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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纪与妮娜》:介乎法国与日本的诗意
由纪与妮娜》(Yuki ; Nina)是一部关于“相遇”的影片:两个来自不同国家的导演,法国的西波里特·吉拉多特和日本的诹访敦彦的相遇;两个不同国度,法国和日本,他们背后所代表的东西方文化、家庭观念、生活方式的相遇;还有两个小女孩,由纪与妮娜,她们成长于同一国家的不同家庭背景下,性格迥异却又亲密无间,两种童年的相遇,产生出最美丽动人的真挚情感。与此同时,《由纪与妮娜》讲述的却是一个由“分离”引发的故事:因为父母即将离异,9岁的日法混血女孩由纪将告别在巴黎的一切,随母亲搬回日本居住,最让她不舍的则是她法国好友妮娜。为了不和妮娜分离,两个小女孩一起离家出走,在森林中展开了独特的冒险计划……
日法混血女孩由纪因为父母离异,将随母亲搬回日本居住。 两个导演,两种视角 日本导演诹访敦彦与法国电影界颇有渊源,2001年,他启用法国女星碧翠斯·黛尔,拍摄了向《广岛之恋》致敬的影片《广岛别恋》(H Story)。2005年,他又和法国演员瓦莱丽亚·布诺妮-泰特琪与布鲁诺·托德契尼合作,拍摄了法语片《现代离婚故事》(Un couple parfait),影片讲述了一对法国中产夫妇的感情危机,在瑞士洛迦诺电影节上赢得了评委特别奖。正是在为这部影片选角时,诹访敦彦认识了法国演员西波里特·吉拉多特,虽然最终未能合作,却因一次偶然的交谈,产生了与吉拉多特一起拍片的想法。他打电话给后者,问他有没有兴趣一起写一个故事,然后一起执导。吉拉多特感到非常意外,立刻接受了这个建议。就这样,在做了35年演员,主演过《无情的世界》、《失落的一封信》等影片后,吉拉多特第一次站在了摄像机后面。 这对首次合作的导演这样阐述他们的拍摄意图:“我们的理念是将故事停留在孩子们所理解的世界里,而不是指向那对即将分开的夫妻。”这其中一部分原因是诹访敦彦早前已经拍过类似的故事(如《现代离婚故事》),另一部分原因,则是二人觉得在这种现实问题上,相比起大人们的思维,孩子们的立场可能会更加独特鲜明。诹访敦彦解释道:“我和吉拉多特一样,都是孩子的父亲,从这一点出发,我们在写剧本的时候经过了许多的讨论。最终,比起探讨父母和孩子的关系之类的话题,他更倾向于直接描写孩子的视角。”不过在诹访敦彦看来,在影片中其实还藏有第二种视角:“总体而言,这些东西最终还是通过成年人的镜头,用成年人的方式演绎出来的——这是从父母的内心角度来表现的孩子的世界。” 为了逃避大人的世界,由纪与她的法国好友妮娜走进了森林。 两个女孩,两个世界 当由纪的父母选择离婚时,她们显然没有考虑到由纪接下来需要面对的一切:她需要离开她生活了9年的世界,巴黎、法语、还有她的法国朋友,去往一个她从未踏足过的国度。对由纪来说,法国、她的城市以及妮娜,是她不想舍弃的现实,日本则是一片未知,最让她害怕的,是在那里她会变得孤身一人。 幸运的是,电影给小女孩提供了一个在现实与梦想间的庇护所。当由纪决定要摆脱大人们的控制,寻找自己的生活道路时,影片变得有趣起来,两个小女孩一起走进了一片神秘的森林中,仿佛要以此告别她们生活的世界。诹访敦彦说:“这片森林同时也代表着远离文明社会和家庭的世界,一个离开了家庭影响的、孤独的孩子的世界。” 在理性的城市生活和奇妙的森林之旅的对比中,影片展现出的,是仿佛法国的城市与日本的乡村之间的差异,象征着由纪身后的两种不同文化的碰撞。告别了成年人的争吵,两个女孩在寂静而神秘的森林中,在森林的梦境、幻觉和预兆中,用她们天真而另类的眼光回望着成人的世界,同时走入人生中的未知领域。 片中的森林有着多重的寓意,它象征着未知的世界,也象征着日本。 《由纪与妮娜》像是一部寓言,感人、诗意,却又贴近现实,影片用细腻的手法讲述了分离的主题。与许多电影中经常出现的精致而略显做作的小女孩形象相比,由纪与妮娜显得自然而独特,她们只是想摆脱大人的控制,去解决一些自己生活中所遇到的问题,关于由纪的父母、法国与日本、城市与自然、现实与幻想的问题。影片以其简洁的镜头,表现着儿童世界和成人世界之间的碰撞,透过小女孩纯真自然的观点,在文化种族、时代与记忆的交错对话中,两位导演细腻地捕捉到人际之间各种的情感面貌与难题。在《广岛别恋》和《现代离婚故事》后,来自日本的诹访敦彦在与西波里特·吉拉多特的合作下,完成了又一次对法国文化的探索——忧伤、怀旧,而最终归于平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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