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新的意义—对胡戈与陈凯歌的思考

  最近网友对胡戈和陈凯歌的“馒头”一事有着很多的争论，在网上的漫天的评论占据着人们的眼球，我的个性是极为反体制的，甚至对于很多电影的规律有着极强的怀疑，同胡戈一样，我首先认为他的作品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幽默而富有创意，独具匠心的创造显示了作者的天赋，同时《无极》则让我对陈凯歌在《霸王别姬》以后的作品更加失去了信心，《无极》的失败就败在他的虚华，浮躁，以致人文精神的空洞，要说是烂片，我很同意。
    但是事情的本身让我开始思考，对于人们的看法，我要说，本人站在陈凯歌的一面，反对胡戈。
    朋友邀约谈及此事都觉得我很奇怪，我一开始也在怀疑自己，照我我的个性对于这种事甚至不用去看，知道消息后就应该义无反顾地开骂陈凯歌，他们无法理解一向叛逆的我在这个问题上为什么反对胡戈
    其实这是一个很单纯的事情，但是它顺带着牵出了中国电影的硬伤，那就是版权，首先我们要想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支持胡戈，很正常，这是人们多年对电影的一种无奈，那么多年了，真正好的作品又有多少，3亿多元打造的所谓大片让人极为失望，以及前几年中国大片的失败（除了冯小刚）在评论里我看到一位网友说“人家3亿的钱烧了这么一个垃圾，我们胡戈兄弟的作品花费那么少，却真是让人看了开心开心”这从根源和情绪上都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反对陈凯歌，网易曾有过一个调查，征求网友对陈，胡二人的看法。其中支持陈的有843票，占4%，支持胡的有14760票，占84%，因此民心向背，一目了然。
    但是这只是表象，争论者的目的何在，在于馒头的带来的快乐远比《无极》多。观影者的目的何在，在于希望中国电影有好的作品。
    那么怎样才有好的作品呢，是没有好题材吗，导演水平差，投资流失，产业垄断还是体制垄断，这些都是软肋，那么前二十年前就提出的电影立法呢，其实这倒是个关键，但这也不是主要，曾经看到加拿大的电影杂志上对于中国电影立法的建议，说得融资和市场的约束，甚至谈到了模仿北美导演工会的作法，使资金更多的得到好的利用，说得有理 ，因为作者已经很了解中国电影市场的弱点，但文章最后说了这样一句话“盗版是硬伤，这个不阻止，立法只能起反作用”所以我认为主要的是版权，版权被人们忽视，已经淡漠到了一种麻木的境界，在中国要去挽救已经很难 ，而且现在陷入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地步。
    这是我为什么反对胡戈的原因，其实我不反对他个人，但当我问到某个人你认为现在电影为什么没有好作品，回答总是导演傻呗，没创意，这是表面，很重要的就是版权市场的混乱，一部电影它诞生出来可以丝毫不计票房的收入吗，不可以，但在中国却可以，导演都知道，我们的盗版市场在最短的时间内就能出现大碟版的片子，观众可以在任何一个摊贩那轻松的购买一张盗版碟（和软件一样）这样的情况下，谁还会顾及实际的票房呢，陈凯歌和张艺谋这些导演尚有名人效益，可以让商家作出决断，那马丽文，张杨这样的导演呢，电影出笼以后央视和地方台电影频道买断的钱是少得可怜的，靠海外市场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这和题材有关）但在国内能寄希望于票房吗，去年文汇报上有篇文章谈及院线的垄断，这只是一面，因为我们不能过多责怪院线的老板，他们上一部片子如果不盈利怎么可能再硬挺，再说现在都是采用大片票房分账的办法，本来院线的压力就已经很大，那观众会说电影票的昂贵，是的，可观众直呼贵贵贵，但票房敢下来吗，不敢，因为盗版，记得2003年我去北京参加广播影视博览会，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有信听到了《指环王》后期监制之一的讲座，那个大胡子老头在谈到中国电影现状时说“中国电影的致命问题是版权，版权解决了，票房才有竞争力，价格才会下来，市场才会更加活跃，垄断才能打破，这是一条链，无论欧洲电影还是美国好莱坞，尽管他们相互有些抵触，但这条链是基本如果不能解决这个基础，一切都是泡沫的，这比体制还重要”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而且我觉得版权还能起到约束作用，很多人忽视这一点，其实版权就好比一个坐标，试想当中国市场盗版没有，电影立法也完善了陈凯歌还会去拍《无极》吗，他多少就要有些考虑，起码这时他的收入全靠票房和版权费，如果题材的失败会使投资方亏损，同样完善的电影立法也会让本人付出代价，这时的电影人要为自己的作品负责，要为观众负责。
    做电影是需要胆量的，因为真正的电影市场是比商场还要难以预料，市场的规律是残酷的，《现代启示录》这部片子大家一定知道，虽然成功地剧情和片中马龙 白兰度光头山大王的形象让人无法忘记，但导演为了这部片子倾家荡产，奥胡楚电影公司也因此倒闭，还债近15年啊，后来终于打破僵局，结果还算顺利，连这样的经典尚且无法避免市场的规律，可见完善的市场对电影的影响有多大，对于题材的把握绝非易事，而现在我们连基本的规则尚且没有掌握，正是我们无视版权导致了很多导演不去考虑收益，只要得个大小奖，自己哪会失败啊，反过来版权的混乱又使那些真正拍出好片子的导演感叹市场的刻薄，真是原地打转，互将老帅啊，这样一来电影周而复始，恶性循环，长此以往，现在观众也对此默认了，真正的默认了，我们甚至习惯了去买盗版，看盗版，一边买还一边骂电影票的昂贵，一边买一边骂片子的水平不好，殊不知就是自己默认了盗版才使市场形成了。市场陷到今天已经很无奈了。
     年初和在费城学电影的一个高中同学聊天，他说他感到很无奈，因为中国很多优秀的东西被埋没了，去年电影总局460部影片上映的只有不过50部，这难道就是“中国市场”的规律。他现在对于盗版的猖獗感到很痛心。我劝他别去看数据，越看越难过。
     所以我要反对胡戈，确切的说我反对的不是胡戈，而是反对被诱导的民意，我想呼吁人们要多思考版权在中国的真正意义，中国电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不能抱着几部老电影吃一辈子，要学习别人的经验，也不是说要像韩国那样搞几个“光头运动”就能振兴民族电影的。
     只有规范市场，别的一击自溃，在2006年2月16日的中国青年报第二版上有篇文章叫《胡戈的大众暴力与陈凯歌的权利》，作者的观点我很赞同，我想他谈得只是一面，或许把他和我的观点放在一起就更全了。

“电影立法也完善了陈凯歌还会去拍《无极》吗”

我认为——会，陈凯歌并不认为《无极》是烂片，他对《无极》很有信心是发自内心的。不是版权的问题，而是一个思想自由的问题，网络极大的激发了人的想象力。如果胡戈败诉，这个案例会束缚人的思想，是反网络的。

首先感谢一楼的能浏览我的帖子，其实我同意你的说法，代表了很多人，但我说的电影立法和电影法是由很大的差别，电影法由来已久，但和电影艺术立法是有差别的，前者是规范作用，违法必究，但后者起到监督甚至强制作用，电影市场的操作是以民心为本，真正的法，陈凯歌那时正像你说的，他一定会去拍《无极》这是他对作品的自信，但是他也绝对会像《未来水世界》那样，不敢再拍《无极2》，因为民心向背，电影从一定意义上说，市场的规律就是民心所向，但今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