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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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话语音和北京土音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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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 发布于:2003-10-04 12:01
    
    普通话和北京话不能画等号。普通话是规范化的汉民族共同语,而北京话不过是一种方言,只在北京地方使用,为这一地方的人所熟悉、所接受。例如:京剧里的“京白”、曲艺中的相声等就是方言色彩浓厚的北京话。
  可是,普通话和北京话又不能完全地、清楚地划分界限。一是因为普通话以北方话为基础方言,北京话必然包含在北方话之中,而且由于许多条件,使它成为普通话发展、形成中的主力;一是因为普通话并非僵死的东西,它还在不断发展、成长,它还必须从各方言中吸收营养,使自己更为丰富、更有共同性,北京话当然也在吸收之列。
  那么,我们现在推广普通话,是不是就可以与北京话不加分别地囫囵看待呢?当然不是!是不是不许再吸收北京话以及其它方言呢?肯定也不是的!语言必须发展。不过,汉语的发展一定要在规范化的基础之上。发展与规范化,应分清什么样的历史时期。现阶段只能努力于汉语规范化的工作,因为我国自建成以来,政治、经济空前地统一,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需要规范化的普通话,汉语正由长时期的“分化”(方言)趋向真正的“整化”。规范化是现阶段的要求,是现阶段的一项政治任务。普通话基本普及了,才能自然地逐渐进入发展阶段。纷乱驳杂的东西不能有好的发展。也可以说,有规范才有发展,规范化就是为了更好地发展。现在正需要尽全力推广这种规范化的汉民族共同语--普通话。规范明确,是非常重要的。
  北京话的特点,容易被人注意的--比较显著的,是土词土语;不容易被人注意的是土音。大家常说,普通话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并不包括它的土音。土音究竟是怎样的?有哪些土音?应该具体地说出来。
  土音是北京音系以外的东西。
  什么叫北京音系?简单地说,《汉语拼音方案》就写出了北京音系。其中的声母、韵母、声调都是从北京语音的一般常用音节里分析出来的,它们或是北京语音音素,或是音节结构中的重要成分,都是必不可少的。它们与音节的构成都有明确的、固定的规律。这一套声母、韵母、声调、音节,都是普通话不可缺少的,不是可有可无,也不能用其它的来代替。这些内容,基本符合汉语历史发展的规律,和各个方言有较清楚的对应关系。
  至于北京土音,当然不是北京音系之外的整个儿另外一套。北京音系是北京语音的基本体系,但在此体系之外还有些特殊的东西,这就是我们这里所认为的土音。
  划分两者的界限应着眼于音节。声母、韵母(音素)等都是从音节中分析出来的。第一,最好能有个比较合适的统计数字,普通话音节到底有多少个?这是标准音的范围,要包括带声调的音节。在此以外的,“偶现的(偶然出现,并不固定)、狭隘的(伴随土词、、土语而存在,使用率不高的)”音节就是北京土音了。第二,在标准音基本音节范围之内的,也并非全是标准音。从音节看,并不特殊,可是要不要用这个音节表示这个词语,还值得甄别去取。这类音节都是标准音音节的无规律的特殊变化,而这种变化,对于表情达意并不起更多更好的积极作用,徒然制造纷乱,这样可称为“讹变”的;另有发音“混乱的”,可能是受方音影响。这些音节就是北京土音了。
  北京土音就是:偶现的、狭隘的、讹变的、混乱的那些音节--包括音节中的某些特殊音素。
  现在一些论著、字典中的普通话基本音节数目很不一致,取舍多有不同,大都不合理想,值得研究。这跟分清上述土音界限有关系。
  我主张统一规定普通话基本音节若干个(比如400个),带调音节若干个(比如1270个),作为应用、教学的固定范围。这套音节应该不包含拟声(包括语气词)的音节,例如:o(喔)、ě(欸)、ei(欸)、n(嗯)、m(呒)、ng(嗯)、hm(噷)、hng(哼)、以及chua(欻)、diang(当)等,理由是如果列入这类音节,挂一漏万,收之不尽。旧字典列入chua(“欻”的一声),但为何不列入duang(敲打声)、tiu(子弹射击声)……?新字典列入hm(噷)、yo(唷),但为何不列入q(“啐”表轻轻斥责)sh(“嘘”,表在大众场合对某人的行动不满而作声)……?至于吸气音表赞美的“啧啧”,更无法用一般拼音字母描写,所以干脆一个不收(“噷、欸、欻”等汉字也很少有人使用)。文学作品中描写声音可由作者用拼音字母--或加些符号拼写。这套既称为“普通话基本音节”,应该不列入只为某几个罕用古字注音的音节,如:ēng(鞥)、nòu(耨)、rún(犉)等。再有,一些尚未成为普通话的方言词语的方音音节,也不应列入,如:diǎ(嗲)等。

  下面列举北京土音的音节(一般的用汉语拼音描写,特殊的用国际音标描写)。
  A.偶现的(偶然出现在老北京人口中,同是这个人,有时说,有时不说,音节中包含特殊的音素),例如:
  a.舌尖音声母z、c、s或发成齿间音[tθ][tθ‘][θ]。
  b.音节开头的u[w]或发成齿唇浊音[Ⅴ]。
  c.舌尖闪音[ ]或出现在儿化韵音节中(因北京人善于发儿化韵的卷舌音,舌尖卷动过速,即成[ ]例如:“土豆儿”、“皮儿”、金箍儿棒(孙悟空的武器,由于[ ]音素出现,有人口中甚至误说成“金轱辘棒”)。
  B.狭隘的(多是土词、土语,也有的是标准音的变读),例如:
  a.基本音节之外的特别音节:
   biā  贴,如“~在墙上”。
   piǎ  “嗓子~了”,演唱嗓子不好听了。
   dēnlēn“大肚子~~着”,下垂而颤动。
   dèn  “把绳子~直”,拉,扯,或写作“ ”。
   tēi  “~坏了”,太,极,是“忒”tuī的变读。
   tèn  “~~儿再去吧”,“他老是~着不走”,拖延时间,不忙。
   nòu  “~饭吃吧”,“弄”nòng的变读。
   lüán  “手冻拘挛了”,“挛”现审定读luán。
   lǖn  “抡”lūn的变读。
   lǘn  “下雨~湿了”,“淋”lín的变读。
   lǚn  “这张画裱得不好,下边有个大~子”。~子,凸起的长条状痕迹。
   chuǎ  “~子儿”,儿童游戏,用手抓一些小石块,抛起,翻手,接住,比赛谁接得多。
   chuà  “我也没有~其外地花钱”。“~外”“~其外”,非分的,本分之外的,或写作“  ”。
   ruá  “把纸弄~了”,“~了咱们的锐气”,就是变软,“挼”ruó的变读。
   cèi  “把碗~了”,打碎;“头上~个  儿”,草草一绾。
   sēi  “~上窟窿”,“塞”sai的变读。
  b.音节未超出基本音节范围,但一般无此声调。
   béng  “甭”,“不用”的合读。
   bíng  “甭”的又读。
   pǎi  “排子车”,大型平板车,“排”变上声;“地里排子”,指鼹鼠,是说它体形扁平;“排街都知道了”,满街,整个一条街。
   piǎn  自吹,炫耀,或写作“谝”。
   mū   “mūyu”,无牙老人不能咀嚼,用牙床磨碎食物。
   fóu  “小偷儿让人~住了”,捉住;“钱让人~了去了”,夺去,窃去。
   dē   “dēbo”,唠叨,絮语。
   dēi  “猫~耗子”,“逮”dǎi的变读(或读děi);“正~在头上”,打。
   duǐ  “~账”,“拿一所房子~了”,抵偿。
   tèng  tèn的又读,见前a类。
   nāo  “~了”,“~鸭子”,逃跑;“抓~儿”,婴儿弯曲手指的动作。
   nāng  “这肉发~”,“~chuài“(或写作“囊膪”),不坚实的肉。
   nēng  “~~腔儿”,虚弱的体格。
   nié  “精神发~”,疲惫无神,或写作“ ”。
   lá   “~了一个口子”,割破;“~子”,瓶子;“哈~子”,口水。
   lān  “~san”,马虎,不认真,或写作“  ”。
   lēng  “六~多远”,距离大,“扔”rēng的变读(“扔”是旧时小儿一种游戏,用木棒赛掷远,“一扔”大约为两丈,“六扔”言甚远);“拿棍子~人”打;“~儿”嘲讽外行人,不识窍,不聪明。
   liāng “~它一棍子”,打。
   liān “两根线~着”,“你跟他打什么~~”。“打~~”,混在一块儿,“连”的变读。
   liē  “孩子哭~~儿”,不住的哭,哭得连续而无力;“骂~子”,指桑骂槐地漫骂。
   lié “领子~~着”,敞开。   
   lü  “~chun”,鞭子等抽打的伤痕,长条形。
   gā  “gāzhiwo”夹肢窝,腋下;“gālár”旮旯儿,角落;“gābar”,凝结的小硬块。
   gǎ  调皮,或写作“嘎”、“ ”。
   gà  “~摇”,重压而摇动,如“把椅子~~坏了”。
   gái “~lou”,贪婪地据为己有,掠夺东西或贪吃,“胡~~些什么”。
   góu “小~儿的”,对小儿戏称,“狗”的变读;“鼻子~~着”,“钩”的变读。
   gén  “逗哏”,有趣可笑。
   gèn  “~萝卜”,不脆;“这人说话,干~juè zàng”,不柔和;“人~子”,嘲讽态度生硬的人。或写作“艮”。
   guán “~me是他写的?”“~me”,推测之词。
   hǎ  “~人”,呵斥。
   hà  “~ba腿儿”,腿曲,行路不便。
hěi  “~豆”,“黑”的变读。
   hēn  “~dou人”,怒斥。
   hén  “~着糖”即“噙”。(或是“含”的变读)
   juě  “尥~子”,骡马的向后跳踢,或写作“蹶”;“juěwo”,身体瘦小,不发育。
   juè  “~老头子”,态度生硬,不和气,或写作“倔”。
   qiǔ  “木头~了”,朽烂,或写作“朽”;“人都~了”,萎缩不生动,不开展;“在一堆儿~着”,蜷伏;“~成烂粥”,大煮,或写作“糗”。
   xiǎ “~me子”,牛虻之类。    
   xiú “送这样的礼物,多~呀!”不大方,不体面。可能是“羞”的变读。
   zhuǎng “~山药”,粗大,或写作“奘”。
   chǎi “册子”,演唱艺人的脚本;“样册儿”,夹刺绣花样的本子;“豆~儿”,豆子蒸煮过的烂泥(或写作“ ”)
   chào “~票”,“让你破~”,“钞”的变读。
   chěn 丑,难看,或写作“碜”。
   chuǒ “~个儿”,身材,仪表。如说“谈吐是谈吐,~个儿是~个儿”,又有口才,形貌又好。
   chuái “老~”,嘲肥胖的人,或写作“膗”。
   shuà 挑选,如“把苹果~了一遍。”
   shún “样子多~”,寒酸,难看;“~ling”,人的样子顺眼,可看。
   shuàng “~棒儿”,孪生;“~居”,“孀” shuāng的变读。
   rāo “他先~下去了”,跑。
   rōu “~起大风”,捲,刮。
   rāng 嚷嚷,“gū~gū~”,蛆虫蠕动之态。
   zí  “布织得~密”,细密。
   zēi “拿眼睛~着我”,盯着,注视。
   cěng “俩人说~了”,决裂。
   sá  “这人嘴不好,满处胡~散”。“~散”,宣扬,散播。“撒”的变读。
   sái “~gu”,吞吃。“塞”sāi的变读。
   suó “~性”,“索”的变读。
   yué “瞎~~”,“胡~~”,乱吃。
   ǎn  “别人的事,怎么~在他头上了?”“手破了,~上些药末”。或写作“揞”,安放之意。
  C.讹变的(由正常的音节变化而成,能寻求其原音节):
  讹变中弱化现象比较突出。北京土音轻音节特别多,发音特别轻短,呈现特殊的弱化现象。这些轻音节当然都丢失声调,成为轻声。普通话虽然承认轻声,但不取这些弱化到声、韵的变音。只有少数虚助词,规定采用十分弱化的音节,如:“了”le,“着”zhe,“的”de,“么”me等。
  a.韵母弱化,主要元音趋向于变为央元音[],无例外的是以a为主要元音的各韵母,例如:
   头发 fa-[f+]      黄瓜 gua-[ku+]
   放下 xia-[xie]
   买卖 mai-[m+i]     痛快 kuai-[k‘u+i]
   眉毛 mao-[m+u]     材料 liao-[li+u]
   麻烦 fan-[f+n]     看见 jian-[tci+n]
   喜欢 huan-[xu+n]    埋怨 yuan-[y+n]
   街坊 fang-[f+g]     姑娘 niang-[ni+g]
   饥荒 huang-[xu+g]
  另外如:
   横竖(“~~他不喜欢”,猜测之词)“竖”shù-shì
   高着哪(极高,另如“深~哪”“热~哪”)“着”zhuo-zhe-zhi
   豆腐“腐” fu-[f+]
   找补“补” bu-[p+]
   蘑菇“菇” gu-[ku+](u部分变)
   出去“去” qu-qi(u变不圆的i,个别变)
   隔肢(搔痒)“肢”zhi-zhe([ ]个别变)
   儿子“子” zi-[ts+]
   螺蛳“蛳” si-[s+]([ ]全变)
  b.声母弱化:
   胡涂“涂” tu-du
   活泼“泼” po-bo
   琵琶“琶” pa-ba
   抽屉“屉” ti-dei
     (以上“送气”变“不送气”。)
   屁股“股” gu-hu(huo)
   条帚“帚” zhou-shu
   骨殖“殖” zhi-shi
   衣裳“裳” chang-shang
   钥匙“匙” chi-shi
   早晨“晨” chen-shen
     (以上塞音、塞擦音变擦音)
  c.夹在词语中的轻音节,有时声、韵母含糊不清:
   北新桥“新” xin-[y+n]
   隆福寺“福” fu-wu
   公母俩(夫妻)“公母” gōngmǔ-[kum]
   哆里哆嗦“哆里” duoli-duor
  d.减音:
   苤兰“兰” lan-la
   仨(“三个”变“仨”sa,如“我们仨人”,其他“三十、三倍、三年”等不变) sān-sā
   大栅栏(北京前门外一条热闹的街)“栅”本读shān(《广韵》“所攀切”shān,又“楚革切”zhà),但北京人都熟于dàshalàr的称呼(若读dàzhàlar,则另是一条街,在北京西单)。shān-sha
   俩(“两个”变“俩”liǎ,“咱们俩”)liǎng-liǎ
   娘们儿(妇女)“娘”niáng-niá
   贱眉浪样(骂人轻佻)“浪”làng-là
   (以上丢鼻尾)
   提溜“溜”liu-lou
   惹乱子(“破鼓乱人捶”比喻弱者受欺,“乱”同此)“乱”luàn-làn
   急得慌(“闷得慌”“累得慌”等同此)“慌”huāng-hāng-heng(a变[+])
   耳朵“朵”duo-do(或更变为tou)
   宽绰“绰”chuo-cho(或更变为chou)
   骆驼“驼”tuo-to(或更变为tou)
   拾掇“掇”duo-do(或更变dou)
   冻着(感冒)“着”zhuo-zho(或更变为zhou)
   (以上丢介音,其中韵母uo,轻声,部分变为ou,由丢介音u而形成)
   我们(“你们”“他们”等夹在语句中,同此)“们”men-m
   怎么(“什么、多么、这么、那么”等夹在语句中,同此)“么”me-m
   (以上丢韵母)
  e.增音:
   这儿(“那儿、哪儿”同此)“儿”er-her
   女儿nǚ''er-nǚher (或变为nǚhuor)
   (以上增声母)
   把水倒净“把”bǎ-bǎi
   闭上嘴“闭”bì-bìn
   枳棘“棘”ji-jin
   八下里(各方面)“下”xià-xiàn
   告诉“诉”su-song
   (以上增韵尾)
   一般儿大(同样大)“般”bān-biān
   动撼(动)“撼”han-huan(或更变hun)
   凑合“合”he-huo
   (以上增介音)
    f.替换:
   流脓“脓”nóng-néng
   耳蚕“蚕”can-cai(或更变sai)
   干嘛“干”gàn-gài
   埋怨“埋”mán-mái
   揽过来(拉扯)“揽”lǎn-lǎi
   不兴(制止,不允许)“兴”xīng-xiōng
   现吃现做“现” xiàn-xuàn
   陷坑“陷”xiàn-xuàn
   死乞白赖“赖”lài-liē
   削铅笔“削”xiāo-xiū
   自个儿zìgèr-jìgěr
   我比你大“比”bǐ-pǐ
   这么“这”zhè-zèn
   耳朵“朵”duo-tou
   板凳“凳”dèng-tèng
   一堆“堆”duī-zuī(“归里包堆”一齐算,“吓堆乎了”吓瘫,同此,动词“堆”不变)
   提溜“提”tī-dī
   恐怕“恐”kǒng-pěng
   轻易qīngyì-qióngyong
   童养(~~媳妇)tóngyǎng-túnyun(更变成“团缘媳妇儿”)
   尾巴“尾”wěi-yǐ 
   言语yányu-yuányi
    g个别变调:
   通红 tōng-tòng
   雪白 xuě-xuè
   黢黑 qū-qù
   刷白 shuā-shuà
   喷香 pēn-pèn
   笔直 bǐ-bì   
   瓦亮 wǎ-wà(“甑光瓦亮”)
   熬甜 áo-ào(极甜)
   根苦冰凉 gēn-gèn(生活艰苦)
   (以上形容词素变去声)
   跟前儿 qiánr-qiǎnr
   榆钱儿 qiánr-qiǎnr
   豁唇儿 chúnr-chǔnr(兔唇病也叫“豁唇子”chǔn)
   一会儿 huìr-huǐr
   过道儿 dàor-dǎor(门庭间通道)
   布衫儿 shānr-shǎnr
   细蔑儿 mièr-miěr
   直条儿 tiáor-tiǎor(赞美正直无私不沾染的人,如“人家可落个直条儿”;又“细高条儿”指细长身材;国画条幅叫“条扇儿”或“条儿”都变上声)
   空膛儿 táng-tǎngr(空腔中间无物)
   自个儿 gèr-gěr 
   垫踹儿 chuàir-chuǎir(替别人承担过失)
   隔壁儿 gébìr-jièbǐr
   蝴蝶儿 húdiér-hùdiěr-hùtiěr
   八模儿 múr-mǔr(可能实现的迹象,如“这事有八模儿了”。)
   大估摸儿 mōr-mǒr-mǔr(大略估计)
   什件儿 shíjiànr-shìjiǎnr(箱柜上的金属配件,如环、轴等;又鸡鸭的内脏)
   一个人儿 rénr-rěnr  
   (以上由于儿话而变为上声)
   浮头儿 fú-fù
   拐弯儿 wānr-wànr
   洼心儿 wā-wà
   杌凳儿 wù-wǔ
   没法儿 fǎ-fā 
   没法子 fǎ-fá  
   珊瑚子 hú-hǔ
   狐嵌  qiàn-qiǎn(手工嵌制的狐裘)
   一座坟 zuò-zuǒ
   脚手架 jiǎo-jiāo
   正经的 (严肃的)jīng-jǐng
   真个的(真实的)gè-gé
   (以上各种不规则的变调)
  D. 混乱的(发音不纯正,或是受方音影响),例如:
  a. 鼻化音(元音鼻化):
  老北京人鼻化音严重,特别是无文化的老年妇女。例如:“大嫂子,您起来了!”(tā sāu zā ,nin tqilāi lā)
  b. 消失了鼻化音;
  后鼻音韵尾的韵母,“儿化”后,鼻尾消失,而前面的元音“鼻化”,并担承卷舌动作,但老北京人只变为[ar][+r]而不鼻化,是一种错误的变化。
  c. 纷乱的尖音:
  一部分女青年(特别是中学生)普通话的声母j、q、x变为z、c、s,读尖音。但与中古音系统的真正尖音(“精”组字)不合。方音现有分尖、团的,大都符合中古音系统的音类(“见”“精”两组不乱),而北京土音则是纷乱的,“见”组字也读尖音;有些人只把x声母读成s,j、q不变,所以叫做“纷乱的尖音”。例如: 下车xià-sià, 回家jiā-ziā, 起来qǐ-cǐ。
  d. 方音影响:
  有些字受方音影响而误读,但只限于在某些词内,并不一律读错。例如:
   琢磨 zhúo-zúo
   结束 shù-sù
   疏忽 shū-sū
   塑料 sù-suò(取声符“朔”shuò,而又按方音读为平舌音)
   翅膀儿 chì-cì
   只当 zhǐ-zǐ
   只要 zhǐ-zí(以上平翘舌问题)
   工尺 chǐ-chě(入声读法)
   往北 wǎng-wàn(前后鼻音问题,“往西”“往东”等同此。“往来”“前往”等读wǎng)
   石竹(一种草花),北京称“石竹子” zhú-zhòu(湖南、湖北方音影响)
   复杂 fù-fǔ(另外“恢复”“复习”等词一律读fù)
   边防军(“消防队”同此)fáng-fǎng(另外,“国防、防备”等词一律读fáng。这类混乱的变读还有不少,只举此二例代表这一现象。)
  由上面的举例来看,可以得到北京土音的一个大概轮廓。由于北京这个地方的特殊情况--祖国首都,五方杂处,人来人往,方言影响;文化日益提高,普通话日益普及,北京语言正在逐渐消磨变化中。老北京人嘴里的土音保留较多,文化水平低的人土音更多。同是北京人,土音的多少已不完全相同了。
  字典、词典对于汉语规范化关系很大,有些北京土音过去被收入《国音常用词汇》(1932年,“国语统一筹备委员会”编,由当时的教育部公布,作为读音标准)、《国语词典》(1936年--1946年“中国大辞典编纂处”编,该处属于当时的教育部“国语推行委员会”)、以至解放后缩编的《汉语词典》,如甭“béng,堆zuī,埋怨man yuàn,苤兰piěla,样册子yàngchǎizi”之类。远在五六十年前“国语运动” 之际,标准音和汉语规范化的问题仅仅开始被人注意,并不十分明确。国语、国音分前期、后期(可从1932年划分),后期才认识到要“以现代的北平(北京)音为标准”(《国音常用词汇》说明)。前期的读音依据1913年“读音统一会”各省代表八十余人“投票表决”而产生的非南非北的“人造国音”(分尖、团,有入声,声母有万[v]兀[ ]广[ ],还有一些北京音没有的音节,是北京音系所没有的)。那时的国语家们也说“惟因那时是取决于多数,对于现代的北平(北京)活音不免忽略,故所注之音稍有庞杂之处”。前期的国音不必提了,后期的国音,依“现代的北京音系”。但是看看那时对“国音与北平音之异同”的看法:“凡口语中习惯用的词类及其声调,全依北平音,因为国语必用北平的活语做标准,才能说得活泼自然……凡较为高深的词类、或出于旧籍、或属于专门,北平的读音往往有彼此自相歧异的;又有一部分与其他官话区域之读音不相合的……自当斟酌取舍,参校方俗,……庶易通行于全国。”(《国音常用词汇》说明)。由此看出当时对标准音的认识,虽比以前提高,但一面“全依活语”(正是当时国语家所谓的“漂亮的北平话”,自然包括了土音,于是一个“法”字,就分四个读法:(1)fā,用于“没法儿”,(2)fá,用于“法子”,(3)fǎ,用于“方法、法律”,(4)fà,用于“法国”),一面又“斟酌……方俗”,考虑到官话区读法,又似非北京音系了,表现出含胡莫定的态度。
  可是那时的词典、字典却一直影响着今天的词典、字典以至审音工作。
  1957年--1962年普通话审音委员会发表的《普通话异读词审音表(初稿)》对于北京土音,有一部分采取的严肃的态度,决定不取,如“只当”不取zǐdàng,“蝴蝶”不取hùtiěr,“拘挛”不取jūlüanr,“僻静”不取bèijìng,“黑豆”不取hěidòu,“索性”不取suóxing,这都是很好的。但也有一些北京土音在审音中肯定了,算做普通话标准音,如“忒”tuī,“咱”zá,“骨殖”gǔshi,“寻思”xínsi(“寻”在中古音虽属“开口、三等”,但那是另外问题,现代语xún非常有势力,方音多为撮口,北京土音与古音偶合,正不必为个别土词而增加多音)。其余一般字典、词典基本根据《审音表》,这都是值得再作考虑的。

  普通话标准音有必要淘汰芜杂,把过去掺入“国音”的北京土音,有分析地清除出去,不必再陈陈相因了。今日推广普通话,正需要考虑全国人民学习、接受的方便,应该去粗取精,化难为易,这是广大群众学习普通话的共同愿望。审定读音,还要考虑到“行得通,推得广”,对于“偶现、狭隘、讹变、混乱”的一些北京土音,应该勇于割舍。何况现在推广普通话,毕竟多靠书面、汉字。北京土音常伴随土词,每每有音无字,勉强应用,势必要制造新字或起用古字,寻求代用,如:“奘”zhuǎng、“  ”chuà、“  ”gǎ、“膗”chuái之类,徒然使汉字字数增多,而对语言的规范化并无好处。普通话基本上是文学语言,应能用现行汉字作书面的表达。从这一角度考虑,也以不多取北京土词、土音为宜。
(转自 吉祥e声
大隐隐于市
火锅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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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03-10-05 20:28
普通话语音和北京土音的界限  
 呵呵,可惜我最大的遗憾就是不会北京土音,以前妈妈不让说,现在听来咋这有味呢,所以我最爱看人艺的戏,那京味浓的,谁也别想说它是狭隘的,混乱的。
 我一直觉得,普通话只是为了方便我们这个多民族多方言多语系国家的老百姓方便交流之用,实在没必要把它推上神坛,非我族类者死。论文化含量和人文背景还有审美价值,普通话怕还不如各地土音呢。就好像当年北京建工厂拆城墙,现在搞拆迁毁旧屋,往往是造一时之利却遗一世之憾,功过难评。
 当然啦,普通话的好处多多,现代意义自不多言,总有人说去上海游玩
,张嘴普通话则白眼不断,开口本帮话就一路畅通。这种事情全国各地估计也都少不了,每当这时,倒是期盼普通话多发挥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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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r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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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发布于:2003-10-28 18:46
普通话语音和北京土音的界限  
   火锅握手吧!我也不怎么会说北京话,加上又是个大路痴,同学都说我不是北京人……浓浓的京腔确实有味儿!
[color=blue][size=5] [font= 楷体_gb2312] [b] 这世界上所有的悲伤与痛苦,都完全来自希望自己幸福­ 这世界上所有的喜悦与快乐,都完全来自希望别人幸福 [/b] [/font][/size] [/color]
mul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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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发布于:2003-10-29 19:36
普通话语音和北京土音的界限  
下面引用由火锅吹雪2003/10/04 09:28pm 发表的内容:
总有人说去上海游玩,张嘴普通话则白眼不断,开口本帮话就一路畅通。

那是老黄历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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