忽都在巡营,一兵来报:“屈出律太子到!” 屈出律带着十几个亲兵走来,双方见礼,撒卜勒黑说:“请太子殿下到大帐一叙吧。” 屈出律:“不必了。我父太阳汗派我来观看敌情。” 撒卜勒黑一笑:“太阳汗想必是不放心喽?” 屈出律:“哪里,撒卜勒黑将军是乃蛮部最有计谋和勇气的大将。父汗只是让我来襄助而已。” 撒卜勒黑:“好吧,这位脱黑脱阿是蔑儿乞部的首领。这位是他的儿子忽都。他们都是王汗和铁木真的老对手了。请他们给您讲一讲吧。” 屈出律:“请!” 脱黑脱阿:“白天铁木真与王汗联军向乃蛮部阵地发起一次进攻,撒卜勒黑将军占据有利地形,用乱箭和石块堵击,将他们打退了。我想这不过是铁木真想试探一下我军的虚实,估计明天将会有一场大战恶战。” 屈出律哈哈大笑道:“你们父子确乎是铁木真手下的败将,几乎是谈虎色变!哈哈……” 屈出律向前走去,漫不经心地观察着对面的两座大营。 忽都小声对脱黑脱阿说:“父亲,太阳汗有这么个目空一切的儿子,乃蛮部亡国无日。你我父子也快走到穷途末路了!” 脱黑脱阿吁了口气说:“对面那个王汗也不是当年驰骋草原的英雄了。我们的命运就要看是那只老山羊,还是这一只骄傲的驼羔子,谁先把脖子伸进绞索里啦!” 13,王汗的大帐 夜内 (人物:王汗、札合敢不、桑昆、札木合、答里台、阿勒坛、忽察儿、克烈部兵士若干。 季节同上。) 王汗、札合敢不和桑昆正在作晚祷。 三个人站了起来。王汗眉梢一扬,不相信地看着札木合:“你方才说什么?!” 札木合:“我是说,今天白天我们明明占据压倒优势,铁木真为什么下令停止进攻?您不觉得突然吗?” 王汗:“你知道什么?这个撒卜勒黑是乃蛮的一员骁将。不探出他的虚实,怎么好黑夜进攻?” 札木合哈哈一笑:“您果然被铁木真的缓兵之计迷惑了!” 王汗诧异:“嗯?!”他又看看答里台、阿勒坛和忽察儿。 札木合:“看来,您还不知道--铁木真已经多次派人与太阳汗往来勾结了。” 王汗:“什么?” 桑昆:“啊?有这种事?!” 答里台叹着气。 札合敢不不相信地:“不对,铁木真不会干这种事的!” 札木合:“他会!乃蛮部是您相邻的宿敌,铁木真隔着克烈部远征,战胜了太阳汗,得利的是您。” 札合敢不:“我们多次联合作战,得利多少并不能说明什么。” 札木合:“可是,铁木真要是联合乃蛮,战胜了您,得利的是他铁木真!这能不能说明什么?” 桑昆:“父王,札木合说的有道理!” 王汗一双眼睛盯住札木合,札木合连眼都不眨地直视王汗。王汗鄙视地说:“札木合,上帝作证,你和铁木真曾三次结为安答。你多次与他为敌,他却对你仁至义尽。而你到现在还对他无中生有恶语中伤,你究竟生了一付什么样的心肠?你难道不怕上帝的惩罚么?” 札木合仰天长叹一声:“唉,可惜呀,可惜!好,我不说了,您……好,好,我不说了!”札木合往帐外就走。 桑昆提醒地:“父王!” 到了门口的札木合又转过身来说:“王汗,我对你来说是一只白翎雀,无论寒暑常在北方;我的那位安答铁木真对您来说却是一只告天雀,遇到冬天可就要飞到南方去了。”说罢又要走。 王汗:“站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札木合回身说:“这您还不明白么?我札木合的存亡荣辱全靠王汗您了,而铁木真要称霸草原的头一个障碍就是您!您不好好想一想,您到底应该相信谁?” 札木合走了。王汗陷入了沉思:“主啊!” 札合敢不:“王兄,您不要轻信札木合。” 桑昆:“可也不能太轻信铁木真!” 王汗:“唉!这个铁木真,毕竟不如他父亲也速该老成。”他划了个十字:“愿我的好安达的灵魂得到安宁!” 桑昆:“父王,莫如我们立即同乃蛮人联合,消灭铁木真!” 札合敢不:“王兄,我们不能这样做!” 王汗:“我知道,那会有悖于主的教诲。” 桑昆和札合敢不:“那您是想--” 王汗:“我们撤出战场,铁木真同乃蛮人和也好,战也好。我们都不必管它就是了。” 桑昆:“父王!” 札合敢不:“王兄!” 王汗:“传令下去,不要熄灭篝火,全军立即撤退!晚了也许就来不及了!” 札合敢不叹息一声:“好吧!” 14,铁木真大营 拂晓外 (人物:铁木真、四杰、四弟、者勒蔑、蒙古兵士若干。 季节同上。) 铁木真军容严整,准备出战。 一匹快马从王汗大营飞奔而来,者勒蔑跳下马来报告说:“可汗,王汗营中虚设篝火,空无一人。” 铁木真:“怎么会呢?王汗大营鼓声一直不断哪?” 者勒蔑:“那是捆在鼓上的几只山羊!” 铁木真一夹马肚子飞马而去。四弟、四杰跟了上去。 15,王汗的阵地 拂晓外 (人物:铁木真、四杰、四弟、者勒蔑、蒙古兵士若干。 季节同上。) 一堆堆篝火在晨雾中燃烧。 铁木真等走在空空荡荡的阵地上,神情严重。 哈撒儿激愤地说:“王汗单独撤兵,岂不是要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吗?” 博儿术生气地:“这是要拿我们当牺牲啊!” 别勒古台喊道:“这是无耻的叛卖!可汗,我们追上去,把老家伙抓回来!” 铁木真喝道:“不要吵了!” 木华黎提醒地:“可汗,王汗一撤,把我们的左翼完全暴露给乃蛮人,如果乃蛮人从那边斜插过来,我们就有被拦腰截断的危险哪!” 铁木真果断地:“马上渡过阿勒台河谷,向南撤退!” 16,乃蛮部的大营 日外 (人物:屈出律、撒卜勒黑、乃蛮兵士若干。 季节同上。) 屈出律哈哈大笑道:“这就是蔑儿乞人谈虎色变的铁木真么?还没等正式交手先夹着尾巴逃走了。”他将手一挥:“给我全面出击!” “慢!”撒卜勒黑说:“我们的兵力只能打击其中的弱者,追击王汗!”不待分说他已打马率军追了上去。 屈出律愤怒地:“你?!你想放走铁木真吗?”他的马在山头上逡巡着。 17,铁木真的中军 日暮外 (人物:铁木真、速不台、也遂、也速干。 季节同上。) 铁木真的中军在撤退。速不台追上了铁木真报告说:“可汗,乃蛮人追袭王汗去了,我们的后面没有敌人。” 铁木真:“嗯,命令四杰、四弟、四勇、四子、四养子排成古列延,就地宿营。” 也速干和也遂下了车,走到他身旁:“可汗,怎么还不下马?” 铁木真从沉思中醒来:“看样子王汗并没有与乃蛮人单独讲和,他们没有出卖我们。”他下了马,那可儿接过马缰绳。铁木真又对自己问道:“可他为什么连招呼都不打就单独退兵了呢?” 也遂说:“他也许是怕被出卖才连夜逃走的吧?” 铁木真指着也遂说:“札木合!对,一定是札木合!还有阿勒坛、忽察儿和答里台,那些不愿意让我取胜的人--一定是他们说服了王汗撤兵的!”他眯起眼睛咬着牙:“我可是有言在先,我饶过他们一次,不能允许第二次!” 18,铁木真的中军 夜外 (人物:铁木真、纳牙阿、札合敢不,几个克烈部人。 季节同上。) 铁木真披衣匆匆走出帐车。 札合敢不丢盔卸甲地带着几个狼狈不堪的亲兵站在帐外,札合敢不悲痛地叫道:“铁木真,我的王兄他,他完了!” 铁木真急问:“父汗怎么了?” 札合敢不说:“千不该万不该他听信了札木合的挑拨,说你要勾结乃蛮部消灭他,所以才仓惶退走。不料在依德尔河岸被乃蛮人追上了,夺走了全部财物,又在我们兀鲁思边境驱走了全部家丁、亲属和族人,连桑昆的妻儿都落入撒不剌黑之手。我哥哥是势穷力竭了!” 铁木真安慰道:“不要着急,不要着急,有我在。” 札合敢不说:“乃蛮人还在穷追不舍。铁木真,现在我只有厚着脸皮来求你了。请你派四杰领兵去救救我们吧,你如果去晚了,克烈部就要被赶尽杀绝了!” 铁木真立即对纳牙阿说:“纳牙阿,你立即叫博儿术、木华黎、赤剌温和博儿忽率领本部人马随札合敢不叔叔去营救父汗!” 19,铁木真的中军 晨内、外 (人物:四弟、四子、铁木真。 季节同上。) 四弟、四子匆匆进了铁木真的大帐,问正在梳洗的也速干和也遂:“可汗呢?” 也速干回答:“同纳牙阿上山遛马去了。” 哈撒儿生气地说:“他倒有闲情逸致!” 一行人匆匆出帐,望见铁木真与纳牙阿和几个那可儿正飞马而归。铁木真兴致蛮高地跳下马来:“你们怎么?乃蛮人打王汗去了,我们不用急着赶路了,回去吃完奶茶再走。” 术赤上前:“父亲,您为什么派四杰去帮助背信弃义的王汗?” 哈撒儿说:“这个老得掉了牙齿的瘸狼。让乃蛮人剥了他的皮算了,你为什么要救他?” 察合台:“他倒霉是他自作自受,是他反复无常的报应!” 铁木真不动声色地问:“窝阔台,你怎么看?” 窝阔台思索了一下,说:“我觉得王汗收容了背叛父汗的蒙古人,他就不是一个可靠的,至少不是一个明智的盟友。与这样的人相处要十分小心。” 铁木真笑了:“你们说得都有道理。可是,我没有力量同时对付许多敌人。事实上,如果不是同王汗结成联盟,我们早就被札木合、塔里忽台或者塔塔儿人、蔑儿乞人消灭了。” 别勒古台说:“这倒是实情,可王汗这个人象窝阔台说的,早晚靠不住。” 铁木真不笑了,他叹了一口气说:“不错,我以德报怨的目的,不是为了索取财物、奴隶的报偿,甚至不是为了什么重申的父子之情。只是为了暂时少一个强悍的敌人!” 天空中翱翔着一只苍鹰,铁木真抬头望去,那鹰飞得极高。 哈撒儿生气地:“你会看到这一切努力的结果的,那将是你后悔都来不及的时候!” 哈撒儿说罢转身怒冲冲地走了。 20,黑林 日外 (人物:铁木真、四杰、王汗、札合敢不、桑昆、札木合、阿勒坛、忽察儿、答里台、答亦儿兀孙、克烈部男女若干。 季节:秋。) 王汗摆下了丰盛的宴席招侍铁木真及四杰。札合敢不、桑昆、答亦儿兀孙、阿勒坛、忽察儿、答里台、札木合等作陪。 彩带飘扬,鼓乐喧天,歌手纵情歌唱,女子翩翩起舞。 一队女子手捧珍宝、绸缎、弓箭、宝刀,一队男子牵着九匹马走来。王汗示意歌舞停止。 王汗说:“奉主的意志,铁木真帮我收集了流散的百姓,从乃蛮人手里夺回了黑林,拯救了频临灭亡的克烈部。这些珍宝和名马也算我略表寸心吧!” 铁木真站起说道:“父王同我父亲是安答,就是我的父亲,哪有儿辈替父亲做了点事还要酬谢的道理呢?” 札合敢不说:“铁木真,王兄的一片心意,你却之不恭啊!” 铁木真笑道:“好,好,我们收下。”他端起酒碗说:“让我借着主人香醇的马奶酒,谢谢主人们的美意。”众人喝了酒。 铁木真离座,走到阿勒坛等面前:“阿勒坛伯父,忽察儿哥哥,答里台叔叔我们久违了。” 三人站起来,十分尴尬。 铁木真说:“你们同我在一起还是同我的父王在一起,都是一样的。希望你们齐心协力,辅助父汗!为了这个,我敬你们一碗酒!”四人干了一碗酒。 铁木真走到札木合面前说:“札木合,我们又握手言欢了!” 札木合笑得倒很自然:“时光过得真快,你我的脸上都被草原的风吹出了深深的皱纹了!” 铁木真叹道:“是啊!你记得我们在斡难河边初次相逢时的情景吗?” 札木合回答:“怎么会忘呢!你我撮土折草结为安答的时候,咱们的友情是多么纯洁真切哟!” 铁木真:“好安答,就让我们再回到那个起点上,重新开始吧!” 札木合:“但愿时光能倒流!” 仆人倒酒,二人举碗相碰,喝干。 铁木真走向王汗兄弟时看见答亦儿兀孙。札合敢不说:“他是蔑儿乞降将答亦儿兀孙。乃蛮部进攻时,其余的蔑儿乞人差不多都逃走了,只有他留下了。” 答亦儿兀孙:“我很仰慕可汗的威名!” 铁木真:“也包括蔑儿乞人抢走我的妻子的那个时候吗?” 答亦儿兀孙一怔。铁木真笑道:“仇人变为朋友也是好事嘛!请!”二人干杯。 铁木真走向王汗、桑昆和札合敢不,他举杯过顶说:“我以最崇敬之情、最诚挚之心,要对克烈部人说声谢谢。谢谢你们父子兄弟在我一无所有、并且被人羞辱的时候,同我的好安答札木合一起慷慨地扶植了我!没有克烈部和札答兰部就没有我铁木真的今天,为了这再生之恩我敬父王、札合敢不叔父、桑昆兄弟一杯!” 四人举杯同饮。王汗笑道:“铁木真,坐到我身边来!”铁木真到王汗身边就座。王汗显然有了醉意,长叹一声说:“铁木真,你放心,再有人以毒蛇般的口,来离间中伤我们的友爱,我不会再上当了。你我要当面说清,断绝祸害的根源;再有谁以毒蛇般的牙,离间和破坏我们的和睦,我再也不会生疑心了,我们要当面解释明白,消除一切误解。” 铁木真:“父王能这样最好!” 王汗:“我老啦!就要被主召回天堂去了,有一天,我将背靠高山,头枕干草,尸体将成为一堆旧物被弃置在高山之颠。” 铁木真:“父王!” 王汗泪眼汪汪地接着说下去:“那时候,我这些象鸟雀般纷飞的百姓将来交给谁呢?我的弟弟?他们也许是好人,可是他们的才干,主宽恕我--他们的才干没有一个配当克烈部的王汗。” 阴影从札合敢不脸上掠过。 王汗说:“我的儿子?感谢主的恩德--我有桑昆这么一个儿子,可是,他胸无点墨,也不堪委以大任。” 阴影从桑昆的脸上掠过。 王汗站起来:“现在,我宣布,立铁木真为桑昆之兄长!我有了两个儿子就可以无后顾之忧了。”他不看众人惊讶的反应,站起来说,“来呀,桑昆和铁木真,我要向我主耶稣,也要按蒙古人的习惯,面对太阳,与铁木真重申父子之盟!” 众人起立。王汗、桑昆、铁木真三人走向前方,跪下。开始盟誓:“苍天在上,众神鉴临。” 王汗至诚地:“我--脱斡邻!” 铁木真理智地:“我--铁木真。” 桑昆勉强地:“我--桑昆。” 三人齐道:“重申父子之盟!” 王汗:“而今而后对敌作战共同出征。” 铁木真:“猎取狡兽,一起出猎。” 桑昆:“祸福与共,患难相依。” 王汗:“若遇有恶人挑唆,我等定当面交谈,弄清事实。” 铁木真:“解除误会,互相信任。” 三人:“相亲与共,日久天长!” 王汗父子:“阿门--” 铁木真:“天神共鉴!” 三人叩头。 众人之中忽察儿对札木合说:“人家相亲与共,日久天长啦!” 札木合冷冷一笑:“看看桑昆那一脸的乌云!你就等着看一场暴风骤雨吧!” 21,黑林 夜内 (人物:铁木真、四杰。 季节同上。) 铁木真的大帐里。 四杰在同铁木真议事。 博儿忽:“王汗的重申父子之盟意味着什么?他是不是等于把克烈部交给汗兄了?” 赤剌温:“他是这个意思。他不是说了么,他对他自己的兄弟和儿子都不满意么?” 博儿术:“我看他是喝多了马奶酒。” 赤剌温:“我担心他明天早晨酒醒了,把今天的话全都忘到马尾巴后头去了。” 木华黎担心地说:“我倒是担心,王汗的这一席话,会煽起桑昆叔侄对可汗的敌意。” 赤剌温:“要打仗么?我们不怕他了!” 木华黎:“可现在还不到同克烈部较量的时候。” 铁木真若有所思地:“是啊,我们还是要早点想办法稳住桑昆那匹爱尥蹶子的儿马。” 22,铁木真驻冬营地 日内 (人物:王汗、答亦儿兀孙、铁木真、纳牙阿、忽兰。 季节:冬。) 王汗、铁木真、答亦儿兀孙、纳牙阿四骑马射猎归来。王汗笑道:“啊,这场雪不小,兔子都跑不动了。” 这时横穿一只受惊的兔子,一骑马从后追来,射出一箭,兔子倒在铁木真马前。那人跳下马跑过来拾起兔子。答亦儿兀孙叫了一声:“忽兰!” 那人抬头,好一双顾盼流莹的大眼睛:“父亲?” 铁木真的眼睛一亮。 答亦儿兀孙申斥说:“没看见王汗和铁木真可汗在此吗?还不快闪开。” 忽兰大胆地看了一眼王汗和铁木真,然后拎着兔子跑向自己的马,留下了一串活泼的笑声。 王汗说:“铁木真,到我的金帐喝杯奶茶吧?”铁木真竟没回答。 纳牙阿用鞭子捅了捅铁木真,铁木真怔怔地“嗯”了一声说:“啊,还是到我的金帐去坐吧,孛儿帖有事,还要同父王商议呢!” “那好,就到你的金帐去!”王汗等催马向前。 23,铁木真的金帐 日内 (人物:王汗、答亦儿兀孙、铁木真、孛儿帖、合答安。 季节:冬。) 合答安给客人献茶。孛儿帖对王汗说:“听说您的女儿察兀别姬还没定婚,我们想为长子术赤聘娶察兀儿。我们的女儿豁真别姬十八岁了,愿意嫁给桑昆的儿子秃撒合,不知道父王意下如何?” “相换做亲?”王汗笑道:“感谢主!这个主意不错。察兀别姬和术赤的亲事,我现在就能答应你,至于秃撒合嘛,他是桑昆的长子,我要跟他商量以后给你们回话。” 铁木真:“那么,我还是派豁儿赤作媒人跟父王一起回去吧。” 王汗又笑道:“可以!桑昆一定会答应的。相换作亲,亲上加亲,好,太好了!” 24,王汗的金帐 日内 (人物:王汗、札合敢不、桑昆、豁儿赤。 季节:冬。) 桑昆大怒:“好什么?铁木真可真会盘算,他的女儿嫁过来,等我的儿子做了王汗,就能位居中宫南面高坐。我的妹妹嫁给他儿子术赤?他术赤算个什么东西?” 王汗看了一眼求亲的豁儿赤,不悦地:“桑昆,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术赤是铁木真的长子嘛!” 桑昆:“我说错了吗?谁不知道术赤是蔑儿乞人的种?” “桑昆!你不要胡说嘛!”王汗生了气。 豁儿赤干咳了一声。 桑昆反而更理直气壮了:“我没有胡说!铁木真将来绝不会让术赤继承汗位。那么,我们的公主嫁过去只能是北面事人的臣妾,可他铁木真的外孙却能成为克烈部的王汗。您说这种相换作亲公平吗?” 王汗反驳说:“流言无根,恶语伤人!孛儿帖被蔑儿乞人抢去不过数月,术赤便生在回师的途中,他怎么会是蔑儿乞人的后代?” 桑昆冷笑道:“好,那么让这位大媒人说说,术赤能不能继承汗位?” 豁儿赤不慌不忙地回答:“蒙古的习惯是在近亲之中选举贤能。既不会因为术赤是长子就一定会让他继承汗位;可他与可汗的其它儿子们一样,也都有这种机会和可能。” 桑昆:“豁儿赤,你的嘴比百灵鸟叫得还好听!” 王汗:“谁继承汗位那是后话,现在是谈儿女婚事!” 桑昆:“儿女婚事父母做主。我的儿子不要铁木真送来的女儿。至于你非要把小妹嫁给蔑儿乞人生的野种术赤,我无权过问。”说罢,他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桑昆,桑昆!”王汗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对豁儿赤说:“你都看到了,相换做亲的事只好做罢了!” 25,孛儿帖的斡儿朵 日内 (人物:豁儿赤、铁木真、孛儿帖。 季节同上。) 豁儿赤禀告了说亲的结果。孛儿帖只是伤心落泪,铁木真烦燥地踱着步。 豁儿赤低头瞟着他们夫妇,怯生生地说:“其实,大妃生术赤的时候,我也赶上了,从大妃被掠走到我们一起把她救回来,不超过九个月。说术赤是蔑儿乞人的血统,纯粹是无稽之谈嘛!” 铁木真问:“好了,桑昆的话你同别人说过没有?” 豁儿赤:“没有。” 铁木真说:“不许对任何人讲!” 豁儿赤:“可汗放心,我豁儿赤的舌头是有分寸的。” 铁木真并没理会他的幽默,大步走了出去。在帐门口大声呼叫:“纳牙阿,备马!” 豁儿赤看一眼孛儿帖,孛儿帖以手掩面哭出声来。豁儿赤悄悄退了出去。 26,雪野 日外 (人物:铁木真、纳牙阿、豁儿赤。 季节同上。) 豁儿赤见铁木真与纳牙阿策马向营外的雪地奔去。 铁木真策马狂奔,纳牙阿紧紧跟随。铁木真抽出刀劈向遇到的枯树和蒿草。 27,孛儿帖的斡儿朵 日内 (人物:孛儿帖。 季节同上。) 孛儿帖伤心地哭了起来。 28,铁木真的营地 夜外 (人物:铁木真。 季节同上。) 铁木真在一人独步。 铁木真朝也遂的斡儿朵走去,到了门口,他又停住脚步。慢慢地住回走,走到合答安的蒙古包外,他想了想,走了进去。 29,合答安的蒙古包 夜内 (人物:铁木真、合答安。 季节同上。) 铁木真走了进来。 合答安放下手里缝制的毡帽:“可汗?您怎么--还没有去睡?” 铁木真靠近合答安坐了下来:“给我弄点马奶酒来吧!” 合答安看看铁木真。走出门去。 铁木真在喝马奶酒,合答安将炉灶挪到铁木真身旁,坐在了他的对面:“你从来不在无事的时候喝酒。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么?” 铁木真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术赤真的不是我自己生的儿子么?” 合答安怔了一下,问:“他不够勇敢么?” 铁木真:“不,他很勇敢。” 合答安:“他对你不够忠心?” 铁木真:“不,他对我忠心耿耿。” 合答安:“你觉得他哪里不配作你的儿子么?” 铁木真:“不,他的表现常常使我感到骄傲。” 合答安:“你是不是不爱他?” 铁木真:“这个,我不能回答。” 合答安:“你是因为心里总想到他不是你的儿子,才自己不知不觉地感到你离他很远,是不是?” 铁木真:“我一想到那个可恨的蔑儿乞人,就把那一分仇恨加到了我同术赤的中间。” 合答安:“不行啊,铁木真。你这样,对术赤,对孛儿帖都不公平。我说不好术赤是不是你的儿子。但我知道,这件事无论真象如何,都不是他们的错。你像现在这样对他们,倒肯定是你的错!” 铁木真喝了一大碗马奶酒,又给自己倒上。 合答安:“你等一等。你想喝醉是不是?” 铁木真:“你不要拦住我!” 合答安:“我不拦你。不过我想让你等一等,我在你还清醒的时候告诉你,我是个卑微的女人,可连我都看到了,你这样做,很可能在你和儿子之间,特别是在你儿子们之间造成被你的敌人高兴的隔阂!” 铁木真的酒碗停在了嘴边。 30,答里台的蒙古包 日内 (人物:札木合、阿勒坛、忽察儿、答里台。 季节同上。) 札木合、忽察儿和阿勒坛带着一股冷气闯了进来。札木合兴奋地说:“答里台叔叔,你知道吗?桑昆离开王汗,到别里怯沙陀设营去了。” 答里台:“噢?为什么?” 札木合:“他们父子象一对儿马似地咬起来了!” 忽察儿:“这个机会绝不能放过,走,路上说。” 31,山路 日外 (人物:札木合、阿勒坛、忽察儿、答里台。 季节同上。) 几个人哈哈大笑。阿勒坛说:“这一回可要热闹了!” 札木合:“不,热闹得还不够。我们要在王汗和桑昆之间再加上一把火!” 阿勒坛:“哎,哎,不能只让克烈部热闹,让铁木真那里也热闹热闹!” 札木合:“对,答里台叔叔,您去一趟乞颜部,找一找那个愣小子察合台,把桑昆的话告诉他。” 答里台:“我?我是他的爷爷,这不好吧?” “我去!我这就去!”忽察儿拨马离开了其余三人。 32,铁木真的营地 日外 (人物:忽察儿、察合台、帖木仑。 季节同上。) 察合台从自己的蒙古包里冲出来,向诃额仑的斡儿朵跑去,忽察儿随后走出,骑上自己的马。 “忽察儿大哥吗?”帖木仑出现在他身后。 忽察儿一惊,回头:“是帖木仑哪。” 帖木仑:“是什么风把你给刮到这儿来了,还是你到这儿来要刮什么风?” 忽察儿哈哈笑道:“你这张嘴!”说着慌忙打马走了。帖木仑怀疑地看看他的背影,也向诃额仑的斡儿朵走去。 33,诃额仑的斡儿朵里 日内 (人物:诃额仑、察合台、帖木仑、合答安。 季节同上。) 面带病容的诃额仑支起身子生气地问察合台:“是谁告诉你的这些混帐话?” 察合台:“奶奶,我只要您告诉我,这些话是不是真的?” “胡说!”诃额仑连声咳嗽,合答安赶紧给她捶背。 帖木仑进了帐篷。察合台不服地:“我看是奶奶有意隐瞒真象。” 诃额仑气极:“你,你……” 合答安:“察合台,你快住口吧!看把奶奶气成什么样子了!” 察合台:“还轮不到你插嘴的分儿,臭奴才!” 帖木仑大怒:“察合台,不许你这样对合答安姑姑讲话!” 察合台含泪说:“哼,这么多年了,你们一直在欺骗我!如果术赤不是蔑儿乞人的血统,父亲为什么给他起个名字叫术赤?术赤这名字有不速之客的意思,这里边明明是暗示术赤不是父亲的儿子!” 诃额仑指着察合台:“你给我闭嘴!” 帖木仑恍然大悟:“啊,忽察儿!这只搬弄是非的狐狸!”她返身跑出帐外。 34,诃额仑的斡儿朵外 日外 (人物:帖木仑。 季节同上。) 帖木仑上马向营外追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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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发布于:2006-05-06 12:34
第十五集
1,雪野 日外 (人物:帖木仑、忽察儿。 季节:冬。) 帖木仑策马疾驰。 忽察儿哼着曲子很是得意。忽听后边有声音,吃惊回头,帖木仑喊道:“忽察儿,你给我站住!” 忽察儿见势不好,打马狂奔,帖木仑马上搭弓,一箭射中了忽察儿的帽子。忽察儿伏身马上快马加鞭。与帖木仑的距离拉远了。帖木仑停下来喊道:“忽察儿,你这条长了牙齿的毒蛇。下次你不要再碰到我!” 忽察儿也停下马,拨下帽子上的箭:“你等着,帖木仑,这支箭我早晚会还给你。” 2,桑昆的营地 日内 (人物:札木合、忽察儿、阿勒坛、答里台、桑昆。 季节:冬。) 札木合和阿勒坛在轮番煽动桑昆。 札木合:“照理说,我不该说你父亲的坏话,可他……他上次当众宣布铁木真是他的长子,还说你胸无点墨,不堪委以重任!” 阿勒坛:“是啊,这不是等于说他百年之后,克烈部的汗位王位都要让铁木真继承了吗?” 札木合:“铁木真比你清楚这一点,不然他凭什么甘心给你的父王当儿子?” 阿勒坛:“你要小心!我们蒙古贵族人才济济,可谁都没有斗得过铁木真!” 札木合:“草原群雄一个个被他翦灭了。现在只剩蒙古、乃蛮和克烈三足鼎立。” 阿勒坛:“形势相当明显,有他无我,有我无他!” 札木合:“我看你是个能成大器之人,所以才推心置腹,以诚相见。” 桑昆一掌击案:“我早就看出了铁木真的虎狼之心,可父汗竟被铁木真的小恩小惠蒙住了眼睛!” 札木合:“你是他的独生子,克烈部生死存亡全靠你了!” 桑昆:“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札木合:“先下手为强!” 阿勒坛:“干掉铁木真,然后再消灭乃蛮部,那时整个草原就是你的了!” 答里台凑上来:“我倒有个主意。” 桑昆:“你说!” 答里台:“无水不成江河,无根不成大树,我们可以先抢来他的百姓,失去了百姓,他还称什么可汗?” 札木合一怔。 桑昆和阿勒坛兴奋地:“好!抢他的百姓!” 3,铁木真的营地 日外 (人物: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托雷、合答安、铁木真、者勒蔑、赤剌温。 季节:冬。) 铁木真的四个儿子站在广场之上。术赤和察合台剑拔弩张地相对着。 术赤:“察合台,是你说的,我不是父汗的儿子,是么?” 察合台:“不错。” 术赤:“是你说我是蔑儿乞人生的儿子,是么?” 察合台:“你就是蔑儿乞人生的儿子。” 术赤:“你这样恶语中伤我,是不是因为你是父汗的次子,你想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离间我与父汗的感情,想继承汗位吧?” 察合台:“我是不是继承汗位不重要。可是我绝不会让一个蔑儿乞人的后代,当蒙古人的可汗!” 托雷:“二哥,你怎么可以拿这种听来的传言,随意加在大哥头上呢?” 窝阔台:“也许那种听来的传言,不无根据呢!” 术赤逼向窝阔台:“你胡说!” 察合台拦住术赤:“术赤,你从哪里来的,最好回到哪里去吧!” 术赤拔出刀来:“你要为了这个,流干你的血!” 察合台也拔出刀来:“我流血也是流的蒙古人的血,你的血管里却流的是蔑儿乞人卑贱的污血!” 术赤挥刀劈向察合台:“那么就让我们流出血来看一看吧!” 兄弟二人打到了一起。 窝阔台欲阻。托雷拉住他:“三哥,不要管他们。这也许是他们之间解决纠纷的最好方法。” 合答安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住手!你们都把刀放下!” 察合台:“你给我滚开!” 术赤:“不要你管,你这个卑贱的女人!” 合答安怔住。 术赤的刀砍破了察合台的手臂,察合台的手臂出了血。 合答安大声喊道:“术赤,你砍伤你弟弟了!” 术赤把刀在自己的手臂上砍了一个口子:“好,那就让大家看看,你我血管里流出的血有什么不同吧!” 术赤上前,将自己的血滴在察合台流在雪地上的血渍上。 窝阔台喊了一声:“父汗来了!” 铁木真带着者勒蔑和赤剌温跑了过来。 铁木真喊了一声:“给我打!”自己挥鞭向术赤和察合台打去。 赤剌温不敢动。者勒蔑奉命挥鞭打向术赤和察合台。术赤和察合台并不躲避。 4,铁木真营地,诃额仑的斡儿朵里 日内 (人物:孛儿帖、诃额仑、铁木真、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托雷、合答安。 季节同上。) 诃额仑与孛儿帖并列而坐,面前跪着术赤、察合台、窝阔台和拖雷。合答安一旁待立,铁木真在发着脾气:“听着,孛儿帖是你们最可尊敬的母亲,她一生清白,忠诚,善良,能干,是她辅佐了我成就了今天的大业。术赤是我的儿子,是我最勇敢、战功最多的儿子。你们记住了没有?” 四子:“记住了。” 铁木真:“还有,合答安姑姑不是你们可以随意支使的仆人,而是你们应当敬重的长辈!叫,叫!叫姑姑!” 四子:“合答安姑姑!” 术赤又说:“合答安姑姑,我错了。请你原谅!” 察合台给合答安磕了个头:“我不应该骂你。我给你赔罪!” 合答安:“不,不,你们都是我的小主人!” 铁木真余怒未息地:“你不要对他们客气!往后,谁要是忘记了我方才的话,我就不承认他是我的儿子!” 铁木真说罢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术赤等跪着不敢起来,孛儿帖木然,诃额仑默默地挥挥手,四个孙子起来退了出去。 诃额仑爱抚地摩挲着孛儿帖:“孩子,别难过,我知道你的委屈!”孛儿帖投进婆婆怀里哭出声来,诃额仑说:“作一个女人很难,做孛儿只斤氏的妻子就更难了!”说着,她自己也伤心得热泪横流。 5,铁木真的大帐里 夜内 (人物:铁木真、合答安、博儿术。 季节同上。) 铁木真一个人闷坐着,合答安点燃油灯,她并不说话,只是将手搭在铁木真的手上,充满温情的眼睛看着铁木真。铁木真也将手搭在她的手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半晌,合答安轻声说:“你今晚睡到孛儿帖那里吧,她心里一定很苦。” 铁木真摇摇头。合答安又劝道:“那,你去也速干或者也遂那里,你这样一个人苦思冥想会愁闷坏的。” 铁木真又摇摇头:“我们就这样坐着不是很好么?” “好吧!我就陪你坐着。”合答安正正身子坐好。两人四目相对,铁木真露出一丝苦笑。 灯油将干了。天将放亮了。铁木真打了个呵欠,合答安说:“别这么傻坐着了,你睡一会儿吧,我在炉灶里再加点火。” 铁木真躺下了,合答安给他掩好了被角。见铁木真看着帐顶出神,便问:“你还胡思乱想什么?睡吧,天快亮了!” 铁木真叹息道:“报应啊,报应!” 合答安问:“你说什么?” 铁木真:“你知道,我在小的时候,曾经射杀过我的异母弟弟。现在,我的两个儿子也像一对公牛那样角斗起来了!” 铁木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合答安说:“铁木真,只要你将来给他们一个好的安排,他们会相安无事的。就怕你自己先对哪一个不信任起来。那样,后果不堪设想啊!” 忽然帐外一阵马蹄声,博儿术的声音:“可汗在这儿么?” 合答安开开包门,博儿术急匆匆地跑来说:“可汗,桑昆的人放火烧了我们的牧场,又想抢走我们的属民百姓!” 铁木真披衣坐起来:“抢走了多少人?” 博儿术:“由于我们提前有了防范,他们没有抢走几个人。” 铁木真咬着牙说:“这件事来得好快呀!” 6,桑昆的营地,札木合的帐蓬里 日内 (人物:札木合、忽察儿、阿勒坛。 季节同上。) 忽察儿闯进来,对正在喝奶茶的札木合和阿勒坛说:“糟了,桑昆抢劫铁木真百姓的计划失败了。” 札木合:“打草惊蛇了?” 阿勒坛和忽察儿都很懊丧。札木合在激烈地思考着:“果然不出所料!”而后匆匆走出帐去。阿勒坛和忽察儿感到诧异。 7,答里台的帐蓬 日外 (人物:札木合、答里台、忽察儿。 季节同上。) 札木合从答里台的蒙古包里拉出答里台走到一旁,盯着他的脸问:“你出主意要抢铁木真的百姓是什么意思?” 答里台咕哝道:“无水不成江河……” 札木合一语点破:“打草惊蛇,对不对。” 答里台语塞。札木合摇摇头:“我当时就该想到,你们毕竟是亲叔侄啊!” “不对,他关押过我,还不让我参加库里台大会……”答里台心虚地吱唔着。 札木合说:“你不要狡辩!老东西,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两边讨好,一旦铁木真打败了桑昆,你就能求得铁木真的原谅了,对不对?你妄想!谁也不会喜欢反复无常的小人!我警告你,这是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再要帮助铁木真,我的马刀不会吝惜砍下你的黑头!你给我听好了!” 忽察儿跑来叫道:“札木合,桑昆叫你们快去!” 8,桑昆的大帐里 日内 (人物:札木合、桑昆、忽察儿、阿勒坛、答里台、答亦儿兀孙。 季节同上。) 桑昆对进来的四个人说:“铁木真发觉了,他带领部众离开了与父汗合牧的营地。你们说怎么办?” 札木合看了一眼答里台,然后胸有成竹地说:“我们想过了,现在只有说服王汗大动干戈,消灭铁木真!” 桑昆:“父王能同意吗?” 札木合:“不惜把同样的话让十个人去跟他说上十遍,他就会同意了!” 9,王汗的金帐 日、夜内 (人物:王汗、阿勒坛、忽察儿、札木合、桑昆、 (A) 白天,阿勒坛在说服王汗:“我得到报告,铁木真在与太阳汗联合,他转移营地就是为了勾结乃蛮人。” 王汗十分生气:“胡说,铁木真根本不会背叛我!愿主保佑他。你不要撺掇桑昆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B) 晚上。忽察儿在说服王汗:“铁木真要来吞并你了!他在蒙古内部就是这么干的。主儿乞人,泰赤乌人,还有札木合,阿勒坛,他的亲叔叔答里台和我,不都是被他消灭的消灭,赶走的赶走了吗?” 王汗大为不满:“你们不要和札木合搅在一起。十三翼之战,十二部联盟的罪魁祸首不就是他吗?这个人花言巧语,不讲信义,你们不要上他的当!” (C) 白天。札木合拉着答里台说服王汗:“有口有舌的人都是这样说的。你是个聪明而有远见的人,你和铁木真势不两立,这种形势你为什么就看不清呢?” 王汗冷冷地:“撒旦一样的口舌才会咒骂铁木真!愿主宽恕你。” 札木合一笑:“您说答里台叔叔是不是魔鬼?不是吧?他就听铁木真亲口说过,打败札答兰、泰赤乌、塔塔儿、蔑儿乞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王汗不相信地问:“答里台,圣经里说过,作伪证是一项不可饶恕的大罪,你要对主发誓,你只说实话!铁木真说过这样的话吗?” 答里台支支吾吾:“好象,大概,他有过这样的意思。” 王汗一震,札木合挑拨地:“怎么样?” 王汗挥挥手,札木合和答里台退了出去。 (D) 晚上。王汗在作晚祷,他无比地虔诚。 桑昆走了进来,悄悄坐下。王汗感觉到了,问:“是桑昆吗?” 桑昆:“是我,父汗。” 王汗:“你不是离开我到别处设营了吗?” 桑昆:“听说父汗身体不适,我连夜赶来看望您,还给您带了补药。” 王汗转身站起:“你三番五次派人来说服我攻打乞颜部,这一次是亲自出马了?!” 桑昆眼里充满了泪花,王汗降低了调子:“你怎么不说话?” 桑昆充满感情几乎是声泪俱下地说:“父汗,我是您的独生儿子。您如今还健在,铁木真便想吞并克烈部;一旦您教白的呛着,黑的噎着了,祖父辛辛苦苦收集来的百姓,还依靠谁来保护呢?您的独生儿子如果被铁木真消灭了或者俘虏去做了卑贱的奴隶,您和我的妻子、女儿们都成了铁木真的妃妾,您在九泉之下能闭上眼睛吗?” 王汗一震:“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桑昆:“可能!什么都可能!你忘了他是怎么在幼小的时候就射杀他的同父异母兄弟别格帖儿的事了么?你同他再亲还能亲过手足兄弟么?” 王汗心烦意乱地对着耶酥蒙难的圣像跪下:“主啊,您快来拯救我!” 桑昆也在他身旁跪下:“主啊,您的慈悲之心一定会教我有更好的办法说服我的父亲,让他千万不要继续被撒旦心肠的铁木真再次愚弄了!不要让您的儿女流血吧!” 王汗沉重地:“你想怎么干?” 桑昆振奋地:“以您的威名召集部众消灭铁木真!” 王汗沉吟着,他蓦地站起来,走动着,最后长叹一口气说:“我同铁木真父亲是安答。他们不止一次慷慨地帮助过我们。我怎么忍心谋害他?!” 桑昆:“父王!” 王汗:“可是,我看明白了,你是一定要这样干了。我老了,不中用了,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吧。只是不要推卸责任,让我安安静静地度过风烛残年,以清白之心去面对我主耶酥吧!” 桑昆跪下:“父王!”叩头。王汗摇头叹息挥手示意。 桑昆起身,手握刀把,踌躇满志地走了出去。他觉得自己有扭转乾坤的伟力,有顶天立地的身躯,他示威一般举起拳头:“铁木真,我要打败你,抓住你,杀了你……” (E) 札木合和答里台等迎了上来。札木合问:“王汗同意出兵了?” 桑昆:“同意了!答亦儿乌孙,你把部众集合起来,我要誓师出征!” 札木合:“不要!王子殿下,不能张杨!要采取偷袭的办法,不宣而战,打铁木真一个措手不及!” 桑昆恍然大悟:“对,那就集合部众,马上出发!” 10,王汗的大帐 日内 札合敢不冲了进来:“王兄,你真地要打铁木真了?” 王汗叹口气说:“有什么办法,我养下的驼羔儿长大了。把我这只老骆驼挤出了圈。” 札合敢不:“你这样恩将仇报,就不怕主的惩罚么?” 王汗:“主不会惩罚那些心地善良而做错事的人的吧?” 札合敢不:“你?!你真地是老了!”札合敢不往外走。 王汗:“札合敢不!” 札合敢不回头。王汗上前抓住他:“札合敢不,我的好弟弟,你救一救克烈部吧!” 札合敢不:“你把克烈部拖进了不义的战争,我怎么救他!” 王汗:“我自己生的驹子,我自己知道他一天能跑多远。桑昆打不过铁木真!” 札合敢不:“那,你要我干什么?” 王汗:“你帮助桑昆!” 札合敢不:“什么?” 王汗:“现在,别无选择了。如果桑昆失败了,克烈部的百姓就要被蒙古人奴役。我,你,还有桑昆的妻妾,都要沦为信萨满的蒙古人的奴婢。那,我死后怎么面对我主耶酥啊!” 札合敢不:“好吧。我也跟着桑昆去打铁木真。不过,他心胸狭窄,无才无德,不能服众,你不能把这么大的事全交给他一个人。” 王汗:“好吧,我就豁出这把老骨头,再上一次战马吧!” 王汗坐下:“我这就给铁木真下个战表。怎么写呢?写些什么呢?” 外边拦挡的声音。忽兰闯了进来:“王汗,为什么你让桑昆去攻打铁木真?” 王汗:“啊?这--” 札合敢不奇怪地:“忽兰,你怎么知道的?” 忽兰:“桑昆已经带着我阿爸和札木合他们去偷袭铁木真的营地了!” 王汗怔住:“什么?他已经出兵了?” 忽兰:“您自己看看嘛!” 札合敢不:“王兄,我们快去追赶桑昆吧。他这样盲动,要出事的。” 11,黑林 日外 (人物:王汗、札合敢不、克烈部士兵若干。 季节同上。) 字幕:1203年,铁木真41岁。哈兰真沙陀之战。” 王汗和札合敢不带着一队人马在奔驰。 画外音:“公元一二0三年初春,克烈部全军出动,与铁木真大战于哈兰真沙陀。克烈部和乞颜部的殊死格斗,被历史推到了铁木真面前,无论他愿不愿意,也必须接受。” 12,哈撒儿的营地 夜外 (人物:桑昆、克烈部人若干、帖木仑、哈撒儿、哈撒儿的妻子儿女、蒙古人若干。 季节同上。) 桑昆挥刀带兵冲进了哈撒儿的营地。 火起。人喧马嘶。 哈撒儿从睡梦中醒来。突然帐蓬被掀起来,哈撒儿光着身子跳起来。哈撒儿妻子用毛毡摭住了前胸。 一个兵士挥刀向他劈来。他低头躲过。 怆惶之中,帖木仑骑着了匹马,牵着一匹马跑来,朝他喊道:“二哥--快上马!” 哈撒儿飞身蹿上马背。帖木仑又扔给他一把刀:“接着,快冲出去报告铁木真--” 二人挥刀催马,砍杀扑上来的克烈部人。 13,王汗的中军 日外 (人物:王汗、札合敢不、桑昆、答里台、忽察儿、阿勒坛、哈撒儿的妻子儿女、蒙古人若干。克烈部人若干。 季节同上。) 王汗焦燥不安地立于大帐之外。札合敢不手指前方说:“看,抓到了一帮女人!” 王汗忽然眼睛一亮:“什么人?是不是诃额仑和孛儿帖?” 札合敢不跑下山坡。 一群俘虏之中有几个妇女衣着华丽,札合敢不:“他们是谁的家眷?” 押解俘虏的忽察儿说:“我们打挎了铁木真的弟弟哈撒儿,抓到了他的妻子、女儿和两个儿子。” 王汗也赶了过来,急问:“铁木真怎么样?” 忽察儿:“札木合正在追击他。不过遇到的抵抗很顽强。” 王汗:“我知道,我早就知道,铁木真不好惹,你们,唉!” 十几骑马快速奔来。王汗一惊:“怎么回事?” 骑手们到了帐外,阿勒坛接下答里台马上的桑昆。王汗惊问:“桑昆怎么了?桑昆怎么了?” 阿勒坛说:“他的腮上中了一箭。” 桑昆满脸是血地呻吟着。王汗又唠叨起来:“我早就说过,铁木真是不好惹斗的人!你们偏要去惹这个不该惹的人。看,我儿子的脸上钉了钉子吧!” 桑昆欲说不能,唔唔着,忽察儿生气地:“你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应该替他报仇!” 王汗:“主保佑我!事情已经这样了,为了替儿子报仇,大家继续冲锋吧!” 札合敢不:“汗兄,不能再打了!你没有儿子的时候,设了招子幡不停地对我主耶酥祈祷。现在,你应该做的是,好好抚养好你的独生儿子!” 王汗:“啊?” 忽察儿:“不能罢手,铁木真现在穷困已极,没有备用的马匹,没有居住的营帐,应该一鼓作气消灭他!” 答里台说:“受伤的老虎反扑过来最凶狠,莫如先保存我们的实力。休整过来以后,再打铁木真,那样就会像拾牛粪饼一样容易了!” 王汗:“嗯,有道理。” 阿勒坛:“王汗,不能收兵啊!” 王汗:“不要再争了!札合敢不,去命令札木合,撤出战场!” 14,哈兰真沙坨 日外 (空镜头) 一眼望不到边的原野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 画外音:“哈兰真沙坨之战的结局是克烈部和蒙古乞颜部两败俱伤。铁木真为躲避王汗的攻击向东撤出战场的时候,他的军队只剩下四千六百人了。” 15,铁木真的中军 夜内 (人物:孛儿帖、诃额仑、也遂、也速干、合答安、铁木真、帖木仑。 季节同上。) 一顶尖顶帐篷里挤着诃额仑、孛儿帖、也速干、也遂、合答安和铁木真。他们围在昏迷不醒的帖木仑身边。铁木真手里握着一只箭。铁木真看着箭说:“奇怪,这是帖木仑的箭。她怎么会被自己的箭射中的呢?” 诃额仑哭道:“帖木仑,你醒醒啊!她是为了掩护我们逃出忽察儿和阿勒坛的追击,才受伤的。没有她,我们早就都变成王汗的俘虏了!” 孛儿帖问:“窝阔台有消息吗?” 铁木真:“窝阔台、哈撒儿、博儿术、博儿忽都下落不明。我们的军队和部众散失了十之七八!” 孛儿帖:“你去招呼军队吧,这里有我们呢!” 铁木真还在迟疑,木华黎帐外喊道:“博儿术回来了!” 16,铁木真的中军 夜外、内 (人物:铁木真、木华黎、博儿术、博儿忽、窝阔台、孛儿帖。 季节同上。) (A) 铁木真出了大帐。木华黎低声说:“您跟我来!”铁木真与木华黎穿过席地而卧的兵士和堆堆篝火,走向一棵大树下。树下的人们闪开一条路,但见博儿术的嘴角沾着血渍。他身旁站着博儿忽。地上的羊皮袄上躺着一个人正是窝阔台。铁木真疾步上前,伏身细看:“窝阔台,他怎么了?!” 博儿忽说:“他被王汗的军队射中了脖颈。我和博儿术从乱军中抢出他来,博儿术用嘴吸出他伤口的淤血,好容易才找到这里。” 铁木真问:“他是昏过去了吗?” 博儿术:“不,他是睡着了。” 铁木真从木华黎身上拔出铁剑:“快,把剑烧红!” 纳牙阿接过剑放在篝火里。铁木真说:“先不要让他母亲和祖母知道。”众人点头称是。纳牙阿拿过烧红的剑。博儿术按好窝阔台的头,木华黎按背,术赤按腿。铁木真伸手要剑,纳牙阿说:“可汗,我来吧?” 铁木真说:“不要紧,我自己挺得住。”他接剑在手,试了试,一下向窝阔台脖颈按去。窝阔台惨叫一声昏了过去。众人呼叫,铁木真扔下剑走到一边。火光中他的眼里泪光闪闪。 窝阔台慢慢睁开了眼,博儿术高兴地叫道:“可汗,窝阔台醒过来了!”铁木真赶紧回到窝阔台身边,窝阔台眼里满是泪水,强做笑颜地对铁木真说:“父汗,别为我担心,我一点都不痛。” 铁木真爱抚地摩挲着他的头说:“快点好起来,不要让父亲担心,你知道,你是我最疼爱的儿子啊!” 窝阔台点点头。“父汗,你的眼窝都发青了,快去睡一会儿吧。我就会好的!” 铁木真的确很疲倦了,他踏着积雪向另一棵大树走去。他对者勒蔑说:“可以把窝阔台的消息告诉大妃了。” 者勒蔑走开。木华黎跟上去说:“可汗,你进蒙古包去睡吧!” 铁木真摇摇头:“就一顶蒙古包了!”他裹紧皮袍子靠在树上坐着打起瞌睡。雪又下了起来。 (B) 孛儿帖慌慌张张地来到窝阔台的身边。看看闭眼睡去的窝阔台。泪眼模糊地说:“我的好儿子!”她用力撕下一条衣襟,匆匆地走开了,躲在了树后。者勒蔑摇摇头,莫名其妙。过一会儿,她从树后转出来。用手托着自己的尿浸湿了的衣襟,来到窝阔台的身边,往窝阔台的伤口上敷。 者勒蔑问:“大妃,这是什么水?” 孛儿帖:“我的尿。” 者勒蔑诧异:“尿?干什么?” 孛儿帖:“治伤。儿子受了伤,最好的药,就是母亲的尿。” 者勒蔑挠挠头:“完了。我母亲死得太早了,要是受了伤,非死不可了。” 孛儿帖没有理他。舒了一口气:“好了。把他抬到我们的蒙古包里吧,长生天保佑我的儿子,明天一早他就能骑马了。” (C) 博儿术从马背上取下一块毡裘走过来。与木华黎两人张开毡裘遮住树下睡着了的铁木真。 雪在下着,木华黎和博儿术的脚没在雪中。铁木真在熟睡。军营里人们都在鼾睡。 17,蒙古包里 夜内 (人物:窝阔台、帖木仑、孛儿帖、诃额仑、合答安。 季节同上。) 窝阔台和帖木仑并排躺在蒙古包中间。孛儿帖和诃额仑等围坐在他们身边。窝阔台和帖木仑静静地躺着。 18,蒙古包外 夜外 (人物:铁木真、木华黎、博儿术。 季节同上。) 外边,雪还在下,木华黎和博儿术的小腿没在雪中。铁木真睡的地方成了一个深窝。 19,铁木真的中军 晨外 (空镜头) 雪停了,天睛了,红日东升。 蒙古包里,人们都困了。都在冲盹儿。 20,铁木真的中军 晨外 (人物:铁木真、木华黎、博儿术、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赤剌温、者别、合答安。 季节同上。) 一声马嘶惊醒了铁木真,他跳起来大声喊道:“上马!” 人们全都跳起来。铁木真明白过来,望着面前的木华黎和博儿术。众人也都望着他们。木华黎和博儿术摇摇晃晃地倒在雪地上。铁木真急忙喊道:“快,把靴子给他们脱下来用雪搓脚!” 纳牙阿、者勒蔑等跑过来扒下他们的靴子,用雪搓他们的脚。铁木真十分关切地注视着。一会儿他推开纳牙阿自己搓起来。一面看着木华黎的脸。木华黎醒了过来,抽回自己的脚。铁木真又去搓博儿术的脚,搓着搓着,博儿术打起了呼噜。众人一怔,忽然暴发出一阵大笑。铁木真也大笑不止。 博儿术被惊醒了:“你们笑什么?”众人笑得更厉害了。铁木真笑得坐在雪地上前仰后合像个开心的孩子。 “啊,我的帖木仑…”诃额仑的哭声从蒙古包里传出。接着是几个女人的哭声。合答安跑出来,对闻声奔去的铁木真等凄然地说:“帖木仑,她死了!” 铁木真冲进了蒙古包。 21,山梁 日外 (人物:铁木真、别勒古台、合赤温、帖木格、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托雷、孛儿帖、诃额仑、合答安、失吉忽秃忽、博儿忽、曲出、阔阔出、木华黎、博儿术、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赤剌温、者别、纳牙阿、豁儿赤、帖木仑、蒙古人若干。 季节同上。) 长长的送葬队伍踏着雪向山上爬去。铁木真、别勒古台、合赤温、帖木格四兄弟抬着帖木仑缓缓前进。诃额仑、孛儿帖等随后。察合台、窝阔台、托雷和四个养子,将领们依次而行。 铁木真的面前再现了帖木仑小的时候抓鱼的情景,音容笑貌萦绕不去。 铁木真等放下了帖木仑的遗体。四个养子接替。铁木真的眼前出现了帖木仑丈夫牺牲时的情景,悲愤慷慨之情历历在目。 四养子放下了帖木仑遗体。察合台等接替,博儿忽想代替窝阔台,窝阔台默默拒绝,咬着牙,忍着伤痛抬起帖木仑前进。铁木真的眼前出现了帖木仑战场上的英姿。弯弓盘马难以忘怀。 22,山顶上 日外 (人物:铁木真、别勒古台、合赤温、帖木格、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托雷、孛儿帖、诃额仑、合答安、失吉忽秃忽、博儿忽、曲出、阔阔出、木华黎、博儿术、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赤剌温、者别、纳牙阿、豁儿赤、帖木仑。蒙古人若干。 季节同上。) 人们扒开一个雪窝将帖木仑放下去,她的亲人们往她的身上推雪。诃额仑说:“只有这银白的雪才配得上我的女儿啊!” 铁木真跪在雪堆旁,泪滴落在雪上溶出一个个小洞。孛儿帖一旁说:“她昨天夜里醒过来一次。” 铁木真:“她留下了什么话了吗?” 孛儿帖:“射中她的是忽察儿!” 铁木真抓住一把雪:“我的好堂兄!”他把牙咬得咯咯直响。 23,铁木真中军 日外 (人物:铁木真、别勒古台、合赤温、帖木格、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托雷、孛儿帖、诃额仑、合答安、失吉忽秃忽、博儿忽、曲出、阔阔出、木华黎、博儿术、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赤剌温、者别、纳牙阿、豁儿赤、蒙古人若干。 季节同上。) 树林里,那可儿们放出哨位。诸将领和诃额仑等与铁木真议事。 别勒古台亢奋地:“王汗父子这算什么?我们几次帮助他们,他们几次背弃我们,这一次竟然刀兵相见,还有这么无耻的么?” 察合台:“对这样的恶狼,我们早就该当对他们挥舞狼棒了。可我们反倒一次次地给扔给他们肉骨头!” 者勒蔑:“现在拾起狼棒来也不晚。因为,他们虽然得胜了,可也已经变成只有三条腿落地的瘸狼了。” 木华黎:“我们同克烈部的联盟已经终止了。往后的路,得我们自己走下去了。” 博儿术叹息道:“是啊,我们从此再也没有盟友了。” 者勒蔑一笑:“可我们把谁是敌人,看得再清楚不过了。” 铁木真心情沉重地说:“是啊,哈兰真沙陀一仗,彻底打碎了我们与王汗的联盟。也好,我们下一个消灭的目标就是克烈部!”他缓了一口气,放慢了语气说:“不过,现在我们还只能暂时忍耐,大家知道我们只剩下四千六百多人了。二弟哈撒儿至今生死不明。我们还没有力量一下子消灭王汗。”他站起来,坚定果决地说:“现在要做两件事,一是派出使者与王汗讲和。” 察合台:“讲和?” 博儿术:“王汗肯同我们讲和么?” 木华黎:“是有困难。不是王汗不愿意讲和--那是个把主见都交给耶酥的老糊涂。关键是札木合,忽察儿和答里台那些蒙古部的降将们。” 诃额仑:“派我的儿子们去,我倒要看看,我的侄子和兄弟怎么杀掉他们!” 别勒古台:“我去!我去会会答里台叔叔和忽察儿哥哥!” 铁木真:“别勒古台有足够的勇气面对王汗的刀剑。再让足智多谋的豁儿赤陪你一起去吧。” 豁儿赤:“可以。不过,别勒古台必须听我的。” 别勒古台:“听你的?” 豁儿赤:“不错,我不想让王汗砍掉脑袋!” 者勒蔑:“对,豁儿赤留着脑袋还要对付三十个老婆呢!” 豁儿赤:“这有什么可取笑的?” 铁木真:“豁儿赤,说说你的想法。” 豁儿赤:“我们这一次去讲和,障碍是札木合同答里台一伙蒙古人,可是我们能够活着回来,或许能如愿以偿,主要是靠那个把主见交给了耶酥的王汗。所以,我们要千方百计地把王汗说得脸红心跳了。说得在耶酥面前忏悔了。那就算一个羊羔安全生下来了。” 铁木真:“好!就照你说的办!你们就是达不成议和的目的,至少也争取一段时间。” 豁儿赤:“缓兵之计?” 铁木真:“对,我要说的第二个决定就是要马上撤退。向东撤退。退到呼仑贝尔草原去。” 合赤温问:“那二哥他们怎么办?” 诃额仑:“走吧,只要大家都保存下来总有相逢的机会。” 铁木真望望众人。众人默认。铁木真说:“那就这么决定了,军中已经没有多少吃的了,也没有了牲畜,马是不能吃的,将来打王汗时还用得着,大家只好像野兽一样自己去猎取食物了!” 24,雪野 日外 (人物:铁木真的军队。 季节同上。) 铁木真的军队在茫茫的雪野上艰难地跋涉着,跋涉着,跋涉着… 25,黑林 日外 (人物:答亦儿兀孙、忽兰、别勒古台、豁儿赤。克烈部士兵若干。 季节同上。) (A) 答亦歹兀孙和忽兰走来。离大帐不远处,忽兰站下,对父亲说:“父亲,王汗打铁木真本来是不对的。你可千万不要让他们杀了他的特使。” 答亦歹兀孙:“我一个寄人篱下的蔑儿乞人人,能作些什么呢?” 忽兰:“能作什么,你就尽量作些什么吧!” (B) 一声传呼:“带别勒古台--” 王汗的金帐外两列兵士列开刀阵。 别勒古台和豁儿赤一前一后,大步走进刀阵。 别勒古台和豁儿赤通过刀阵。别勒古台眉头都不蹙一下。豁儿赤吓得直缩脖子。 26,王汗的大帐 日内 (人物:王汗、札合敢不、桑昆、答里台、阿勒坛、忽察儿、札木合、答亦儿兀孙、克烈部人若干、别勒古台、豁儿赤。 季节同上。) 大帐里剑拔弩张。 别勒古台和豁儿赤走进大帐。 桑昆的一侧脸肿着个大包,上面糊着药。他啪地把刀拍在桌子上:“别勒古台,你是来替铁木真还我的血债的么?” 札木合:“杀了他!还有那个札答兰的叛徒豁儿赤!” 忽察儿跳出来,把刀指向别勒古台:“你进来了,还想活着出去么?” 与此同时,桑昆和阿勒坛、札木合也都跳了出来。拔刀相向。答里台迟疑一下,也走出来,拔出了刀。 别勒古台将衣襟撕开露出胸膛:“来吧!你们这些胆小的羊羔儿,把刀往这儿捅,我别勒古台要是皱皱眉头,就算是你们克烈部人!” 豁儿赤讪笑着说:“诸位,对待两个手无寸铁的人,用得着这么些把刀么?” 札木合:“闭上你的乌鸦嘴!” 豁儿赤:“如果伟大的王汗也怕听两个和平使者的声音,那我就一句话也不说了。” 答亦歹兀孙对王汗:“王汗,杀这两只进了圈的羔羊还不容易么。可是您为什么不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也许他们是代表铁木真来投降的呢!” 王汗挥挥手:“你们都给我退下!” 答里台先收刀:“那就让他们多活一会儿吧!” 别勒古台和豁儿赤拜见王汗与札合敢不。别勒古台压着火气说:“我哥哥让我问问父汗,我们究竟犯了什么罪过,使父汗发此雷霆之怒?您为什么这样惊吓自己的贱子贱妇?为什么不让他们睡足吃饱后再教训他们?为什么黑更半夜就毁了他的铺,拆了他们的座?为什么毁了他们的炉灶,灭了他们的火?使他们不能安生,无家可归呢?” 王汗语塞,坐立不稳。 豁儿赤一旁温和地接着说:“我们可汗说,王汗您为人忠厚。对我们可汗一向爱护关怀。这一次一定是有人挑拔离间,绝不会是出于您的本意。” 王汗连说:“是啊,是啊,是啊。” 札木合喝道:“你给我住口!” 豁儿赤:“你是让王汗住口么?” 札木合:“你!你给我住口!” 豁儿赤:“可这是克烈部王汗的金顶大帐,并不是你札答兰古儿汗发号施令的地方。” 札木合语塞。王汗咳了一声。豁儿赤紧接下去说:“我还请你记住,你现在抢在王汗前边说话的那张嘴,赖以存在的脑袋,还是我们的可汗,王汗的儿子--铁木真施舍给你的呢!” 王汗打断道:“你们两个不要在我的面前闹家务!别勒古台,你方才关于有人挑拨的指责,是无中生有的。” 别勒古台提高声音:“不,王汗,我记得去年当我哥哥帮助您从乃蛮人手里夺回部众财物牲畜和黑林以后,重申父子之盟时,明明讲道:如果有人像长了毒牙的蛇一样恶意挑拔的话,双方要当面质对弄清事实。黑林之盟言犹在耳,您就如此听信谗言践踏誓言,还谈什么相亲共处日久天长呢?” 王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豁儿赤又把话拉回来:“其实我们可汗几十年如一日,把您当成父亲一样地孝敬。他常告诫我们,克烈和蒙古犹如一辆车上的两根辕子,折断一根辕子,牛就不能拉动了。就好比一辆车的两个轮子,毁掉一个轮子,车就不能走了。” 别勒古台悲愤地:“我哥哥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才同您一起征讨草原各部,将大半俘虏给您做百姓。您这次却依靠他们来攻打我们。父汗,您为什么要惩罚我们,我们实在百思不得其解呀!”别勒古台声泪俱下。 王汗蓦地站起来说:“别说了,快别说了!都是我老糊涂了,老糊涂了呀!”他拿出一把小剜刀刺破了小手指肚将鲜血滴进了一只牛皮小桶中说:“你们回去告诉铁木真,我对我主耶酥发誓,从今以后,我若再对我儿铁木真怀有恶意,也像这样出血,死无葬身之地。”他把小桶交给了别勒古台:“你把这个小桶交给他吧!”他对两旁的桑昆等人说:“你们听见我的话了么?谁也不许再追赶铁木真,谁也不许再谈征讨铁木真!札合敢不,答亦歹兀孙,你们两个把哈撒儿的妻子儿女放出来,让别勒古台和豁儿赤带走,并且要安全地护送他们走出黑林!” 27,黑林 日外 (人物:别勒古台、豁儿赤、札合敢不、桑昆、、札木合、阿勒坛、忽察儿、答里台、答亦儿兀孙、哈撒儿的妻子儿女、克烈部人若干。 季节同上。) 别勒古台和豁儿赤在札合敢不和答亦歹兀孙的陪同下,领着哈撒儿的妻子儿女离开王汗的大帐。三个人上马,前行。 桑昆和札木合等人在大帐外看着他们一行人。 桑昆狠狠地说道:“就应当在他们没有张嘴说话的时候把他们杀掉!” 札木合:“你杀了他,克烈部同铁木真的联盟可就彻底完了。” 桑昆:“我要的就是这个!” 札木合:“那你还等什么?你是怕札合敢不还是怕别勒古台?” 桑昆:“我怕他们?!”他对自己的亲兵:“跟我来!” 桑昆一行追了上去。 28,黑林 日外 (人物:别勒古台、豁儿赤、札合敢不、桑昆、、札木合、阿勒坛、忽察儿、答里台、答亦儿兀孙、哈撒儿的妻子儿女、克烈部人若干。 季节同上。) 札合敢不一行在前进。 札合敢不叹息道:“别勒古台,回去告诉你的哥哥,不要相信这个什么滴了血的牛皮桶。现在他也许说的是真心话,可只有我最清楚我的这个哥哥,愿主保佑他!他是最没有主见的了。往后还会让桑昆牵着鼻子走的。” 别勒古台:“谢谢札合敢不叔叔的关照!” 豁儿赤赶紧把话扯开:“怎么会呢?我想,在这一场误会消除以后,克烈部和乞颜部,会比以前更加友好的。” “等一等!”桑昆背后一声呼喊,众人转过了头。札合敢不说:“小心,桑昆来了!” 答亦歹兀孙拨转马头:“我去报告王汗!”答亦歹兀孙走开了。 桑昆驱马赶过了众人和随从。拦住了他们的马头:“别勒古台、豁儿赤,你们还想活着离开黑林么?” 别勒古台抽刀。豁儿赤抢先说:“桑昆,你和我们可汗是安答,可汗说他是王汗穿衣而生的儿子,你是王汗裸体而生的儿子,你们的父王对你们一视同仁,着意抚养,你不应该也没必要对他存有戒心,蓄意加害。应该成为好兄弟。” 桑昆:“你算了吧!铁木真口口声声称我的父亲为父汗父王,背地里却骂他是老屠夫!” 别勒古台:“谎言!” “还有呢!”桑昆接着说:“他表面上和我称兄道弟,却背后对人说我像回回羊的小尾巴一样,低三下四地跟在男巫屁股后面,是个没有出息的下流坯。” 别勒古台:“你自己觉得呢?” 豁儿赤赶紧打圆场:“铁木真绝没有讲过这样的话。” 札合敢不说:“这又是札木合、忽察儿他们告诉你的吧?” 豁儿赤说:“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们可汗准备远离你们,带着自己的部众和哈撒儿的妻子、女儿、儿子到东部草原去了。希望你能让父汗安度晚年,不要增加他的愁烦。”你看看我脸上的箭伤,听说只有仇人的血才能让他长平,你们拿命来吧!” 他冲上来一刀向别勒古台砍下。别勒古台架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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