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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楼主#
更多 发布于:2003-04-05 08:51
[这个贴子最后由简在 2003/06/15 04:48pm 第 17 次编辑]

     有感于几次语聚中,一些平时工作学习比较忙的网友,需要临时找文章做发言之用,时间宝贵啊,我们相聚的时间太短暂!
     所以,今天就找了几篇文字放在这里,这集中于一个贴子里的名家美文,如果明天(周六语聚)哪位急用,可以来此看看,有没有合意的?如可应一时之需,我将十分欣慰!

                           目            录
                   1、我曾经爱过你 —— 普希金
                      致燕妮 —— 马克思
                   2、雨巷 —— 戴望舒
                      骊歌 —— 李叔同
                   3、荷塘月色 —— 朱自清
                   4、匆匆 —— 朱自清(最喜欢这一篇)
                   5、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 海伦·凯勒
下为电影对白类:
                   1、东邪西毒(对白节选)
                   2、影视精典台词选
                   3、英国版《简.爱》-- 全部台词
                   4、虎口脱险 -- 全部台词
                   5、对白节选:《追捕》《人证》《叶塞尼亚》《尼罗河惨案》
                                《佐罗》《人世间》
                   6、《孤星血泪》台词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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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有好的,我就以编辑与跟贴的方式增加进来,欢迎大家有好的也放进来。
     我这个贴子,可是有史以来最大?可算一个文字资料库的雏型吗?有一点儿小小得意地想着!
     声明:其中有很多是引用了各位网友的劳动成果,在此一并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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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配音网10人语音室在碧聊中的位置: http://400720.blia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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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聊“诵读类”房间网址: http://class.bliao.com/gen/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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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石岛——译诗库: http://www.lingshidao.net/docs/yishi/
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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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发布于:2003-04-05 17:11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这个贴子最后由简在 2003/04/30 09:27am 第 3 次编辑]


                            
                           我  曾  经  爱  过  你
                                  普 希 金

     我曾经爱过你/爱情,/也许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亡;/但愿它不会再打扰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我曾经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过你,/我既忍受羞怯,
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爱你。


                                致   燕   妮
                                   马克思

     在那遥远的蓝天上/有两颗奇异的金星/它们总是互相飞往对方/可又一辈子对立相向/它们轻轻飞翔/张开闪光的翅膀/为的是能有一次机会/相随合唱/但是正当它们就要相会/忽然有一双手把它们分开/——你知道它们的名字吗/燕妮/我诚心诚意地说/须知你的形象永远在我心中/瞧/穿过密集的群星/穿过怨恨/穿过原子的搏斗/我的痛苦与爱情/一再向你飞奔。

简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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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发布于:2003-04-05 17:22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完了???
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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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发布于:2003-04-05 17:29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这个贴子最后由简在 2003/04/30 09:30am 第 2 次编辑]



                           雨        巷
                              戴望舒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 /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 象我一样,/象我一样地/默默行着,/冷漠、凄清,又惆怅。/她静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一般的眼光,/她飘过 象梦一般地,/象梦一般地凄婉迷茫。
     象梦中飘过 一枝丁香地,/我身旁飘过这女郎;/她静默地远了,/远了,/到了颓圮(pi2)的篱墙,/走尽这雨巷。/在雨的哀曲里,/消了她的颜色,/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怅。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飘过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骊        歌
                              李叔同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 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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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发布于:2003-04-05 17:57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这个贴子最后由简在 2003/04/05 04:08am 第 1 次编辑]

     简love,你问这一句——完了???急得我赶紧加快速度(我在查一些字的读音),谢谢你的“看”!
     下一篇在此,其中有这样几个字较生(蓊、梵、婀、媛,还没查到读音,读前请先弄清,或者遇到时用其它音带过,免得突然碰到时影响情绪和朗读效果),另有二个字用五笔打不出,也不知道读音:(1、左右结构,左:益,右:鸟/2、左右结构,左:木,右:瞿),请读者注意!

                           荷  塘  月  色
                               朱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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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今晚在院子里坐着乘凉,忽然想起日日走过的荷塘,在这满月的光里,总该另有一番样子吧。月亮渐渐地升高了,墙外马路上孩子们的欢笑,已经听不见了;妻在屋里拍着闰儿,迷迷糊糊地哼着眠歌。我悄悄地披了大衫,带上门出去。
     沿着荷塘,是一条曲折的小煤屑路。这是一条幽僻的路;白天也少人走,夜晚更加寂寞。荷塘四面,长着许多树,蓊蓊郁郁的。路的一旁,是些杨柳,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树。没有月光的晚上,这路上阴森森的,有些怕人。今晚却很好,虽然月光也还是淡淡的。路上只我一个人,背着手踱着。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世界里。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居,也爱独处。像今晚上,一个人在这苍茫的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不理。这是独处的妙处,我且受用这无边的荷香月色好了。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的。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弯弯的杨柳的稀疏的倩影,却又像是画在荷叶上。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
     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树,而杨柳最多。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重围住;只在小路一旁,漏着几段空隙,像是特为月光留下的。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烟雾;但杨柳的丰姿,便在烟雾里也辨得出。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了。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没精打采的,是渴睡人的眼。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忽然想起采莲的事情来了。采莲是江南的旧俗,似乎很早就有,而六朝时为盛;从诗歌里可以约略知道。采莲的是少年的女子,她们是荡着小船,唱着艳歌去的。采莲人不用说很多,还有看采莲的人。那是一个热闹的季节,也是一个风流的季节。梁元帝《采莲赋》里说得好:于是妖童媛女,荡舟心许;鷁首徐回,兼传羽杯;欋将移而藻挂,船欲动而萍开。尔其纤腰束素,迁延顾步;夏始春余,叶嫩花初,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可见当时嬉游的光景了。这真是有趣的事,可惜我们现在早已无福消受了。
     于是又记起《西洲曲》里的句子: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今晚若有采莲人,这儿的莲花也算得“过人头”了;只不见一些流水的影子,是不行的。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这样想着,猛一抬头,不觉已是自己的门前;轻轻地推门进去,什么声息也没有,妻已睡熟好久了。

                                                    1927年7月,北京清华园。
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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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发布于:2003-04-05 18:06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这个贴子最后由简在 2003/04/05 04:11am 第 1 次编辑]



                           匆      匆
                             朱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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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是有人偷了他们罢:那是谁?又藏在何处呢?是他们自己逃走了罢:现在又到了哪里呢?我不知道他们给了我多少日子;但我的手确乎是渐渐空虚了。在默默里算着,八千多日子已经从我手中溜去;像针尖上一滴水滴在大海里,我的日子滴在时间的流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我不禁头涔(cen2)涔而泪潸(shan1)潸了。
     去的尽管去了,来的尽管来着;去来的中间,又怎样地匆匆呢?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小屋里射进两三方斜斜的太阳。太阳他有脚啊,轻轻悄悄地挪移了;我也茫茫然跟着旋转。于是——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我觉察他去的匆匆了,伸出手遮挽时,他又从遮挽着的手边过去,天黑时,我躺在床上,他便伶伶俐俐地从我身上跨过,从我脚边飞去了。等我睁开眼和太阳再见,这算又溜走了一日。我掩着面叹息。但是新来的日子的影儿又开始在叹息里闪过了。
     在逃去如飞的日子里,在千门万户的世界里的我能做些什么呢?只有徘徊罢了,只有匆匆罢了;在八千多日的匆匆里,除徘徊外,又剩些什么呢?过去的日子如轻烟,被微风吹散了,如薄雾,被初阳蒸融了;我留着些什么痕迹呢?我何曾留着像游丝样的痕迹呢?我赤裸裸来到这世界,转眼间也将赤裸裸的回去罢?但不能平的,为什么偏要白白走这一遭啊?你聪明的,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

                                                           1922年3月28日
vickikil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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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后登录2020-05-22
6楼#
发布于:2003-04-05 18:12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呵呵,简辛苦了!这里有一些朗诵爱好者的朗诵素材,大家也可以看看——
http://www.qxngd.com/luntan/luyin/list.asp?boardid=15
倾听,常使我泪流满面。
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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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发布于:2003-04-05 18:18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啊!不辛苦,我好几天没有写得这么痛快了!
看——这一位海伦可真是令人敬佩的苦人儿啊!


                           假 如 给 我 三 天 光 明
                    海伦·凯勒
  
   我们谁都知道自己难免一死。但是这一天的到来,似乎遥遥无期。当然人们要是健康无恙,谁又会想到它,谁又会整日惦记着它。于是便饱食终日,无所事事。 有时我想,要是人们把活着的每一天都看作是生命的最后一天该有多好啊!这就能更显出生命的价值。如果认为岁月还相当漫长,我们的每一天就不会过得那样有意义,有朝气,我们对生活就不会总是充满热情。   
   我们对待生命如此怠倦,在对待自己的各种天赋及使用自己的器官上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有那些聋了的人才更加珍惜光明。那些成年后失明、失聪的人就更是如此。然而,那些耳聪目明的正常人却从来不好好地去利用他们的这些天赋。他们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无任何鉴赏之心。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一旦失去了的东西,人们才会留恋它,人得了病才想到健康的幸福。
   我有过这样的想法,如果让每一个人在他成年后的某个阶段瞎上几天,聋上几天该有多好。黑暗将使他们更加珍惜光明;寂静将教会他们真正领略喧哗的欢乐。   
   最近一位朋友来看我,他刚从林中散步回来。我问他看到些什么,他说没什么特别的东西。要不是我早习惯了这样的回答,我真会大吃一惊。我终于领会到了这样一个道理,明眼人往往熟视无睹。
    我多么渴望看看这世上的一切,如果说我凭我的触觉能得到如此大的乐趣,那么能让我亲眼目赌一下该有多好。奇怪的是明眼人对这一切却如此淡漠!那点缀世界的五彩缤纷和千姿百态在他们看来是那么的平庸。也许人就是这样,有了的东西不知道欣赏,没有的东西又一味追求。在明眼人的世上,视力这种天赋不过增添一点方便罢了,并没有赋予他们的生活更多的意义。   
   假如我是一位大学校长,我要设一门必修课程,“如何使用你的眼睛”。教授应该让他的学生知道,看清他们面前一闪而过的东西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多大的乐趣,从而唤醒人们那麻木、呆滞的心灵。   
   请你思考一下这个问题:假如你只有三天的光明,你将如何使用你的眼睛?想到三天以后,太阳再也不会在你的眼前升起,你又将如何度过那宝贵的三日?你又会让你的眼睛停留在何处?
巴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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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发布于:2003-04-07 20:41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语音室的功能太简单,好多朋友进去了无话可聊。
简
  • 最后登录
9楼#
发布于:2003-04-17 14:26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这个贴子最后由简在 2003/05/10 06:39pm 第 1 次编辑]


                           东  邪  西  毒
欧阳峰(独白):很多年之后,我有个绰号叫做西毒,任何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你尝试过甚么叫嫉妒,我不会介意他人怎样看我,我只不过不想别人比我更开心。
欧阳峰(独白):我还以为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不会有忌炉心的,因为他太骄傲啦,在我出道的时候,我认识一个人,因为他喜欢在东边出没,所以很多年之后,他有个绰号叫东邪。
欧阳峰(独白):今年玉黄临太岁,到处都有旱灾,有旱灾的地方一定有麻烦,有麻烦那我就有生意.我叫欧阳峰,我的职业是替人解决麻烦,就是帮助别人解除烦恼。
欧阳峰(自言自语):看来你的年纪也有四十出头了,这四十多年来,总有些事你是不愿再提,或是有些人你不想再见,有的人曾经对不起你,也许你想过要杀了他们,但是你不敢。哈,又或者你觉得不值,其实杀人,很容易。我有个朋友,他的武功非常好,不过最近生活有点困难,只要你随便给他一点银两,他一定可以帮你杀了那个人,你尽管考虑一下。其实杀一个不是很容易,不过为了生活,很多人都会冒这个险。
欧阳峰(独白):离开白驼山之后,我去了这个沙漠,开始了另一种生活。
欧阳峰(独白):初六日,惊蛰。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一个人来找我喝酒,他的名字叫黄药师。这个人很奇怪,每次总从东边而来,这习惯已经维持了好多年。今年,他给我带了一份手信。
黄药师:不久前,我遇上一个人,送给我一坛酒,她说那叫“醉生梦死”,喝了之后,可以叫你忘掉以做过的任何事。我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酒。她说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什么都可以忘掉,以后的每一天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那你说这有多开心。这坛酒本来打算送给你的,看起来,我们要分来喝了。
欧阳峰(独白):对于太古怪的东西,我向来很难接受,所以这坛“醉生梦死”我一直没有喝。可能这酒真的有效,从那天晚上开始,黄药师开始忘记了很多事情。
欧阳峰:你还记得我们怎样认识的吗?
黄药师:我想不起来了。
欧阳峰:那你还记得是怎样来这的吗?
黄药师:我也不记得了。
欧阳峰:你为什么老看着那鸟笼。
黄药师:因为很眼熟。
欧阳峰(独白):那天晚上他喝得大醉,第二天大清早就走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拿那坛“醉生梦死”给我,但我看得出他有心事,每次见了我之后,他都去见一个人。
欧阳峰(独白):一个月之后,黄药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那是他好朋友的故乡。在他朋友成亲那年,黄药师曾经在那儿住了一段时间。有一天他朋友离开了家,这次以后,黄药师就再也没有去过。
黄药师:能不能请你喝碗酒?
盲剑客:我今天只想喝水。
黄药师:我以前好象见过你?
盲剑客:何止见过,你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现在已经不是啦。你来这儿干什么?
黄药师:前不久,我遇到一个人,她送给我一坛酒,她说叫“醉生梦死”,喝了之后,不管以前干过什么也会全忘了。我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酒,我喝了之后发觉真的很有效,不知你有没有兴趣试试?
盲剑客:你知道喝酒跟喝水的分别吗?酒,越喝越暖,水会越喝越寒。
黄药师:我们还会再见吗?
盲剑客:不会!
盲剑客(独白):我曾经发过誓,如果再让我碰到这个人,我一定会杀了他。但是我没有这样做, 因为我见他的时候,眼睛已经看不见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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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苏城外小酒店)
店小二:到底你是男还是女的。
慕容燕:堂堂大燕国的公主,慕容家的小姐,你竟敢如此冒犯我,信不信我杀了你!
黄药师:你喝醉了。
(慕容燕拔剑刺伤了黄药师)
黄药师:哈哈哈......
欧阳峰(独白):一个人的记性不好,就不要去太多是非之地,因为你可能忘记你的仇人。那天,黄药师差点死在一个人手上。
每年总有几个月,人们好像不愿死似的。翌年立春后,我一直没有买卖,整个月,只有一个人来找我。
慕容燕:我想你替我杀一个人,他的名字叫黄药师。
欧阳峰:他是当今数一数二的剑客,我看想杀他并不容易。
慕容燕:只要可以杀死他,我不惜任何代价。但我有一个条件,他一定要死在我手上,而且是最痛苦的死法。
欧阳峰:你为什么这么的恨他?
慕容燕:因为一个女人,他抛弃了我的妹妹。
欧阳峰(独白):他的名字叫慕容燕,自称是慕容公子的后人。他和黄药师在姑苏城外的桃花林一见如故。那天黄历上写着:初四,立春,东风解冻。就是说一个新的开始。
有一天晚上,黄药师跟他开了个玩笑。
黄药师:如果你有个妹妹,我一定娶她为妻。
慕容燕:好,我们一言为定。你千万别后悔,要是你后悔的话,我一定杀了你。
欧阳峰(独白):之后他们定了个日子,约好在一个地方见面,结果黄药师没有赴约。
慕容嫣:我哥哥是不是找过你?
欧阳峰:你哥哥是谁?
慕容嫣:他的名字叫慕容燕。
欧阳峰:他好象来过。
慕容嫣:他是不是要你帮他杀一个人。
欧阳峰:我忘了。
慕容嫣:要是你真敢杀他,我一定会杀了你。
欧阳峰:你哥哥出手阔绰,不答应他岂不是损失太大?这年头这么舍得花大钱杀人的人,不多。
慕容嫣:只要你不答应他,我可以付你双倍价钱来补偿你的损失。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得替我杀一个人,他就是我哥哥慕容燕。
欧阳峰:你兄妹俩的感情真怪,你真的这么憎恨你哥哥吗?
慕容嫣:对!因为他不让我和黄药师在一起,他觉得我是属于他的。所以,他一定要死!
慕容燕:我妹妹是不是来找过你?
欧阳峰:不错。
慕容燕:不要对她有非份之想,否则我连你都杀掉。
欧阳峰:你挺关心你妹妹的。
慕容燕: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只不过想保护她。她来找你做什么?
欧阳峰:她叫我杀一个人,名字叫慕容燕。
慕容燕:一定是黄药师教她这样做。
欧阳峰:就算没有黄药师她也会这样做,因为她要离开你。
慕容燕: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除非我死掉。
慕容嫣:你今天见过我哥哥?
欧阳峰:他告诉你了。
慕容嫣:为什么还不动手。
欧阳峰:我怕收不到钱。杀你哥哥并不难,因为他有弱点。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你。我告诉他要杀他的人是你,就是想看一下他的反应。既然他反对你和黄药师,可能是他喜欢你,如果是的话,喜欢你到什么程度?
慕容嫣:他要我一生一世跟他在一起。
欧阳峰:那他真的喜欢你。
慕容嫣:可惜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人是黄药师。
欧阳峰:那他岂不是很伤心?
慕容嫣:让他伤心去吧!既然我这么不开心,为什么不找一个人陪我。我就是要他尝尝得不到一个人的滋味。
欧阳峰:你很残忍。你不怕他死吗?
慕容嫣:我就是想他死!哈......为什么你会跟我说这些话!
欧阳峰:你哥哥问我的那一个问题,我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你要一个人死,最痛苦的方法就是先杀掉他最喜欢的人。但是我不可以这样做,如果我杀了你,我找谁要钱呢?对不对?
慕容嫣:有人要追杀我!
欧阳峰:无缘无故怎会么有人要杀你?
慕容嫣:因为,他们说我是黄药师最喜欢的女人。别让他们杀我!
欧阳峰(独白):那天晚上,那个女人一直不肯走。我看见她这么惊慌,就给她喝了一点酒,后来她就睡着了。
慕容燕:你把我妹妹藏到哪里去了?
欧阳峰: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我收留了她?
慕容燕:我知道她曾经来找过你,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她了。
欧阳峰:有天晚上她来找我,她说她被追杀,求我收留她,后来她就走了。她不是回家了吗?
慕容燕:我妹妹跟人无仇无怨,无缘无故怎么会有人要人追杀她。
欧阳峰:好象说,是因为她是黄药师最爱的女人。
慕容燕:笑话!他要是喜欢她的话,为什么要离开她。
欧阳峰:有些人是离开之后,才会发现离开了的人才是自己的最爱。也许黄药师就是这种人。
慕容燕:他不是!
欧阳峰:为什么那么肯定。
慕容燕:因为他已经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女人!
欧阳峰(独白):一个人受到挫折,或多或少会找个借口掩饰自己。其实慕容燕、慕容嫣,只不过是同一个人的两个身份,在这两个身份后面,躲藏着一个受了伤的人。
欧阳峰:你喝醉了,慕容兄。
慕容嫣:慕容兄?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慕容兄,我是堂堂大燕国的公主,慕容家的小姐,我的名字叫慕容嫣,你究竟是什么人?
欧阳峰:你不认识我了吗?
慕容嫣:你曾经说过要娶我为妻,我又怎会不认得呢?
欧阳峰: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慕容嫣:当日你作客姑苏,我跟你在桃花树下喝酒,你借醉抚摸我的脸,你说,如果我有个妹妹,你一定娶她为妻。你明知我是女儿之身,为什么要这样做。
欧阳峰:喝醉之后说的话你怎可以认真呢?
慕容嫣:因为你的一句话,我一直等到现在。我曾经叫你带我走,但是你没这么做,你说你不能同时喜欢上两个人。你爱的那女人是慕容嫣,那你为什么现在又喜欢上另外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吗,我曾经找过那个女人,因为有人说你最喜欢的女人是她,我本来想杀了她,后来我没有这样做,因为我不想证明她就是。我曾经问过自己,你最喜欢的女人是不是我,现在我已经不想再知道啦。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问起,你一定要骗我,就算你心里有多么不愿意,也不要告诉我你最喜欢的人不是我。呜呜呜......
欧阳峰(独白):那一夜过得特别长,因为我好象同时在跟两个人在说话。后来,我再也分不清她是慕容燕,还是慕容嫣。
欧阳峰:慕容燕?慕容嫣?
慕容嫣:告诉我,你最喜欢的女人是哪一位?
欧阳峰:就是你啦。
欧阳峰(独白):以前也有人这样问过我,但是我没有回答,换了是黄药师的身份,我觉得这几个字其实并不是很难说出口。
欧阳峰(独白):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又感觉到有人摸我。
欧阳峰(独白):我知道她想摸的人不是我,她只不过当我是另外一个人,我有何尝不是呢?她的手很暖,就跟我大嫂的手一样。
欧阳峰(独白):那天起,没有人再见过慕容燕或者慕容嫣。数年后,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剑客,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喜欢跟自己的倒影练剑。他有一个很特别的名字,叫独孤求败。
--------------------------------------------------------------------------
欧阳峰:你找我?
孝女 :我想找人提我弟弟报仇。
欧阳峰:他出了什么事?
孝女 :几天前有一群刀客经过我家门口,我弟弟他年少无知,得罪了其中一个人,他们就杀了我弟弟。
欧阳峰:官府不管了吗?
孝女 :因为他们是太尉府的刀客,官府也不敢追究。
欧阳峰:你出得起多少钱?
孝女 :我家里很穷,根本就没有什么钱,只剩下这篮鸡蛋,和一只小驴,这只驴是我娘亲生前留给我的嫁妆。
欧阳峰:如果你有心替你弟弟报仇,你要筹一笔钱,没有人会为了一只驴子去得罪太尉府的刀客。报仇是要付出代价的。要是你长得难看,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以为我对你有什么企图,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要卖,你会比那驴更值钱。明白我的意思吗?
孝女 :我不会这样做的。要是你嫌钱少,我会一直等下去,我想一定会有人肯帮我。
欧阳峰(独白):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要为弟弟报仇,还是没事可干。每个人都会坚持自己的信念,在别人来看是浪费时间,她却觉得很重要。从这里看下去,她好象一个人。(想起了大嫂)
欧阳峰(独白):往后的几个晚上,我做的是同一个梦,我梦见我家乡的桃花开了。我忽然间想起,原来我已经有很多年没回去白驼山了。
欧阳峰:你的眼睛有问题吗?
盲剑客:从小我的眼睛就不好,大夫说我三十岁就会失明。
欧阳峰:你今年贵庚了?
盲剑客:刚好三十岁。
欧阳峰:那还来干什么。
盲剑客:每年的春天,乡下的桃花都会开得很灿烂,我想在我失明之前,再去看一次,可惜盘川已经用完了。听说你专门替别人解决麻烦,可以帮我吗?
欧阳峰:几个月之前我有个朋友在这里杀了一帮马贼。听说马贼的兄弟最近会回来找他报仇,可惜我那个朋友已经走了。附近的人担心会殃及池鱼,愿意出一笔钱找个高手杀了他们。
盲剑客:听说这一带有一个人的刀很快,不知道他在不在。
欧阳峰:你找他干什么?
盲剑客:想看看是他的刀快还是我的剑快。
盲剑客:我就不应该来这儿。
刀客 :你现在后悔太晚了。
盲剑客:留只手行吗?
刀客 :不行!要留,留下你的命。
(盲剑客一剑杀死刀客)
盲剑客:你误会了。我说我不该来是因为你不是我的对手,我说留只手,你却要把命送给我。
孝女 :你可不可以帮我。
欧阳峰(独白):他虽然是一个落泊的剑客,但他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都会来这里喝一杯酒,吃两碗饭,到太阳下山的时候他就会走。
欧阳峰:你为什么老看着那个女人?
盲剑客:因为她使我想起另一个人。
欧阳峰:你老婆?
欧阳峰:既然这么想她,又何必四处飘泊呢?
盲剑客:她爱上了我最好的朋友。
盲剑客:马贼什么时候到?
欧阳峰:大概是一两天吧。
盲剑客:希望他们快点到,要是太迟回去的话,桃花都谢了。
欧阳峰(独白):花什么时候开是有季节的,马贼什么时候到却没有人知道。他每天都在城外等,我发现他越等越晚。虽然他每天晚上都点一盏油灯,但我知道,他晚上看不见东西。
孝女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孝女 :你很想回乡下去吗?
盲剑客:是。
孝女 :你成亲了吗?
盲剑客:为什么这么问?
孝女 :我猜你一定很喜欢你老婆。
盲剑客:可以这么说。
孝女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留在她身边?
盲剑客:可以再请我喝碗酒吗?
欧阳峰:你今晚这么有雅兴?
盲剑客:我怕明天没机会再喝了。
欧阳峰:我想他们,破晓时分才会到,我帮你准备好了灯笼。
盲剑客:有没有灯笼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欧阳峰:你已经看不到东西了?
盲剑客:太阳猛烈还能看见,希望明天天气会好一点。如果日落后还不见我回来,麻烦你替我找一个人,他的名字叫黄药师,告诉他我乡下还有一个人在等他。
(临出发杀马贼前狂吻了孝女)
盲剑客(独白):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我不能控制自己。我走的时候,那女人的眼泪在我脸上慢慢干了,不知道那个女人会不会为我流眼泪呢?
盲剑客(独白):我以前听人说过如果刀快的话,血从伤口喷出来的时候像风声一样,很好听,想不到第一次听到的是我自己流出来的血。
黄药师(独白):那天晚上之后,我的那位朋友再也没有来过,我是为他而来的,但是他到死也没有原谅我。
-------------------------------------------------------------------------
欧阳峰(独白):这人的名字叫洪七,他是的刀很快,但他不喜欢穿鞋。我知道他可以帮我赚很多钱,但是我一直都不喜欢这个人,因为我命书中有一句话“尤忌七数,是以命终”。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刚从乡下出来。
欧阳峰:知不知道为什么我请你吃饭?
洪七 :不知道
欧阳峰:因为我知道你肚子饿。其实我留意你很久啦,我看见你蹲在那座破墙下,半天也没动过,看你又不象是生病。你这种年青人我见的多啦,懂一点武功就以为可以横行天下,其实走江湖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会武功,有很多东西不能做。你不想耕田吧?又不耻去打劫,更不想抛头露面在街头卖艺,你怎么生活?武功高强也得吃饭的。有一种职业很适合你,既可以帮你赚点银两,又可以行侠仗义,你有兴趣吗?你呀,考虑一下,不过要快一点,你知道,肚子很快会饿的。
洪七来了没多久,上次那群马贼又回来了。在我带他去见那群村民之前,我替他买了一双鞋,因为有穿鞋的和不穿鞋的刀客,价钱相差很远。
欧阳峰:怎么,你们觉得十两银子这价钱很贵吗?那么你们可以找几个便宜的,那边有几个没穿鞋子的,你给他几两银子他们就已经很开心啦。哪些连鞋都没有的刀客,你对他们有信心吗?万一他们失手了,让马贼知道原来是你们指使的,你们想那帮马贼会怎么样?我不敢说我这位朋友武功比他们都好,我现在跟你们说的是你们一家大小二十多口人命的安全,至少在这方面,你们该相信一个穿鞋的人吧。
欧阳峰(独白):为了不想重蹈覆辙,我带洪七去了一个地方。
洪七:你带我来看死尸干什么?
欧阳峰:因为死尸会说话的。前两天,他在这里伏击马贼,以为可以消灭他们,谁知死的是他自己。取他性命的是这一刀,很明显跟其它伤痕不同,是从右至左,他全身只有一个刀伤,也就是说其中有一个人只出了一刀,就了结他的性命,所以你对付这群马贼,要留意一个人,一个用左手拿刀的人。
洪七:如果我死了,你不用带人来看我,我不想做一条懂说话的死尸。
十五日,晴,有风,地官降下,定人间善恶,有血光,忌远行,宜诵经解灾。
欧阳峰(独白):通常拿了钱看也不看的人,他们的钱很快就会花光,但洪七数得很仔细,我知道这种人我知道不会留在我身边太久。
初十日,立秋,晴,凉风至,宜出行、会友,忌新船下水。
欧阳峰:洪七?他走了,我想他不会回来了,你到别的地方找他吧。
欧阳峰:你明白我说什么吗?
欧阳峰(独白):别以为要欺骗一个女人是很容易的事,越是单纯的女人越直接,她知道她丈夫根本没有离开,因为洪七是不会抛下他的骆驼不理。
洪七 :我叫你在乡下等我,你老跟着我干啥,回去!回去!
洪七妻:我不回家!
洪七 :你回家吧!回家!回家!走!赶快走!
欧阳峰:那个女人在外面等了你好几天了。
洪七 :赶她不走,有什么办法!难道要我带着老婆闯荡江湖吗?
欧阳峰:嘻,谁说不行啊,事在人为。
欧阳峰:我曾经象你一样,一心打天下,以为能抛下自己的女人,谁知道等我回家才发觉,她做了我嫂子了。
欧阳峰:你天天来找我也没用,没钱,我也帮不了你,你回去想想别的办法吧。
孝女 :我求求你啦。
欧阳峰:你求我是没用,我只不过是一个中间人,要求的人是你自己。
十五,有雨。土黄用时,曲星,宜沐浴,忌远行,冲龙煞北。
欧阳峰(独白):如果我是那群太尉府的刀客,我一定死不瞑目,原来这么多条命加起来,只不过值一个鸡蛋。
欧阳峰:为了一个鸡蛋而失去了一只手指,值得吗?
洪七 :不值得!但是我觉得痛快,这才是我自己。本来我应该没事,但是我的刀没以前快。我以前快是因为我直接,认为对就去做,从来不会想什么代价。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变,直到那个女孩来求我,我才发觉我完全变了,我竟然没有答应她,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答应。那天,我很失望,我觉得我已经和你混在一起,变成一个人,没有了自己。我不想跟你一样,因为我知道欧阳峰绝对不会为一个鸡蛋去冒险,这是我和你的分别。
孝女 :你能不能救救洪七?
欧阳峰:听说他病得很厉害。
孝女 :能不能请个大夫给他看看?
欧阳峰:请大夫要钱的。可惜我家没有鸡蛋,如果有我可以给你几只,你知道你最擅长用鸡蛋请人做事的。
欧阳峰:我是不会救他的,因为他不听我的话。他弄成这样子,全因为你,不如你去救他。我知道你不到山穷水尽是不会来求我的,我在这儿等着你来求我。你曾经说过,你不肯为别人牺牲自己,我看你这次会不会说得出做得到。
洪七 :你在想什么呢?
孝女 :没什么。
洪七 :不要为我做任何事。如果这次我真的死了,我也会死得很高兴。我帮你是为了那鸡蛋,鸡蛋我已经吃了,你没欠我什么,别做傻事。记住,还有人在等你。
欧阳峰(独白):后来,我再也没有再见过那个女人。
洪七 :以后我再也不能用刀了。
欧阳峰:不一定要用刀,赤手空拳也能杀人。你不过是少了根手指,这也没什么,好歹还有份差事。怎么,想回家乡?要是为了这个就想回家乡,为什么当初你又你要出来。
洪七 :这个沙漠的后面是什么地方?
欧阳峰:是另外一个沙漠。
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个阶段,看见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后面是什么。我很想告诉他,可能翻过去山后面,你会发觉没有什么特别,回头看会觉得这边更好。但是他不会相信,以他的性格,自己不试试是不会甘心。
欧阳峰:你打算上哪儿?
洪七 :去一个我没去过的地方,希望闯出个名堂。如果你以后在江湖上听说一个九指的英雄,那一定是我。
欧阳峰:她呢?
洪七 :带她一起去吧。像你说的,事在人为,谁说过不准带老婆闯荡江湖,对不对!
欧阳峰(独白):我终于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喜欢洪七,可能是因为他够简单。看着他们走的时候,我的心在妒忌,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机会,不知为什么却放弃了。
欧阳峰(独白):他走那天,风是向南面吹的,他故意逆风而行。我记得那一天是十五,黄历上写着:失星当值,大利北方。
(三年后,洪七加入丐帮,终成丐帮帮主,号称北丐,晚年与欧阳峰决斗于大雪山,结果相拥而亡。)
-------------------------------------------------------------------------
欧阳峰(独白):洪七走了之后,天一直在下雨。每次下雨,我就会想起一个人,她曾经很喜欢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其他原因,每次我要离开她远行的时候,天都会下雨,她说是因为她不高兴。后来她嫁给了我哥哥,她结婚那天,我离开了白驼山。
大嫂 :就算明天再问我,答案还是一样,我不跟......
欧阳峰:有句话,过了今天晚上我再也不会说。你跟不跟我走!
大嫂 :你也不会好过。不跟!你记住,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嫂子,以后可以拉我手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你哥哥,其他的人没有资格!
欧阳峰:为什么老看着我的汗巾?
桃花 :这条汗巾是我丈夫的,为什么在你这里。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桃花 :这东西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
欧阳峰(独白):也许因为太久没看过桃花,第二年的春天,我去了那个人的家乡,我觉得很奇怪,那里根本没有桃花。
欧阳峰(独白):我在离开的时候才知道,这地方本来就没有桃花,桃花只不过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欧阳峰(独白):听到那个女人的哭声,我突然间明白为什么黄药师每年都来探望我一次。
大嫂 :你觉得他奇不奇怪,也不理人,老是一声不吭的,笑都不笑,但是如果你不理他,他又会呆呆的看着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分明心里想要,嘴巴却不肯讲出来,一定要你送到面前才肯要。最初想不管他,渐渐地也就不想迁就他了。
黄药师(独白):虽然我很喜欢她,但是我不想让她知道,因为我明白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每次她凝望着那小孩子,我知道她心里其实在想另一个人。我很妒忌欧阳峰,我很想知道被人喜欢的感觉是怎样的,结果我伤害了很多人。
黄药师:我一直以为你们会在一起,为什么你不嫁给他?
大嫂 :他从没说过他喜欢我。
黄药师:有些话不一定要说出来。
大嫂 :我只希望他说一句话,他都不肯说,他太自信了,以为我一定会嫁给他,谁知道我嫁给了他哥哥。在我们结婚那天,他要我跟他走,我没答应。为什么要到失去的时候才去争取?既然是这样,我不会让他得到。
黄药师(独白):如果感情是可以分胜负的话,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赢了,但我很清楚,从一开始我就输了。
黄药师(独白):我是因为这个女人才喜欢桃花。每年桃花开的时候我都能看见她,我去探望欧阳峰,因为她想知道欧阳峰的消息,有了欧阳峰,我每年都可以找借口去看她一次。
大嫂 :你知不知道现在对我来说什么最重要?
黄药师: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的儿子。
大嫂 :我以前也这么想,但是看着他一天天长大,我知道他早晚会离开我。索要我觉得什么都无所谓啦。以前我认为那句话很重要,因为我觉得有些话说出来就是一生一世,现在想一想,说不说也没有什么分别,有些事会变的。我一直以为是我自己赢了,直到有一天看着镜子,才知道自己输了,在我最美好的时候,我最喜欢的人都不在我身边。
如果能重新开始那该多好啊!
大嫂 :其实你跟他这么好,为什么不告诉他我在这里呢?
黄药师:我答应过你,所以我一直没有说。
大嫂 :你太老实了。
黄药师(独白):没多久,她就病死了。临死之前,她把一坛酒交给我,要我带给那个人,她希望欧阳峰可以忘记她。
黄药师(独白):有人说一个人有烦恼是因为记性太好。那年开始,我忘记了很多事情,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我喜欢桃花。
(六年后,黄药师隐居东海桃花岛,自称桃花岛主,号东邪)
欧阳峰(独白):立春之后,很快就到了惊蛰,每年这个时候会有位朋友来看我,但是他今年没有来,没多久,我收到一封白驼山来的信,我大嫂在两年前的秋天,因为一场大病去世了.我知道黄药师不会再来,可是我还继续等,我在门外坐了两天两夜,看着天空在不断的变化,我才发现,虽然我到这里很久,却从来没有看清楚这片沙漠,以前看见山,就想知道山的后面是甚么,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我是孤星入命的人,从小父母早死,只好跟着哥哥相依为命,从小我就懂得保护自己,我知道要想不被人拒绝,最好的方法是先拒绝别人,因为这个原因,我再也没有回去,其实那边也不错,可惜巳经不能回头,我的命书里说过,夫妻宫太阳化忌,婚姻有实无名,想不到是真的。
欧阳峰(独白):那天晚上我忽然之间很想喝酒,结果我喝了那半坛“醉生梦死”;,好象平常一样,我继续做我的生意。
欧阳峰(自言自语):“老兄看来你已经四十出头了,这四十几年来,总有些事你不愿再提,或有些人你不愿再见到,因为有些人对不起你,你就想杀了他们,但是你不敢。
其实杀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一点也不麻烦。我有个朋友,他武功非常好,最近生活上有点困难,如果你能给他一点钱的话,他一定能帮你杀了他,考虑一下。不过要快,如果不是的话......”
欧阳峰(独白):没有事的时候,我会望向白驼山,我清楚记得曾经有一个女人在那边等着我。其实“醉生梦死”;只不过是她跟我开的一个玩笑,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记的时候,你反而记得清楚。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欧阳峰(独白):不知道为什么,我常常做同一个梦。没多久,我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那天,黄历上写着:驿马动,火迫金行,大利西方。
(翌年,欧阳峰重返白驼山,成一方霸主,号称西毒)
吴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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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楼#
发布于:2003-04-17 15:39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我来个“河塘月色”如何 ?
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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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楼#
发布于:2003-04-17 16:10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这个贴子最后由简在 2003/06/15 04:47pm 第 2 次编辑]

恕我寡闻,只知有朱自清的《荷塘月色》,竟不知您这儿还有如此一篇《河塘月色》,哪怕是您自己写的呢,只要是好文章,就欢迎您放进来,到时候您的文字与名家名篇放一块儿,您感觉也有了,心情也好了,对不?
我只需在目录里加上一个标题,当然前提是文章要好啊!
精品文多一篇是一篇,嗬嗬!何乐而不为?
谢你了,就我一人,还真是力拙,请早点儿放进来好吗,以回贴的形势就行!
别是开玩笑吧?我声明:见者有份,谁有好的文字,有意放进来,我可是十分欢迎呢,先谢过了!

                            - - 影视经典台词 - -
“你可以说我是跑龙套的,但是你不可以说我是‘臭跑龙套’的!”
  ——《喜剧之王》  
当你不能再拥有的时候,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东邪西毒》  
人生不能像作菜,把所有的料都准备好了才下锅                  
  ——《饮食男女》  
星星在哪里都很亮的,就看你有没有抬头去看它们。            
  ——《玻璃樽》  
“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么退出?”
  ——《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  
我要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永远等着你。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无论你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会有这样一个人。                  
  ——《半生缘》  
唐僧:所以说做妖就象做人一样,要有仁慈的心,有了仁慈的心, 就不再妖,是人妖。 (小妖甲开始呕吐。)  
唐僧:哎,他明白了,你明白了没有?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吗?需要吗?不需要吗?需要吗?不需要吗?我是跟你研究研究嘛,干嘛这么认真呢?需要吗?
  ——《大话西游》  
我一直在骗你你知道吗?骗就骗吧,就像飞蛾一样,明知道要受伤,还是会扑到火上-飞蛾就那么儍!    
  ——《大话西游之大圣娶亲》  
不开心,就算长生不老也没用,开心,就算只能活几天也足够!
  ——《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  
“我等这个机会等了三年,不是为了证明我比别人强,只是要证明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夺回来”。      
  ——《英雄本色》  
梁天:我天生胆小,可谁让咱是个警察呢。                  
  ——《天生胆小》  
刘蓓(假扮阿拉卡纳公主):xxx先生,今天见到你真高兴,我早就渴望这一天的到来了。  
某青年:什么?我没听清。  
葛优:阿拉卡纳公主说,见到你很高兴,就这一句,没了。  
  ——《甲方乙方》  
葛优:妹妹到了美国就打电话给我,别忘了你在美国还有一哥。  
学生:老师,没吃怎么说呀。  
葛优,没吃回家吃去。  
徐帆:你身上还有什么是真的?  
  ——《不见不散》  
胡汉三: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闪闪红星》  
林红: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青春之歌》  
座山雕:脸怎么红了?  
杨子荣:精神焕发。  
座山雕:脸怎么又黄了?  
杨子荣:防风涂的腊。  
座山雕:天王盖地虎。  
杨子荣:宝塔镇河妖。  
座山雕:原来是马旅长的人    
  ——《智取威虎山》  
汤司令:高,实在是高! ?  
  ——《平原游击队》  
董存瑞:同志们,为了新中国,冲啊!  
  ——《董存瑞》  
为了胜利,向我开炮!  
  ——《英雄儿女》  
我代表党,代表人民宣判你的死刑。    
  ——《党的女儿》  
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吧。    
  ——《南征北战》  
高家庄,赵家庄,马家河子都是良民。  
  ——《地道战》
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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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楼#
发布于:2003-04-17 18:20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英国故事片《简·爱》电影录音剪辑--全部对白
根据北京人民广播电台播出的电影录音剪辑记录、整理。
上海电影译制厂配音译制
主要配音演员:李梓  邱岳峰
其他配音演员:尚华  苏秀  金琳  于鼎  富润声  刘广宁
解说:李梓
    英国故事片《简·爱》是根据英国十九世纪著名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的同
名小说改编的。夏洛蒂·勃朗特1816年出生在北方山区一个农村牧师的家庭。因
为父母早死,她和五个姐妹弟弟先后都在类似电影里洛伍德那样的慈善学校度过
了没有欢乐的童年。后来,为生活所迫,有的也当过家庭教师。作者就是根据自
己的切身体验塑造了简·爱这样一个出身微溅、但精神上优越,对现存秩序充满
对立情绪的个人反抗形象,为英国文学创作出了新型的女主人公。简·爱那种追
求自由、平等,不屈从环境的性格特点,自然有着时代和积极的局限。但至今在
艺术上仍具有不衰的魅力,思想上也能给人以启示。
[解说] 阴湿的空气,寒冷的冬风。长时间的坐车,使我的手指和脚趾冻得都僵硬了。我觉得时间过的异常的慢。我多么盼望能早点到洛伍德。(马车急促地奔跑声)可是比起在舅妈里德太太那儿所受的苦处,这又算得了什么。马车终于停下了,我被抱下了车。
(洛伍德慈善学校门口)
车夫:(大声地)这就是简·爱,车费预先付了。
[解说] 车夫即刻就把马车赶走了。我拎着衣箱——自己唯一的财产,朝着黑暗走去。这时候,我看出前面有一堵墙,墙边一扇木门半开着,门边挂着一块方牌子,写着“洛伍德慈善学校”。这儿,将是我今后生活的地方。
(清晨。洛伍德慈善学校内。铃声。一阵嘈杂声,中间夹杂着几声咳嗽)
[解说] 清晨,我跟着一群女孩子涌进了盥洗室。盆少人多,洗脸要挨个儿。我身边站着一个瘦弱的姑娘,她不停的在咳嗽着。
简·爱:这儿可——真冷。
海伦:新来的?
简·爱:几点吃早饭?
海伦:还得两钟头,你饿了吗?吃完了你还照样饿。
[解说] 说完,姑娘去洗脸了。她从罐子里倒出带冰块的水,咬着牙,把手伸进盆里去。
斯卡恰特:彭斯,你呀,太不像话。
[解说] 这是监视教师斯卡恰特小姐。
斯卡恰特:你没有洗你的脖子。你用刷子刷一刷。
[解说] 斯卡恰特小姐恶狠狠地过来,把海伦的头摁到冰水里,用硬刷子使劲刷她的脖子。
斯卡恰特:刷刷。也许你今天不至于臭气熏人了。
[解说] 海伦没有反抗,她的沉默使我吃惊。我们洗漱完毕,整齐地排列在大厅里,听学监布洛克赫斯特先生训话。他指挥着这里的一切。
布洛克赫斯特:我的责任,是再一次提醒你们,我们在这儿不是为了纵容你们,你们在这儿是因为上帝用他的智慧挑选你们,使你们成为孤儿,并且依赖他人的施舍为生。“为我忍受饥饿或者渴了的人们,他们有福了。”这儿,谁感到饿了?这儿,谁感到渴了?咳,你们总有人感到饿了吧?学校里总有个饿了的孩子吧?
[解说] 从起床我就觉得又冷又饿,所以我举起了手。
布洛克赫斯特:啊—— 那儿有一个。走到前面来,我们看看,这是谁?没错,新来的姑娘——简·爱。这孩子我知道,她舅母是本校的施主。是她舅母把她送到这儿的。拿张凳子来,让大家看看她。过来呀姑娘。
[解说] 海伦递给我一只凳子,我茫然地站了上去。所有的眼睛都注视着我。
布洛克赫斯特:孩子们,我警告你们,要留神这个姑娘,她名字叫简·爱。疏远她,你们要提防着她,我从领她的舅母那儿知道,她的心眼很坏,从来不肯就范。看她这张脸,一脸坏样子,不过,幸好长相很平常。不然,谁知道她将会使用何等手段来作践这世界,我们有责任惩罚她的肉体去拯救她的灵魂,使她在我们这儿学会安分守己。
[解说] 原来这个洛伍德慈善学校,这个布洛克赫斯特先生也跟舅妈里德太太是一类的人。他们来到人世,似乎除了作践没有父母的孤儿之外,就不会干别的了。
星期天是个无聊的日子,我们这群一律穿着不足御寒衣衫的女孩们,照例要赶到两里路以外的教堂去祈祷,因为必须从一条无遮拦的山路经过,严酷的冬风,从一排雪峰上向下刮来,几乎像刀一样刮着我们的脸。一路上,海伦咳嗽的更厉害了。
(教堂里,一群女孩子在祈祷)
女孩们祈祷:我们像迷路的羊儿一样犯了罪,误入歧途。我们惑疑随同自己意念中的寂寞和欲望,我们违反了你的神圣的戒令。应该做的我们倒不去做,怜悯我们这些可怜的罪人……
[解说] 从教堂回来,天都黑了。谁不想立刻坐到炉火跟前去烤烤冻僵的手和脚啊。我推着海伦,走向壁炉。
简·爱:对不起,让她过去。对不起,她冻坏了。对不起。
一女孩:简乎,没什么。
斯卡恰特:彭斯,你又在往前挤了,彭斯。
[解说] 而这又偏偏被斯卡恰特小姐看见了。
斯卡恰特:那就劳驾,坐到过道里去。
[解说] 海伦咳嗽着朝过道走去。这个斯卡恰特小姐,我可不喜欢她。
斯卡恰特:你,简·爱,用不着这样扳着脸看人。
[解说] 我恨斯卡恰特小姐的残忍,可我忍住了。为了陪着被折磨的海伦,我也坐到了冰冷的过道里。(海伦咳嗽着)夜已经很深了,在这寂静黑暗的寝室里,只有海伦那一声声干咳令人心碎。
(海伦仍旧咳嗽着)
简·爱:海伦,海伦。
海伦:简。
简·爱:睡觉吧,不早了。
海伦:我睡不着。
简·爱:你病了?
海伦:没有。就是咳嗽,我一下子咳……
简·爱:我多恨这儿,她干么对你这么狠?
海伦:斯卡恰特小姐,她不喜欢我。
简·爱:我恨她。
海伦:不,你不应该恨,简。
简·爱:我恨,比恨里德太太还要恨。
海伦:她是谁?
简·爱:送我来这儿的舅妈。
(海伦又咳嗽了几声)
[解说] 海伦不停的咳嗽着,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简·爱:为什么我爹妈要死呢?是么?
(清晨,女孩子们的朗读声)
[解说] 我们全体女孩正在上课,布洛克赫斯特走进大厅,他巡视着每一个人,每一个角落。我害怕又有什么大难将要落在我头上。
布洛克赫斯特:这孩子是哪的?
坦波尔:简·爱。布洛克赫斯特先生。
布洛克赫斯特:怎么居然敢公开违反本校的宗旨。她的头发做成这种——卷发。
坦波尔:是天然的。布洛克赫斯特先生。
布洛克赫斯特:你过来,简·爱。
[解说] 大难来到了。我只能默默地站起来。
布洛克赫斯特:什么天然的,我们这儿是不加考虑的。拿剪子,坦波尔小姐。
简·爱:(哀求地)不,请别……别铰我头发。
布洛克赫斯特:拿剪子。
简·爱:哦,不,不。
布洛克赫斯特:你看,坦波尔小姐,(恶狠狠地)过分的纵容会造成——什么?
简·爱:哦,不,我的头发。
[解说] 布洛克赫斯特像魔鬼一样,抓住我的头发就是一剪子。
布洛克赫斯特:去。……这是我们的责任,使这些姑娘克制住人生的欲望。把这个撒旦的遗物拿去,好好烧了。
(简·爱在哭泣)
斯卡恰特:爱,你在凳子上站半个小时,反省一下顺从的操行。今天谁也不许和你交谈。
[解说] 好心的海伦见我仍然不动,她搬过来一只凳子,提醒我要顺从。
海伦:来,简。
斯卡恰特:为了违背了我的命令,彭斯,你也到凳子上去站着。
[解说] 当海伦刚刚把凳子放在我凳子旁边的时候,斯卡恰特小姐又吼起来了。
斯卡恰特:不,彭斯,你给我站到——外边去,直到我叫你。
(一阵铃声响过)
[解说] 下课了,孩子们都走了。屋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高高地站在凳子上。我哭着,望着墙上的挂钟。日子真难熬啊。(一阵可怖的雷声响起)可是海伦呢,比我还惨,外面下着大雨,她仍然在那里罚站。(海伦咳嗽着)海伦的咳嗽,(又一阵雷声)深深地震动着我那颤抖的心,这咳嗽声,比雷声还要响。(海伦又一阵咳嗽)夜里,我怎么也睡不着,听见过道里医生在说话。
医生:这姑娘不行了,没几天了,这你也清楚。
坦波尔:对,我已经安排了,送她回去。
医生:那好,嗯,好。
[解说] 我先觉到一种恐怖的震颤,继而是一阵悲伤的刺痛。我意识到我必须立刻去看望海伦。我不顾一切,溜进了海伦的病房。
简·爱:海伦,睡着了?
海伦:嗯。哦,是你,简。
简·爱:都过了半夜了,我睡不着,我听你一直在咳,我非得来看看你。
海伦:那你正好来送送我。
简·爱:你要走了?
海伦:对。他们要送我回寄养的地方。(海伦又一阵咳嗽)你来了我太高兴了。来吧,来吧,外边冷。
[解说] 我躺进海伦的被窝,她搂着我。
简·爱:哦,海伦,别去太久了,早点回来。
海伦:好的。你看吧,等天气转暖了,荒原上的野花开了,我就回来,我们又可以在一起谈心了,就像往常一样,谈哪,谈哪……哦,简,我太乏了,太乏了……别离开我,等我回来,在这儿等我。
简·爱:我会在这儿等,一定不让你受冻,一定给你力量,我要给你一切,永远在一起。就你——跟我——在一起。永远地,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音乐响起)
[解说] 不幸的很,海伦没能活下去。可是我这个活下来的,生活又有多少幸福和欢乐呢?十年过去了,我长大成人了,布洛克赫斯特对我的作践虽然不像以前那么露骨,可是虚伪更令人厌恶。
(洛伍德慈善学校院内)
布洛克赫斯特:爱,简·爱。在这种时候碰到你太好了,我想跟你谈点事,我知道你回信给桑菲尔德的费尔法克斯太太,应聘做一个小女孩的教师。
简·爱:是的。
布洛克赫斯特:董事们表示愿意加以推荐。
简·爱:谢谢。
布洛克赫斯特:不过,董事们希望你继续留在本校担任教师。这个要求确实是莫大荣誉啊,简。
简·爱:我对董事们选派你来表示遗憾。我对董事们以及他们对学校的贡献都非常敬佩,可这不包括你在内。我不能饶恕你,忘了你。你转告他们,我打定主意了,我月底以前走。
[解说] 一个在世界上完全孤独的人,在他离开旧地方要去一个新地方的时刻,有冒险的甜蜜,也有陌生的恐惧。我所要去的这个桑菲尔德,到底怎么样呢?迎接我的是费尔法克斯太太。
(桑菲尔德府)
费尔法克斯太太:哦,你好亲爱的,一路上够你受的吧?一定冻坏了,快坐火旁边烤烤。
简·爱:您是费尔法克斯太太。
费尔法克斯太太:是的,一点不错。把帽子摘了吧。
简·爱:哦,谢谢。
费尔法克斯太太:你来得太好了,我总算找到个伴了。这儿地方不错,就是有时候太冷清了。
简·爱:今儿晚上我能见见费尔法克斯小姐吗?
费尔法克斯太太:费尔法克斯小姐?
简·爱:我的学生。
费尔法克斯太太:哦,你是说瓦朗小姐,我已经叫索菲去领她下来见你了。
简·爱:那她不是你女儿?
费尔法克斯太太:她当然不是,我没子女,她是罗切斯特先生的养女。
简·爱:罗切斯特先生?
费尔法克斯太太:就是这儿的主人。
简·爱:我当这儿是您的地方。
费尔法克斯太太:哦,孩子,瞧你说的,我只是这儿的管家。不过罗切斯特先生多半在外旅行,所以很难见到他。啊,她们来了。
费尔法克斯太太:过来,阿黛尔,见见你的教师小姐,爱小姐。
阿黛尔:她是我的教师?
费尔法克斯太太:是呀,一点不错。
简·爱:你是法国人?
阿黛尔:是呀。你懂法国话。
简·爱:懂的。我可没想到我学生是个法国孩子。
阿黛尔:这真太好了,你懂法国话。(对费尔法克斯太太)夫人,为了她,我谢谢你。
费尔法克斯太太:但愿你高高兴兴,学到很多东西。爱小姐累了,我要带她上楼休息。
阿黛尔:再见,爱小姐,见到你很高兴。
简·爱:再见,阿黛尔,我们明天见。
[解说] 伶俐的小姑娘阿黛尔,这——很逗人喜爱。
费尔法克斯太太:孩子倒是很听话,就是喜欢表现自己。法国人嘛。
简·爱:罗切斯特先生的亲戚?
费尔法克斯太太:哦,这我不知道。前几个月他从巴黎带回来的,也许,她的父母死了,或者把她遗弃了。你好了吗?
简·爱:好,请吧。
[解说] 费尔法克斯太太端着蜡烛,领着我朝楼上走去。橡木大楼梯,长长的走廊。这个大厅,与其说是住家,倒不如说更像教堂。
费尔法克斯太太:呶,你看,这房子不错,可就是太缺人住了。这房子很老很老了。
简·爱:那么,闹鬼吗?
费尔法克斯太太:(一笑)那我可从来没听见过。的确有人传说,罗切斯特的祖先都很野,也许就为这个,现在他们在地下动不了了。
[解说] 我看见长廊右边,还有个小楼梯,正要过去,费尔法克斯太太提醒着我。
费尔法克斯太太:哦,我们的屋子在这边,那边通楼上,不大有人住的。常用的卧室都在这边,屋子在一起,收拾起来就方便多了。阿黛尔在那屋上课。你住在这屋。
[解说] 费尔法克斯太太领我走进一间小巧、精致、安静的卧室,屋里是按照近代样式陈设的。
简·爱:哦,这太……
费尔法克斯太太:还喜欢吧?我想你爱小巧舒适的屋子。
简·爱:这太好了。
费尔法克斯太太:晚饭一好我就来通知你。你需要什么我就在楼下。
(一声怪笑声)
[解说] 一声狂笑,使我吃惊。
简·爱:啊,这是什么?
费尔法克斯太太:恐怕是格雷斯·普尔,这儿的佣人,她有点儿……呃,不正常。
[解说] 费尔法克斯太太下楼去了,(又一声怪笑声) 又是一阵奇怪的笑。我打开门走出屋子。看见一个戴着白帽、瞪着双眼的中年妇女,呆愣愣的站在小楼梯上。她的长相有点怕人,她是干什么的呢?我不敢多问,后来知道,她就是格雷斯·普尔。我刚到这儿,想的太多,问的也太多,这不好。我的责任,是教育阿黛尔。
(第二天。花园。白天)
简·爱:阿黛尔!
阿黛尔:送给你,爱小姐。
简·爱:(一笑)多美的花,阿黛尔。
阿黛尔:我要送花给你,你来则(这)儿太好了。
简·爱:这儿。这。
阿黛尔:则(这)。
简·爱:(一笑)好,走吧。
简·爱:你在这儿以前住在哪?
阿黛尔:跟妈妈住,后来妈妈去世了,罗切斯特先生带我来则(这)儿。
简·爱:你原先认识他?
阿黛尔:认识他。是妈妈的朋友,他常给我们送东西。后来,我再没见着他。
简·爱:你不是为了他送你东西才想见他吧?
阿黛尔:是的。我就是喜欢他送我东西。
简·爱:(轻轻地一笑)……
阿黛尔:我们什么时候上课?
简·爱:现在。走吧,到花园去看看。
阿黛尔:好的。
简·爱:不仅看花,再看看泥土里的小动物。有些动物摧残花,有些帮助花朵生长。
[解说] 那天夜晚,我在画画,费尔法克斯太太坐在我身边绣花。我和她聊着,很想知道一些这里主人的情况。
简·爱:罗切斯特是什么样的人?
费尔法克斯太太:什么样?
简·爱:好吗?
费尔法克斯太太:我没根据说他不好,他是个好主人。
简·爱:他的为人怎么样?
费尔法克斯太太:(思索了一下)叫人——难以捉摸。有人会觉得他有点——怪。
简·爱:怪在哪儿?
费尔法克斯太太:这就很难说,他到过很多地方,见识也广。这个人心思很难猜。
简·爱:那格雷斯·普尔呢?他把她留在这儿做什么?
费尔法克斯太太:(沉默良久)哦,这我不知道。
[解说] 这是推托的回答。我看出费尔法克斯太太似乎在回避什么,桑菲尔德对我来说真是一个谜。但是,由于费尔法克斯太太性情温和、待人和蔼,我们相处地很和谐。我的学生阿黛尔既活泼又天真,教她一些什么也有进步,特别是她那天真的儿语,常常引起我的依依之情。因此,在桑菲尔德我就呆下来了。不久,宁静的生活被冲击了。一天黄昏,我去海一村寄信回来,走在一个山坡前面,这时,日落西山,霞光四射,通红的火球,像是要把枯树枝都给点燃了。我正看得发愣,突然听见一声马叫,(一声马的嘶鸣)当我转身过来,只见一个人已经从马上摔了下来。
男子:(粗暴地)见鬼,女人。你这是干什么?
简·爱:我刚想要给您让路。
男子:哼!
简·爱:让我扶您好吗?
男子:还是牵马去吧。
简·爱:(过去牵马。对马说)站住,站住。
(马仍惊跳不已)
男子:稳住。瞧你,怎么这么待马?
[解说] 这个人,中等身材,肩宽胸阔,黑黝黝的肤色,严厉的面孔,神情有些忧郁,看来也许有四十岁了。他抬起摔疼的脚,依靠着我的搀扶,才又上了马。
男子:你该回家了,你住哪儿?
简·爱:桑菲尔德。
男子:桑菲尔德?不是来作客吧?
简·爱:不是。你倒很聪明,一眼就看出我不是客人。我是教师。
男子:嗯,快回去吧,天就快黑了。
(男子策马离去)
[解说] 我看着他骑马奔下山坡,慢慢地消失在夜幕之中。(几声狗吠)等天完全黑下来以后,我才回到桑菲尔德。一进门,费尔法克斯太太就向我报告着。
费尔法克斯太太:他回来了,回来了,你不在家的时候回来的。
简·爱:谁?是谁回来了?
费尔法克斯太太:主人哪,罗切斯特先生。事先也不说一声。他现在客厅里,我这就带你去。给我。也不知道是谁惊了他的马,把他摔下来了。跟我来吧。
[解说] 我还来不及说明刚才发生的这一切,就被费尔法克斯太太带进了客厅。
费尔法克斯太太:爱小姐来了,她刚刚回来。
罗切斯特:叫爱小姐坐下。
[解说] 我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我的主人面对着炉火,靠在高背靠椅里,脚垫得高高的,连头也不回。他——就是罗切斯特先生,正是刚才从马上摔下来的那个人。对于他的冷漠和无礼,我怀着好奇心看着。
阿黛尔:先生,你真没给我跟爱小姐带来礼物?
罗切斯特:谁提礼物了?你要礼物了,爱小姐?
简·爱:没有。
罗切斯特:那么你不喜欢礼物?
简·爱:我说不上来,没人送过我礼物。
罗切斯特:(冷笑一声)哼哼!那你还不如阿黛尔,她开口要礼物,而你吞吞吐吐。
简·爱:因为我自信不如她具有这种资格。
罗切斯特:一般的说,还是仅指这件事?
简·爱:仅指这件事。一般说,我有自知之明。
罗切斯特:你到这儿,六星期了。
简·爱:是的。
罗切斯特:你是来自——
简·爱:洛伍德,一个慈善机构。
罗切斯特:在那儿多久了?
简·爱:有十年。
罗切斯特:十年。你的生命力可真强啊。当然,看来你是属于——另一种人。你的父母呢?
简·爱:我没见过他们。
罗切斯特:谁推荐你来的?
简·爱:我登了广告,费尔法克斯太太就聘请我了。
费尔法克斯太太:我那时候可真做对了,爱小姐真是样样都好。
罗切斯特:好话不能左右我,我会自己判断的,一见面她就让我摔下来了。
[解说] 这话说明他也认出了我。
罗切斯特:那么,(清清嗓子)你在学校学过什么?音乐?弹琴?
简·爱:会一点儿。
罗切斯特:哦,当然,她们都是——“会一点儿”。好吧,钢琴在那儿,弹吧。
随便什么。
[解说] 我服从着他的命令,端着蜡烛,坐到钢琴前面。
(简·爱开始弹琴。《简·爱》的主题音乐响起。一会儿,曲子还没完)
罗切斯特:好了,好了。
(音乐声戛然而止)
[解说] 我又服从地端着蜡烛,走回他跟前。
罗切斯特:你可真是会——“一点儿”啊。
简·爱:那我对自己的估价没有错。
罗切斯特:你很沉着。像你这样一个穷孤儿,哪来这样的沉着?
简·爱:它来自我头脑。
罗切斯特:你肩膀上那个?
简·爱:是的。
罗切斯特:那里面还有没有,别的同样货色?
简·爱:我想它,样样具备。
(沉默。寂静中传来时钟报时的声响)
罗切斯特:(烦躁地)你是怎么了,爱小姐?让阿黛尔呆这么晚。领她去睡。
[解说] 难道是我的回答使罗切斯特先生突然烦躁起来的吗?
阿黛尔:我礼物呢?先生。
罗切斯特:会有的,会有的。
[解说] 我一声不响地领着阿黛尔走出客厅,费尔法克斯太太紧跟在我身后,送我到楼梯口。
费尔法克斯太太:爱小姐,他不是有意伤人。一半是他脾气,一半是——
简·爱:一半是什么呢?
费尔法克斯太太:他多半有什么不称心的事闷在心里,你可千万别生气。
简·爱:不生气,也不会生气。我生气对他也无关紧要。
费尔法克斯太太:对我可很紧要,亲爱的。(欲言又止)哦——明天见。
简·爱:明天见。
[解说] 我的主人——罗切斯特先生真是叫人难以捉摸呀!(一阵马车声响起)第二天,礼物到了。当罗切斯特先生忙完庄园的事务以后,我领着阿黛尔来到他的客厅。
(简·爱敲门)
罗切斯特:进来。
[解说] 这时候,罗切斯特先生手里端着一杯酒,正站在壁炉跟前。阿黛尔一进门,就看见了桌上的箱子。
阿黛尔:我的礼物!我的礼物!
罗切斯特:好吧,拿去吧,真不愧是巴黎的女儿。你看,爱小姐,你们女人就是这样估价我们。别管她,她乐着呢。(对阿黛尔)拿礼物去吧阿黛尔,早点去过瘾吧。
阿黛尔:哦,先生,我太谢谢你了。
[解说] 我扭身正要跟阿黛尔退出客厅,罗切斯特先生叫住了我。
罗切斯特:让她去,有好一阵子她用不着你。
[解说] 我望着他,觉得他真是个怪人。
罗切斯特:你在观察我,爱小姐。我漂亮吗?
简·爱:不漂亮。
罗切斯特:哼哼!你这人倒真爽啊。哼!你还要说我四肢不全吧?好吧,我不漂亮,你也不见得美,幸好你还诚实,否则就完了,这你也清楚。坐下坐下。
[解说] 我在犹豫,他改变了口气。
罗切斯特:您请坐。
[解说] 我只好坐下了。
罗切斯特:你应当允许我发号施令,爱小姐,至少为了这么个理由:我比你大20岁,你同意吗?
简·爱:那要决定于你怎么运用你的岁月。
罗切斯特:(冷笑一声)哼哼!真是直言不讳。好吧,我有权力欺压你,我正想欺压人。
简·爱:当然可以,你赢得这权力,因为我是被雇的,而你不是。
罗切斯特:(低语)哼!金钱。我欣赏你的直爽,这在女人是罕见的。可是其实,你还是跟别的女人一样。是啊,我也跟别的男人一样。好吧,跟我谈谈,爱小姐,别光坐在那儿。
简·爱:谈什么?
罗切斯特:谈什么?都可以。你没看到我现在正想谈话?告诉我,你怎么能做到这么无动于衷。啊,懊丧会毒化生活,躲避它,当你被引入歧途的时候。可是——什么会来引诱你呢?
[解说] 罗切斯特先生说话的样子,和我昨天看到的有所不同了。他还是那样严厉,可忧郁减少了,眼睛闪着光。我受不了他那逼人的目光,我不由地站了起来。
罗切斯特:你要去哪儿?
简·爱:叫阿黛尔去睡觉。
罗切斯特:不要管阿黛尔,她乐着呢。就像她的母亲。你看她是怎么占有那盒礼物。哼!她的母亲也是这样占有我。我曾经很幼稚,对,很幼稚。
简·爱:阿黛尔是你的女儿?
罗切斯特:不,她不是的。虽然她的母亲把她作为我的女儿,可我不是那么幼稚,爱小姐,不是,哼!不那么幼稚。她是一个江湖艺人的女儿,后来她母亲跟这个人私奔了。她母亲把我送她的一些首饰珠宝紧紧抓在手里,她把孩子丢在巴黎。一年前我听到她死了,我就把她孩子领来了。她当然是个私生子。听了她的经历,你现在一定会轻视她了吧?
简·爱:不能为母亲的过错责怪孩子。
罗切斯特:见鬼,(咆哮地吼叫)你就没一点自己的东西?
(一件东西被摔碎)
[解说] 罗切斯特先生激动地把酒杯摔到地上,这个突然的举动,使我想到费尔法克斯太太说的,一半是由于脾气,一半是由于不称心的事闷在心里。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罗切斯特:好,再见。
[解说] 我离开了客厅。清晨,当我在院子里画画的时候,罗切斯特先生牵着那条狗来到我的身后。
罗切斯特:我看你还能画那么——“一点儿”。
简·爱:是的。
罗切斯特:比你弹的好“一点儿”。你看,我今天心情比较好。
简·爱:是好一点。
罗切斯特:你会不会笑?
简·爱:常常笑。
罗切斯特:我使你感到没趣了?(冷笑地)哼哼!天哪,可是你使我感到有趣。嗯,你回头——跟我一起——喝茶,让我高兴高兴。
简·爱:那我新扮演的角色是宫廷小丑了。能让你高兴我也愿意。
罗切斯特:哼哼!
[解说] 深夜……
(一阵古怪的笑)
简·爱:谁在那儿?
[解说] 我怕的全身发冷……
简·爱:谁呀?
[解说] 我得到费尔法克斯太太那里去,我下床开开门。奇怪,门口地上怎么放着一支点燃的蜡烛?但是,更使我吃惊的是过道里的烟味。哎呀,是从罗切斯特先生房里冒出来的。我冲进了他的房间,只见床上着了火。这情形使我慌乱。
简·爱:(惊恐地)罗切斯特先生!醒醒!罗切斯特先生!
罗切斯特:啊,怎么……
(罗切斯特跳下床,两人奋力将火扑灭)
[解说] 火,被我们扑灭了。
(罗切斯特被呛得直咳嗽。简·爱向他解释着)
简·爱:我听见门外有声音,还有——还有笑声,我就到过道里,后来…… 我去找费尔法克斯太太。
罗切斯特:不,让她睡吧,你听到的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简·爱:是格雷斯·普尔干的?
罗切斯特:恐怕是的。
简·爱:干么留着她?
罗切斯特:我不能解释。
[解说] 罗切斯特先生凝视着我,他按着我的肩膀。
罗切斯特:你拯救了我的生命。
[解说] 他那低沉的声音里,有着一种奇怪的力量。他的眼睛里,闪着炽热的光。我意识到,我得赶快离开他。
简·爱:再见了。
[解说] 罗切斯特先生的手仍然放在我的肩上。
罗切斯特:我知道没你不行,我一直这样想。你有些地方,简……
[解说] 我看了一眼他仍然放在我肩上的手,他把手拿了回去。
简·爱:好,再见。
[解说] 回到自己屋里,我的心很不平静。我用手抚摸着他按过我肩膀的地方,我的心里有一股幸福的暖流。太兴奋了。人太兴奋的是不能休息的。天一亮我就起来了。我脱去那件麻布黑外衣,换上了一件天蓝色的长裙。我盼望见到罗切斯特先生,想再听到他的声音,可又怕遇见他的眼睛。我刚走出房门,就碰上费尔法克斯太太。
费尔法克斯太太:哦,亲爱的,我们昨天晚上好险哪,罗切斯特先生差点在床上烧死。
简·爱:是吗?费尔法克斯太太。
费尔法克斯太太:他睡着了,没把蜡烛灭了。你怎么一点儿没听到什么,也没有闻到烟味儿?
简·爱:一点没有,我一向睡得很沉。罗切斯特先生没遭到什么吧?
费尔法克斯太太:没有没有,他精神着呢,一早就走了。
简·爱:走了?
费尔法克斯太太:他吃完早饭就走了,到埃斯顿先生那儿去了,一大帮体面人都聚在那儿,当然也有布兰奇·英格拉姆。她是这一带的大美人,他们都说她跟罗切斯特先生……哦,亲爱的,我走了。
[解说] 费尔法克斯太太似乎要回避什么,话没说完就走了。但是,布兰奇·英格拉姆这个名字,使我冷静下来。我重新换上麻布黑外衣,为阿黛尔上课。
阿黛尔:罗切斯特先生几时回来?
简·爱:不知道。
阿黛尔:快三个星期了,真长啊,是不是?恐怕是英格拉姆小姐不让走,恐怕她捉住他不放,都说她长得美。你愿意你也美吗,爱小姐?
简·爱:花儿才是美的,阿黛尔。这些花瓣多么娇柔,连在花枝上,形成一朵花。你重新画吧,你要画得好一点,否则我不批。
[解说] 阿黛尔继续画画。窗外在下雨,我手里举着一枝美丽的花朵,心情和雨天一样,对罗切斯特先生长时间不回来,总感到有点失望。这是为什么?我自己也不明白,也不敢再想下去了。(一阵马车的嘈杂声响起)这天,叫人难以捉摸的罗切斯特先生突然骑着马回来了。带回来一大帮阔气的客人,还亲热地把英格拉姆小姐从马上抱下来。他们搀着手走进大厅。(欢快的音乐声响起)我领着阿黛尔站在门口迎接他,可他好像没看见一样。
布兰奇:桑菲尔德很富丽堂皇,要是我就不这么安排。
罗切斯特:哦,怎么安排?
布兰奇:都换上法国家具。
罗切斯特:啊!那我呢?你也要重新安排我?
布兰奇:你?我要把你当作家传的橡木箱子搁在那儿。
罗切斯特:(大笑)哈哈哈哈……
[解说] 天都快亮了,人们还继续在欢乐的笑声里跳舞。我一转眼,阿黛尔就不见了,原来她穿着睡衣,正靠着栏杆朝大厅看呢。
简·爱:阿黛尔,阿黛尔,你不睡跑出来太不乖了。
阿黛尔:布兰奇小姐她真美,她真像个公主。
[解说] 我朝大厅望了一眼,罗切斯特先生正在和英格拉姆小姐跳舞。
阿黛尔:我真想她嫁给罗切斯特先生。你呢,爱小姐?
简·爱:快跟我来。不许再跑出来。
罗切斯特:阿黛尔没有逃过她的家庭教师,给带走了。
布兰奇:她长的很平常。
罗切斯特:我觉得她美。
布兰奇:啊哈哈,我是说那教师。
罗切斯特:哦——
[解说] 长的很平常,是么?我进屋坐到了镜子跟前。是的,我不美,这是事实。布兰奇·英格拉姆小姐的确很美,难道罗切斯特先生就是因为这,才喜欢她吗?
一天下午,我带着阿黛尔坐在花园草地上,远远的看见布兰奇跑上了小桥。
布兰奇:(高兴地笑着)……我不回去,爱特沃尔德,你答应过我,领我去看你小时候捉迷藏的地方。
罗切斯特:我警告你,那可就剩咱们两个人。
布兰奇:我喜欢你这种威胁。
[解说] 不知怎么的,连客厅我也不想去了。
费尔法克斯太太:啊,你来了,正好他们就快要吃完饭了。
简·爱:我送阿黛尔到客厅去?还是索菲领她去?
费尔法克斯太太:罗切斯特先生特意关照,要你也陪着,亲爱的。
简·爱:那好吧。走,阿黛尔。
[解说] 我把阿黛尔安排在客厅中间坐好,自己坐在一个角落里。这时候,罗切斯特先生和英格拉姆小姐一块儿进来了。
布兰奇:爱特沃尔德,好像你不是不喜欢小孩。
罗切斯特:不喜欢。
布兰奇:那你怎么领来这么个小玩意儿?
罗切斯特:有一次我——茫茫然,就把她捡来了。
布兰奇:应该把她送学校。
罗切斯特:哈,她有教师。
布兰奇:哦,就是跟她在一起的那个人哪?哦,说起教师来,你该听我妈妈怎么说。
英格拉姆夫人:我亲爱的女儿,你别提教师了,我受够了她们的罪。听我说,罗切斯特先生,把她送学校去吧。
罗切斯特:我一定考虑,夫人。
布兰奇:现在,爱特沃尔德大师净净嗓子,我要你在御前伺侯,(罗切斯特哈哈一笑)我们唱——一个情歌,因为我沉浸在爱情里,所以你一定要唱得情绪饱满。
(钢琴声响起。客厅里传出罗切斯特浑厚的男低音歌声)
[解说] 听着罗切斯特先生充满感情的歌声,这歌声在我心里奇异地唤起了我那极力想铲除的感情。我的心颤抖了。我想立刻离开客厅,可又怕惊扰了欢乐的人们。(一曲唱罢,来客纷纷称好鼓掌)罗切斯特先生唱完了,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就冲出了客厅。
(罗切斯特追了出来)
罗切斯特:简,你去哪儿?
简·爱:去睡觉。我叫索菲来领她。
罗切斯特:把脸转过来。为什么这么压抑?
简·爱:我没有,我没觉得压抑。
罗切斯特:你有,你还哭了。你看,眼泪从睫毛上滑下来了。好吧,我允许你告退。
简·爱:(低声)是的。
[解说] 我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上楼梯,我听见罗切斯特先生并没有回到客厅去。他离开了欢乐的人群,到自己的书房去了。难道他的心,也有难忍的压抑了。这些天,在桑菲尔德是欢乐的日子,也是忙碌的日子。这和我初来那阵的沉静、孤寂相比,是何等不同啊!可是当客人们正沉浸在欢乐之中的时候,突然有个姓梅森的中年人,从西印度群岛来到桑菲尔德,他非要见罗切斯特先生。我来到客厅,把他叫了出来。
罗切斯特:他是不是姓——梅森?
简·爱:是的。出什么事了?
罗切斯特:他要毁了我,毁了我的希望、理想。简,一旦别人嫌弃我,你会吗?
[解说] 他的手,摁着我的手,我感到意外,但没有拒绝他。他的手,冰冷冰冷,还微微颤抖着。
简·爱:(沉着地)我不会嫌弃你的。
罗切斯特:你不怕为我受到指责?
简·爱:什么事情?告诉我。
罗切斯特:(叹息)唉——去睡吧,就当没这回事。去。
[解说] 自打梅森来了以后,我发现罗切斯特先生的心情有时很不平静。我预感到将有什么祸事要降临桑菲尔德。这天半夜,当客人们都进入梦乡的时候,突然一声惨叫,使桑菲尔德所有的人都惊醒了。
惨叫声:啊—— 罗切斯特——
(客人们纷纷冲出房间)
[解说] 这恐怖的悲哭声,使我发抖。我从房里出来,长廊上已挤满了惊醒的客人。
男客甲:我的天啊,这是什么叫声啊?
男客乙:这声音太可怕了。
女客:罗切斯特先生,罗切斯特先生。
男客甲:亲爱的。
女客:太可怕了,那叫声。他不在屋里。
[解说] 罗切斯特先生穿着睡衣,端着蜡烛,从小楼梯上下来。
罗切斯特:我在这儿,在这儿。(开心地大笑)哈哈哈哈……
男客乙:这怎么回事啊?
罗切斯特:有个佣人,做了个恶梦。他这个人有些冒冒失失,擅自把诸位随意剩下的红酒都灌下去了。(众人恍然大笑)害得我们大家虚惊一场。大家回屋子去吧,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再见了。
[解说] 人们都回到屋里去了,罗切斯特先生走到我跟前。
罗切斯特:你屋里有没有海绵、阿蒙尼亚?
简·爱:有的。
罗切斯特:拿来。
[解说] 我赶忙回到屋里,把海绵和药都拿来了。
罗切斯特:来。
[解说] 罗切斯特先生带着我走上我从没去过的那条小楼梯。
罗切斯特:等在这儿。
(罗切斯特开门进去。屋里传出一个疯女人含混的“啊呜”声)
[解说] 我听见一个女人的怪叫声。
罗切斯特:进去。(疯女人怪叫)进去。(疯女人更大声地怪叫)
(里屋门被关上)
罗切斯特:进来。关上门,现在什么也别问。(低声咒骂)格雷斯·普尔。把海绵给我。看见血你不会晕吧?
简·爱:我想不会。(突然一惊)啊——
罗切斯特:别动。
[解说] 地上有一把带血的刀子,床上躺着满脸是血的梅森。
梅森:对不起,我很想见见她。
罗切斯特:傻瓜,你不会等等?(对简·爱)来,摁着海绵。这伤不重,我一会儿就来。
[解说] 罗切斯特先生出去了,我怀着惊恐的心,一边给梅森先生按着伤口,一边听他喃喃自语。
梅森:她咬我,她把刀子一松她就咬我。
[解说]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罗切斯特先生刚才说了“现在什么也别问”,我只好依从他。在等罗切斯特先生这段时间里,我感到孤寂、无援。夜围绕着我,一个苍白流血的人,相隔不远的小门里还有一个女凶手,要是她冲出来呢?我开始颤栗。在桑菲尔德这个古堡里,一定有着令人生畏的秘密。我记起了梅森来到的那天,罗切斯特先生那苍白的脸,和那颤抖、冰凉的手。有什么东西,能把罗切斯特先生的精神折服呢?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呢?(里屋传来乱摔东西的声音)等待的时间真长啊。我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了,有希望了。罗切斯特走进屋来。他已换去睡衣。进屋之后,他抱起梅森就朝楼下走去。
罗切斯特:你走在前面,看大厅里有没有人。
[解说] 来到院子里,他把梅森放到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上。自己坐在前边,亲自赶车。
(急促的马车声响起)
梅森:啊——
罗切斯特:快跑。
[解说] 他走了,我怎么也没法再睡。披着围巾,在花园里等啊,等啊,一直等到天亮。
(又一阵马车声响过)
罗切斯特:还没睡?
简·爱:没见你平安回来怎么能睡?梅森先生怎么样?
罗切斯特:他没事。有医生照顾。
简·爱:昨儿晚上你说要受到的危险,过去了?
罗切斯特:梅森不离开英国很难保证。但愿越快越好。
简·爱:他不像是一个蓄意要害你的人。
罗切斯特:当然不。他害我也可能出于无意。坐下。
简·爱:格雷斯·普尔究竟是谁?你为什么要留着她?
罗切斯特:我别无办法。
简·爱:怎么会……
罗切斯特:你忍耐一会儿,别逼着我回答。我,我现在多么依赖你。唉——该怎么办?简。有这样一个例子,有个年青人,他从小就被宠爱坏了,他犯下个极大的错误。不是罪恶,是错误,它的后果是可怕的,唯一的逃避是逍遥在外,寻欢做乐。后来他遇见个女人,一个二十年里他从没见过的高尚女人,他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机会,可是世故人情阻碍了他,那个女人能无视这些吗?
简·爱:你在说自己,罗切斯特先生?
罗切斯特:是的。
简·爱:每个人以自己的行为向上帝负责,不能要求别人承担自己的命运,更不能要求英格拉姆小姐。
罗切斯特:哼!你不觉得我娶了她,她可以使我获得完全的新生?
简·爱:既然你问我,我想不会。
罗切斯特:你不喜欢她?说实话吧。
简·爱:我想她对你不合适。
罗切斯特:啊哈,那么自信?那么谁合适?你有没有什么人可以推荐?
[解说] 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我正思索着,他改变了话题。
罗切斯特:你在这儿已经住惯了?
简·爱:我在这儿很快活。
罗切斯特:你舍得离开这儿吗?
简·爱:离开这儿?
罗切斯特:结婚以后我不住这儿了。
[解说] 他的话语和凝视我的眼光使我枉然。
简·爱:当然,阿黛尔可以上学,我可以另找个事儿。
[解说] 他那炽热的目光盯着我,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简·爱:我要进去了,我冷。
罗切斯特:简。
简·爱:让我走吧。
罗切斯特:等等。
简·爱:让我走。
罗切斯特:简。
简·爱:你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些?她跟你与我无关。你以为我穷,不好看,就没有感情吗?我也会的。如果上帝赋予我财富和美貌,我一定要使你难于离开我,就像现在我难于离开你。上帝没有这样。我们的精神是同等的,就如同你跟我经过坟墓将同样地站在上帝面前。
罗切斯特:简。
简·爱:让我走吧。
罗切斯特:我爱你。我爱你。
简·爱:不,别拿我取笑了。
罗切斯特:取笑?我要你。布兰奇有什么?我对她不过是她父亲用以开垦土地的本钱。嫁给我,简,说你嫁我。
简·爱:是真的?
罗切斯特:唉——你呀。你的怀疑折磨着我,答应吧,答应吧。
[解说] 罗切斯特紧紧地拥抱着我,我沉浸在幸福之中。
罗切斯特:上帝饶恕我,别让任何人干扰我。她是我的,我的。
[解说] 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在我这样快乐的时候,大自然也是欢乐的。罗切斯特陪着我来到芬丁。我们一起走在绿树葱荫的小道上。
罗切斯特:这儿就是芬丁,你舍得离开桑菲尔德到这儿来吗?
简·爱:有你在,有什么舍不得?
[解说] 他让我坐在树旁草地上,然后紧挨着我坐下。他摘下身边一朵紫罗兰给我。我多么爱他呀!这是言语所不能表达的。
罗切斯特:我们还要出去旅行。知道吗?十年以前我是带着股怨气跑遍了整个欧州。这次我要——有个天使陪着我去。
简·爱:(轻轻一笑)我不是天使,可别这么想我。
罗切斯特:你怎么想我呢?
简·爱:恐怕你也会像现在这样,然后冷下来,戏弄人,冷冰冰的,然后就要靠我来哄你,等你觉得疲了,也许还会喜欢我。
[解说] 求爱的日子过去了,我们要结婚了。在安静、简陋的教堂里,牧师站在我们面前。
(教堂内)
牧师:你的戒指。爱德华·费尔法克斯·罗切斯特,你愿同这女人结为你的合法妻子,无论处顺境或逆境,富足或贫穷,疾病或健康,直到死亡你们才分离。
罗切斯特:我愿意。
牧师:你,简·爱,你愿同这男人结为你的合法丈夫,无论处顺境……
(梅森突然出现在教堂门口)
梅森:停止举行婚礼。我宣布,我宣布存在着阻碍。
[解说] 阻碍来自梅森的声音。罗切斯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罗切斯特:继续。
梅森:我可以证实我的话,这是一个不可克服的阻碍。
罗切斯特:继续。
牧师:罗切斯特先生,我不能继续。(对梅森)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阻碍?
梅森:罗切斯特先生娶过妻子,她还活着。她住在桑菲尔德。
牧师:这不可能,我怎么不知道?
梅森:四月里我还见过她。她是我姐姐。
[解说] 哦,罗切斯特有妻子。他的妻子是梅森的姐姐。我的神经在颤动。
梅森:罗切斯特先生,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罗切斯特:对,这样做是不对。把一个人永远打入地狱才是对的吗?去看看我妻子,你应该去。还有你。你也去看看,简,一定要去,走。
[解说] 罗切斯特急速地、疯狂地把我拉上马车。(一阵急速地马车奔跑声)到了桑菲尔德又带着我大步爬上小楼梯,打开了锁着的门。这时候,我看见一个披散着头发、瞪着眼、满脸发青的中年妇人。
罗切斯特:这就是我妻子。这就是我所经历的唯一的美满婚姻。(对坐在边上的看守妇)嗯?今天还好吗,普尔太太?
[解说] 回话的是格雷斯·普尔太太。原来她在这里看管这个发疯的女人。
格雷斯·普尔太太:我们还好。谢谢!耍点脾气,闹得还不凶。
(突然,一阵狂乱。只听见疯女人含混不清“嗯,嗯”的喊叫)
[解说] 白萨·梅森朝罗切斯特扑了过去,恶狠狠地去抓他的喉咙,咬他。罗切斯特只是躲闪,并不回击。等她没劲之后,罗切斯特过去,把她扶起来,还给她理了理蓬乱的头发。我看得出来,他那内心深处的痛苦。
罗切斯特:白萨·梅森·罗切斯特,她家三代有疯病,可是他们看我年轻无知没告诉我,甚至在结婚的晚上她想杀死我。你看,简,你看,我像爱你一样爱过她。该拿她怎么办,你们说,把她送进疯人院,交给一些陌生人打她、用冷水浇她?你们有没有去过疯人院?
[解说] 看到这一切,我那起凸的感情是无法描述的。我陷入在泥泞之中,我觉得没有立脚之地,我如同掉进泥潭之中,我被水淹没了。可我必须生存下去,我要从他面前离开,必须离开。傍晚,我下楼来到客厅里。
罗切斯特:你——到底出来了。你一个人关在屋里苦着自己。
[解说] 见到他那痛苦的样子,我的决心又难于出口。
罗切斯特:一句责怪的话也没有?(沉默片刻)没有。(沉思一会儿)用这个来惩罚我?(又沉默片刻)我不是有心要这样伤你,你相信吗?我说什么也不会伤你。我只能这样。要全都告诉你,我就会失去你,那我还不如死了。
简·爱:你失去我了,爱德华,我也失去了你。
罗切斯特:不。为什么跟我说这个。加重对我的惩罚,简?我真尝够了。(由于激动,急促地喘气)我生平第一次找到真正的爱,你不要把它拿走。
简·爱:我得离开你。
罗切斯特:你怎么不听我话。
简·爱:我不能住这儿,做你情妇。
罗切斯特:你想来想去就是想这个?想做爱德华·罗切斯特太太?
简·爱:你真的认为我想这个?
罗切斯特:我当然这么认为。你说你爱我,你怎么能想到离开我?
简·爱:爱德华,做你情妇我会成什么了?靠人施舍,成了一个没地位的寄生者。我没权力在这儿,所有权力在你那儿,丝毫不在我这儿。
罗切斯特:权力。你说话像个律师。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还要什么呢?
简·爱:什么也不要,不要,只要你。
罗切斯特:那别走,简。
简·爱:我要再来找你的话,我是做为同等的人,我不能少于这一点,即使被我爱的人。
罗切斯特:(痛苦地叹息)唉—— 你是想从此我们各走各的路了。
简·爱:是的。
罗切斯特:不能这样,我们做什么没有人会在乎的。
简·爱:我在乎,你的妻子她还活着。
罗切斯特:活着?哼。
简·爱:她是还活着。不管上帝是怎么样地在安排她,她还活着,她也无能为力。我不愿意在夜里偷偷溜过她身边,睡到你床上来。
罗切斯特:把我扔回去吧,扔进过去的生活。
简·爱:你跟我都无法选择。人活着就是为了含辛茹苦。你会在我忘了你之前先忘了我。
罗切斯特:你简直把我说成个骗子。(无奈地)走吧,走吧。如果你把我看成这样的人。
[解说] 我含着眼泪,扭身朝门口走着。
罗切斯特:简,等等。(沉默了好一会儿)等等。
[解说] 我当然也不忍心就这样离开他。我走回来,坐在他身边,顺从地偎依着他。我们一起望着通红的炉火。
罗切斯特:别急于决定,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
[解说] 他告诉了我,他这门不幸婚姻造成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是这个家庭的长子。他还有一个哥哥。他的父亲是个贪财而又吝啬的人。为了保持财产的完整,父亲把一切都给了他哥哥。但他也不能忍受他小儿子成为穷人。因此,替他找了一个西印度群岛富商的女儿。一结婚,他就可以得到三万镑的嫁妆。然而在当时,父亲关于金钱并没有说什么,只告诉他梅森小姐如何的美。那时候,他因为无知,未经世事,就同意了这门亲。就在结婚的当天晚上,这个三代有疯病的白萨·梅森小姐就要杀死他。天亮以前,他睡着了,我轻轻地离开他。
罗切斯特:(一边喊一边走出房间)简—— 简—— (他向楼上冲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疯狂地寻找)简—— 简—— (发现简·爱不在,他疯狂地喊叫)简—— 简——
[解说] 我离开了桑菲尔德。(马车的奔跑声)我在荒野里奔跑。
罗切斯特:(画外音)我等着你,等着你……
[解说] 走啊,走啊,我摔倒了又爬起来,走了几步又摔倒了。我仿佛听到旷野里响着罗切斯特那亲切的声音。
罗切斯特:(画外音)简,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
[解说] 风啊,雨呀,任意吹打在我这个孤苦无依的才只十九岁的孤女身上。(雷声、闪电声及瓢泼大雨声)我艰难地走着,走着。不知过了多久,多久。一家善良的兄妹救了我。
圣约翰(救我的兄妹中的哥哥):你在荒原上昏倒了。你是谁?我们去找个你认识的人来。
[解说] 他究竟是什么人?他很秀气,不像个佣人。他究竟要上哪儿去?
简·爱:哦,上帝。
[解说] 渐渐地我又恢复了体力。这家好心的兄妹收留了我,直到我能工作。
圣约翰:替你找到了个工作,只怕你不喜欢?
简·爱:等我知道了我才能说喜不喜欢。
[解说] 我跟着圣约翰牧师走进教堂。
简·爱:这教堂太美了,你在这儿一定很愉快。
圣约翰:这责任使我疲于奔命。我这话你感到惊奇?
简·爱:你妹妹说过,你想去印度。
圣约翰:你不赞成?
简·爱:表达虔诚有多种方式。
圣约翰:我要充分地表达我的虔诚。我一定要侍奉我的救世主。侍奉我的救世主,这你懂吗?用我的全部精力和力量。同我一起走的人也必须如此。
[解说] 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说下去了。
圣约翰:你没有结过婚吧?
[解说] 提到结婚,不由得引起我凄惨的回忆,但我还是如实的告诉了他。
简·爱:没有。
圣约翰:你是逃避什么纠葛?
简·爱:我爱过一个人。
圣约翰:让我领你去看看。
[解说] 圣约翰牧师领我来到了乡村小学校。
圣约翰:我早就想在这个地方为乡村的儿童办一所学校。不向他们开放教育,他们就不能进步。就是因为你也有一颗虔诚的心,所以我请你来办。可是薪金很少,一年三十镑。不过可以跟我们住。
简·爱:我接受。
(学校办起来了。这天,简·爱正在给孩子们上课)
简·爱:橡树是所有英国树木中最有名的一种,可以用于做家具,(转为解说的背景声)做屋顶,造船,还有教堂及相关……好,孩子们,休息十分钟。(孩子们高兴地欢呼声)
[解说] 开始上课了,我尽力而且积极地工作,应该说生活是安定的。但由于不能再见到我的主人,我感到思念的悲苦。我想费尔法克斯太太可能会告诉我一些关于罗切斯特的消息,我给她写了信。
圣约翰:简。
简·爱:(从沉思中惊醒,轻轻地叹了口气)唉——
圣约翰:怎么了?
[解说] 我收下圣约翰牧师递给我那封退回来的信,心里感到凄惨。
简·爱:(自言自语)我只想,知道一下。
(钢琴演奏的《简·爱》主题音乐响起)
[解说] 晚上,我重弹了那首为他弹过的曲子。
(曲子弹毕)
黛安娜(圣约翰的妹妹):(一声鼓掌)太美了,简。
圣约翰:对,你弹的很好。
简·爱:我只会弹一点儿。
圣约翰:不同意。弹的很好,请你再弹。
简·爱:我很累了。原谅我,我要去睡了。
玛丽(圣约翰的另一妹妹):一天到晚的教孩子,够累的了,哥哥。我们大家都该去睡了。
圣约翰:既然我是少数,那就这样吧。再见,Mary。
玛丽:再见。
圣约翰:再见,黛安娜。
黛安娜:再见。
圣约翰:简,谢谢你。
简·爱:再见。
黛安娜:哦,你也亲亲简。
[解说] 圣约翰牧师也像对她妹妹一样,亲了亲我的额头。
圣约翰:再见。
简·爱:再见。
黛安娜:哦,简,他喜欢你。
[解说] 是的,近来我也感到了这一点。说真的,圣约翰牧师是个好人,很有事业心。可我不仅不爱他,而且还有些怕他。
圣约翰:看来你很喜欢这工作。
简·爱:是。是喜欢。
圣约翰:你不觉得单调吗?你脑子里大部分东西在这儿用不上,那你的学问还有什么用呢?
简·爱:有了学问早晚用的着。
圣约翰: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现在就有用,就在现在。某些角落里还没有听到过上帝的声音,你想过没有?
简·爱:教书我很满足。
圣约翰:是吗?是真的吗,简?你有没有扪心自问,你应该付出更多的贡献。我做过,每当这样的时刻,我发现我过去的生活像个废墟、沙漠。这时刻我知道上帝挑选了我,派遣我把他的音信带到远方,把他的光带到黑暗的地区。这就如同有人在我心里点燃了一盏灯。
简·爱:那爱情呢,圣约翰?
圣约翰:男人的?
简·爱:女人的。我是为你想。
圣约翰:当然有的。可是一切应服从于更高的爱。
简·爱:没有爱情,我们能爱吗?
圣约翰:你过于看重到人间的爱情。
[解说] 多么固执的圣徒,他一直想说服我。
圣约翰:简,再过六星期我要去印度了。跟我走吧,你我都是命定的要侍奉上帝的。你在那儿大有可为,你可以开办学校,帮助医院工作,这是荣耀的事业。
简·爱:这个我不配。我没有这种信念。
圣约翰:你有了,只是还不知道。你有了,像我一样。我看到这信念一天天在你身上成长、发展。你看,上帝派遣你来这儿就是为了让我们共同从事这巨大事业。我知道,开头你会觉得不习惯,可结婚以后会引出你多少活力呀?
简·爱:结婚?
圣约翰:嫁给我。我们结合在一起的力量将会是无穷的,我们把它献给上帝。这一定会填补你的空虚。事业是种良药,最好的治疗。你要挣扎出来,专心侍奉上帝。
简·爱:可是我们彼此不爱。
圣约翰:会爱的。会合得来的。我们一起去国外,用我们的全部精力,传播上帝的福音。也许在爱上帝的同时,我们会彼此相爱的。这样不好吗?不好吗?答应我,简。
简·爱:哦。
圣约翰:答应我。
简·爱:不。
圣约翰: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需要你,哦,帮助我,帮助我,简。帮助我,把你的力量给我吧,我需要你的力量。
[解说] 他冲动地抱住了我。可是这时候,我清晰地听到了罗切斯特在呼唤我。
罗切斯特:(画外音)简——
简·爱:不。我不能嫁给你,我永远也不会嫁给你。
圣约翰:简。
简·爱:你说你需要我,可实际上你并不需要我的帮助,不需要。你要我嫁给你,可是你一点不提到我们之间的爱情。哦,那还不如把我关在坟里去死。因为我爱过人,圣约翰。
[解说] 爱过。哦,天哪,我爱过人。我要去找他,否则太晚了,我要去。
圣约翰:你舍去了上帝。
简·爱:不。我发现了上帝。在他的儿女彼此相爱之中发现了他。彼此相爱,彼此相爱。人不能仅仅爱上帝。
[解说] 离开圣约翰兄妹,坐上马车朝桑菲尔德奔去。(一阵马车奔跑声响过)我的心哪,早已飞到了桑菲尔德。马车停下了。我眼前所看到的桑菲尔德,却是一片废墟。烧焦的草地,空荡的门跨,倒塌的墙壁,往日的一切全塌陷了。我茫然了。这时候,远远的走过来——是老管家约翰。
约翰:爱小姐。
简·爱:约翰,怎么回事?
约翰:是她烧的。她放的火,真怕人,爱小姐。她从格雷斯·普尔那儿逃出来,爬到屋顶上,站在那儿大喊大叫。罗切斯特先生想去—— 可是,她一跳,摔死在那边的石头上。
简·爱:罗切斯特先生呢?
约翰:他站的那层楼塌了,摔下来了。他没死,爱小姐,不过……
简·爱:他在哪儿?
约翰:跟费尔法克斯太太住在芬丁。爱小姐,一根着了的木头砸了他的脸,他瞎了,一点儿看不见了。
[解说] 芬丁,我又重新回来了。仍然是绿树葱荫的小道。阳光明媚,空气清新。我看见一个柱着手杖、牵着狗的人坐在树下。走近点再看——是他,我的罗切斯特。我的罗切斯特。可是他的脸像盏熄灭的灯等待着重新点燃。一种温柔和悲哀的感情冲击着我。我多想扑上前去啊,可我停住了脚步。
罗切斯特:谁在那儿?费尔法克斯太太是你?那儿有人吗?(对他的狗)嗯,好了,啊,那儿没人你怎么当有人呢?嗯?那儿有人吗?我说。谁呀?
简·爱:是我。
罗切斯特:简?
简·爱:是的。
罗切斯特:简。
简·爱:是的,是的。
罗切斯特:笑话我吧。
[解说] 我流着泪,说不出话。我握住了他的手。
罗切斯特:是你?简,真是你?你是来看我的?没想到我这样,嗯?哼!
[解说] 他用手抚摸着我的面颊。
罗切斯特:怎么?哭了?用不着伤心。能呆多久?一两个钟头?别就走。嗯,还是你有了个性急的丈夫在等你?
简·爱:没有。
罗切斯特:还没有结婚?这可不太好。简,你长的不美,这你就不能太挑剔。
简·爱:是的。
罗切斯特:可也怪,怎么没人向你求婚?
简·爱:我没说没人向我求婚。
罗切斯特:懂了。是啊,那好,简,你应该结婚。
简·爱:是的,是这样,你也该结婚,你也跟我一样,不能太挑剔。
罗切斯特:啊,是啊,当然不。(清一下嗓子)那你几时结婚?我把阿黛尔从学校里接回来。
简·爱:什么结婚?
罗切斯特:见鬼,你不是说过你要结婚。
简·爱:没有。
[解说] 他明白了我的真意。
罗切斯特:那么早晚有个傻瓜会找到你。
简·爱:但愿这样。有个——傻瓜——早已找过我了。
[解说] 这时候,我看见他闭着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简·爱:我回家了,爱德华,让我留下吧。
[解说] 我扑向前去,偎依在他怀里,替他抹去泪水。他又微笑了。我们终于同等地相爱了。
(《简·爱》的主题音乐响起,至曲终)
—— 剧终 ——
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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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03-04-17 18:28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虎口脱险》全片台词
 
主要配音演员:尚华(乐队指挥)、于鼎(油漆匠)、杨文元(中队长)、严崇德(麦金托什)、施融(皮特)、翁振新(德军上校)、童自荣(德军司令)、程晓桦(朱莉叶特)、丁建华(嬷嬷)、乔榛(斗鸡眼)、苏秀(老板娘)、盖文源(旁白)          译制导演:苏秀
  一架英国皇家空军轰炸机夜袭德国,这次行动代号“鸳鸯茶。”
  “右,再往右一点”
  “右,往右”
  “稳住,稳住”
  “明白”
  “投弹,投弹。”
  “投了!”
  “投弹啦?”
  “投了”
  “返航――。”
  “你没受伤吧?”
  “没事儿,扶我起来”
  “你真没事儿吗?”
  “嗯,“可这鬼发动机出毛病了!”
  “发动机跟收发报机中弹了,叫我们怎么回到英国去。”
  
  “这鬼曲子,peter,到头里来”
  “明白!”(响亮地)
  “我们现在在哪儿啦?”
  “…………(纸的声音)”
  “就在这儿。”
  “哈哈哈哈……别开玩笑,在哪儿啦?”
  “大概是在加莱的上空。”
  “加莱?”
  看到埃菲尔铁塔。
  “加莱~~(咧着嘴说)”
  
  “机尾中弹,我们机尾中弹了”
  “全体注意、全体注意、做好跳伞准备,做好跳伞准备”
  “好了,跳吧”
  “等一等,我们在哪会合?”
  “什么?”
  “在哪儿会合?”
  “哦,对。土耳其浴室,我过去跟你们说过的”
  “靠近巴黎的清真寺”
  “对,对对对。我们下去吧”
  
  “哦呦哟—”
  “噢~,今天早上怪冷的,对吗?”
  “唔~~”(海豹的声音)
  “哎,快、快、来。拉住我的手,拉住我的手,嗳。快”
  “谢谢”
  “美国人?”
  “不,英国人。”
  “快走吧,动物园就要开门了,来的都是德国人。不但你要遭殃,我也要遭殃啦。快走吧,
  把降落伞给我。别落下东西啊,走吧走吧,走吧\"
  
  “啦啦啦……嗯~~”(法国油漆匠奥古斯特站架子上悠闲的粉刷着墙壁,英国空军皮特从天而降,落在了架子的上头。架子下面,德国军官恰好刚刚下车,情况真是紧急)
  “爬上去,爬上去,嗯~这下,这下我的小命没了”
  “哎――“
  “天哪!”
  “我太抱歉了”
  “是奸细!抓住这条狗!”
  “脏了你衣服……”
  “两个人都给我抓来,是奸细!“
  “这是个误会”
  “我看你还是快点跑了吧。”
  “不……这个怎么行”
  “那你就等死吧”
  “来吧!”
  “恩~来啦,来啦”
  “你怎么降落在这儿呢?啊~你受伤了?”
  “对了”
  “哦,好高啊”
  
  “谢谢,你们奏得很好,奏的很好!”
  “啊我,我没什么,我没什么。啊,你你你……你拉的不错,你还可以,就是……还凑合。就是你我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听见。你不停的说话,老不集中,你要全神贯注!啊?”
  “这个作品要按我个人的理解,奏的还不够奔放,还不够慷慨激昂,要慷慨激昂!梆…………铛现在,见鬼“呢呢呢呢呢”就象温吞水,好像不错,其实很糟,很糟!回到十七小节,好,再来!”
    “不!先生!您又说话了!您怎么老说话,好,别走神儿了,你这个人真爱嚼舌头。再回到十七小节 ”
  “昧~~~呀~~~”
  “这是谁呀?”
  “是我,指挥”
  “你当你在哪儿?”
  “嘿嘿,在歌剧院”
  “说的好!出去!摩赛斯特、马古丽特、弗斯特,出去!”
  “我在工作时候不许任何人在场!”
  “除了菲辽兹,是例外!知道吗?楼上,请你们轻一点儿!”
  “对不起~~拉褒先生。”
  “十七小节”
  
  “不,不行!铜管乐队声音要亮一点,像打雷前的闪光!”
  
  “你来吗?亲爱的”
  “嗯~,就来”
  “这是塑性炸药”
  “就这个”
  “电线。看看外头有人吗?”
  “堵上这洞”
  “你们要再出声,拉褒先生又要出来干涉了。完了?”
  “我们要用鲜花送他终!”
  “有一朵花没插好”
  “你别碰,这花上通了电线,一拉就炸。
  
  “大家肃静——你们去搜查。开灯——”
  \"你们都留在这,严禁外出,严禁外出!有一个英国伞兵躲进了歌剧院,要给予任何协助,一律格杀勿论!
  “阿哈巴。”
  “斯坦尼斯拉斯 拉褒。”
  “指挥先生,我们在巴黎上空击落一架英国轰炸机,俘虏了两个飞行员,有一个藏在这儿。我很抱歉打断了你的排练。”
  “听见啦?哼哼,好,那么就结束了吧!受枪杆子的威胁,今天的排练只排了12分钟,就这样!晚上的演出够瞧的,去、去、去、去、去,去这棍子!散了吧!\"
  
  “我英国人,我受伤了。”
  “我法国人,德国鬼子……你可不可以……”
  
  “我受够了,受够了,受够了!”
  “开门!要不我砸门了!”
  “好了,好了,来了。 噢,对不起,先生”
  “我们要挨户搜查!”
  “受够了,我也受够了!”
  “别吵了要命鬼,你没听见来客人了?。你别理她先生,你们请进来吧。我真羡慕你们,身边都没老婆!。”
  “喂!你这当兵的,你来的正好,你过来,接下这箱子,把它放床上,我不过了,散伙儿!”
  \"行了,你这宝货,你这不是让我当众出丑吗?“
  “我跟这蠢货一分钟也呆不下去“
  “等先生他们一走,我就揍你……”
  “阳台上没人,中尉先生”
  “没有人,中尉先生”
  “弟兄们,我们走!走!”
  
  “行了,他们上楼了,快!”
  “电梯要开到顶楼,那英国人就会活活挤死”
  “等一等”
  “拉我一把”
  “你太-重-了”
  “有些人老是不关上门“
  “我丢了……”
  “什么?”
  “钥匙,我老是把它放在擦脚垫子底下。可~~”
  “快!”
  “没事,没事!”
  
  “谢谢,小姐,谢谢!皮特 昆明翰,英国空军”
  “奥古斯特 布维,油漆粉刷工”
  
  “快把降落伞埋了,当心敌人!”
  “我家六个孩子,拿它做衬衣可以穿到打完仗呢!”
  “衬衣?噢~呵呵。谢谢”
  “哎,先生,先生!那大胡子,当心敌人”
  
  “行了,他们走了。街上一个人没有”
  “那我们也走了,我把他带到我家去”
  “不行”
  “那我把他带哪儿去?”
  “德国人可能去你家”
  “去我家?”
  “你家有电话吗?”
  “嗯有,电话号码1335”
  “等等”
  “哦不,不会有人接的,我在这儿,家里没有人”
  “喂?”(?……)
  “喂?请找奥古斯特-布维听电话。\"
  “我就是布维。”
  “骗人,这不是我。”
  “怎么回事?”
  “我家里有德国人”
  “哦,对不起,我给你惹出麻烦来了”
  “连我也回不了家了,这下完了。这太难了,真太难了!现在叫我怎么办呢?”
  “对不起,我现在得走了。我要去找—-那土耳其浴室”
  “什么?”
  “他说什么?”
  “他要去土耳其浴室,你不用洗,你身上很干净。干净”
  “啊不不不,你理解错了,我们中队长指定我们在清真寺会合。”
  “说他们要去土耳浴室会合,英国人真哏儿,要去土耳其浴室会合,带着伤,又不会说法语,他一出门,就会给抓住…………嗯呃,那……我替你去,让……让我去土耳其浴室吧”
  “你?你肯去?哦,你真太好了”
  “我看,还是给他换身衣服,都赶到我爷爷家去”
  “他住哪儿?”
  “香舍丽榭的木偶剧团。我也是剧团里的”
  “那怎么,叫我怎么去认你的中队长?”
  “啊,对对!这样,他留着个大胡子。接头暗号“鸳鸯茶”。“
  “鸳鸯茶?”
  “对,有那么个歌儿知道吗?”
  “鸳鸯茶,鸳鸯(皮?),我爱你,你爱我,啦啦拉啦啦……”
  “这个太危险”
  “什么?”
  “这个太危险~”
  
  “进来!叭叭叭叭叭噢~~要柔和一点,恩不不不不,丁呤呤呤呤呤……,啦啦啦啦啦……,柔和一点,柔和一点,象鸟叫叽叽叽叽叽叽……。见鬼!嗯不,再高一点!见鬼。你有什么事?”
  “真好听,这次我没打断你的排练,接着练。丁呤呤呤呤呤……?”
  “那这次打断排练是我了,你到底要找什么?找那英国人?我是不是?“
  “嗯,不是”
  “他是不是?”
  “呃,不是”
  “你跟我来,你跟我来,来,来,你过来看哪”
  “这有吗?”
  “没有”
  “这有吗?”
  “我看没有”
  “我看没有,没有就没有。好好好,看,这有吗?”
  “你别生气,指挥先生”
  “刚才你不让我跟我的乐队排练,现在,你又不让我教我的学生!”
  “您别见怪,别见怪。”
  “好,我不见怪。你到这儿来,来看看,这有吗?没有,这儿呢?也没有。这儿呢?这怎么回事?”
  “你等一等”
  “啊~~,你原来还做黑市?”
  “噢,不,这是我的夜宵.我肚子容易饿,我的胃一下子就——所以我老得吃一点,填填肚子。”
  “有点鬼聪明。”
  “哦不,是小聪明。哈哈哈――好,你来尝尝?”
  “哦不不不,谢谢了指挥先生,我走了指挥先生。我祝你演出成功,尽管我多次打断你的排练,再见!”
  “好”
  
  “太谢谢你了”
  “啊,现在我们再弹《第四练习曲》。啊,弹吧!”
  “有件事要……”
  “哦不,这儿我说了算,你不要再说了,别说了,别说了。过来,坐在琴凳上。现在我们来作试唱练耳”
  “听我说,你去一趟土耳其浴室”
  “我去土耳其浴室?”
  “我叫麦根托施,我麦根托施”
  “麦根托施,懂了”
  “接头暗号是‘鸳鸯茶’”
  “哎,你别吹这个曲子啊,这是个美国歌儿。这儿不许唱的,就是这个,这个……”
  “嘘,轻点,轻点”
  “等等,等等,我要去土耳其浴室,就要冒……冒生命危险。”
  “是的。”
  “要是你,你去。你一走出这大门,德国人、鬼子,就会把你抓住GIGIGI,你要一说,我的性命更难保。\"
  “是的。”
  “反正我的命是难保了。”
  “是的。”
  “你怎么老说是的是的?”
  “是的。”
  “好吧,你听好了,你要答应我,如果我把那大胡子带来,你们就离开这儿?”
  “是的”
  “一言为定?”
  “是的”
  “好,我去土耳其浴室。我认了,胡子我也认了,什么都认了。那么~那么你……,等一等。你,你给我进去。给我进去,进去,赶快进去“我会憋死的”
  “好,不要动!我会回来的,你等着瞧吧”
  
  “鸳鸯茶,鸳鸯皮,我跟你,你跟我。”
  
  “鸳鸯茶,鸳鸯皮”
  “你跟我,我跟你”
  “你是?”
  “是你?”
  “是啊,好吗?”
  “好啊。”
  “留的那大胡子呢?”
  “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你这说些什么呀?”
  “啊~我哦我现在带你去找皮特”
  “我我我现在带你去找麦根托施。”
  “哦不不不不不”
  “你说什么呀?”
  “你要是不来我就……,真要命……”
  “真要命?你是法国人?”
  “你不是英国人?”
  “不是”
  “先生们,对不起,我都听见了,我听见你们说麦根托施、皮特,对吧?”
  “噢,不不不,我没说、没说”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在找人,找一个迷失道路的人”
  “迷路的人?”
  “噢,噢。你有没有碰到那个人哪,留着个大胡子?”
  “留大胡子?我就是大胡子,我本来有胡子,我把它剃了。太危险了,太英国了,太英国了!
   跟我走!”
  “他法语说的不错,那就跟他走吧”
  
  “指挥先生,开开门。指挥先生,,指挥先生!你们,把门打开,快点”
  “少校,你看这个。”
  “啊~,好啊”
  “少校,他逃了。”
  “你们下去追,把它放回原处,你也出去。”
  “现在嘛,指挥先生,我等你了……。”
  
  “去歌剧院,去歌剧院,快,快快!”
  
   \"挺合身”
  “你疯了吗?你在占领区偷德国人的军服?”
  “嘘……,轻点儿,轻点儿。今天晚上我们要去歌剧院找麦根托施”
  “不不不,这样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我不干!我不干听懂了吗?这个我不干!想的好,叫我干这个?”
  
  “麦根托施先生,是我,给你带来好消息了,给你带来好消息了!
  “我也给你带来好消息了!”
  “嘿嘿嘿嘿嘿……”
  “哈,啊,啊!”
  \"英国人呢?说!\"
  \"我犯病了“
  “不,你没病。他在哪儿?”
  “这个是竖琴”
  “英国人在哪儿?
  “哦这有英国人?”
  “你快说!“
  “我说,我说,我说,我说……”
  “我对你的解释很不满意!”
  “我都说完了。”
  “我是正规军,不是什么秘密警察。你要不肯说我就只好把你送交会叫你开口的有关部门了。当然了,这要等到今天晚上你为我们司令演出之后了。可在这之前,先生,你由我看管!”
  
  “真有你的,冒充军官还到处跑,要查我们的证件怎么办呢?”
  “别说个没完,当心露馅。”
  “哦,这个女孩子……”
  
  “噢,中队长!呃,”
  “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挺好。你是怎么了,胡子呢?”
  “哦,胡子。我,我把它修了一修。否则跟这套军服不配”(哈哈哈哈)
  “对不起,先生。噢,我真是有幸会见两位英国飞行员,一名法国英雄”
  “呃嗯”
  “我孙女在我的面前夸奖你的勇敢”
  “真的吗,你在老人面前提起我了?她自己也出了不少力”
  “嗨,她就好管闲事”
  “好,先生们,我这个地方你们不便久留。不过,朱丽叶特跟我可以帮助你们逃出巴黎。”
  “好极了,我们要能逃出去,我们就一定能想法回到英国”
  “回英国?那我呢?总不见得我也去英国”
  “你就去吧,现在你在这儿不安全”
  “她说的对,奥古斯丁。你给我地图”
  “哎,好的”
  “你们看,法--国--地--图!\"
  
  “我归纳一下,明天早晨,八点零五分到里昂车站。坐去博尔格尼的火车,到莫索下车。然后你们就一直去那儿的环球旅馆。你不必记了,我孙女陪你们去”
  “太好了”
  “你陪我们去?”
  “当然,好戏还在后头,真够刺激的。对吗?”
  “呃~够刺激的”
  “谢谢,太谢谢你们了。不过今天晚上我得先到歌剧院去找我朋友麦根托施。”
  “去歌剧院,噢”
  “皮特,你受伤了,就别去了。你跟我去吧,奥古斯丁!”
  “这个事儿嘛……好,我同意,我去”
  “这不费事,进门,找到麦根托施,出门,一走了之”
  
  “得想法去后台。”
  “将军,快开幕拉,我们到包厢去吧。”
  “啊。对对。”
  “请问先生,到后台怎么走?”
  “去后台?从左面走廊进去。”
  “谢谢。”
  “二楼包厢将军,您请”
  “呃~”
  “去吧”
  
  “可怜的拉褒”
  “那怎么办?取消这次行动?”
  “来不及了,只好委屈他了。去吧。去吧”
  
  “再过三十秒……。五、四……炸!”
  “见鬼!砸锅了”
  
  “这不是我干的”
  “你别嚷嚷”
  
  “你们……封锁出口,要抓住凶手!”
  
  “封锁出口,把住走廊,还有所有楼梯!听候命令,进行彻底搜查!快,快快!”
  
  “啊~,不是我干的,不是我!”
  “是我,是我呀”
  “我们抓到你”
  “那就算我干的?”
  “安静一点。”
  “我们现在是军官”
  “什么,他说什么?”
  “我们把你抓到了,你要做的像一点”
  “噢~~”
  
  “不不,往左走”
  
  “嘿,你放老实点儿”
  “快,快走快走,快!”
  
  “快一点儿!两个人往右,两个人往左!你们去哪儿?你们到门口去!”
  “是,少校!”
  
  “中队长!”
  “麦根托施!”
  \"是你呀?哈哈哈哈……”
  “真没想到!”
  
  “简直像下地狱”
  “不,再走下去是一条下水道。这条下水道经过我们的歌剧院”
  “通到哪儿?”
  “哪儿也不通,是死路”
  
  “一路顺风————”
  
  “你光着脑袋要着凉的,戴我的帽子吧。你要不要戴我的帽子?”
  “你少说两句,快划!”
  “陪衬你也要柔一点儿。”
  
  “这不行,我们穿这身衣服出去,统统要给抓住的”
  “你等一等……麦根托施”
  “什么?”
  “我请你立正,站好了”
  “你要把我怎么样?”
  “别怕难为情,麦根托施。—————这样行了!”
  “什么行了?”
  
  “你们干嘛?”
  “别害怕,我们不会害你的”
  “哎,我的钱包—”
  “噢,好喽,好喽好了”
  
  “几点了?”
  “八点零四分了,快!”
  
  “请问,这是去尚沙龙的车吗?”
  “是的”
  “下一班几点开?”
  “不知道,问问讯处吧”
  “加岗了,大概出了什么事”
  
  “站住!干什么的?”
  “送邮包的”
  “啊~,送邮包的可以过去”
  
  “别忙活了,没汽油了”
  “怎么了?”
  “没汽油了”
  “把车推过去”
  “什么?”
  “藏起来。藏起来”
  “哦,嗯……藏起来”
  “推吧”
  “推呀你!”
  “请你跟我说话客气点儿!”
  “好吧,请你推车,大师~”
  “这还像句话”
  “那你就推吧……”
  “哎,慢点慢点,慢点,那边慢一点。慢点,好了,慢一点!”
  “停下,停下!”
  
  “现在呢,朋友们,我们来分配伙食定量券。你有了吧,麦根托施?”
  “有了,法国通用的”
  “伦敦印的”
  “啊哈,给你……,给你……,再来分钱吧”
  “这不是伦敦印的。”(哈哈哈哈……)
  “哈,想全了”
  “给你们”
  “这我们留下。这天气正好散步。走,麦根托施!走吧,奥古斯丁!”
  “奥古斯丁,老叫我奥古斯丁,怎么不分给我,哎,没分给我!“
  “你等一等,我少了一张。少一张”
  “真少了?”
  “少了~~”
  
  “哎——,他们走远了,哎——”
  “别催命了,我的脚肿了”
  “接着走吧。起来,斯丹尼司拉斯,哈哈哈哈“
  “我说过,别毛手毛脚的行不行,别毛手毛脚的“
  “你想的好,我才不跟着你的指挥棒转呢“
  “好了,亲爱的,我是说过我跟你不一样,老实说我跟你的的确确是不一样,扶我一把”
  “哦”
  “你扶我一把”
  “你的脸皮可真厚啊”
  “放文明点儿,你放文明点儿”
  “好,那好吧”
  “你等等我呀”
  
  “这两个人不错,那个矮个显得特别精神。”
  “他就爱发个牢骚。”
  “你看那儿……去看看麦根托施!回头见——”
  
  “你看哪,你看哪,他们溜了,把我们甩了。”
  “哦,我的天哪,这可是没想到!”
  “那那,那我们怎么办呢。”
  “我们 ………你别急,我们两接着走吧,没他们也照样能闯过去!好,穿上你的鞋吧,我扶着你走吧。\"
  “我走得了。明白了吧英国人就这样”
  “他们这些人就会过河拆桥。”
  “过河拆桥,尼……尼……尼。”
  “哈哈,这一点你很像英国人。”
  
  \"那乖乖在等我们去呢“
  “嬷嬷么?”
  “笨蛋,是汽车!”
  
  “你干的好”
  “好说”
  “现在去哪儿?”
  “去接法国人,怪想他们的,噢~~,怪想他们的~”
  “抓贼呀———,你们给我停车!停车!”
  “你别嚷嬷嬷”
  “哎,英国人,我们是英国人!”
  “英国飞行员!英国飞行员,英国空军!”
  “是英国空军?”
  
  “你穿的这双礼服鞋呀,不好走路”
  “既然你说的这么诚恳,我同意”
  “什么?”
  “你要把鞋借给我”
  “呃,你穿的鞋有多大?”
  “跟你一样!”
  “啊,好吧。给”
  “啊,舒服啦。啦…………”
  “哎,我说,你等等我呀,我这双鞋还认生呢”
  “快走,快走,你快走呀!快走!啊……德国鬼子!”
  “不会的”
  “德国鬼子,快下去,下去。快下去……”
  “我说,我说多亏你的脑子快呀。谢谢”
  “行了”
  “谢谢,谢谢……”
  “这下遭了,那些英国人……”
  “怎么?”
  “会给抓住的。”
  “说的对!,哼,谁叫他们不跟我们在一起呀”
  “好,起来走吧”
  “等一等,嗯…我……我把你的鞋还给你,对不起 ,我把它撑大了”
  “你把我的鞋都穿坏了”
  “我的鞋――你穿着合脚吗?”
  “就是大一点”
  “那太抱歉了”
  “你呀,快走吧”
  “哎,我说……”
  “快走,快走!”
  
  “嗯咱,咱~~ 咱们是不是就往回开吧。”
  “不行,伙计,现在只能往前开,作好准备。”
  “知道”
  “*……%)#¥··!·”(德语)
  “拿南瓜砸他们!你也去,麦根托施。”
  “他说什么。”
  “拿南瓜砸他们。”
  “你扔吧。”
  
  “给你”
  “哎-,我说,你怎么拿我的脑袋当南瓜了?”
  “唉,你扔吧”
  
  “你别推呀,当心把我推出去了”
  
  “行车靠右!这儿不是英国!”
  
  “哈……哈……哈……递给我南瓜,快!”
  “没了,弹药用完了。”
  
  “是莫索”
  “这不用你说,我看到了”
  “要紧的是要找到环球旅馆。这你看到了吗?”
  “你少说废话!推我一把”
  “嗳”
  “不不,推车”
  “别忘了摁闸,要不又要摔下来了”
  
  “你怎么了?哐啷哐啷响?”
  “我的车链子掉了”
  “好,把车给我,我替你修一修。嗳,笨手笨脚的”
  “我说,呃,为了快一点,这辆坏车你来骑,我来骑你的车“
  “呃,好的。哎――我说,你这样做是第二次了,上次要我的鞋,这次要我的。”
  “这个……很正常嘛!”
  “啊,那好吧。啊,对不起。哎――,这个怎么很正常?”
  “很正常,很正常,因为……”
  “就因为我是手艺人,对吧?”
  “你说的太对了!是的”
  “那好吧”
  “当然,这也不能怪你,这不能怪你”
  “老这样下去可不行,跟你这样的人出门可太倒霉了,我不干了!我受不了了”
  “你想把我甩了?啊~找来找去找这么个借口,自私自利!这都是你惹出来的”
  “我惹出来的?”
  “没必要替英国人办事,他们呆在修女院里,我们也可以呆在那儿”
  “不过你叫他们怎么出来找皮特?”
  “见皮特的鬼吧,你也不是为了找他!”
  “什么?”
  “你把我拉出来,是想找那木偶剧团的姑娘”
  “请你别说了”
  “你想找那姑~娘!”
  “哦,我不许你糟蹋那木偶剧团的姑~娘!”
  “我受不了你,咱们各奔前程吧”
  “我也不想再见你“
  “哼!我想见你?”
  
  “快,快过来!”
  “我……,谢谢啦……”
  
  “轻点儿,到了,就这儿————没人,你有火柴吗?”
  “我一无所有。啊!~~~哦~~\"
  \"怎么这时候才回来?等了你们好半天了!”
  “准是又喝醉了”
  “啊,啊?嗯~~\"
  \"是我的丈夫将军\"
  “还有我丈夫,将……”
  “去吧,到厨房去,快去洗碟子吧!醉鬼!过来”
  “别走!”
  “啊~~\"
  \"今天我生日,给他们倒酒。女的,不是当家人,应该男的当家,哪怕男的怕老”
  “干杯,干杯!”
  “祝你健康”
  “兄弟们,再次上马!”
  “出击——”
  “排成纵队——全体出发——”
  “奏乐——”
  
  “到环球旅馆去怎么走?”
  “一直往前,少校”
  “谢谢”
  
  “睡这儿,6号房间。真对不起,先生,你们只好将就睡一张床了”
  “睡两个人?睡一张床?”
  “这是战争时期”
  “少说废话!”
  “这是…… 这是战争带来的灾难。啊~,呵呵”
  “叫你少说废话!干嘛?”
  “对不起,请你坐那儿。奥古斯丹,帮帮我”
  “没说的,朱丽叶特”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他们在这儿挨户搜查,路上都设了岗”
  “这都是因为皮特被捕了”
  “皮特被捕了?这太糟糕了”
  “那我们……我们怎么办呢?以――以后怎么办呢?”
  “嘘……等天一亮,我会想办法把你们送出去,跟你们英国朋友见面的”
  “嗳~,怎么了?”
  “戒严了”
  “德国停电了”
  笃笃笃笃…………
  “谁在敲门?”
  “是大门,等一下。谁呀?”
  “我们从巴黎,跟您订过房间”
  “我这就下来”
  “来找我们的?”
  “是找我的。外地的客人。晚安,你们休息吧。在我这儿准保叫你们满意。早上五点我来叫
  醒你们。走吧朱丽叶特”
  
  “对不起,先生,叫你们久等了。你们二位请进来吧”
  “再见,朱丽叶特,我能来到这儿,我一点不后悔。Hehehehe”
  “你这人真好!……哦,快进去!”
  
  “真对不起,这儿都住满了,只好保留一个单间,只有一张大床,9号”
  “战争时期嘛,呵呵”
  “是啊,屋子里有个洗脸间。你们要想洗澡的话,出去往右到底就是”
  “谢谢”
  “睡个大觉吧,又香又甜。”
  “在我这儿,准保叫你们满意”
  “满意?”
  “对,铺的又厚又软。……这个,对不起”
  “哦,哦,对不起”
  “好了”
  
  “你上床吧。”
  “两个人睡我不习惯。”
  “得了。你别来这一套,来吧,乖乖地睡吧,小宝贝儿。啊~哈哈哈哈”
  “我说你别胡闹了,哎给我盖上。”
  “哦,我忘了。呵呵呵呵……你没结过婚?”
  “没有。”
  “我也没有。不过我快结婚了。因为朱丽耶特。呃嘿嘿嘿……战争也有好处。
哎,我说,我想问你个事儿,你看我长的还漂亮吧,嗯?”
  “不早了,大家睡吧,睡吧。”
  “好,睡吧。呃,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打呼的,不过你只要一吹口哨我就会停的”
  “总不能叫我吹一宿口哨吧?”
  “怎么了,生我气了?”
  “到幕间休息”
  “幕间休息?”
  “该吃夜宵了。我饿了。我一累呢,胃就——就得吃东西”
  “哎,你疯了?要吃也得等天亮吃啊,这儿到处是德国人”
  “怕什么,我是老板娘的丈夫!我去了……”
  “那我也是朱丽叶特的丈夫了?”
  
  “斯绰伯尔”
  “是,少校”
  “你去弄点儿吃的来,我去洗个澡”
  “是,少校”
  
  “战争时期,有个油漆匠,一表人才,他遇上见一个金发女郎。这姑娘为了救他的命,冒充是他妻子。这下好了,战争结束了,胜利来到了。他们最后——就团圆了……”
  “奥古斯旦。”
  “知道,没门儿。”
  “战争还没结束,奥古斯丹
  “你真的要我等到胜利吗?
  “我要你去睡觉,真的去睡觉”
  
  “什么事儿?”
  “哦,对不起”
  
  “我是斯绰尔特,请问先生你是谁?”
  “什么?”
  “你是谁?”
  “我是老板娘的丈夫,我是这儿的厨子,我是……”
  “是老板?”
  “不是老板,这儿老板是个……”
  “啊~是个女的”
  “这儿大概有~~吃的?吃的,吃?”
  “这儿没有吃的,没有,一点儿没有,没有吃的”
  “这个呢?”
  “啊~~,对了对了,我差点忘了,这能吃,这能吃”
  “这能吃?这个不是德国军官吗?”
  “是个德国军官?真没想到!”
  “这是我们的将军。”
  “是你们的将军?呃……不……不过,这能吃,这将军好吃,将军好吃。嗯~你吃一点儿,尝一尝?”
  “哦,不不不,我不能……不能吃德国军官。”
  “嗯~好吃――”
  “你-吃-人?晚安,先生”
  “谢谢你给我的长官送来夜宵,你这个骗子”
  
  “请吃吧,少校”
  “这个……,你太客气了。谢谢,斯丹尼斯拉斯”
  “嗯”
  
  “啊,今天怎么样?你应该对我笑一笑。这个治疗我要继续48个小时,就是要减少,也要慢慢的……你在这儿挺好,好啦,不要耷拉着脑袋。别耷拉着脑袋,我看现在你在这儿生病,比在外头好过。下一个……
  噢~~,新来的?我说,你哪儿不舒服了?……他的气色不太好,你坐好!舌头伸出来,伸出来!有舌苔、眼发黄、红鼻头、是肝病!”
  “嗷――哟!”
  “摸起来疼,是肝病。”
  “你还以为自己没病?病的很厉害。你坐好,你说三十三。”
  “……”
  “三十三。”
  “……”
  “三十三。说呀!”
  “Thirty three……Thirty three……Thirty three……\"
  “啊~好了好了好了。”
  “这两个病人是我收留下来的,大夫。一个他,一个在隔壁”
  “最好的治疗是换个环境。”
  “我一定照办,大夫”
  “我说朋友,不过你这肝病,可千万不能大意!”
  “哦哦哦!”
  
  “啊~~,我最喜欢吃的药。”
  
  “朱丽叶特起来,去煮咖啡”
  “就来了”
  
  “嗯?”
  “有人敲门”
  “起来,时间到了”
  “谁这么早就来敲门?敲个没完,见鬼!”
  “有什么事?”
  “请你原谅,对不起……我敲错门了。”
  “敲错门……怎么有这种事?这儿的人都是神经病,斯绰马。对吗?”
  “对。”
  
  “快起来,五点了”
  “这才五点,怎么回事儿?都是些个神经病。什么事?”
  “对不起……敲错门了”
  “才五点,你疯了……轻一点儿,少校累了,在睡觉。”
  
  “我挺合身,你的呢?”
  “给你钢盔”
  “哦”
  “你的,这是宪兵的牌牌儿。给你抢,当心抢里有子弹”
  “让它们给你带路,它们认识路,会领你们出去的。别怕,它不咬人”
  “你们现在这样出去,就是巡逻队了”
  “遇见真的巡逻队怎么办?”
  “他们会以为你们也在巡逻。好,走吧。记住,要牵住狗!让狗跑了,你们就会迷路的”
  
  “再见,朱丽叶特”
  “再见”
  “你还回巴黎吗?”
  “对,还回木偶剧团”
  “再用不着奥古斯丹将军了”
  “是,不过将军答应再来――看我”
  “我还有句话要说……”
  
  “前头没路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大概它们也糊涂了。它们……它们领的路。哎——好了好了,你拉住狗,我翻墙过去牵住它们”
  “它们会咬我的”
  “咬不了,它们在那边儿。你别松手,啊”
  “你怎么搞的?”
  “来啦,你翻墙过来吧…………哦,你怎么搞的?我在底下”
  “哎―――”
  “干嘛?”
  “你扶我下来”
  “不行呀,我得拉着狗”
  “你过来”
  “啊~~~\"
  “你过来”
  “站住,别走了。”
  “你干嘛叫狗别走?”
  “我得让你下来呀”
  “我这样挺舒服”
  “哎-,我说,你是不是想一路上都让我驮着你走啊?”
  “好了,好了,你少说废话吧。快走。快走。快走啊”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穿我鞋,换我车。(笃笃笃—)什么事儿?”
  “你往左边走”
  “你认识路啊?”
  “是啊,是啊”
  “那好吧”
  
  “斯坦尼斯拉斯……”
  “我在这,你又一次救了我的命,我太感激你了。”
  “狗都跑了,这下全完了,唉~走不动了,我太累了。”
  “呆在这,会给抓走的。”
  “那到省心”
  “不行,快走吧”
  “不,我要歇一会儿。”
  “走吧,走”
  “别老缠着我”
  “你这样,会叫我急出病来的。”
  “我要回巴黎去,做我的油漆匠。”
  “你还会做油漆匠的。”
  “不会了。”
  “会的。”
  “不会了。”
  “会的。”
  “我缺刷子,我要买新刷子。”
  “我给你买一大盒,一大盒扁刷子。”
  “不,我要圆刷子,这个你不懂。”
  “好,我们一块儿去买,一块儿挑吧。哦别哭别哭。”
  \"我还缺油漆。\"
  “我给你买3大桶。\"
  “哦。要是朱丽耶特在这儿,那就好了。”
  “这儿有我呢,有我呢。”
  “有你?那可不一样。”
  “这个演戏的姑娘你还会见到的,咕 咕咕………………咕咕咕,呱呱呱,梆、梆、梆!\"
  “你?,你取笑她,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啪。
  “对不起,清醒了?”
  “恐怕还得来一下。”
  啪。
  “这下好了?好了?”
  “我说,我也给你来一下。”
  “不,不必了!”
  “我给你也清醒清醒。”
  
  “现在去德军司令部,把你们背后的两桶酒送给他们。我再换一张‘奥斯外德’”
  “‘奥斯外德’, 是什么?”
  “就是过关卡的通行证”
  “要不给呢?”
  “他们爱喝我的酒,不会不给的”
  “是好酒”
  “拿到通行证就可以过关卡了。躲起来,就快到了”
  
  “他们自己抓自己人,看来情况不妙秒了”
  
  “你早,先生。你好啊”
  “你好,嬷嬷”
  “我给你们上校送来好酒了”
  “啊,嬷嬷,这太好了。送来四桶?”
  “不,是两桶,两桶。这桶跟那桶。就两桶,听懂了吗?”
  “懂了,嬷嬷。路丁斯、菲利斯、路德维希!”
  “换通行证。你请进来,来,你请”
  “不—,这两桶”
  “给你,换好了”
  “谢谢”
  
  “你们站住!向后-转!”
  “你说什么?”
  “向后转,齐步-走!”
  “全体――立定!解散。”
  “哎哎哎,别走别走别走。……呆在这儿吧,哼!好好睡一觉吧”
  
  “他们抓走了奥古斯丹,还有斯丹尼斯拉斯。这怎么办呢?”
  “…………”
  
  “麦根托施,你好啊?”
  “你好。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还从来没这么舒服过。我们运气真不错,又进酒窖了”
  “德国酒窖?”
  “可酒还是法国酒,这有多好啊”
  “德国人来了?”
  “嗯,你说对了……”
  “哦”
  “梆————”
  “干的好,麦根托施”
  
  “……空军中尉,编号是221……”
  “你说了十遍了!你的同伙去哪儿了?”
  “我叫皮特 昆宁翰,我是英国皇家……”
  “是你要的两个法国人吗?”
  “对”
  “抓到了,他们就在这儿”
  “这下好了,你的朋友抓住了。瞧”
  
  “反正,杀了我我也不开口”
  “我也不开口,杀了你我也不开口”
  “你这人就是够朋友”
  “得想办法出去”
  “我没办法”
  
  “哦,有主意了!你指挥过瓦格纳。德国话进来怎么说?”
  “进来?”
  “笃笃笃—”
  “海因德!”
  (笃笃笃——)
  “嗨希特勒!”
  “嗨希特勒!!”
  (啪…………)
  
  “把这人押回去”
  “你别碰我,我又不会逃的!”
  “你走”
  “放手,我是个英国军官!”
  “这小子怎么了?……拉褒先生,布维先生,真是幸会啊。请过来先生, 请过来先生!”
  
  “要跟他们拖时间……”
  “指挥先生,这次指挥棒在我的手里,你跟着指挥棒转吧……\"
  
  “一枪毙了你,一枪毙了你,只要放两枪,就要了你们俩的命。那狗是谁给的?这军装又是谁给的?谁是你们的同谋?谁是同谋?”
  “警察局长先生。”
  “我不是局长,我是少校。”
  “少校先生,我想拖时间……我不是想拖时间……我都说出来。”
  “这就对了,到底想通了,指挥先生,说吧”
  “11月15号,星期一。我有个约会……”
  “……突突突突……(擤鼻子的声音)……,对不起”
  “说吧”
  “11月15号,星期一。我跟让 皮尔上校有个约会,其实他是亨利中士。嗯……,他真名叫马歇尔,马歇尔!\"
  “不是的”
  “是的”
  “不是的”
  “是的”
  “有一点说错了,阿哈巴哈少校,不是星期一。”
  “什么?”
  “那是星期天”
  “你说对了”
  “还有,那那……那也不是11月,那是在……在在在1月份。那个叫亨利的也没化名叫马歇尔”
  “不,我是1914年生的”
  “对,那年世界大战”
  “哦对,那年世界大战”
  “世界大战?”
  “四年,四年哪”
  “哦,可怕……四年,哦四年……谁是马歇尔?”
  “我也说不上来,他老打断我,咳嗽吐痰抽鼻子,咳嗽吐痰抽鼻子,没个完”
  “别急,你再想想,再想想”
  “好的”
  “那是……那是在胜利广场”
  “对”
  “对面就是路易14的铜像\"
  “你看到路易14的铜像啦?”
  “对”
  “你不会看到的”
  “怎么?”
  “因为那时侯德国人把铜像都拆走了”
  “不过这没关系”
  “你们俩,把我当傻瓜了,把我当傻瓜了?怎么不谈谈那两个英国飞行员?\"
  “几个?”
  “两个!”
  “两个小意思。”
  “他们在哪儿?反正他们跑不远的!”
  
  “万岁拿破仑!哈哈哈哈……烧呀——来呀——”
  “这把火他们可没想到吧?哈哈哈哈……”
  “来啦,烧啊,烧啊,哈哈哈哈……”
  
  “我把酒桶搞错了”
  “什么?”
  “酒桶搞错了!”
  “酒桶?什么酒桶?”
  
  “一、二、三———”
  
  “快,底下有两个人,在酒桶里,会烧死的”
  “给你,戴上面具”
  
  “出事啦——出事啦——!”
  “拉冯先生——不是。”
  “啊~布维先生!啊” “
  
  “麦金托施,你干嘛不睁眼看看?走吧。”
  
  “你们干嘛?”
  “我是奥古斯丹”
  “斯丹尼斯拉斯,嬷嬷,快走,快走!”
  
  “咳咳,真是该死!应该去救火,快去,见鬼,快救火!”
  “(……?)救火员,加劲儿干哪,快去救火——”
  “立正——,到车前集合——上车———,全体立刻出发——”
  “全体出发——”
  
  “车上太重了,把酒桶扔了!驾—驾—快店儿扔吧,马拉不动了”
  
  “两量装甲车刚刚赶到,派来的那驾侦察机有没有起飞呀?好,很好,谢谢,完了”
  
  “就在哪儿——”
  
  “发现了逃犯,在328地区,方向南,请回话”
  “明白了,完了?出发!”
  
  “我的天,你别乱动!”
  “我又没动”
  “你动了!”
  “哦……”
  
  “你们看,你们看——”
  “他们要扫射了”
  “不会,这是侦察机”
  “你们别抬头,别抬头。要装出没事的样子”
  “这跟西部片一样”
  
  “门关上了,上了锁了”
  “把这锁砸了!”
  “靠后点儿”
  “快把大门拉开”
  “滑翔机?”
  “我说过这儿有飞机!”
  “就是没发动机。”
  “这是个问题。”
  
  “逃犯是从南面那条岔道逃跑的”
  “我没听清楚,你重复一遍。”
  “我重复,是南面那条岔道”
  “好,听清楚了,很好”
  
  “皮特,到驾驶舱去!”
  “是!”
  “你们推呀”
  “我在推。踩离合器,挂上排挡,见鬼!哦,对不起,嬷嬷。踩离合器——”
  “这没用,没有汽油”
  “车上有一公升呢,哎呀,你下来吧,你下来推吧,叫人看了都着急。”
  “哦·#¥%……—。\"
  “排挡在哪?”
  “排挡在车里”
  “在哪儿啊?”
  “不是就在这儿嘛,就在这儿嘛”
  “好,谢谢,你推呀”
  “好,推吧—这下就行了,接着推”
  “推吧!”
  “推呀,嬷嬷!”
  
  “噢,他们飞过关卡了。他们又往回飞了。”
  “不对了”
  “风把我们吹回去了”
  “你看哪”
  “该死的风。”
  “机枪准备射击,噢你们往哪瞄,对准他们射击。”
  
  “跟上来,快点”
  
  “这钩子牢不牢?”
  “行了,上吧”
  “嗯?他说什么”
  “他让我们上去”
  “好吧”
  “上去吧”
  “我说,我不上去了”
  “怎么你害怕了?”
  “我不是害怕。这飞机规定坐两个人,现在有三个人了”
  “你看上头……,我要上去了”
  “哎—,还有我。哎呀呀呀,等一等,我先上,让我上”
  “哎我上,我上”
  “哎哟!”
  
  “摇手柄,快点”
  “好的”
  “使劲儿”
  “让我来试一试”
  
  “出娘胎头一次上天,我从来没坐过飞机”
  
  “坐好了”
  “哎哎哎,别挤,别挤”
  “开车!”
  “我掉到外头了,我掉到外头了……”
  
  “他们飞过关卡了。他们又往回飞了!”
  “不对了——”
  “风把我们吹回去了”
  “你看哪——”
  “该死的风”
  
  “机枪准备射击”
  “哦,你们瞄准哪儿?对准他们射击!你们眼睛瞎了?瞄准射击!那儿……”
  哒哒哒哒哒哒哒……
  “怎么,你疯了,干的好事,你往哪打?你这瞎子!”
  
  “哈哈哈……法国万岁!\"
  \"可以吗,嬷嬷?”
  “哎-还有我。”
  
  (雄壮的拉科齐进行曲响起来……,法国万岁!和平万岁!)
简
  • 最后登录
14楼#
发布于:2003-04-17 18:34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这个贴子最后由简在 2003/06/05 02:41am 第 7 次编辑]

                             《追捕》-- 对白节选
长冈辽介:你考虑一个决定性措施。
堂塔:怎么了杜丘?疲倦了吗?不要紧,你照我说的写好了。写到哪儿了?(念)“我杜丘东人根据本人的意志供述犯罪行为如下,一,在横路加代家抢劫强奸;二,在横路进二家盗窃;三,杀死横路加代。作为检察官犯下如此罪行我追悔莫及。”好,很好,接下去写:“我杜丘东人决定就此结束我的生命。决定就此结束我的生命。”杜丘,你看,多么蓝的天,走过去,你可以融化在那蓝天里。
一直走,不要往两边看。明白吗,杜丘?快,去吧。……怎么了杜丘?快,快走啊!
杜丘东人:朝仓议员被害真相我清楚了。把AX当维生素给朝仓吃下去,药性一起作用,长冈就命令他,从餐厅跳下去。就象刚才你对我那样。
堂塔:推下去!

                             《人证》-- 对白节选
八杉恭子:我的儿子死了。他是我的心肝,我就是为他而活着的。只有他一个了,为了爱护这个孩子,我什么都干了,因为我爱他。我以前给他读过一首诗:“妈妈,妈妈,就是在那个夏天,在克里兹米的路途上,我那个草帽,不知道它是怎么的了,掉进了深渊。还记得吗,妈妈?”我现在已经失去一个草帽了,所以,只剩下另一个草帽,不想再把它丢失了。“妈妈,我多么爱那草帽啊。但是一阵风刮走了我的草帽,我是多么后悔呀。”
乔尼:妈妈!妈妈!!
八杉恭子:我在找它,但是已经被风刮走了。也把我的孩子带走了。
乔尼:这是干什么呀?我有的是钱!妈妈,我是你的孩子!
八杉恭子:我知道,乔尼,我知道你不想走,但是,你必须离开这儿。
乔尼:我不走!
八杉恭子:乔尼,你不能不走!
乔尼:妈妈,记得这草帽吗?
八杉恭子:一个知名老人,一个神圣的人,就在那个时候,从对面走来,想保护这顶帽子,但是,一阵风把帽子刮走了。一阵风……把帽子刮走了。失去的草帽,不能再回来了!
乔尼:这到底是为什么呀?为什么不认你的孩子?你看我呀,妈妈,我是你的孩子,我不能离开你。说呀,你爱不爱我?
八杉恭子:妈妈,那个草帽,不知怎么的掉进了深渊,那个时候,路旁开的百合花,已经全都,全都枯干死了。在那秋天,灰蒙蒙的晨雾笼罩的丘陵,在那草帽的下面,每天晚上都有蟋蟀在哭泣。
乔尼:斯拖哈,妈妈!……妈妈,我是那样的讨厌吗?……斯拖哈……妈妈……
八杉恭子:这就是我的故事,我想做好事但做错了。现在我的孩子死了,已经失去的我的草帽,它是不能够再回来了。所以给我这个奖,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不要这个奖,但愿……但愿我的孩子能回来。

                             《叶塞尼亚》-- 对白节选
 
叶塞尼亚:当兵的,你不等我了?你不守信用。
奥斯瓦尔多:我已经等了三天了。
叶塞尼亚:呵呵呵,我没跟你说我要来。那现在,你去哪?
奥斯瓦尔多:我想到你们那去,去找你。非要让你……
叶塞尼亚:怎么?哦,瞧你呀,你要是这么板着脸去,连怀抱的孩子也要吓跑了,哈哈哈。
奥斯瓦尔多:你就是喜欢捉弄人对不对?我可是不喜欢人家取笑我,现在我要教训教训你。
叶塞尼亚:不,不,放开我,放开!……我教训教训你,倒霉蛋。你以为对吉普赛人想怎么着就怎么着,那你就错了。我,我不想再看见你了。听见吗!……怎么他流血了?你这是活该,怪谁呢?怎么你死了?不,你这家伙别这样,求求你把眼睛睁开,你知道,你要是死了我就得去坐牢的。
奥斯瓦尔多:你想杀死我?
叶塞尼亚:是的,是你逼的我。
奥斯瓦尔多:你就这么讨厌我亲你?
叶塞尼亚:只有两相情愿,才能叫人愉快。如果强迫,只能叫人厌恶。
奥斯瓦尔多:好吧,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可这还是你的错。
叶塞尼亚:我错?
奥斯瓦尔多:你没有发现自己长的很美吗?这能怪我吗?
叶塞尼亚:你要是再来亲我的话,我就砸碎你的脑袋。我们吉普赛人说了算。
奥斯瓦尔多:不,我只想看看你眼睛。
叶塞尼亚:我,我不是来看你眼睛的,你别胡思乱想了。
奥斯瓦尔多:谢谢。
叶塞尼亚:还疼吗?
奥斯瓦尔多:你的手真重,可我心里的创伤比头上的伤还重。没想到我会这么喜欢你。我不象你那么会算命,可我觉得我配的上你。我爱你,吉普赛人。

                             《尼罗河惨案》-- 对白节选

该片介绍配音演员介绍:
波洛:毕克
雷斯上校:邱岳峰
林内特:李梓
杰基:刘广宁
路易丝:丁建华
奥特勃恩太太:苏秀
范·斯库勒太太:赵慎之
安德鲁·彭宁顿:胡庆汉
罗莎莉:程晓桦
鲍尔斯:潘我源
弗格森:童自荣
贝斯那:于鼎
西蒙·道尔:乔榛

贝斯那大夫和弗格森互相自我介绍:
贝:这椅子有主吗?
福:这世界东西都是有主的。
贝:什么?
福:呵,没关系,坐吧。
贝:谢谢,你在读《资本论》?
福:我出门总带着它。
贝:啊,呃,我是贝斯那大夫,我的贝斯那学院在苏黎世。
福:简·福格森,世界的公民。
贝:你是来度假的吧?啊
福:不,我是来观察资本主义制度衰亡的。
贝:哦,是吗?哈哈哈,眼前就有个很好的标本。百万富翁的女继承人。
福:寄生虫
贝:你不满意?
福:她让我恶心。在任何合理的社会,唰
贝:是啊,也许你对,她的权利也太大了。

盘问贝斯那大夫:
贝:至少先生,你总不能怀疑我吧?呵呵
波:哦?怎么不能?你有充分理由杀她,根据我昨晚的发现。
贝:啊,是给你偷听了,那可不是动机,我是说可以告她!
波:那你就毁了,暗杀比较好办。
雷:更安全,只要不被抓住。
贝:可,可,可是我,不会做出那种事。
波:这很难说。从休息室窗口往里看,你很容易看到一切。你记住了枪掉在什么地方,后
     来,你被他们请了来,就在你护理道尔先生的时候,你可能捡起枪,然后,当夜深人
     静,你趁着病人睡着的时候,溜出了你的客舱,到道尔太太那,把她杀了。不,大夫
     先生,我不能排除你!
贝:你的那些假设言过其实,不能容忍!是啊,是啊,我不能在这,受人侮辱!

福克森与罗萨丽的对白:
福克森:卡尔·马克思说过,麻醉人民的鸦片是宗教,对你母亲来说,是性。你最好是劝她安静一点儿,要不会把山羊搞坏的。
罗萨丽:听着福克森先生,我妈妈可能是你取笑的对象,可她还是我妈妈,在好日子里她没亏待我,我现在也不会亏待她。
福克森:现在怎么?
罗萨丽:没什么。
福克森:对不起,我不是多管闲事,也没有得罪您的意思。说真的,其实我这个人并不坏。
罗萨丽:真的么?
福克森:是真的。
林内特:赛蒙,快来!
罗萨丽:你会得罪她吗?
福克森:林内特是吸血鬼,是社会上的寄生虫,在健全的世界应该把她干掉来警告别人!
罗萨丽:干掉?
福克森:我是这么说的。
罗萨丽:福克森先生——
福克森:吉姆。
罗萨丽:吉姆,对死者不存在诽谤对吗?
福克森:你的话我听不太懂。
罗萨丽:呵,没什么。

奥特勃恩太太与林内特的对话:
奥特勃恩太太:我是萨勒米·奥特勃恩,我有话跟你说。
林内特:我还当都通过律师交谈过了呢。
奥特勃恩太太:我就是为了这个前来向你哀恳。
林内特:哀恳?
奥特勃恩太太:或者说恳求、呼吁都可以,恐怕我们作家,说话总有点儿讲究辞藻。
林内特:写文章还要诽谤人?
奥特勃恩太太:你居然如此看待《柿子树下的热恋》这本书,真——遗憾!我的本意只不过是想描写一颗年轻姑娘的心随着原始鼓声而跳动。要知道亲爱的,我写这本书是为了恭维你。
林内特:直说吧奥特勃恩太太,我可不认为被人描写的像一只色情狂的猴子是恭维,我想还是由律师来决定,由于你对我进行了下流的描写,怎么赔偿我名誉损失。
再见!(林内特把书扔进河里)。
奥特勃恩太太:没教养的,我会让你知道究竟什么是名誉!

凡斯开勒太太与林内特及包尔斯的对话:
凡斯开勒太太:你是瑞其威家姑娘吧!
林内特:你是凡斯开勒太太。我还当你不会先打招呼呢。
凡斯开勒太太: 我不大跟陌生人打招呼,跟新婚的陌生人从不打招呼。
林内特:这次打破常规了。
凡斯开勒太太:常规嘛,就是为了打破。至少我的规矩我来破。唔,项链真美!
林内特:谢谢!
凡斯开勒太太:令人惊奇啊。知道怎么变吗?一粒小小的沙子钻进了一个蚌壳里,到后来就变成了一颗宝贵的珍珠,戴在你这样一位美人儿的脖子上。
林内特:我可没这么想。
凡斯开勒太太:你应该想,那蚌为此送命了。
包尔斯:快走吧,回舱里去,该给你按摩啦!
凡斯开勒太太:我的佣人包尔斯,她跟世界拳王打过十五个回合,那拳王就此一蹶不振。
包尔斯:对不起,瑞其威小姐!
林内特:道尔太太,赛蒙·道尔太太。
凡斯开勒太太:你别怪她包尔斯小姐,她对男婚女嫁很不熟悉。
包尔斯:哼,你对那项链又眼馋了。
凡斯开勒太太:住嘴包尔斯。
包尔斯:你会豁出老命来把它弄到手。
凡斯开勒太太:胡说,就因为你对她,确切点儿说,对她父亲有仇,也用不着这么粗暴。
包尔斯:有仇?他那死去的父亲毁了我的全家。
凡斯开勒太太:我说,你该感激才是,要不你也不会有幸来服侍我了。
包尔斯:光凭这个也恨不得杀了她!

贝斯纳大夫与瑞斯上校:
贝斯纳大夫:谋杀,谋杀,又是谋杀!是啊,死了不到一个小时,喉管割断了,是把很薄的刀,象这把。
瑞斯上校:太有意思了大夫,你能肯定你的刀没丢吗?
贝斯纳大夫:什么,那么你认为是我,路德维希贝斯纳,杀了这位可怜的女佣人吗?啊,我的天呐,下层社会的那些丑闻,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又不是得了精神病,或是兽性发作。
瑞斯上校:把尸体抬到冷藏室去。
仆人:是先生。
瑞斯上校:你有底了啊,我得承认我可是一点不明白。

奥特勃恩太太被杀前的指证:
奥特勃恩太太:贝斯纳大夫把路易丝被杀的事告诉我了,我必须和你们,还有道尔先生谈一谈。
瑞斯上校:我要是你我就不进去,大夫正发火呢!
奥特勃恩太太:好心人,这我知道,那个德国人发火拦不住我。跟你说,我知道。道尔先生,我知道谁杀了露易丝。
赛蒙:什么,你说你知道谁杀了路易丝?
贝斯纳大夫:安静,安静,别大声嚷嚷,还有你奥特勃恩太太,我不许你来这儿,我的病人在休息。
奥特勃恩太太:可我必须来,这太重要了,事儿我都知道,我全告诉你。
贝斯纳大夫:嘿听好了,我可不愿意让人用胳膊撞我。
奥特勃恩太太:噢!道尔先生,跟你说,我撒了梅奥特勃本,做到了那些脆弱的男人不敢做的事,我是一个比豪尔科波瑞其还好的侦探。
赛蒙:奥特勃恩太太,我求你平静下来,你说说全部经过,从头说起。
奥特勃恩太太:我不愿当着他的面说。
贝斯纳大夫:那你就干脆别说了啊,你出去出去,这么一来他的体温又升高了。
赛蒙:大夫,不让她把话说完我体温还会升高的。
贝斯纳大夫:道尔先生……
赛蒙:我要知道谋杀我妻子的凶手!
贝斯纳大夫:啊那,那好吧,只能呆三分钟,三分钟,啊,还有你,说话小点声,啊,唉——真是的。
奥特勃恩太太:讨厌的家伙。
瑞斯上校:太太,你是说你有证据证明是谁杀害道尔太太的?
奥特勃恩太太:我当然能证明了,你是不是同意,那个杀害路易丝的人,也杀害了林内特道尔?
瑞斯上校:这很可能。
奥特勃恩太太:那好,我知道是谁杀死路易丝的,我亲眼看见的。
波洛:请说下去呀,太太。
奥特勃恩太太:我当时碰巧在船尾跟一个水手在谈话,他指给我看岸上一个很有趣的情景,一头水牛跟一头骆驼在一块儿耕地。
波洛:你当然是朦朦胧胧看见的了。
奥特勃恩太太:嗯,是朦朦胧胧的。
波洛:嗯。
奥特勃恩太太:可我的视力特别好。
波洛:啊!
奥特勃恩太太:反正,离开他以后,当我走到拐角那,忽然,听到一声尖叫,是从露易丝客舱传出来的,后来,我看见门开了,越开越大,我看见那个人是——
(砰的一声枪响,奥特勃恩太太倒地。)
瑞斯上校:是潘宁顿的。
贝斯纳:我听到砰的一声,又出什么事了?
瑞斯上校:奥特勃恩太太被打死了。
瑞斯上校:潘宁顿先生——
潘宁顿:什么?
瑞斯上校:这是你的枪吧!
潘宁顿:谁都可能从我舱里拿走枪,都知道那有枪,我那天就跟你说了,我出国旅行总带着枪。
波洛:凶杀案应该到此为止了,很不幸我把时间耽误得太久了。我想请大家到休息室谈谈,把案情全揭开来,我看,再过半小时吧。

结局:
波洛:夫人们、小姐们、先生们,该收场了!我赫卡尔·波洛现在很清楚地知道是谁杀死了道尔太太、露伊丝和奥特波恩太太。开始我错误地用事先想好的一套进行调查:认为当时准有一个人看见杰姬小姐开枪打了塞蒙·道尔,而这个人准是在大家全都离开了休息室以后拿
走了枪,他(她)准用这枪打死了琳内特,并且还企图陷害杰姬小姐。我说朋友们,当时你们在座的每个人都是有嫌疑的:杀死她的可能是某个名誉被她破坏了的人;或者某个家庭被她父亲弄的破产的人;或者某个一心想要盗窃的人;或者某个对别人继承大笔遗产不满的人
;或者某个竭尽全力想要挽救她的母亲免遭破产的人;啊——或者某个提心吊胆怕暴露他欺骗行为的受委托的人;啊——或者是某个对旅客谁是谁都认不清的人;哈。咝,另外我记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出事的那天夜里我睡得很沉,不像我习惯那样很惊醒,为什么?因为我
的酒被某个不愿意我那天晚上露面的人放了麻醉药。这事太容易办到了,那些不封口的酒瓶整天放在餐厅里。你,我的上校,你把剩下的酒退回去的时候,用你的话说酒发浑了,而这件事本身清楚地表明它出于某个人的预谋。这就是说在昨天七点半开晚饭之前,犯罪的计划
就早已经商量妥了。于是我开始回想最初使我困惑不解的是,既然意图是要把杰姬小姐牵连进去,为什么不把枪留在道尔太太的客舱?后来我明白了,凶手不留下这支枪是因为那个男的啊或者女的非拿走不可没别的办法。另外还有,贝斯纳大夫,你验过道太太的尸体。
贝斯纳:对。
波洛:你总记得在伤口的周围有烧焦的痕迹,换句话说这是贴近她的头部开的枪。
贝斯纳:一点儿不错。
波洛:不过当我们从尼罗河里找到枪的时候,枪是用这缎子披肩包着的,很明显枪是包着几层缎子打的,大概这样做是为了让枪声发闷。贝斯纳大夫,如果打枪的时候包着披肩,道尔太太的太阳穴那儿就不会有焦痕,换句话说打死道尔太太的那一枪不可能穿过披肩。那也许
是另一枪,就是杰姬打塞蒙·道尔的那一枪?可是不对,我们有人亲眼目睹不是这样,所以一定打过第三枪。对这一枪我们一无所知,可是这枪里只少了两发子弹。
另一个奇特的情况发生在道尔太太的客舱里,我在那儿找到了两瓶指甲油,一瓶标明是玫瑰色,不过瓶里剩下的几滴不是粉红的而是鲜红的,并且代替了指甲油香味儿的是醋味儿,朋友们,是红墨水,它跟我们找到的这块手帕形成了必然的联系;它跟手枪一起包在披肩里,
虽然墨水儿很容易泡掉,但总要留下一点儿痕迹。接着又出了一件事,使案情完全明朗化了:露伊丝又被杀死了,因为她企图对那个凶手进行讹诈,我们这么说,不仅仅是由于死者手指头上捏着一块从一张一千法郎上撕下来的碎片儿,更由于在今天早上她说话时用的那种古怪的字眼儿。
露伊丝:假如我睡不着觉……
波洛:当然,假如我睡不着觉,假如我在甲板上,也许我会看见那个凶手进出我太太的客舱。她这些话究竟说明什么?她说这些话究竟要告诉我们什么呢?
瑞斯上校:她要在甲板上,她就会看见凶手。
波洛:嗯,对,可是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上校,很抱歉,她为什么对我们说这话?
瑞斯上校:是暗示?
波洛:当然是暗示,可干么要暗示我们?她知道凶手是谁,她可以有两种做法:可以告诉我们也可以不露声色以后再去找那个有关的人要钱。可这两种做法她都没采用,她用了虚拟的说法,假如我在……这只能说明她的确是在暗示,可她是在暗示凶手,换句话说凶手当时也
在场。
瑞斯上校:可除去你跟我,另外只有一个人在场。
波洛:一点儿不错,是塞蒙·道尔。
塞蒙·道尔:什么?
波洛:是的,当时大夫一直在你身边,露伊丝不得不说,可又有没别的机会。
塞蒙·道尔:哦,简直太荒唐了。
波洛:荒唐?我不认为我荒唐,你的回答我记得很清楚:并没有人怀疑你,我会照顾你什么的。对,这也正是她想要得到的许诺,她得到了。
塞蒙·道尔:哦,波洛先生,这一次你可真是出丑了。没错,我是说有很多人可以证明我不可能杀琳内特。
波洛:我知道有,可你是杀了她,露伊丝当时看见了。
贝斯纳:哈,简直胡扯,道尔先生的腿骨折了不可能在船上走动。我告诉你,我贝斯纳大夫愿意到任何法庭上去做证!
波洛:既然这样,我就不得不说你的证明不着边际。
贝斯纳:不着边际?
波洛:哦,毫无价值。
贝斯纳:毫无价值?哈哈,我?哈哈。我曾经为本世纪心理上最错综复杂的某些案子做过证,单凭我做证就使施特洛姆……
波洛:嗯,施特洛姆?!
贝斯纳:德雷斯顿案件的那个凶手免除了死刑,哈哈,还有件案子……
波洛:冷静点儿,冷静点儿,现在我只能说你的证明不着边际,因为你去护理道尔先生是在枪击五分钟之后。
贝斯纳:可我告诉你在那五分钟里他不可能走动。哈!
波洛:如果打中了我同意,可打中没有,回想一下当时看到的真实情况:罗莎丽小姐看见杰姬开了枪,看见道尔倒在地板上,然后她转身去找人就碰上了闻声而来的弗格森先生,而弗格森看见的是道尔拿块染红的手帕捂腿,他理所当然地断定道尔被打中了,然而这种断定是
错的,子弹没有打中道尔,打到别处去了,以后怎么样呢?道尔坚持要把杰姬送回客舱,还得有人陪着她,于是杰姬就被罗莎丽小姐和弗格森先生送回了客舱,接着罗莎丽小姐去找鲍尔斯小姐,因而所有一切活动都集中在船的右舷,道尔只需要两分钟,他脱了鞋从沙发底下捡起枪,那是杰姬有意扔在哪儿的为的是不为别人注意,他延着船的左舷飞快地跑去,走进他妻子的客舱……接着他取出了早就藏好了的范丝凯乐太太的披肩,把手枪裹在里面这样既捂住了声音又不会留下焦痕,这时他朝自己的腿上打了一枪。接着取出一个弹壳,把它扔了
,又装进一颗子弹,这样枪即使被发现也表明只打了两发子弹。然后他用披肩包上枪还塞进那块染上红墨水的手帕和一只大理石的烟灰缸,好让它沉到河底,他把整包东西从窗口扔进尼罗河,这时候他躺下了,用一块干净的手帕捂着腿,这一次是真的痛极了。太离奇了,是不是?
瑞斯上校:这不可能,我简直不敢相信。
塞蒙·道尔:当然不可能,绝对的不可能。
波洛:怎么不可能呢?你说过你听到轻轻的跑步声,可是谁又有必要这样跑步呢?
瑞斯上校:我懂了,可这些事刹那间做的。
波洛:归根结蒂,上校,不是刹那间做的,是精心策划的。
瑞斯上校:是道尔?
波洛:不是道尔,他不过演个角色,这是他的那个同谋——杰姬小姐一手策划的。
杰姬:你一定是疯了。
波洛:不,我没疯,这是事实。谁证明道尔不可能做案,是你,你打的那一枪;又是谁证明你不可能做案呢?是道尔,当时他坚持要人整夜的看护你。
杰姬:这不是真的!不是的!
波洛:这是真的,何必要抵赖呢?你跟道尔本来是情人,现在仍然是情人,你们计划让塞蒙杀死他妻子继承那笔财产,以便今后有一天跟旧情人结婚。想的倒是相当聪明,你折磨道尔太太,塞蒙哪假装发脾气,你挑选罗莎丽小姐做为见证人,这一切都是为了枪击和夸张的竭
斯底理做铺垫。只有一件你确实冒险了,塞蒙腿上的伤很有可能使他变成残废,哦,还有,对不起,还有还有件愚事,那就是把“杰”写在客舱的墙上,这样故弄玄虚只能起到一个作用就是把你解脱了,这种事谁愿意做呢?除非是——你的同谋者。但是,哦,这计划开始出
毛病了,不是么?露伊丝没有去睡,她看见道尔跑进她妻子的客舱,听到枪声,又看见他回到休息室,露伊丝贪心地想敲一笔钱,做为保持沉默的代价,正因为这样,送了自己的命。
贝斯纳:道尔先生不可能杀露伊丝,因为他不能走动,我可以发誓。
波洛:你说对了,她是被杰姬小姐杀的。
杰姬:哦,不!
波洛:是的,恐怕毫无疑问。就在晚饭之前,杰姬要求见道尔先生,我太傻了,我同意了她,让他们要了面,一个显得很内疚很激动的样子,另一个呢安慰她,然而我敢肯定我们一走,他们口气就变了。
杰姬:一切顺利,亲爱的,就要成功了。
塞蒙·道尔:糟糕的是,露伊丝知道了,她看见我了,她想讹诈我们。
杰姬:得封住她的嘴。
塞蒙·道尔:给她钱吧?
杰姬:给她一辈子!
塞蒙·道尔:杰姬,这行么?
杰姬:给我一点儿钱。
塞蒙·道尔:干么?
杰姬:她不是要钱嘛,让她不防备,钱在哪儿?
塞蒙·道尔:我衣服里,在衣柜里。
塞蒙·道尔:我爱你。
杰姬:我知道。我们没疯吧?
塞蒙·道尔:不知道,只好干到底了!杰姬!
杰姬:祝我成功吧!
波洛:不幸的是她在慌忙之中留下了那一千法郎的一块碎片儿捏在死者的手里,可更不幸的是,她一出客舱就被奥特波恩太太看见了,当时她没有察觉到,就回到贝斯纳大夫的客舱放回了手术刀,然后她换了身衣服,神色慌张、气极败坏地赶到了饭厅。至于奥特波恩太太,
当她从贝斯纳大夫那儿听说露伊丝被杀害了,她突然意识到她实际上看见的是凶手正离开犯罪现场。
(塞蒙·道尔大声对奥特波恩太太说:“什么?你说你知道谁杀了露伊丝……”)
波洛:当时我就感到奇怪道尔为什么对奥特波恩太太那样大声喊叫,现在我全明白了,他这样做是为了警告隔壁的杰姬。他干么要她把全部情况从头儿说起呢?显然是给杰姬采取行动的时间,杰姬像闪电一样地行动了,杰姬吹嘘过她父亲把她教成了个神枪手,她的吹嘘可一
点不假,她扔掉了枪跑进隔壁自己的客舱,这非常冒险,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朋友们,我说完了。
(鼓掌声响起。)
塞蒙·道尔:祝贺你,波洛先生,这个极为有趣的推论。
波洛:哦哈,这不仅是推论,不幸的是,这是事实。
塞蒙·道尔:那么第一发子弹哪儿去了?杰姬打我的那一发?
波洛:是啊,你问得好,看见那桌子嘛,上面有一个枪眼儿,就在这儿,你当然有时间处理那颗子弹了,而且扔进尼罗河。
塞蒙·道尔:简直胡扯!
波洛:不,不是胡扯。别忘了我们有证据证实杰姬小姐的枪打过三发。
杰姬:就算是,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两发是塞蒙打的?
塞蒙·道尔:说的对。你没有证据,你什么证据也没有。
瑞斯上校:会有证据的,别担心,你不能逍遥法外。
塞蒙·道尔:不么?没证据陪审团不会相信的。你打算从哪儿找证据,琳内特那儿?
波洛:哦不,不是琳内特,从你那儿。
塞蒙·道尔:什么意思?
杰姬:他是诈你,塞蒙。
波洛:这完全不是诈你。有一种简单的实验,现在任何法庭都承认它可以做为真凭实据,叫做印模实验。
塞蒙·道尔:印模实验?
波洛:对,印模。你开枪的时候,火药的微小粒子就会嵌在皮肤上,现在只要用一层薄薄的蜡就能取出来,这就是印模实验。哦,上校,你来进行这实验。
瑞斯上校:听候吩咐。
波洛:我想你当然愿意接受这个实验了。一点儿不痛苦,就是有点儿热乎乎的。
塞蒙·道尔:杰姬,我们?
杰姬:我们怎么办?没办法,完了。别怪我,先生,您别怪我了,您是有一点儿怪我是么?
波洛:是的。
杰姬:您也别过分的指责塞蒙,他一直很穷,是琳内特的财产把他给迷惑住了。塞蒙,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
塞蒙·道尔:像小说那样,我娶了琳内特,她死了,会留给我一切。
杰姬:这时候我看出他有这个念头,我怕极了,知道他会做出一些荒唐的事来,甚至想把毒蛇放到琳内特床上。
波洛:你却把毒蛇放在了别的地方,小姐。
杰姬:幸亏没咬死你先生。
波洛:喉。
杰姬:真的。所以你看,我不得不帮助他,他总是要我帮助他。
塞蒙·道尔:杰姬,我爱你。
杰姬:我爱你。站住。波洛先生。
(杰姬把手枪中剩下的两发子弹射进了塞蒙和自己的头颅。)

                             《佐罗》-- 对白节选

      电影《佐罗》片断:初次见面    配音:(童自荣,邱岳峰)
上校:贵族院的先生们,总督已经去世已经三个月了,他的继承者还没从西班牙来接任,无情的事实是:西班牙离我们新阿拉贡太远,而我们的局势又实在太危险,容不得有半点延误了。我们处在敌人的包围之中,在周围的山上,英国人雇用了匪徒,不断的骚扰抢劫我们的车辆,在内地各省,他们制造叛乱。所以先生们,我们必须采取断然措施,我要求你们把权力集中起来,把军队(停顿)还有(停顿)行政权全部交给我。我想先生们都同意了吧。
总督:无声就是默许,是吗?韦尔特上校?你就是韦尔特上校是不是?
上校:是我
总督:先生们我确实十分的清楚也深深体会到这个责任的重大
上校:你这样凭空说的是什么责任?
总督:当然是我的责任!我是米格尔.维伽的布莱赛,国王恩准的新总督。我的委任状。先 生们先生们,请大家稍微静一静。
上校:您什么时候到的,阁下?
总督:刚到不久,我不想打断你的话,因为我觉得这是让我正确估计形势的一个良好的时  机。
上校:做到了吗?正确估计到形式了吗?
总督:哦,呵呵呵,大概做到了,除非是你故意夸大,形势确实很糟。对我来说,这是在我的叔叔病故之后的又一次重大打击。哈,这些话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不能在这儿奉陪大家,我还没有前去进见我的婶婶呢。
      电影《佐罗》片断:英雄救美
上校:我还是给你一个全家赎回自由的机会,当然这在眼前对你来说是有点痛苦,不过到最后(停顿)到最后你会觉得其乐无穷。
姑娘:啪,动手打了一巴掌
上校:哼哼哼哼,我不能让你白打了。
姑娘:唔嗯
佐罗:住手!上校,如果你不会尊重妇女,我可以教你。
上校:你很勇敢,先把我剑挑了,再找我决斗。
佐罗:你忘了我是个强盗,强盗想达到目的是不择手段的。我要你跪下来请求这位小姐的宽恕。
上校:你是个疯子
佐罗:跪下来,跪下!
上校:我是个军人
佐罗:卑鄙无耻!跪下!
上校:不跪!
佐罗:(剑在军服上划了一声,又划一声)上校!等我在军服上划腻了,我就掏你的心(剑在军服上又划了一声)。
上校:(走过去跪下)
佐罗:你起誓再不冒犯她了。
上校:我起誓,请您宽恕我。
佐罗:你滚吧
上校:(离开)
姑娘:要走了
佐罗:你不会有危险
姑娘:你多保重!我还是不放心,可惜我帮不了你。
佐罗:你是我觉得这斗争生活更有意义,谢谢你。
上校:我们还会见面,强盗!

                             《人世间》-- 对白节选
 
      电影《人世间》片断父子对话  配音:乔榛,童自荣
儿子:我不是来讲法庭上的事,我想跟您谈人的道德规范。
爸爸:你什么意思?
儿子:爸爸你受理过很多重大案件,就是最困难的官司也难不到您。可是您在这个案子表现的非常不安,恕我直言,你在这个案子里不象一个辩护律师,到象是和这个案子里有牵连的人物 这个人物已经引起了人们怀疑。
爸爸:我的信念是,人应该忠于自己的职守 别人怎么说让他们说去。
儿子:可是今天许多人都在问,为什么,大律师,门索尔,对这个歌妓的案子这么热心。我也想问你爸爸,你跟这个下贱放荡的女人是什么关系。
爸爸:不许胡说,我和她的关系是合乎道德规范,人和人之间应有的正当关系。
儿子:她的行为已经超出了道德规范。一个正派人不应该借口道德和她保持任何关系。她是个下贱的妓女。
爸爸:她不是一个下贱的妓女。她是个受社会摧残的不幸女人,凯瑟,她是清白无辜的。
儿子:请原谅,爸爸,要使社会信服,您这几句话是不够的。我作为社会一份子,要问您你是不是和那个歌妓有过关系。那天您在机场上来接我,半路上又停了一下,是不是去见她了?您是不是把我的电报亲自送她家去。那天来找您的是不是她,后来您还对对纳歇尔叔叔说,她不是个歌妓,是一个正当的女人。
爸爸:我不但说了,我今天还要说,她的确是一个正派女人。你代表的那个社会可以把这个正派的女人叫作妓女,但是把这个正派女人叫做歌妓的社会应该有勇气站出来说一说这个女人为什么由勒斯雅变作歌妓?还要说一说为什么硬逼着一个天真无暇的姑娘配给一个无耻的流氓、酒鬼、赌棍。还要说一说,一个把自己妻子当成赌本输给别人的人有没有资格作一个丈夫呢?你所代表的社会是回答不了的,因为他们从来就习惯于回避痛苦的现实。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不知道她所受到的侮辱是多么叫人痛心,是多么可悲。她为把儿子培养成人,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是别的母亲不能想像的牺牲。更可悲的是,如今他的亲生儿子,也和这些社会上的人站在一起诅咒她,口口声声叫她妓女,还要把她至于死地而后快。
儿子:这个忘恩负义的儿子,这个该诅咒下贱娼妓的儿子,又是谁呢?
爸爸:儿子,凯瑟,那,那个儿子,是你!
儿子:爸爸!
爸爸:凯瑟,你是他儿子。她就是你母亲。
儿子: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不是娼妓的儿子!!爸爸,我妈死了,爸爸,你说啊,说啊!爸爸,我不是她的儿子。
爸爸:我不能不顾事实说假话,孩子,你不是我的儿子。可是她是你的母亲。孩子,你怎么可以在现实面前这么脆弱,你的母亲一个孤零零的女人在这苦难的岁月里度过漫长的一生,可是,她爱你胜过爱她自己,她宁愿死也不愿意说出她儿子的名字,明天你在庭上听完我详细的陈述以后你再判断,她到底是妓女,还是一位令人尊敬的伟大的母亲。
吴刚
  • 最后登录
15楼#
发布于:2003-04-18 08:28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荷塘月色。。。打字错误。
vickikiller
荣誉会员
荣誉会员
  • 最后登录2020-05-22
16楼#
发布于:2003-04-18 09:04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亲爱的简,我都要等寻人启示了呢!多好啊,这么多可做资料的文字。我最近生病了,老咳嗽个没完。不能常上网了。想念你们。
倾听,常使我泪流满面。
巴桥
  • 最后登录
17楼#
发布于:2003-04-18 14:15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vick,不是非典吧,注意保重哦。
简
  • 最后登录
18楼#
发布于:2003-04-19 00:16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保重啊,VK,你不会是非典,不会的。
寻人启示?啊!配音网上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消失的,文字留在这里了,我们都留在文字里了,我也将是永远留在这儿的了。
我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这样做个大拼盘真的有用吗?
VK,电脑辐射也有害的,吃药 + 锻炼 + 卧床休息,早点儿再见面!
你怎么了?吴刚?要多少“荷塘月色”呢?来个别的吧,好吗?
吴刚
  • 最后登录
19楼#
发布于:2003-04-19 18:19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正在选择.卢梭的<< 论阴谋>>, 如何.
简
  • 最后登录
20楼#
发布于:2003-04-19 19:32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这一篇我闻所未闻,愿知其详。
freya
游客
游客
21楼#
发布于:2003-04-19 21:49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Oh,my god!
Jane: 这些文字不是你一字一字敲的吧?
简
  • 最后登录
22楼#
发布于:2003-04-20 06:42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freya,真惊喜,这里也进来了,我还正在想是否在短消息里向你推荐来这儿看看呢,因为一般的,大家都直接进第一个坛口儿。
这些文字里只有少数是我录入的,大多数都是找来用现成的,但是需要排版来对齐,这个稍稍麻烦一点儿,不然,直接放上来会很难看的。
仔细留意这里,你会发现有许多现成的东西,只是放得分散,大家有时做着重复功,可是彼此还不知道。购碟论坛也不错,去看过吗?
呕,在这儿能看到你,我更喜欢这儿了
留意时间,这是个遗憾,论坛上的时间有偏差,晚安?早安?我的朋友!
巴桥
  • 最后登录
23楼#
发布于:2003-04-22 17:36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em28: 以下是簪花提供的信息:
  1、MSN
  2、V2
  3、QQ视音频
  4、8751
  5、同时开多个语音房间双工然后将声音转播到另一个房间
  以上几种方法都可以实现多人异地同时朗诵
  我个人认为MSN效果较好,使用MSN没有语音延迟和回音的影响,但是受防火墙的限制。以上五种方式中后两种可以不受防火墙的限制。
 :em27:
 
简
  • 最后登录
24楼#
发布于:2003-05-11 17:38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这个贴子最后由简在 2003/06/15 04:38pm 第 2 次编辑]


                           《孤星血泪》台词选
 
匹普:童自荣           埃斯黛拉:刘广宁        哈威夏姆:苏秀
(这是匹普和埃斯黛拉成年后第一次相见)
哈威夏姆:她是不是变多了?过去她很傲气,爱伤人,你不愿意跟她在一起,你还记得吗?
匹普:我什么都没忘。
哈威夏姆:你看她美吗?大方吗?高尚吗?看她可爱吗?
匹普:谁见了她都会觉得她可爱!
哈威夏姆:那么匹普,我收养她就是叫人爱她,我教她、训练她也是叫人爱她,我培养她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叫人爱她,爱她,爱她吧!他变了吗,他不像过去那么粗俗了吧?
埃斯黛拉:他万变,还是不离其宗。
哈威夏姆:她要去伦敦了,让她去见见大世面。在伦敦,我想你一定会很好地照顾她。
匹普:我一定做到。
匹普:记得那个打架的孩子吗?跟我打架的那个?
埃斯黛拉:记得。
匹普:我们成了朋友了,在伦敦住在一块儿啦。
埃斯黛拉:我忘不了你们那次打架。
匹普:我忘不了你的赏赐。
埃斯黛拉:是吗?
匹普:是啊,你让我亲了你。
埃斯黛拉:这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哪些叫我高兴的事儿。你要记住,匹普,我这人没感情。我这颗心,你可以用枪打、拿刀子戳,它就跟铁一样,没有同情,没有感情,像铁打的。
匹普:你说笑话!
埃斯黛拉:不,匹普,我很认真。今后我们要常在一起,你要相信我这话。相信我,匹普,相信我。你怎么了,你害怕了?
匹普:如果我信了你刚才说的话。
埃斯黛拉:那你不信?
匹普:不信。
埃斯黛拉:那好吧,我可都说了,你今天用不着为我伤心难过。你是要护送我去伦敦的仆从,我们明天中午在野猪饭店见面,然后再一起坐驿车去伦敦!
(在伦敦)
匹普:你是不是累了?
埃斯黛拉:有点儿,匹普。
匹普:能不累?
埃斯黛拉:最好是不累,我答应人家,还有十来个舞呢。
匹普:你看他,盯着你看。
埃斯黛拉:这幅样子确实很难看。
匹普:他一晚上就围着你转。
埃斯黛拉:飞蛾、还有各式各样的小虫子都爱围着蜡烛转,蜡烛有什么办法?
匹普:我真不懂这些人,怎么会这么崇拜这样一个人?我还看见你跟他笑,你没这样待过我。
埃斯黛拉:你是要我骗你,捉弄你吗?
匹普:你是骗他,捉弄他?
埃斯黛拉:是的,还包括所有男人,除了你。
庄默先生来了,别出声了。
匹普:埃斯黛拉,我起誓,只要你拒绝他,我宁可自己不再爱你了。
埃斯黛拉:哦,匹普,我是一个很坏的女人,什么缺点我都有,只有一样,我有自知之明。我要嫁庄默先生,因为我厌倦这样的生活,要能改变,我什么都愿意。以他的财富和地位,他才能养得起我这样养尊处优的人。
哈威夏姆:心真狠,你走就走,别再回来见我们。
埃斯黛拉:这你也收下,我,我不稀罕。
哈威夏姆:你瞧她,这么很,还是这个家里长大的呢。
埃斯黛拉:谁,教我这么很的?在我学着变骄傲的时候,谁夸我了?在我小时候,谁坐在我对面,脸色铁青,叫人害怕,把她的恨教给我。可是我现在不再怕你了。可怜那,你妄想砸烂这些钟,来阻止时代的前进。明天我跟庄默在他庄园举行婚礼,要来你就来。
哈威夏姆:你知道我是不出门的。
埃斯黛拉:随你便。可我得走了,这地方我一刻也待不下去。
匹普:埃斯黛拉!
埃斯黛拉:够了。你还会找到更值得你爱的人。这一切都会过去。
匹普:不会。
埃斯黛拉:会的。哦,匹普,过几天你就会忘了我的。
匹普:忘了你?哦天,我能吗?从我还是毛孩子第一次见到你,你就活在我心里,不管我心是善还是恶,那里面永远都有你在。
(11年后)
埃斯黛拉:怎么,你不敢过来看我?我,变得很多了。
匹普:埃斯黛拉!
埃斯黛拉:居然还认得出我。
匹普:你还常回这儿来吗?
埃斯黛拉:不,自从我离开这儿去结婚就没来过。我是想在这个老房子拆倒之前再来看一下。
匹普:哦!
埃斯黛拉:你还住在国外?
匹普:哦不,我昨天刚回来。
埃斯黛拉:你干得不错吧?
匹普:哦,我是为生活到处奔波,不过也可以说,也可以说干得不错。
埃斯黛拉:我最近常常想到你。
匹普:真的?
埃斯黛拉:哦,想想我们小时候多可笑,都想做自己生活的主宰。
匹普:是啊!
埃斯黛拉:哦,你都已经忘了。
匹普:我可没有忘了你。
埃斯黛拉:自从庄默在决斗里死了以后,我去德国了。他这人就像你说的,匹普,他百般地折磨我,他知道了我的秘密。
匹普:加格斯说的?
埃斯黛拉:加格斯?他哪知道我秘密,我……结婚以后自己告诉庄默的,说我嫁他是为了摆脱对你的爱。
匹普:你……爱我?
埃斯黛拉:从在门口见到你就爱你了。那时你还是个小小孩,直到我们分手,那时候我真怕你会发现我的秘密,我真怕我会步她的后尘那。现在我们都用不着怕了。
匹普:埃斯黛拉,你比过去更美了。
埃斯黛拉:别这样,匹普,我知道我就像这儿一样,那么荒凉,都凋谢了。
匹普:你没变,是时间使你柔和了。
埃斯黛拉:匹普,我可还那么骄傲,我,我不要别人怜悯我。
匹普:怜悯你?干嘛我要怜悯你?谁会怜悯自己的最心爱的女人!
埃斯黛拉:太晚了,让我们像朋友一样分手吧。
匹普:不,朋友会争吵,朋友会分手,我们不只是朋友。
埃斯黛拉:过来,小孩,你想亲就亲一下。
璎珞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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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后登录2018-10-26
25楼#
发布于:2003-05-20 09:22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简用心为大家做的
顶一下,也方便大家在语聊的时候可以用:)
大隐隐于市
琦琦
游客
游客
26楼#
发布于:2003-05-21 01:18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谢谢简,好辛苦!
还有没有<花样年华>的呀?
百惠
荣誉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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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后登录2006-08-03
27楼#
发布于:2003-06-05 14:21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简,I 服了 YOU!!!
I 拉呜 YOU!!!
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上译,我的爱!
小百合
游客
游客
28楼#
发布于:2003-06-19 23:08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真好!谢谢,辛苦了!!!
璎珞冰
荣誉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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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后登录2018-10-26
29楼#
发布于:2003-07-22 02:39
简.记:可以读的文字(对白、诗歌与散文)——语音聚会应急贴!
大家要是有好词就往这添呀
诗歌,散文,台词都可以
欢迎欢迎啊,多多益善~~~
要更新,要添加才更有用处
更有价值啊!!大家帮忙了!!
大隐隐于市
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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