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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冬羽播读作品《西天凄艳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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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 发布于:2006-12-06 21:37
  
西天凄艳的晚霞
作者:王微
大漠,旷野,孤烟;黄沙,碧天,晚霞。昨夜清风,晨梦中。
  公元366年,一名叫乐僔的和尚,杖锡西行,行至莫高山下。这时,落日悬挂在遥远的地平线上,晚霞映红了西天。突然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对面巍峨的三危山上,金光闪闪,佛光万道,乱石嶙峋变成了气象万千的极乐世界。宝台莲池,乐声悠悠,如来端坐中央,双目微睁,正在说法。倾心听讲的众多神佛,栩栩如生,千姿百态:有的念念有同,正襟危坐;有的合十微笑,默默诵经;有的怒目圆睁,足踏猛虎;有的垂臂袒肉,莞尔而笑。圣洁的光圈罩在他们的头上。远处,飞天在散花礼赞,奔马在仰天长啸,火焰在飞升,花草在浮动,天鹅在打旋……好一幅宏伟神奇的千佛图!
  8月27日午后,我们来到了敦煌莫高窟。
  我站在莫高窟前,感受敦煌的壁画与彩塑,它的音乐与舞蹈,它的僧人与俗人,它的佛教与神话,它的情与爱……顿觉:沙冢草浅,万念尽同灰冷;黄梁梦醒,一身都是浮云。我站在莫高窟前,用心灵来感受,用身体去体味这艺术与文明。除了精神上的振奋与心灵的震撼外,暂时和片刻的宁静后,你会对佛教产生深深的向往和皈依。
  据说有一劫匪,劫持一小儿,家人追赶,躲入一庙会,人群拥拥挤挤,劫匪放慢了脚步,渐渐地端详起四周的奇景。佛恩浩荡而悠扬。穿过朝拜的信士,轻轻地将小儿放回摇篮扬长而去,小儿的嘴里衔着一支土制的棒糖。
  又说英姿翩翩、文采风流的李叔同,某天突然晴天霹雳,一代俊彦弃娇妻幼子,换得芒鞋破钵、黄卷青灯。佛门又出一传人。
  曾几何时。我也静中观物动,闲初看人忙,却没得超尘脱俗的趣味;忙处想偷闲,动中欲取静,却没得安身立命的功夫。十余年来的种种诱惑使内心每每不能平静。书旧,人瘦,我生实被诱惑误。青春过,春梦破,心血耗尽,灰飞烟灭。
  离开敦煌,我最大的感受是,我要回家,我想我的母亲。
  临行前,我用电话告知父母我要远行。电话里,母亲千叮万嘱一路小心,而一路的风景奇苑竟把母亲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平安归家的第二天,我就领着妻子儿女回到并不遥远的老家。
  父母亲用尽他们一生的血汗盖起了三间两层楼房,两位老人现就住在这里。我的弟弟拖儿带女住在破旧的老屋,没有和父母亲住在一起。老屋是那种土木结构的大瓦房,有30多年的历史了,我的童年就是在哪儿度过的。屋内用一墙把两间分隔,一边是走道,堆放些麦子之类的杂物,另一边开一小门,进去后又分隔成两小间。一间盘着炕,炕连着灶头,炕与灶头又隔着高高的墙,墙上开一小洞,通常都放煤油灯之类的。那时经常没电,灯既照亮了灶间,又给炕上带来了少许光明。由于长年累月的熏烤,小洞乌黑发亮,两侧常有油渍渗出。小时的我常常光着屁股站起,头伸过小洞,就可以看见灶间,看妈妈忙些什么。有时伸出的脸面上片片污渍,至少会得母亲的责怪。可以说,这小小的洞口就是我的眼睛,我从这里开始注视着母亲。这小小的洞口,使我想起了莫高窟,及洞内柔美的千佛图。
  行至家门口,我就远远的看见母亲,一个人斜靠在藤椅上。我高声地叫了声“妈”,妈竟没有听见,眼睛注视着怀里的小猫。小猫跑开,惊动了母亲,才回过头来。当我再叫一声“妈”时,我已跪倒在妈妈的膝前,任两行热泪纵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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